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誰都有終極一戰

    原本風平浪靜的局面，只要應付得好，是可以對付過去的。
    可惜，因為涉世未深剛入江湖的小馬哥太過緊張，居然把自己的武器給弄出來，小夥計是第一回出任務，沒有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感覺，就好像剛談戀愛，女朋友吃甜的，偏偏帶著去吃了一回又辣又麻的火鍋。
    三個緝私武警很快就察覺到了異樣動靜。
    緝私武警屬於鹽田區緝私局編製。隨著春節的結束，市場開始復甦，走私快艇呈現上升的局面，是以夜晚在海邊開展了春節密集巡邏，三人一組，配備了最好對講機，gps定位儀，迅速定位，短短時間就可以提供優質支援，還有最為先進的防彈盾牌。
    這三個武警二十出頭，一身迷彩服，帶著頭盔帽，腳上則是黑色的軍靴，威風八面，英姿勃發，正是國家未來的希望。
    56式步槍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和一般的鐵疙瘩發出來的聲音不一樣。
    三個優秀武警必定是聽出來槍聲，匡噹一聲。
    那個56式自動步槍落在地上，在那一瞬間我就明白過來。這不是一般街頭走私販，能夠配備如此火力的步槍，不是走私毒品，就是走私軍火。
    而前者的可能更大。大量毒品從東南亞金三角，金星月那邊過來，有一部分是經過雲南等地方進入中國，還有一部分是從香港過來，然後流入中國。
    每年大量的毒品進入，造成了不可估量的經濟損失，而伴隨毒品氾濫，艾滋病等重大病症傳播，無時無刻不在威脅我們社會的安全。
    我喊道：「不要殺我。」我原本要拔槍射擊，但現在還不是合適時機。我又示意謝小玉不用動彈。
    黑馬三兄弟見我的表情，原本是熬大有上前再打一場的架勢，但是看了地上的步槍，也明白過來，要和打架都是小事情，眼下重要的是活下去！
    店老闆將身上的衣服給扯下來，衣服很麻布做成，很簡樸嘛，倒是臉上的煞氣向世人宣佈自己是老大，絕對狠人一個，罵道：「你個沒用的東西，你們能不能有點城府。」
    一聲說出來，我就知道，這是毒梟了。
    毒梟辦事不留餘地，抓住了就是個死，領頭的老闆必定是個滾刀肉，手上面得有了好幾條人命，已經不再乎多殺了幾個人。
    瞬間從櫃子裡面拿出了一把ak出來。鬼王也蹲下身子抱著腦袋。老大一開槍，老二老三自然不會幹坐著。
    三個人的子彈突突地打出了幾發，三個武警當即退在一起，盾牌樹在前面，後面其中一個開始呼叫支援，另外一個已經利用03自動步槍還擊，正中間的路面無險可守，只能被迫迎戰，毒梟一把槍就能壓住。
    毒梟的子彈打過來，有幾顆打在了盾牌上，盾牌很快就變形凹下去。
    咚……
    一顆子彈打中了一個武警的左手，鮮血開始留下來。
    老大喊道：「支援很快就來了，咱們帶兩個人質走，去海邊，見面之後，那邊有車，從那邊溜走。」
    老大一眼看過，第一眼看到了黑馬，黑馬雙腿發抖，褲襠已經尿濕了。老大一槍打在黑馬大腿上，鮮血飆出，罵道：「老子最恨沒骨氣的人，膽小如鼠，只傷你一條腿，是因為老三過生日」
    雙手一指，到了我這邊，看上了我和謝小玉。我心中大叫不好。
    三個武警在重火力的逼迫下，不得靠近，子彈殼啪啪地落在地上，他們臉上很是不甘心。
    我喊道：「你們退回去，不要過來。」
    我對著三個武警大喊一聲。我示意謝小玉和郭天劫都不要動彈。
    老大道：「小子，不簡單，這個時候還想著別人。」
    我道：「大哥，我也怕，我怕死，萬一武警衝上來，我們是第一個要死的。」老大冷笑一聲：「很聰明，帶走。」
    兩個手下一個壓著我，一個押著謝小玉。
    老大端著ak押後，身後的黑包裡面還裝著五六個彈夾，看樣子，火力是沒有問題。
    一看就是悍匪。一輛敞篷的皮卡就在店邊，五個上車，直接就奔了出去。
    就這一會，三個武警其中有兩個受了重傷，一個受了輕傷。早前就聽聞，緝私武警和邊境緝毒的邊防武警是了不起的人，這一次我又再一次見識到了。
    鬼王和郭天劫沒有馬上追上來，皮卡順著海邊的棧道開動，開了一分鐘不到，突破了棧道直接開到了海邊。
    海面上來了一輛快速行駛的快艇，快艇上面迎風而立，站著三個人。很快，快艇在岸邊靠了岸，三個人上來。
    正當中一個黑沉著臉，極為謹慎，一雙眼珠子很小，慢慢地轉動，表示他的大腦在快速思考，問道：「我們約好在小店見面，你們為什麼要來海邊。」
    毒梟老大道：「遇到了三個緝私武警，現在已經被我擺平了。貨物我已經帶來了，港幣帶來了嗎。」
    小眼珠子道：「這一男一女是幹什麼的？」
    毒梟道：「帶著當人質的。」
    小眼珠子又道：「我們說好五百萬港幣，現在要少五十分港幣。」
    我心中好奇，怎麼這回要從內地往香港運，是不是搞反了。
    毒梟呵呵一笑道：「沒見過這麼砍價的。香港現在也缺好貨，你不要，大把人要。」
    小眼珠子轉動：「你想清楚了，你們殺了武警，這事情鬧大了。除了我們華聯的，怕是暫時沒有人接。這東西你們帶回去估計也不願意，少個五十萬有什麼不可以！」
    毒梟冷哼了一聲，隱忍許久，和兩個馬仔商議了一番，說道：「好，我答應你。」
