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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大雪山醒來的銀僵

    宋世遺原本是自己處理,但錘爺攻勢太猛,宋世遺自己一個人最終招架不住。
    最終只好向蕭天兵求救。蕭天兵礙於哥哥的面子,一時隱忍退讓,就說讓宋世遺把畫送回去,暫時化解這場爭端。宋世遺性格極端,只服膺蕭天兵。
    蕭天兵早年撫養宋世遺的時候,的確是用盡了許多心思。只要想想一隻千年的銀僵帶著一個小孩,月夜下,小孩哭泣不已,銀僵焦急萬分,這種場景就說明養大一個小孩的難處。
    蕭天兵開口要把畫送回去,宋世遺自然不能反駁,就說:「畫都買下來,不能就這麼送回去。師父和師伯你們二人就看一下吧。」
    宋世遺把畫拿出來,讓蕭天兵看一看,然後準備送給花家,把這一段打鬥給消解下去。哪知就是這一幅畫,讓九道的破綻露出來了。
    蕭天兵拿著山水畫,一時之間聲音哽咽。
    因為這一幅北宋時期的山水圖,準確來說是南北宋之際畫下來。而這一幅山水圖風格充滿磅礡之氣,多數人認為是一個男性畫家留下來的。可是蕭天兵卻知道的清清楚楚。這畫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當年的妻子謝水柔畫出來的。謝水柔非常崇拜岳飛,留下的詩詞和畫作,都帶有濃郁的陽剛之氣。
    蕭天兵剛要說話。
    九道開口道:「這話應該是一位崇拜岳武穆的畫師留下來的。當年的靖康恥想來令人扼腕不已。老弟你看著畫面居然要落淚,大哥也算是放心了,你這性子算是改過來了。」
    蕭天兵頓時覺得奇怪。
    謝水柔的風格,哥哥應該是清楚,為何會說是一位畫師,不是謝水柔。自己分明是因為見到了故妻的畫作而傷心,斷不是因為對當年的靖康之恥而難過。
    九道又說:「這男子倒有幾分愛國之心,山河破碎。傾滿腔熱血於畫卷,真是國破山河在,無語淚東流。」
    真是言多必失。
    接下來發展的情形,是蕭天兵套出了九道的話,發現九道的手臂上沒有傳言中的七星胎記。
    又探知九道要來**和我見面,探出九道要來科迦寺。所以他代替了九道來**和我見面。
    說道這裡,我搖搖頭:「你確定你能制服那個九道。」
    蕭天兵道:「不是我制服的。是世遺的蟲子。」我心想這蟲子這麼厲害,連忙問道:「那你帶來了嗎?」蕭天兵卻搖搖頭。
    「那幅謝水柔的畫呢?還給花家了」我問道。
    「我還他個蛋啊。「蕭天兵道。
    蕭天兵的講述能力很強。
    但我也知道。不過他身上的確有苯教的封印。
    從蕭天兵的講述來看,九道似乎知道蕭天將的一切記憶。
    可是獨獨在對待謝水柔的記憶上出現了偏差,以至於被蕭天兵發覺了。從而導致失敗了。
    對於蕭天兵的講述,我只能是相信一半懷疑一半。
    相信的部分,那就是那個武昌地宮見到的九道是假的蕭天將。懷疑的部分,那就是他來**絕不是簡單地代替九道來。至少解開身上的苯教封印,也是他這裡的目的之一。
    大雪山裡面的秘密,可能是蕭天兵從九道的口裡面得到的。
    小喇嘛忽然喊道:「救救我師父。」
    古白衣的呼吸已經變得很弱。看著眼前的蕭天將暫時不能醒不能說話,又不能靠近。一時之間眾人各自散開,顯得有些傻了。
    我問狗爺包裡面帶了藥沒有。狗爺搖頭說沒有。
    古白衣身上是一件單衣。身子發冷。小喇嘛好像沒見過世面,膽小如鼠,一直在哭。我走過,把一隻大油缸拉動,讓古白衣能夠烤點火,將他身上撕開,發現胸口已經是完全紅成了一片。
