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迷離檔案 > 第二十八章 變故 >

第二十八章 變故

    羅布頓珠親自把我們迎了進去,他老婆也準備好了酥油茶。我發現家裡除了他們夫婦和那個長者外,另外兩個年輕人已經不見了,我笑著問道:「上午見到那兩個是你的兒子吧?」他點了點頭說:「是的,二兒子多旺和三兒子倉吉。」我說:「他們都跟你一起到這裡來了?」他說道:「原本多旺是在林芝的一家林場做伐木工人,我跑運輸缺人手就把他叫過來了。老三退伍就分在這的郵政所,做郵遞員。」我問道:「那你的大兒子暱?」他笑了,有點驕傲地說道:「大兒子在山南當兵呢,已經是連長了。」
    我說:「你真是有福氣啊,孩子都這麼大了,不用你再操心了。」他搖搖頭說道:「操心啊,就拿多旺來說吧,二十七八了,還沒結婚,給他介紹了好幾個姑娘他都不滿意,每天就圍著那個寡婦轉,偏偏還是熱臉擦冷屁股。」說到這裡他用藏語大聲對他老婆說著什麼,他老婆聽了後便了笑呵呵地到裡面去了。我不解地望了望但增,但增笑著說:「他叫他老婆去準備晚飯去了。」我忙對羅布頓珠說:「那太打擾了。」他說道:「不用客氣的,對了剛才說到多旺,他喜歡的那個謝寡婦,你們知道的吧?你們就住她那裡的。」我點點頭說:「哦,你是說多旺喜歡的女人就是她啊?」他說道:「是的,多旺喜歡她,可她卻不喜歡多旺,她心裡只有許志。」我心說羅布頓珠知道還真不少,我問道:「好像許志和謝寡婦並沒有什麼關係吧?」他點了點頭:「就是許志沒有接受謝寡婦,多旺才一直沒有放棄,只要有時間就喜歡往那兒跑。好的姑娘多的是,為什麼他就喜歡這個女人呢?」
    我對羅布頓珠說道:「感情的事情說不清楚的,留給孩子自己處理吧。對了,今天在謝寡婦旅店外發生的事情你聽說了吧?」他問道:「麻麼被打死的事情嘛,知道,他該死。」我看到他的臉上有著恨意,我問道:「你和麻麼有過節嗎?」他狠狠地說:「他就是個惡棍,上次夥同幾個漢人想搶我的貨,多旺把他們趕跑的。」我試探著問道:「他們手上可有槍,多旺這樣多危險啊。」羅布頓珠說道:「我們也有槍,我們是民兵,多旺還是神射手呢。」他的臉上滿是自豪。
    我隨口問道:「對了,多旺呢?」他說道:「午飯後出去了,還沒回來呢。」我心裡算計了一下時間,應該正好是麻麼出事的那時段。我說道:「跑車去了嗎?」他搖搖頭說:「沒有,這幾天沒生意,可能去找洛桑去了,他們是好朋友,經常在一塊喝酒的。」我點了點頭說道:「洛桑也住在鎮上嗎?」他說道:「沒有,他住在山裡,他是保護站的,專門對付那些偷獵者的。」我說道:「多旺有時候也會義務去幫助他們禁獵吧?」他笑著點了點頭:「嗯,多旺很憎恨偷獵者的,運輸不忙的時候他會跟著去巡山的。他自己有槍,保護站發給他子彈,不發工資。」「什麼槍?」「81-1。」
    羅布頓珠的老婆叫卓瑪,這時候她已經把酒菜給擺了上來,有青稞酒,還有我最喜歡吃的風乾牛肉和烤羊腿。吃烤羊腿的時候每人發了一把刀子,用刀子剝下上面的肉送進嘴裡,我悄悄對影子三人說:「拿刀子的時候刀口向著自己,這是風俗。還有,青稞酒三口一碗,別一口氣喝乾了。」他們不解的應了一聲,我也沒有再作解釋。
    果然不出所料,老萬並沒有把我的話聽進耳朵裡去,卓瑪將青稞酒端給他,他倒是能夠有樣學樣的用手把酒彈了三下,不過去一口氣把一碗酒全喝掉了,卓瑪笑嘻嘻地看著老萬又給他倒了滿滿的一碗,然後就立在老萬旁邊,用眼看著老萬,又看了看老萬碗中的酒。
