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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真性情的戲子

    這話是白月明喊出來,這小子個頭小,專門數人的腳。
    這一數就發現不對勁了,最後一看發現是少了一個鐵衛。
    嬴政眉頭緊蹙,一掃之後,發現果然少了一個鐵衛。
    嬴政看了我,充滿了懷疑。
    我頗為有些不爽說:「假嬴政,你看我做什麼,我是先退到後面的,你帶著鐵衛在放**,會不會是被**給炸飛了。」
    眾人看著四周,就知道鐵衛不是被炸死的。
    因為四周除了些粉末碎片,根本就沒有人被炸飛的痕跡。
    鐵衛不是被炸死的,而是忽然之間消失的。
    嬴政道:「你們跟我說說,到底是誰在背後動的黑手?」
    魏忠賢也陰陽怪氣地說道:「蕭大師,看來你的手段不弱啊,咱家也沒看出來你是怎麼弄的!」
    我罵道:「去你大爺的,這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自己退到後面去的,怎麼消失的我也不知道。」
    人是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更何況是一個戰鬥力並不弱的鐵衛。
    更奇怪的是,他消失的時候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當然也有可能,爆炸聲掩蓋了他叫聲。
    白月明個子不高,在地上面看了一會,道:「這個地方有一灘水。」
    眾人吵得很厲害,白月明說的這句話暫時終止了吵鬧,用手電照過來,地面上果然有一壇水,正是那種江水。
    我和戲子的臉色都變了,這種江水我們再熟悉不過的。
    雖然我們從長江游過來,之後有在下水道沾染些水,但走了這麼長時間,身上熱量已經把水分給蒸發得七七八八了,根本不可能留下這麼一灘水的。
    戲子說:「剛才有東西吃掉了鐵絲,現在又跑出來把你的鐵衛給吃了。」
    戲子說這話,就往後面退去,離這個石門越遠越好,眾人也開始往後面退。
    嬴政猶豫了一會,道:「你是說那吃鐵線的蟲子出來,把我的鐵衛給吃了,還是在火藥爆炸的一瞬間,這是……天方夜譚嗎?」
    我沒有退,只是把手上的尺子握得更緊了。
    我道:「眼俠看來:我不會對付你們黑煞的人,你們黑煞也不會對付你們自己人,只有第三方了。」
    我的手心開始流汗,全身肌肉高度緊張。
    一隻在瞬間吃掉鐵衛的怪蟲,然後只留下一灘清水,這得多麼恐怖,這種巨大的殺傷力又一次拓寬了我對蟲子世界的認知。
    嬴政的喉結動了一下,右手又把寶劍拔出了半截,四處警覺地看著。
    全身的屍氣也忽然高漲起來,他也有點緊張,畢竟他是有頭腦的人,鐵衛如果不是被什麼東西吃掉,就沒有別的解釋了。
    嬴政說:「那麼那大蟲去哪裡了?不會是進石門裡面了,可是他從哪裡出來的,石門根本沒有開過的。」
    退到一邊的戲子喊道:「從兩個鎖眼出來的,它的身體由水構成的,可以放長,從鎖眼出來輕而易舉的。」
    我的心一陣發涼,這水,這蟲子!
    我忽地看了白月明發現一灘江水,忽然一股不祥的預感傳來,手上的蟲尺發出了低鳴之聲,
    我大叫:「當心。」與此同時,整個人快速跑起來,將蟲尺插在腰間,往前一撲,將站在水邊的白月明撲倒在地上,在地上一滾,落到了一邊。
    那眼前一灘江水忽地發生了一個變化,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它原本只是一灘江水,只是一瞬間就膨脹了數百倍,就想大海之中的水母一樣,這蟲子動作很靈活,是大型的水蟲子,比戲子體內出來的要大很多倍。
    「我這一輩子完蛋了!」戲子看了這麼大的水蟲子,癱坐在地上,心深深地傷透了。
    我抱著白月明撲倒在地,水蟲子直接就朝我撲來。
    我喊道:「青眉,接住。」
    我一個瀟灑的動作,站立起來,將白月明扔了出去。
    何青眉應聲上前,張開了手臂,嬌喝了一聲,把白月明給接住,身子轉動一圈,穩穩地站住,然後把白月明給放了下來。
    白月明道:「我要去幫爸爸。」
    蕭天將一手拉住白月明:「你還小,等你長大。」
    我把白月明丟出去,大水蟲子游過來,嘴巴張開,露出一排水做成的牙齒。
    我知道,這牙齒絕對不是看起來那麼柔弱,能一口吞掉鐵衛的蟲子,絕對不是看起來那麼柔弱的。
