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一畫漏破綻

    我心中有氣，按照蕭天兵的意思，蕭家的人都應該是聰明絕頂的，而我愚笨得很，就判定我不是蕭家的人。
    我實在是忍不住，這蕭天兵說話完全不留情面：「你少跟我拐彎抹角罵我是笨蛋。別看你是我祖宗。別以為我是個斯文人。老子逼急，六親不認。照樣罵回去。老子就是**的蕭家漢子。」
    蕭天兵冷聲道：「別在我面前稱老子。你再稱一聲老子，我賞你耳刮子。你自己過來看。」
    我極不情願地準備挪著步子。抬頭看了一眼，蒲團的人背對著我，長髮垂下，看在眼裡有些熟悉。
    我又瞪了一眼蕭天兵。
    蕭天兵聳聳肩膀：「你沒被巨鱉殺死，那應該是蕭家的人。蕭家人不會每一個都跟我這樣聰明，你是蠢了點，算是例外。你放心，我不會再要你的命。」
    「要是我真的死了呢？」我反問道。蕭天兵說：「那就怪你自己命苦。怪你被九道騙得團團轉。」
    我相信蕭天兵暫時不會對付我的。狗爺子彈上膛，喊：「蕭棋。你去看看長髮怪是誰？蕭天兵若要動你。我突他眼珠子。」
    我點點頭，為了安全考慮。我讓老水怪跟我一起看看著蒲團上的人是誰？老水怪邊走自言自語說：「這會是誰？」和我走了七八部步，走到了指甲彎曲長髮垂下怪物面前。
    從油燈的光芒看過去，還真的在哪裡見過一樣。這神態！這姿勢。這氣勢，就是武昌地宮。
    我剛要走進七星陣裡面看一看。蕭天兵一把拉住我，說別過去！你是找死。
    我心想這人不是打坐的嗎？執意要過去。蕭天兵說，剛才我就被他彈飛了，你確定要過去了？
    銀僵被彈飛，這他媽我過去要被彈成肉泥了。
    老水怪瞇著眼睛，反反覆覆地看了正面，看著我，神情凝重。蕭天兵笑道：「古十三，你倒是說實話啊？」
    老水怪說：「我覺得怎麼和老主人那麼相像？」
    我撲通一聲，嚇著坐在地上。
    眼前這人居然也是蕭天將。我感覺一股淡淡的憂傷從腳底湧上，一直衝到了天靈蓋。我跌坐在地面上，視線放低，看著眼前的人，的確和我在武昌地宮見到的這人又幾分相似，不得不說，就是活脫脫又一個蕭天將。
    蕭天兵聳聳肩：「我現在沒說假話吧。去西北找到我的九道的確不是我哥哥。」
    老水怪揉揉眼睛，再看了一眼，起身走過去，剛把眼前打坐這人的頭髮撩起來一絲，整個人就被垂著的頭髮一彈。老水怪古十三如同一個包子一樣被彈了出去。
    這人還是沒有醒過來。
    蕭天兵說道：「我雖然知道九道是假的。但是他居然知道我的所有事情，甚至比我自己知道得還要清楚。他似乎完全複製了我哥哥的記憶，包括他的相貌。」
    見到眼前的情形，我不得不相信蕭天兵的話。可是這種情形只可能發生在科幻小說裡面，我們常常把這種做法叫做克隆。但是八百年前的宋代，就有人可以克隆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從理性上我無法接受蕭天兵的說法。
    九道，九道。
    原來是個假的蕭天將。
    「你確定，他知道得清清楚楚!」我嚥下去一口口水。
    蕭天兵點點頭。
    「既然他知道你的一切，又和蕭天將一模一樣。那你是怎麼知道九道是假的？」我問道。
    「一切都是因為一幅畫。」蕭天兵說道。
    蕭天兵接著把和九道見面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大概在二十天前。
    生活在西北重鎮西安境內的蕭天兵，忽然感覺到有些不適應，冥冥之中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我不太相信，蕭天將解釋這是一種道法，修煉過的人可以在很遠地方呼喊，被叫的人可以感受到。有點類似於現實生活中，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想自己，而對方很有可能就在想自己。）。
