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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真的來到了古代!

    我接過她手裡的信封,放在手裡,千斤重一般,柯謹言,你為什麼不親口告訴我,還要文藝的給我寫信……
    以前很討厭你,但是知道我懷孕只是個障眼法之後,我剩下的就只有愧疚,還有無處安放的感激。
    我拆開了信封,裡面只有一張紙,上面的字跡很好看,有些眼熟,很像那天我在劉雯雯桌子上看到的字條。
    蠢女人:
    不要把眼淚滴到我的信紙上了,記好了,你是第一個我給寫信的人。我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等你,你如果來,我就一定能找得到你。遇見你之前沒怎麼笑過,現在死了,至少要帶著微笑離開,也算是完成了一個願望。如果你真的回到了古代,不要再把我的心,端給你的心上人,那樣心痛的感覺,我不想再一次的經歷了,聽到了嗎?
    別敗家,說到這,你一定把我的房子給賣了,果然很傻
    別再哭,說真的,你哭起來太醜。那天在醫院,真想把你推開,弄得我滿臉鼻涕,噁心。
    別再笑,雖說長得不好看,但是笑起來很迷人。
    嗯,上一句話是我瘋了。
    孩子他媽…
    下一次…
    別再把我推開了……
    信到這裡,就結束了,信紙上帶著幾滴水花,柯謹言在水花上面寫到:別誤會,這是茶水。
    我止不住的抽泣,信紙在手裡哆哆嗦嗦,一陣海風吹來,手裡的信紙在天空中打個璇,然後落入無邊的海水裡,浸濕、淹沒、、、
    柯謹言,你還是那麼驕傲,寫的信,還要收回去。
    我蹲在沙灘上,冷的發抖,冬天快要來了,白雪會掩蓋一切。
    突然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回頭,是胡三法。
    他那雙歷經風霜的眼睛裡,透漏著安慰。
    我的聲音沙啞,幾乎說不出話,我問:「師父,一切都好了嗎?」
    胡三法拍拍我的肩膀:「我會讓紀念慈進入你的身體,她也答應,會好好孝敬你的父母,駱靈,其實你回去不只有個人意義,月笙走的時候,肚子裡懷有龍種,明孝宗和張皇后是一夫一妻,傳承子嗣的大任就交付在你的身上了。」
    「那,如果我不回去……張月笙不就是死了,孩子……」
    老頭沉聲道:「屠冥準備…狸貓換太子。」
    「那我們現在去找屠冥,我跟他一起回去。」
    「他…」老頭沉默了一下「已經走了。」
    「什麼!」
    「其實,你找他的那天,已經是他的最後期限了,他騙了你,他不想你和他一起過膽戰心驚的日子,更重要的是,如果你和他回去,他會忘了和你所發生的一切,在他的眼裡,你只是張月笙……」
    老頭的表情很為難,而我猶如被當頭一棒,他會忘了所發生的一切?包括駱靈這個人!
    「這樣,你還願意回去嗎?」
    我知道,老頭的意思是想讓我回去的,要不然,他一定會阻止我。
    或許,如果我在年長十歲,便不會做出這麼草率的決定,我一時衝動,竟堅定的點了點頭。
    「我想回到柯謹言被挖心之前。」
    我們一路輾轉,來到了小白樓,三日前屠冥的屍首還新鮮,現在,已經枯縮了,人,終逃不過一死。
    沒有多餘的寒暄,胡三法開始作法,我漸漸地的脫離自己的身體,好像被扔進了無邊的黑暗。大腦、身體都在被狠狠的擠壓,用盡渾身的力氣睜開千斤重的眼皮,只見紀念慈進入了我的身體,然後慢慢的睜開眼睛。
    胡三法突然跪在了地上,一口鮮血嘔了出來,他那瘦小的身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飄搖欲墜。
    「師父!」我大叫,聲音在無限的迴旋,整個人就像身處在一個大鐘裡。
    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對我擺了擺手:「丫頭,再見了。」
    話音剛落,他的身體和大地發出沉重的響聲,就這麼永遠的倒下了。
    我的整個身體都在旋轉,被吸入了一個未知的空間,我知道自己是清醒的,可是大腦卻無法思考,就像沒有根的浮萍一樣,任君飄搖。
    很久、很久、在一聲呼喊中清醒過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醒了,您醒了嗎?」
    我驀的起身,撞在了服侍我的小宮女的頭上。小宮女哎呦了一聲,立馬伏身在地,一個勁的叩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衝撞了娘娘,奴婢該死……」
    娘娘,奴婢?
    我回過神來,眼角還是濕的,紗帳、宮燈、古代的房子……再看看身上,
    月白色的裡衣,及腰的長髮……
    我真的來到了古代?!
