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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脫險

    大家都低著頭,盡量不暴露自己的目標。我對中年警察說:「把我們的手銬打開,他們是衝我們來的,讓我們來解決這件事吧。」中年警察看了我一眼說道:「不行,沒有上級的命令我不能夠放你們。」說完他摸出手機看了一眼:「見鬼了,居然會沒信號。」他問另一個警察要了手機,同樣沒信號。我說道:「不用忙活了,他們一定對這裡進行了無線信號的屏蔽。」影子開口說道:「打開我的手銬,我出去看看。」中年警察還在猶豫,影子說:「他們還在你手上,你怕什麼?你打算就這樣耗著?再說,我的身份還沒確定之前,只是嫌疑人,而且你敢肯定我的身份是假的嗎?我可告訴你,如果這位先生的安全出了任何的問題,我們都負不起這個責任。」中年警察這才打開影子的手銬,影子伸出手道:「槍。」中年警察遲疑了一下還是讓隨行的警察將一把手槍遞給了影子,影子又指了指隨行那警察肩膀上的七九式微型衝鋒鎗,中年警察點了點頭,隨行的那警察便也遞了過去。接過槍背好,影子慢慢爬到駕駛室快速打開門衝了出去。
    「砰」又是一聲槍響,只見影子就地一滾,子彈竟落在他剛離開的位置,好險。
    只見影子飛快地改變身形,直接朝開槍的方向衝去,又是兩聲槍響,我們都為影子捏了把汗,倒是老萬的樣子很輕鬆:「別擔心,影子是經過特別訓練的,對付阻擊手有一套,他要能夠射中影子,那影子這綽號就白叫了。」只見影子突然在我們的視線中消失了,「嗒嗒嗒」,我知道這是七九微沖的連發,影子出手了。
    老萬第一個抬起頭來:「應該沒事了,影子就是阻擊手的剋星。」我搖了搖頭道:「不可能只有一個人。」老萬說道:「應該只有一個,阻擊手一般都比較喜歡單獨行動的,他們這行,很自負的。」我心裡總是覺得不踏實,中年警察在對講機裡說道:「注意戒備,周光亮,到一號車來開車。」
    後視鏡裡,一個年輕的警察提著衝鋒鎗向我們的車走來,我想他一定就是中年警察口中的周光亮。我突然心裡一顫,不好,他的眼中流露出凶光,我發現他握槍的手很用力,我慌忙對老萬說道:「小心,這小子殺氣太重。」周光亮已經走到了車門邊,中年警察還準備抬起頭說什麼,周光亮舉起了衝鋒鎗,但他的動作還是慢了,老萬的槍先響了,一槍擊中了周光亮的手臂,衝鋒鎗垂了下去,中年警察驚訝地看著老萬:「你是怎麼做到的?」老萬跳下車,一邊用槍指著周光亮一邊不無得意地說:「如果一副手銬就將能把我困住我還能叫『萬金油』?」中年警察說:「我是說你哪來的槍?」老萬說:「你的。」中年警察摸了摸身上,臉色很難看。
    老萬並沒理會,用槍項住周光亮的頭說:「我數三聲,告訴我是誰讓你這樣做的,如果數到三聽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就斃了你。」一,二,三,老萬數到三,「砰」的一槍打在了周光亮的膝蓋骨上,周光亮疼哼了一聲,跪倒在地上。後面的警察都下了車圍了過來,中年警察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別動,老萬說道:「我這是再給你一次機會。一,二……」老萬的槍又抬起了,「我說,我說,別再開槍了。」周光亮終於忍受不了了。
    中年警察在一旁沒有說話,他心裡清楚剛才如果不是老萬出手快,他第一個就變成了冤死鬼。他讓後面輛車的警察把駕駛室裡的屍體抬了過去,然後交待他們回到車上去。這時候影子回來了,我問道:「人呢?」「死了。」我有點責備地對他說:「應該留下活口的。」影子說道:「沒辦法,那時候我和他比槍快,你死我活的情況下我只能夠這樣了。」我對中年警察說:「告訴後面的車子讓他們先回去。」我看了看身後這個隨行的警察,繼續說:「他也過去。」中年警察有些猶豫,我附在他耳邊說:「現在還有沒有內奸我們還不能肯定,你願意給自己留下麻煩嗎?如果我們真的要走,你覺得憑你的這幾個人能夠困住我們嗎?」
    他想了想,還是按照我說的做了。
    後面那部車子越過了我們,先開走了。我聽到中年警察對講機裡有人問道:「邢隊,你那沒事吧,他回答道:「沒事,你們先回去,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向上級匯報,我隨後就來。」
    老萬把周光亮提上了車,影子自學地坐到了駕駛位上,而我和中年警察坐到了後排。