    蕭天兵覺得有人在找他，一直覺得胸口沉悶。後來發現這個找他的人用了一些十分奇怪的方法，留下了奇怪的暗號。
    這種方法和暗號只有多年前和哥哥一起的時候用過。
    蕭天兵回想起很多很多年前，自己犯下了不少錯事，幾乎釀成大禍，加上自己孤獨在世間活了七十年了，一看到哥哥留下的線索。亟不可待去尋找哥哥。這當中廢了一些周折，終於在華山腳下，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和九道見面了。（我提醒蕭天將，說夜晚就可以，不至於弄出個夜黑風高出來）。
    蕭天兵第一眼看到九道的時候，並沒有察覺他不是真的。
    因為過了這麼多年，修大羅神仙道的失敗經歷對人的相貌和性格改變都是很大的。
    九道見到蕭天兵的第一面就給了他一巴掌。
    蕭天兵低聲說道：「哥哥。你也出來了。咱們修的大羅神仙道，把自己修成了銀僵。這事情該怎麼辦？」
    九道卻說：「你這些年有沒有做什麼壞事？」
    蕭天兵的確是做了一些壞事，但都已經過去了，挨了九道一巴掌之後，說：「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該長大了。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小孩子了。我再也沒有做錯事了。」
    九道說：「我還怕來西北找不到你，沒想到你主動跟我見面了。你這麼多年住在一直都住在西安嗎？」
    蕭天兵點點頭說：「是的。西安這邊的氣候比較適宜我們銀僵居住。而且這邊的古代皇陵比較多。如果需要屍氣來補充能量的話，不用費盡心思來尋找。」
    九道沉默了一下：「你沒有干破壞人家祖墳，把死者的屍體挖出來到處亂扔吧。」
    蕭天兵暗暗想著早些年是做過一些，後來政府對古代陵寢的管制變得嚴格了，也只能悄悄地地進行，破壞祖墳這事情，後來就沒做，吸完屍氣後都復原了的，於是拍著胸脯說：「沒有。人死後，體內積澱了不少屍氣。要是不吸出來，很可能就變成殭屍了。這麼一想，我還是做了一件好事。」
    蕭天兵和九道的第一次見面，並沒有引起什麼誤會。
    哪知過了兩天，蕭天兵從村子河流飄下木盆撿回來的宋世遺，和西安的大家族發生了爭端。
    宋世遺是一九三七年出生，頭頂著一個毒瘤來到世間，被蕭天兵救走，一路躲避到了西北的西安，在那邊生活了多年。
    按理說今年的宋世遺已經是七十歲出頭，但是火氣很暴躁。
    和花家的爭端是起因和花家的錘爺在一家私人拍賣會上。
    宋世遺看上了一長宋代時期的山水圖，要送給蕭天兵和九道當禮物。
    錘爺也要拍下來，兩人針尖對麥芒，直接就幹起來。
    西安花家在西北盤根錯節，勢力相當大。錘爺雖然只是花家的管家，一般人見了錘爺拍賣，知道是花家的意思，多半會忍讓，錘爺這回遇到了宋世遺，兩人就槓上了。
    最後宋世遺花了重金拍下。一出門就被錘爺的人釘上，錘爺是要搶過來。
    宋世遺在西安生活了近七十年，雖然低調得很。這些年，蕭天兵四處尋找屍氣，帶著宋世遺找了不少皇陵，隨手帶出來的寶貝，都一件件價值連城，著實是積累了不少身家，也認識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
    尤其是宋世遺八歲腦袋割下來的毒瘤裡面養著一隻毒蟲。更是在西北的蟲界裡面，有些名聲。
    錘爺和宋世遺兩人都不是善茬。
    雙方對於這一幅畫，都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