    小眼珠子道：「正好。」
    小眼珠子伸手一揮，有個根本上前，守著提著是一個大黑皮箱子，身後幹練男子熟練地輸出了十沓。我看得清清楚楚，都是面值五百的港幣，一沓就是五萬港幣，數掉十沓，就是五十萬。
    這些錢自然要落入小眼睛口袋裡面，回去還是會報用五百萬拿貨的。
    毒梟老大看到了錢，兩個馬仔也拿出了兩個袋子，剛才有些緊張新人現在也有些發抖，老大臉黑得很，心中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帶出來，丟人吶！
    一個黑包拉鏈拉開，裡面是幾個大罐子，用了三鹿的罐子裝的。
    「小心點看，三鹿本來就是毒粉的。」小眼珠子揶揄地說道。
    小眼珠子背後來一個人，寸頭眼光犀利，黑色休閒西服，裡面放著一把黑色54式，殺傷力驚人。
    寸頭開了其中一個盒子，伸手勾出一小撮，聞了一下，點頭，豎起了大拇指。
    接著微弱的燈光，我看清楚眼前的驗貨的男子，三十歲出頭，身材瘦高。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幾年在香港見過的laughing。只是過了好幾年，他似乎沒有認出我。
    錢貨交易，採用最原始的辦法。
    兩方面人還算滿意，除了平白損失的伍拾萬港幣，這一場買賣雖有變故，卻成功交易。
    laughing忽然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身後的謝小玉。
    我可能是路人甲，沒什麼特點，看了就忘記了。但是謝小玉不一樣，謝小玉是個值得人記住的美女。
    laughing記起謝小玉之後，很快就記住了我。
    最後他的眼珠子落在我的腰間，海風搖擺，很容易就浮出腰間鼓起的樣子，稍有眼力的人，是可以看出腰間是一把槍。
    laughing猶豫了一下，上前走到我旁邊，一腳踢在我的胸前，道：「看你妹，我臉上有疤嗎，沒看到香港人，你個大陸仔。」
    這一腳的聲勢雖然很大，但是力度並不是很大。
    我一屁股跌在了地上面，腰間的手槍也順著衣服裡面落到地面上了。
    我身子稍稍動了一下，將手槍壓在了沙灘上。
    毒梟老大道：「對不起，是我帶來的人得罪了你，反正人質也不要了，就殺了。我們馬上走……」
    毒梟老大將槍拿起來道：「對不起，兄弟。我和你沒有深仇大恨，你要是見到閻王爺，就說你自己倒霉，晚上偏偏不辦好事，偏偏遇上了我們。」
    我求道：「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啪啪啪……一梭子彈打開……
    子彈沒有打在我的身上，而是打向了天空。謝小玉一把抓起了毒梟老大，然後一口氣扔到了大海裡面去了，這一扔足足扔了五十多米，不巧的是，毒梟是個旱鴨子，根本不會水，落到了水裡面，很快就淹死了。
    laughing沒有料到謝小玉有如此的戰鬥力，大喝一聲道：「搞死……」
    一口濃濃的粵語腔調。
    沙灘上面又是一陣急亂的槍聲，最後還站著的只有我和laughing。
    我說道：「你是臥底？」
    laughing說道：「如果不是小姑娘，我還想不起來，你之前救過我。」
    我道：「好多年了，我幾年前看過香港報紙！你不是死在街頭的嗎，好像警方還說你是臥底的，怎麼又出來了。」
    laughing苦笑道：「這是終極一臥，這事情辦完了，我就恢復自由身，不在臥底。兩年半前，我假死，正是為了臥底。」
    我不解地說道：「現在你一個人回去，還怎麼臥底。」
    laughing笑道：「我自有辦法，加上這回的三年，我已經他媽干了十一年臥底，希望這是最後的終極。遊走在無間地獄實在是不好受。」
    我其實也在假意欺騙鬼王，目的是拆穿鬼王背後的黑煞，也感觸地說道：「我也希望我的征程可以結束，最後也能來一個終極一戰，從此能夠自我地活著。」
    laughing對我看了一眼，莫逆而笑，道：「江湖悠遠，有機會來香港見我……不了，可能這件事情辦完，我就不在香港。有可能去美國，也有可能去加拿大……活著去……最好不要在地府見……咱們都是中國人……指不定在閻王爺那……哎……不說喪氣話……」
    laughing道：「我走了，你也快走吧。」轉身上快艇的時候，laughing問道：「你是我的幸運星，上回是，這回也是……」
    迎風而立的男子，快艇消失在海面上。
    鬼王和郭天劫趕了過來，我們四人急忙離開，海面上緩緩地飄來毒梟老大的屍體。
    大量武警趕來，在沙灘上看到了38式左輪手槍的子彈，還有幾把五四手槍的子彈。不久後，香港警方政治部傳來通告，協調了這件事情。不久後，laughing終極一臥也宣告成功，不知道我的終極一戰是否會成功。
    那是後話了。對我而言，今晚又是驚魂未定的後半夜。
    三天後，在一家小巷子裡面，我終於找到了林大南。那真是一條極其隱蔽的巷子，粉紅色的燈光讓人聯想翩翩。
    此刻的林大南和小巷子一個風塵女子，愛得死去活來，忘記了還有未來，只願珍惜眼下迷醉的日子。
    而女子藝名叫做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