    我伸手堵住古白衣胸口,身上的骨頭被一張皮膚蓋住,血似乎又不流了,此人似乎聯繫了佛教的瑜伽一類的功夫,全身的經絡和常人很是不一樣。但即便是如此,這個百歲老人已經走到了人生的盡頭。
    我說,你師父怕是要死了。
    小喇嘛說,不會的,不會的,我師父是死不了的,有一回傷得比這還要重,可是他還是活下來了……
    我苦笑道,以前是年輕的時候,他現在一百多歲了,身子骨大不如以前了。受這麼重的傷是會死的。
    小喇嘛不再說話,說,是你害死了他,他這麼好的一個人。
    我笑著問道:「你師父常常來這裡嗎?」
    小喇嘛說:「師父來這裡是修行的,外面那些棺材和他沒有關係。他能夠寒冬單衣赤腳在雪地裡面奔跑,便是苦苦修行得來的。我冬天在雪地裡站站一會就受不了,這修行是極苦的。」
    小和尚根本不知道古白衣幹了些什麼,外面祭壇的屍體,那可都是古白衣收集來的,又在裡面養著亂七八糟的蜈蚣和蜘蛛。古白衣躲在科迦寺,目的就是要在這個雪山古洞裡面養出大蜈蚣,目的是為了個古家提供蟲子,更是他對各種人體適應蟲子的試驗。
    真是玷污了佛光。再說了,他倒在地上跟我有什麼關係,十有**是蕭天兵干的。
    我指著蕭天兵道:「小和尚,你不要認錯人了。我進來到這裡的時候,你師父已經倒在地上了。是不是這個黑衣服大叔啊?」
    「我操。關我毛事,我沒想殺他。他進來就這樣的。」蕭天將罵道。
    小喇嘛道:「要不是你逼我師父來這裡。他怎麼會這樣啊……你們一起殺了他的。」
    正說著。
    蒲團上的長毛怪開始呼吸了。而且越來越急促。
    蕭天兵臉色變得凝重:「蕭棋,你方才移動的油缸下面拉著一根細線。這個蕭天將怕是已經醒了,等下我和他說話。要是他手上沒有七星胎記,咱們再說!」
    狗爺把獵槍一震:「娘娘的,老子還怕他不成。」
    狗爺喝了兩口酒,說話沖沖的。
    戲子拉了一把:「這真假兄弟要見面,咱們還是不要插嘴。這打坐的人,也不是善茬。」
    狗爺把槍收起來。
    蕭天兵又交待了老水怪古十三,不要輕易插嘴。
    一時之間這個大雪山深處改造的地宮裡面,氣氛變得異常緊張。
    從蕭天兵的表現來看,他雖是紈褲子弟,生前肯定嘻嘻哈哈習慣了,但是很明顯,他對於哥哥還是很怕的。此刻他的聲音忍不住顫抖,身子微微發顫。
    我暗暗地把鬼嬰抱住,又把蟲尺拿了出來。
    這長毛怪,猛地睜開了眼睛,緩緩地站了起來。身上的頭髮和指甲要把平原的短得多。從他喉嚨裡面發出咯咯的聲音。張開嘴巴把手上面的指甲給咬掉,然後看了我一眼:「把你腰間的刀給我用一下。」
    我沒有辦法拒絕他,把匕首解下來丟給了這長毛怪。
    他伸手接過了匕首,將頭髮給割掉,又把鬍子刮掉,把長出來的眉毛也割掉了不少,露出和蕭天兵一樣的膚色,身上就披著一件棕黃色的大衣。
    然後把匕首丟給我:「刀不錯。」
    我盯著他的臉和眼珠子,和武昌見過的地方蕭天將,有那麼八成相似。
    蕭天兵猶豫了兩聲:「我是蕭天兵。」
    蕭天兵不確定這長毛怪是不是蕭天將,先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目的是讓這長毛怪自己來反應。
    這長毛怪斜著看了一眼蕭天兵:「不可能。我弟弟被埋在河邊了的。」蕭天兵喉結咚了一下:「我出來了多年了。」
    這長毛怪看了蕭天兵:「你真是天兵。你個調皮的傢伙,怎麼來這裡了。」
    蕭天兵說:「我出來多年,就一直想找到哥哥你的。近日探聽哥哥你在這裡,就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