    老萬以為還在勸他的酒呢,也不含糊,仰起頭,又一碗酒倒了下去,卓瑪又立刻給他滿上了,我和但增關點笑出聲來,老萬連干了兩碗,看到卓瑪的眼神他楞住了,他看了看我們,見我們臉上都是笑意,還以為連喝三碗是這的風俗,硬是把第三碗又喝了下去。待卓瑪給他滿上第四碗的時候我才笑著對老萬說:「歇口氣,慢慢喝吧,分三次把這碗酒喝了。」老萬才依我的話,喝完後卓瑪又給他倒上了酒,去不再在他旁邊守著他喝了,影子倒是聰明,直接按我說的話做了,老萬看到大家都只乾掉一碗,他不解地說:「為什麼你們都只喝一碗啊?」我說:「這是規矩,三口一碗,你那種喝法主人家會認為你很喜歡他家的酒,捨不得放碗。」「怎麼不早說?」他急道,我說:「早就告訴你們了,是你沒聽進去。」
    這時外面響了兩聲敲門聲,門簾掀開了。
    「金上校在嗎?」我聽出了是那個中年警察的聲音,影子回答道:「在,有什麼事麼?」中年警察已經走了進來,他說道:「我們領導想見下你們,就在外面等著呢。」影子看了看我,我點了點頭,然後我陪著影子一起出去了,才出去便被一幫警察給圍住,好幾支槍對準了我們。「你們想幹什麼?」影子大喝道,老萬聽到影子的叫聲忙跑了出來,但也乖乖束手就擒了。中年警察說道:「對不起,各位,金上校證件上的身份查詢電話是假的,在不能夠證實你們的真實身份之前,你們將會以『私藏槍械』的罪名被暫時收押,請把身上的武器交出來,不要做無謂的反抗。」我問影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聳了聳肩膀道:「我也不知道。」我率先扔掉了槍,這時候任何的反抗都是不明智的,警察是有備而來的。
    我心裡覺得很奇怪,警察好像只是要抓我和影子,老萬是自己撞上來的,而但增和莫紫衣他們並沒有提及。他們把我們三人押到離羅布頓珠家五六百米的地方,那兒居然停著兩部警用的依維科,我看了看影子,他也皺起了眉頭,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導致我們的大腦還是一片空白,沒有反應過來。
    車子開始行駛,我問影子:「他們這是往哪走?」影子說:「好像是格爾木方向。」中年警察說道:「是的,上級要我把你們立即送到格爾木去。」影子問道:「那個電話是你親自打的麼?」中年警察怔了一下:「不是,我只是向我們所長匯報了,他又報告了局裡,抓你們的命令就是局裡下的。」影子好像明白了什麼,他說道:「你為什麼不自己打這個電話核實?」那警察說道:「說老實話,我從來不知道有這樣一個部門,我怕連核實電話都是假的。」影子歎了口氣:「你這樣做如果以後釀成什麼重大後果,並會以妨礙國家安全罪被送上法庭的。」
    中年警察笑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唬我啊?我們領導說了,你那證件是假的,你們的身份也是假的,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行動局這個機構。」說完再不理我們。
    我看了影子一眼說:「現在我才發現我們又入局了。」他點了點頭說:「看來這個槍手的目的並不是謝寡婦,而是我們,他是想把警察的注意和引到我們身上來,困住我們。」我搖了搖頭:「我們一直把目光放在兇手可能是個軍人或者退役軍人身上,現在看來我的推斷錯了。」
    我話音未落,「砰」的一聲槍聲,車子失去了控制,歪歪斜斜地衝出了公路,中年警察趕忙控制住方向盤,一腳啃下剎車。這裡我們才看到司機被一槍擊中額頭。整個車裡一陣騷動,後面的車子也跟著停了下來,中年警察對著對講機喊著:「隱蔽好,千萬不要下車。」可惜他說得太晚了,早有警察跳下了車,又是一聲槍響,跳下車的那個警察倒在了血泊之中。
    影子驚呼:「阻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