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詭域檔案 > 第四十九章 顧天意的發現 >

第四十九章 顧天意的發現

    曲靜摔了好幾個杯子了,金陵別墅發生的事情一直到現在她還是耿耿於懷,那麼隱蔽的地方竟然讓人找上門去,這還不說,居然還讓人家成功地把孩子給救走了,消息是誰洩露的,那些保鏢又是幹什麼吃的?曲靜覺得這件事情透著詭異,她堅信那句話,沒有家賊引不來外鬼!可是家賊又是誰?
    小雅站在她的身旁,靜靜地不說話。她知道,曲靜的小姐脾氣上來的時候就是十頭牛也拉不住的。既然她想發洩,那麼就讓她發洩好了,反正這些東西也值不了幾個錢,等她覺得氣順了,自然也就好了。
    曲靜摔了一氣,終於平靜下來了,她在沙發上坐下,雅子示意手下人趕緊來把「戰場」打掃了一下,然後她重新為曲靜泡了杯茶,曲靜望著雅子,心裡有些內疚:「對不起,我並不是衝著你發脾氣!」雅子微微一笑:「小姐就算是想衝我發脾氣也是正常的。」曲靜苦笑道:「你說,到底是誰把消息洩露出去的?」雅子搖了搖頭:「組織裡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在少數,所以雅子還真想不出來會是誰!」
    曲靜歎了口氣:「你說得沒錯,組織裡知道我找到小孩的人不在少數,而他們也知道我的目標是那本《預言天書》,可是如果要說到有動機的人卻不多!」她指了指旁邊的沙發:「你也坐下吧,陪我說說話!」雅子依言坐了下來,曲靜說道:「其實從一開始我就反對山本家與加籐家的合作!」
    雅子是個聰明的女人,她從曲靜的話裡聽出了一些抱怨:「小姐的意思是懷疑加籐家的人出賣了我們?」曲靜冷笑道:「你應該不會忘記,加籐家提出的合作條件是什麼吧?」雅子皺起了眉頭:「是那本加籐家家傳的《詛咒之書》,可這和他出賣我們有什麼關係?」曲靜淡淡地說道:「因為他們也很可能對《預言天書》感興趣!」雅子微笑著說道:「這一點我可不太贊同小姐的看法,我記得當時主人可是提出過要把《預言天書》送給加籐冥,以表示山本家的誠意,不過加籐冥拒絕了!」
    曲靜瞇起了眼睛:「或許這正是加籐冥厲害的地方,合作伊始,他就接受這本《預言天書》,無形中就已經是受了我山本家的恩惠,又或者到時候我們就算沒有幫他們找到《詛咒之書》他們也不好說什麼硬話,再說了,這本《預言天書》他也看過,相信他應該和我一樣,根本就不知道這書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試想如果是你,你會接受這書嗎?」
    雅子沒想到曲靜竟然還有這樣細緻的心思,雅子聽曲靜的口氣好像是懷疑這事是冥叔做的,她咬了咬嘴唇:「小姐,這事關兩大家族的合作,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可不能亂說,否則到時候就算是主人也幫不了你!」曲靜哼了一聲:「她幫我?她會幫我嗎?她已經被那什麼『北京人』頭骨化石給迷住了心,否則怎麼可能把我們山本家得之不易的《預言天書》拿去做誘餌!」
    「這本書現在被拋了出來,這個時候加籐家的人再趁火打劫把它給弄去,這樣既不用承山本家的情,還能夠得了實惠,另外他們又能夠名正言順地催促著幫他們找《詛咒之書》。」曲靜說到這兒,雅子問道:「小姐,你說加籐家的人是不是知道如何破解《詛咒之書》?」曲靜陰險地笑了笑:「他們這樣急切地找這本書,肯定知道如何用了,不過我也不會讓他們這樣容易得到的,或許這本書也能夠為我們所用。」
    雅子對這位大小姐又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她陪著笑了笑。
    顧天意一直在焦急地等待著謝峰的消息,他希望謝峰能夠找到那個曾經為李新洲和盧雲送餐的人,他覺得那人應該是屬於一個什麼組織的,但絕對與綁架他們的人不是一路。如果能夠找到他們,知道盧雲和李新洲到香江來的目的,自己才能夠明確下一步該怎麼辦!
