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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他是怎麼逃的 免費

    「我還沒說完呢,你哭什麼。 」他的言語裡帶著些寵溺。
    我眼角還掛著眼淚,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他把手掌輕輕的攤開,然後裡面的那張宣紙也慢慢的展開,上面寫著--
    我喜歡這樣的你。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喜歡聽你叫我相公,我希望我們之間能一直這樣好,以前的誤會全都不去計較。」
    我無法想像一個皇帝能說出這樣的話,在自己的妻子面前,不帶半點身份,他最愛的是我這個人,並不是外表。
    他說了,他喜歡這樣的我。
    我擦了擦眼淚,哽咽道:「你怎麼這麼壞,我還以為你討厭我了。」
    「怎麼會,你可是我朱祐樘唯一的妻子,討厭了你,去喜歡誰。」
    我喜歡唯一這兩個字,因為它會給我極大的歸屬感,和滿足感。
    我把那張宣紙疊了起來,拿在手裡,對他說:「這可是證據,以後你要是變心了,我就報官抓你。」
    他樂呵呵的笑著,然後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嘴角抿了起來,竟有些害羞。
    我最喜歡會含羞的男孩紙,此時此刻實在是沒有抑制住自己那顆砰砰亂跳的心,頭腦一熱,對著他的臉輕輕的啄了一下。
    他驚訝的瞳孔都張大了一圈,耳朵變得粉粉的,我癡癡的笑,手指在他白淨的臉頰上戳了戳:「你臉紅什麼。」
    他一把握住了我不安分的手,眼睛裡透露著危險的信號:「老實點,你這是在玩火。」
    我的手指一下子僵了,那句話,分明就是屠冥那個臭瑪麗蘇才會說的!
    他自己對他說的話,顯然也有些驚訝。
    末了,他把我抱在他的腿上,寬厚的手掌撫在我的小腹上,聲音低迷的說:「乖,你現在有孕在身,就別動我了,我忍得很辛苦的,嗯?」
    我感覺他的腿一下子燙的跟火爐似得,便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滿臉羞熱的對他說:「不用忍啊,你不是還有左右手麼。」
    他準備抱我的手僵在半空中,臉一陣紅一陣青的,最後無奈的笑笑說:「你呀你,跟什麼學的這些。」
    我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話有些露骨,但是夫妻嘛,露骨一點才有意思。
    他看到我又打了個哈欠,他便無奈的笑道:「好了,好了,快去睡。」
    「不。」
    他抬頭,一臉疑惑:「為什麼?」
    「因為我一個人睡害怕,睡不著。」
    他愣了幾秒說:「真跟個小孩子樣,我陪你就是了。」
    我當然不敢詢問邪君的情況,除非我想讓屠冥跟我立馬saygoodbye,可是,我怕朱祐樘會把他處死,這樣的話,我欠柯謹言的就更多了。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當初邪君死了才會投胎成柯謹言,可是我救了他,那麼也就是代表,柯謹言不會存在了?
    我帶著疑問進入了夢鄉,夢到柯謹言站在我面前,卻突然的消失了,我去抓他,一下子撲了個空,便醒了過來。
    夢裡的柯謹言沒有說話,只是一臉悲傷的看著我,那樣的眼神讓我難受。
    我的眼睛還沒有清明起來,一個身影便闖入視野範圍內。
    那一身破舊的宮裝,刺傷了我的眼睛,嚇得我渾身瑟縮,騎在朱祐樘背上的女鬼,又出現了。
    她沒有看我,一雙純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屠冥,張著灰色長指甲的手,一勾一勾的,隨著她的動作,我似乎看到朱祐樘的靈魂正慢慢的從身體裡出來,她在勾他的魂!
    我拿起枕頭朝她砸了過去,枕頭靜悄悄的穿過,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朱祐樘『睡『得極沉,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我一下子慌了,看到幾步之外的燭台,便蹦跑了過去,拿起蠟燭就去燒那女人的身體,她吃痛的叫了一聲以後,純黑的眼睛瞧向我。
    這雙沒有一絲眼白的眼睛,只要看一眼,就能被勾了魂。
    「你看的見我?「她的聲音帶著極大的回音和濕氣,就像從極陰之地傳來的一樣。
    她一步一步的朝我走過來,我感覺她要索我的命!
    她要先把我這個麻煩處理掉,才能害死屠冥,可是……那女鬼的手還沒有碰到我的脖子,便吃痛的閃開了,我一低頭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脖子上竟掛著一個錦袋,捏了一下有些軟,還有些潮濕,什麼玩意,哪來的。
    雖然不明不白,但那女鬼沒有靠近就代表著這錦帶驅鬼,就在這麼一個拋錨的瞬間,那女鬼不見了,或許她現在功力不夠,要不然,朱祐樘就真的會被勾走了魂。
    不行,事情拖下去只會越來越糟糕!