    影子問我:「怎麼走?」我說道:「掉頭回去,接上但增他們,順便換我們的車。」中年警察忙問道:「你們要去哪裡?」「進藏。」他說道:「不行,你們不能跑,必須跟我回去。」我說道:「我們不會跟你走,況且現在你的處境已經很危險了,我勸你還是找個地方避避。」他堅定地說:「不行,你們不能夠就這樣跑了,出了這樣大的事情,總得給我個交待的。」我問道:「你叫什麼?」他顯然沒反應過來,還沒適應我的思維跳躍,楞了一下,我再次問道:「你叫什麼?」他才醒悟道:「我叫邢文中,是負責『五道梁』片區的治安隊長。」我搖搖頭:「邢隊長,聽我的,躲躲吧,這是對你的生命安全負責。」他不死心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說道:「我現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對你說,我只能夠告訴你,這是一個天大的陰謀。」我頓了頓又問道:「這些警察不會都是你的手下吧?」他搖搖頭說:「是局裡派過來的,讓我臨時指揮。」我笑了:「你想想,你一個小鎮子上的治安小隊長憑什麼能夠得到指揮權?很明顯,他們需要一個承擔責任的人,那個人要沒有後台,沒有背景的,我想你應該是最適合的人選。」他看著我,眼光中充滿了疑問,但我知道他已經慢慢相信了我的話。
    我問他:「我們進格爾木的時間你向上級匯報過嗎?」他搖了搖頭說:「還沒來得及匯報。」我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為什麼他們會那麼準確的守在那裡,提前屏蔽掉手機信號?這不是巧合吧?」他說道:「聽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不太對勁,可我應該怎麼辦?就算是我能夠躲,我的老婆孩子呢?」我說道:「這你倒不用擔心,我想他們不會動你的家人,只是這樣一來你會背上瀆職的罪名,或者還會多一條包庇罪。但不管怎麼樣,總比你去送死的好。」他問道:「就算是這兩條罪狀,也不至於是死罪的。」我說道:「是嗎?你可別忘記,死了兩個警察,還有,如果他們真想隱瞞事實的真相,最好的辦法是什麼?」他想了想說:「滅口,而我就是那個被滅口的對象。」我點了點頭說:「現在想明白了?」他一臉死灰,我知道他的內心在掙扎著,但我說的也是實情。
    他像下了決心一樣,看著我們說道:「要不我和你們一起走吧?」影子看了看我,老萬也抬起了頭。我笑著問道:「你們說呢?」老萬道:「我倒沒意見,只是車子坐不下。」影子說:「你做主吧。」我說:「再搞輛車,反正多一個人也許多一份力量。」老邢這下才想起來:「你們倆的身份是真的?」老萬白了他一大眼:「廢話,你早相信我們哪來那麼多事。」
    我說道:「別怪他了,這一切都是有人佈置好的,從麻麼中的那一槍到最後的伏擊,他都是一步步地向別人的套子裡鑽的。」
    邢文中還念念不忘麻麼的死,他問道:「到底是誰殺了麻麼?」影子說道:「現在還沒想明白?殺麻麼的人就是被我幹掉的那個阻擊手。」說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紅梅」煙。
    我微笑著說:「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夠在有效射程之外還能夠一槍斃命。」
    「周光亮,我問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輕聲地問道。他看了看身邊的老萬,然後說道:「我說了你們會放過我嗎?」我點了點頭:「如果你老實回答,我們一定不會為難你的。」他想了想說:「是有人花錢雇我們來的。」老邢驚呆了:「你們不是警察?」周光亮搖了搖頭說:「不是,我們都是殺手。」老萬問道:「你們有幾個人?」周光亮說道:「三個,一個是被你們打死的那個阻擊手,一個是我,還有一個叫水銀的,我沒見過。可能是看到我們失手了,沒有貿然出手吧。」我和影子他們對視了一眼,然後又問道:「僱傭你們的人是誰?」他說道:「不知道,我們是在網上聯繫的,他們把任務交給我們,給了預付款,我們只知道執行。」「那你們又怎麼混到了警察裡面來的?」這是老邢最關心的事情。周光亮說道:「有人安排的,那人讓我們到指定的地點取警察的制服和裝備,還告訴我們在指定的地點上車,他說車上的警察都是抽調出來的,大多相互不認識的,只要我們不多說話誰都不會發現。」我問道:「那個人也是在網上給你的指令?」他點了點頭。
    車子又回到了旅店的門口,但增他們果然在等著,謝寡婦正安慰著莫紫衣,看到我們進來一臉的喜色:「總算回來了,你看,妹子都呆心死了。」然後他看了看中槍的周光亮,問道:「他怎麼受傷了?」我沒多搭理她,對但增他們說:「趕緊走,這裡不安全了。」
    結了房錢,我們上了車,由於車不夠坐,我們還是把那輛依維科也開著,老邢自己開著那車綴在我們的後邊。
    出了鎮子,老萬把周光亮扔下了車,我們便再次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