    顧天意泡著功夫茶,他想借此讓自己一顆浮躁的心安靜下來。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來人象徵性地敲了下門,顧天意抬手示意他進來。進來的是一個年輕人,他幾步走到顧天意的身邊:「顧局,這是局裡傳來的資料,急件!」顧天意接過來以後並沒有著急去看,而是對年輕人說道:「你先出去吧!」年輕人走後他端起茶來品了一口,然後深吸了口氣才拿起那份資料看了起來。
    顧天意的眉頭攢到了一起,一直到把資料從頭到尾地看了一遍,然後他拿起了電話給車銳打了過去:「車局,我剛收到一份材料,之前我不是讓局裡的人對李新洲進行了調查,還真有發現!」車銳「哦」了一聲,上次就聽顧天意提到過這個李新洲,不過和他手裡的案子關係並不是很大,所以他也沒有怎麼太關心,現在顧天意特意為這事兒打電話過來,估計還真有什麼大發現。
    顧天意也不管車局的反應,繼續說道:「李新洲在自己所填寫的所有材料一欄寫的都是孤兒,他的個人檔案也顯示他曾經是一名棄嬰,一九五八年八月被人遺棄在津市一家醫院外,後被一個姓李的工人收養。」車銳有些不解:「顧局,你到底想說什麼?」顧天意說道:「從一九四九年到一九六六年,這段日子盧三省和鄭必發都生活在津市,我們查到盧三省一九五五年的時候曾經和紗廠的一個女工結婚,一九五八年五月,盧三省的妻子難產,說是母子都沒有保住!而李新洲在被人撿到的時候大約有三、四個月的樣子!」
    車銳馬上反應過來了:「也就是說這個李新洲很有可能是盧三省的親生兒子?」顧天意笑道:「應該說是加籐康夫的親生兒子才對,還有呢!」車銳也來了興趣:「還有什麼發現?」顧天意說道:「六二年,盧三省不是收養了盧雲嗎?」車銳說道:「你不會告訴我盧雲的身世也有秘密吧?」顧天意激動地說道:「還真是讓你說中了,一九六零年四月鄭必發的老婆生了一對龍鳳胎,剛滿月沒多久,那男孩就不知道被誰抱走了,至於當時是怎麼一個情況警方也有說明,反正聽起來合情合理就是被人偷走了!」
    「而當時盧三省正好有什麼公事去了東遼,一去就是兩年,兩年後帶回來一個孩子,就是盧雲,盧雲當年又碰巧兩歲,不過盧三省卻說是回來的路上收養的,我們的偵察員好容易找到了當年和盧三省一起去東遼的兩個舊同事的孩子,他們都說其實盧三省去東遼的時候就帶著一個剛滿月的孩子!」顧天意說到這兒,車銳苦笑了一下:「假如這孩子真是鄭必發的,為什麼他會讓盧三省帶走?」
    顧天意說道:「或許是盧三省強行把他帶走的,而鄭必發明明是知道的,可是他卻不敢說什麼!」車銳說道:「六二年的鄭必發可謂是老來得子,那麼輕易就會答應讓盧三省帶走麼?」顧天意笑道:「在這之前鄭必發就已經有了兩個孩子,那年月,那人家不是提倡,一個不多,兩個不少,三個剛好嗎?六二年鄭必發是第三胎了!」
    車銳說道:「李新洲與盧三省的關係我們或許已經無法查證,更多是推測,不過盧雲與鄭必發之間是不是我們想的這樣倒是可以通過DNA比對來完成。」顧天意「嗯」了一聲:「不過我現在有些懷疑了,加籐康夫,也就是盧三省與鄭必發就算是同為『里斯本丸號』的倖存者,而加籐康夫又是個反戰的日本人,對那場戰爭有同情,因此與鄭必發有些淵源倒也正常,可是我們調查的結果兩人之後的來往並不密切,就是同在津市的時候也是這樣,加上盧三省是個搞地質的,工作常年在外,兩人一年也就是通幾次書信而已,不至於親近到鄭必發能夠容忍盧三省奪走自己的孩子吧?」
    車銳苦笑了一下:「這個問題我就不知道了!」顧天意好像在發呆,車銳在電話裡頭叫了他兩聲,車銳還以為他已經掛了電話,於是就把電話給掛斷了。而就在車銳掛斷電話的同時,顧天意卻回過神來,他瞇起了眼睛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樣一來,鄭必發的話就有很大的水份了,而他的身份也很值得懷疑!」
    顧天意又拿起了電話,這次是打給舒逸的,他希望舒逸在聽了這一切之後能夠給自己一些建議。果然,舒逸在聽完顧天意再次的敘述後,舒逸先是皺起眉頭想了想然後對顧天意說道:「顧局,這樣吧,我想想,一會再給你電話。」顧天意有些失望,他感覺舒逸這樣說有些在敷衍他的意味。其實他還真是錯怪了舒逸,並不是舒逸敷衍他,而是舒逸得花點時間對顧天意告訴自己的這些信息進行消化,相反,舒逸覺得顧天意告訴自己的事情很重要,他彷彿像是抓住了什麼,可是卻還不能肯定。
    舒逸掛了電話,掏出支煙,在屋裡走來走去。李新洲是盧三省的親生兒子,盧雲是鄭必發的親生兒子,而照鄭必發的話說,解放後他與盧三省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可是偏偏又會把自己的孩子交給盧三省,為什麼?舒逸搖了搖頭,這說不通,再有就是盧三省既然有自己的孩子,而且還活著,那麼他愛人難產一屍兩命的傳聞又是怎麼出來的呢?
    舒逸覺得這裡面大有文章,層層的疑雲,可是該怎麼去撥開雲霧見月明呢?舒逸歎了口氣,在沙發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