    我當即把錦袋拆下,繫在朱祐樘的脖子上,然後躺在他的懷裡,心臟砰砰的跳,他似乎是恢復了意志,盡然伸手摟住了我。
    第二日,朱祐樘有些昏昏沉沉,但是他說,他的肩膀沒有昨晚那麼痛了。
    我吩咐琉璃去採了些柳條,還有桃枝。據說桃木辟邪,我便把它弄成小結,放在錦袋裡,掛在不起眼的地方。還給屠冥磨了一串桃胡手鏈,也不知道他肯不肯帶。
    把脖子上的那個莫名出現的錦袋給了朱祐樘以後,我的安全就沒了保障,加上那女鬼昨晚索命的樣子,心總是惶惶的。
    或許,有一個人可以幫助我們。
    我向正在做活的紅玉走去,不由分說抬手便是一巴掌,她縱使再沉穩,也忍不了這一巴掌,滿眼不明所以的看著我。
    「賤婢,手腳真是越來越不乾淨了,竟然偷了我的鐲子。「我說完,還專門拉拉袖子給她們看我空蕩蕩的手臂。
    其實這鐲子,被我給了邪君,一方面是答謝他,一方面是讓他買草藥別耽誤了傷。
    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緊咬著嘴唇,眼淚像豆子一樣咕嚕嚕的往下掉。
    「來人。「我的語氣裡沒有半點心軟:「把這個賤婢壓倒慎刑司去,待我處置。「
    「是。「
    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光明正大的去看邪君,看看他怎麼樣了。
    「娘娘,娘娘……「一向冷靜的紅玉竟然哭了出來,這樣,更是不會露出破綻。
    在這件事上,我最不該的便是操之過急。
    紅玉才壓進去了一天,我就打著原諒她的旗號去了慎刑司。
    「你們都退下。「我對看管的人冷冷的說道。
    「是。「
    待他們走後,我第一個去找的便是邪君,他在一個特別幽深的地方,環境也極其惡劣,滿地都是污水,牆上起了厚厚的霉般斑。
    「邪君,你為什麼不逃。「我小聲的說,生怕被被別人聽到了。
    他的手腳都被捆綁了起來,捆綁在了十字木樁上,臉面被飄散下來的頭髮給擋住了,他聽到我的聲音,輕輕的把頭髮一甩。那動作,讓獄中落魄不堪的他,一下子恢復了邪氣的光芒。
    「邪君,你是妖怪,怎麼可能逃不掉,你這樣做圖什麼啊。「
    他狹長的眼睛盯著我,沒有焦點,也沒有一絲波瀾。
    「喂,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又多落魄啊,風光的大蛇妖,你說你為什麼偏偏和幾句唱詞較真,又為什麼甘願受皮肉之苦,也不願逃。
    他抬首,眼角輕提,淡淡的說:「朱祐樘來了。「
    我驚訝,這個時間他怎麼會來,如果被他看到我過來看邪君,新仇加舊恨,我們之間一定會火山爆發的。
    我對他說了一句:「你趕快逃吧。「便匆匆的出去。
    聽到開門的聲音,我才把腳步放慢了,顯得自己氣定神閒,和朱祐樘撞面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慌張。
    他不溫不火的問:「皇后是在看誰?「
    「當然是紅玉啦,還能有誰,我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太苛刻了,應該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他勾起唇角,沒有一絲溫度:「如此甚好,紅玉--「
    他話音剛落,紅玉就從他的背後走了出來,我的謊言無功自破。
    他幽幽的開口:「因為知道你待人寬厚,紅玉是個女孩,擔受不住刑罰,所以我昨日夜裡,就把她接了回來,不知皇后口中的紅玉,是否另有其人。「
    這個男人,為什麼可以把所有的話都說的那麼平靜。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走向關押邪君的地方,我也緊跟其後。
    可是面前的景象著實嚇了我一跳,剛剛還被禁錮著的邪君,竟在我和屠冥幾句寒暄的時間裡……消失了?
    眾目睽睽。
    突然,朱祐樘轉身捏住了我的下巴,話似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你放了他?「
    「他?他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我揶揄道。
    他不動聲色的從牢房的門上取下了鎖,在手裡掂量了幾下,眼神斂了起來,然後把鎖扔在了地上。
    「沒有破損,是被打開的。」
    他說完這一句話以後,便從我身邊走了過去,那一瞬間,我們之間似乎豎起來了一道牆。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剛剛我就沒有要鑰匙,也是站在門外看邪君的。
    他是蛇妖,如果要走的話,根本不用開門的,那他為什麼要上演這一出。
    我低頭,看到地上有一串的鑰匙,可我明明沒有拿鑰匙!
    (看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