    我掀開了被子,跑下床,急惶惶的說:「鏡子,鏡子在哪?」
    另一個服侍我的宮女也被我的語氣給感染,拿了銅鏡,向我奔跑過來,嘴裡喊著:「娘娘,娘娘鏡子在這。」
    我拿起銅鏡,把自己仔仔細細的瞧了個邊,沒有半點差錯,這就是張月笙的臉,我把左肩的衣服往下擼了擼,兩片花瓣般的印記赫然的映在上面。
    是了,我進入了張月笙的身體。
    「小桂子,快去稟告皇上。」掌事宮女對門外的小太監吼道。
    柯謹言!
    我的頭昏昏沉沉,渾身虛浮無力,想必已是病入膏肓,這時候,柯謹言應該還活著!
    「我要去廚房。」我抓著穿著紅色衣裳的小宮女說道,之前叫我的那個小宮女穿著一身黃色的衣裳,我腦子一痛,一些畫面在腦海裡若隱若現。
    「你……」我指著黃衣服的姑娘「起來,別跪了,我不罰你。」
    她抬頭,驚訝的看著我,一陣欣喜,又磕起頭來:「謝謝娘娘,謝謝娘娘。」
    她白淨的額頭上滿身鮮血,可是嘴裡卻是笑著。
    紅衣的宮女慌忙對我說:「娘娘您想吃什麼?我現在就去吩咐御膳房去做,那地方污穢,娘娘鳳體欠安,實在是不宜去。況且娘娘還未梳洗,衣衫不整,有失禮儀……」
    她支支吾吾的說,深怕惹惱了我,我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這在古代應該相當於內衣了。
    我讓她給我拿了個披風以後,隨手一扎,對她說道:「快點帶路!」
    「是。」她聽見我的歷喝,馬上噤若寒蟬。
    「抬鳳架--」掌事宮女向外面吩咐道。
    「不用了,我走著去,快點!。」
    被我這麼一說,兩個小宮女還有幾個使喚丫頭都跟在我的後面,這一下,仗勢還顯得挺大。
    我指了指紅衣宮女對其他人說:「她留下,你們都給我回去。」
    人一多,就容易把事情傳的變了味兒。
    但願還來得及。
    我們幾乎是跑著去的,要不是裙子拖拖拉拉,肯定比這快的更多。
    御廚房果然不一樣,整齊的跟個儀仗隊似得,我找到一個像管事模樣的人,問:「今天你們可收到了一條蛇。」
    那人一見我旁邊的紅衣女子,反應了過來,哎呀一聲,誠惶誠恐的說:「不知是皇后娘娘大駕,奴才罪該萬死。」
    「行了,我問你話呢。」這裡的人怎麼都這麼囉嗦。
    他被我這麼直的語言給驚了一下,然後娓娓道來:「今日皇上身邊的李公公確實送來了一條大蟒蛇,聽說是皇上專門為娘娘抓的,奴才們正準備挖了它的心,給娘娘煲湯喝呢,可是大補啊。」
    「它在哪!」我一急,聲音裡竟帶著哭音。
    那人被嚇了一跳,趕忙的帶我去了,一條大碗口粗細,兩三米長的黑蛇被按在砧板上,五花大綁,那黑亮的鱗,和我夢中的那條黑蛇一模一樣。
    柯謹言!
    屠夫舉起鋒利的斧頭正要落下--
    「住手!」
    他被嚇了一跳,手裡的斧頭滑到了地上,瞬間,沒了腳趾頭,鮮血迸了出來。
    「大膽!」紅衣宮女向他大喝一聲,然後忙用水袖遮住我的眼睛:「娘娘生懷龍種,不能見血腥,來人,把他給拉下去。」
    那人哭喊著:「娘娘饒命啊,娘娘饒命啊……」
    我叫住了那幾個準備拖他下去的太監:「人家都受了傷,還不趕緊給他醫治。」
    我話音剛落,所有人都用一副你是不是吃錯藥了的眼神,看著我。
    「把這條大蛇給放了,誰再捉他,直接問斬!」我盡可能的凶,也不知道詞用的對不對,管他的。
    看到柯謹言沒有事情,我就放心了。
    蛇沒有眼瞼,所以眼睛一直是睜著的,只是剛剛我來的時候它的眼睛沒有一絲神采,經過這麼一番吵鬧,裡面精光湧現,冷冷的瞧著我。
    那雙眼睛,比我夢裡的蛇,不知道冷了多少倍。
    我是不是救錯了?
    柯謹言是蛇妖,怎麼會輕易的背抓到,只有一個可能,是他自願的。
    我試探性的用口型對他說:柯謹言。
    可是,他的眼神,卻沒有半點異樣,如寒冰一樣能把我冰封。
    紅衣宮女似乎發現我和那蛇對視了太久,趕緊對周圍的人說:「好了,好了,快把這蛇趕走,都記住娘娘的話,都干自己的事情去。」
    幾個人把蛇架到木棍上,抬了出去。
    那蛇勾著頭,死死地盯著我。
    小宮女在我旁邊小聲說:「娘娘,這蛇總盯著您看呢,定是記了您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