    水蟲子追上前,我連忙往後退,退到無法再退的時候,單腳靠在龍身內壁上面,爆喝一聲,身上的氣焰陡漲。
    水蟲子卻沒有絲毫恐懼之感,它還要把我吃掉。
    我冷哼了一聲:「你個狗東西,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蟲尺上面有八個刻度,蕭棋,快。」蕭天將有些緊張大聲喊道。
    我把蟲尺抬起來,一把捏住,腳步快步轉動,又往旁邊移動了一米,水蟲子又追了上來。
    我高高地跳了起來,手上的蟲尺直接****了它的腦袋上面。
    水蟲子的腦袋具有極強的吸附能力,蟲尺刺進了水蟲子腦袋裡面,我感覺一股巨大的力氣把我的手往裡面拉,我好像一塊吸鐵石一樣,根本掙脫不掉。
    水蟲子被異常堅硬的蟲尺刺進了體內,也是非常不好受,身子在地上一滾,我也拖著在地上滾動。我用了全部的力氣要把蟲尺從它體內抽出來,但都失敗了,只得不斷轉動蟲尺。
    在地上滾了兩分鐘,我鼻青臉腫地站了起來。
    水蟲子化成了水滴炸開了,蟲尺完好無損,還是蟲尺,我還是我,還是五行蟲師蕭棋,沒有死掉。
    我讓大家用火把水蟲子炸開的水全部烤乾了,這水蟲子才完全死掉了。
    嬴政問道:「我的鐵衛呢,是被這東西吃完了,什麼都不剩下了嗎?」
    戲子點頭道:「是的,只是水做成的蟲子,什麼東西都吃得乾乾淨淨的。」
    嬴政不再反駁,畢竟是親眼所見,水蟲子就是這樣厲害。
    戲子問我:「這是不是我體內水蟲子的媽媽,還是爸爸啊?」
    我道:「好像是爸爸,不過媽媽也有可能在附近的。」
    戲子道:「大爺的,這一家子還真是奇怪啊!」
    嬴政問道:「你是誰,還有一隻。」
    「是的,這水蟲子最喜歡吃殭屍了,你們要當心一點。」我沒好意胡亂說了一句。
    嬴政當真了,轉身道:「剩下的十二鐵衛每三人一組,一旦有危險要及時鳴警,讓這怪蟲子看看我們大秦鐵衛的戰鬥力。」
    嬴政做好了妥當的安排,走到了戲子面前,道:「戲子大師,能不能開門進去,就靠你了。」
    戲子道:「剛才是誰讓我滾到一邊去的。」
    嬴政道:「等出去,我送你三個美女,一件大房子,好不好?」嬴政開始收買戲子了。
    戲子歎道:「哎,等出去了,我還能不能活著都不好說了,你說這些沒有什麼用處,你還是退後吧。就算你不讓我開這門,我還是要試一試的。」
    戲子補充道:「我是機關研究者,遇到一個機關打不開,我會難過,一輩子都睡不著的。」
    好比劍客,看到高明的劍招,無法破解,那麼一輩子都無法安心;好比棋手,看到一個奇妙的棋局,如果不解開,怕是日日都放不下心。
    戲子正是這麼一個人,金錢美女洋房對他的吸引力,比不上終生的理想。
    戲子,其實是一個理想主義者。
    尤其是看到水蟲子會發生如此可怕的變化,他更不想帶著遺憾離開人世。
    嬴政似乎是出於尊敬,悄悄地退到一邊,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戲子雙手合十,然後跪在地上,磕頭道:「大禹祖師、魯班祖師爺、鐵鎖王爺在上,弟子戲子祈求神靈附身,幫我打開這一扇門,事成之後,弟子定當齋戒數日,用牛羊豬三牲祭奠祖師爺。」
    戲子十分虔誠,看來是要動真格子了。
    而大禹、魯班、鐵鎖應該是他機關門的祖師爺,魯班、鐵鎖是祖師爺倒可以接受,只是沒有想到治水的大禹也是他們的祖師爺。
    我有些不解,見戲子站起來:「戲子,大禹為什麼要拜啊?」
    戲子道:「你可能不知道,當年九州洪水氾濫,大禹祖師爺將洪水引入了大海,他留下的治水工程,無一不是巧妙的機關……」
    戲子完全變了一個人,和那個嬉笑紅塵的人完全不一樣,和那個跑龍套演戲的群演完全不一樣的。
    戲子變了。
    戲子道:「給我一把匕首,我來開門。」
    很快,嬴政送上了一把匕首。
    戲子把匕首拿起來,眼看就要把自己左手的小拇指割下來,用血祭奠,然後打開門。
    我一把拉住了,喝道:「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你要用自己的一條性命,換一扇門嗎?」
    戲子淒然一笑:「劍客死在劍下,刀客死在刀下,那是最好的歸宿,我為一扇門而死,也是幸福的。蕭棋,如果你懂我的話,就把手放開。」
    我咬牙,鬆開他的手,一連喊了三個戲子。
    「戲子……戲子啊……戲子……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