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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偷入地宮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驚醒還是被嚇醒,反正我睜開眼神智還模糊同時,耳朵裡就已經劇痛上了。
  
      我使勁摳著耳朵,望著正坐床上瘋言瘋語李真人。
  
      我記得自己被拔完毒剛醒來後,也是一副自己不認識自己架勢,這是人之常情,但反過來說,失態也要有個度,總不能像李真人這樣失態到如此嚴重。
  
      他一邊自戀摸著自己臉,一邊痛苦萬分看著自己瘦了好幾圈胳膊說道,「哪個天殺把我毀了容破了相,我這麼俊美男子成了這幅模樣,這會讓多少好姑娘失望?」
  
      我和巴圖都沒吭聲,我尋思他這麼叫喚一會抱怨一下就完事了,可沒想到他還嚷嚷起沒玩了,我時不時看著表,他這些亂七八糟話足足說了一刻鐘,後還自己動手接杯水喝,大有潤潤嗓子繼續架勢。
  
      我和巴圖交換下眼神,之後一同向李真人走去。
  
      我沒打算告訴他實情,心說通天之眼這種奇聞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正當我琢磨用什麼借口說服他時,巴圖卻一屁股坐他身邊,一點也不隱瞞把小通天塔事情如實相告。
  
      我犯起迷糊,心說巴圖一直很謹慎,怎麼對待李真人卻像換了個人似,變得多嘴多舌了呢?
  
      但巴圖沒跟我解釋什麼,他只是李真人聽完實情沉默這段期間,又大有深意看我一眼。
  
      給我感覺,李真人平時大大咧咧,但處理大事時卻有那麼一股子豪氣,不久他就緩過神來,拍著胸脯回我們道,「兩位,我李過命也算是你們救得,也沒想到一目貧驢竟然是個惡人,虧我昨晚打鳥時還有些於心不忍,這樣,剿滅賊窩事也算我一個,別不敢說,邊谷市我混極熟,需要我做什麼只管開口。」
  
      我不知道巴圖聽他這話有什麼感想,反正我是極力忍著笑,一來他罵一目大師是個貧驢,這讓我這個本來就接受事物很強人都有些接受不了,心說驢也不是人,哪有富貴和貧困說法,而聯繫著字眼,我覺得李真人是想把貧僧和禿驢結合到一起去了,這才出現了貧驢名詞,二來李真人也真好意思說自己打鳥時於心不忍,依我看他別說不忍了,作昨晚打鳥絕對堪稱忘我與投入。
  
      但不管李真人話裡出多少洋相,他這份心意卻真挺讓我佩服。
  
      巴圖也是點點頭,做了個讚許動作,隨後他就交待李真人去辦起事來。
  
      他拿出兩張五十塊票子塞到李真人手裡,並囑咐他買一樣東西。
  
      李真人拿出一副認真模樣用心記著,我一旁卻聽得連連納悶,巴圖要東西很怪,叫金鉤子,按他描述金鉤子是一種工具,有一個環形把手,上面別著大大小小不同鋼鉤,尤其他還說金鉤子這東西很難買,必須找那些老牌五金店甚至出高階才能買到。
  
      別看金鉤子被巴圖說挺神秘,但我印象裡,金鉤子這名字好像很普通,記得有種藥材叫拐棗,它外號就叫金鉤子,當然我也是瞎琢磨,此金鉤非彼金鉤嘛。
  
      李真人很爽答應了,別看大病初癒,但還是揣著錢急三火四走出旅店。
  
      但屋裡只剩下我倆時,我問巴圖咱們要金鉤子幹什麼。
  
      巴圖嘿嘿笑著回我,「建軍,你不懂金鉤子是什麼這很正常,但要是石鼠他們也問這種問題,那我絕對會笑話死他們。」
  
      我品出點味道接話道,「金鉤子也是用來盜墓麼?」
  
      巴圖讚我一句,接著說,「北派盜墓者工具裡,鐵錐和金鉤子是必備,老話這麼說,鐵錐掘土金鉤開棺,尤其盜大墓時,金鉤用途多,碰到變異屍王或者甦醒墓妖,金鉤還能用來吊死它們。」
  
      不能說我好奇心重,只是聽巴圖這麼一說,我對金鉤子不由產生了濃厚興趣,但巴圖很氣人,看我一副入迷神色他反倒一轉話題,將此事帶過去了,「建軍,李真人拔毒後明顯一副乾屍樣,店主肯定誤會他是個盜墓賊,他去買金鉤子要比咱倆去省事多。」
  
      我苦笑應了一聲,心說虧得李真人拿出一副積極態度,他要是知道巴圖這麼正式交給他辦事卻是因為這種原因,不知道會不會當場罷工。
  
      我倆又隨意瞎聊一會,之後巴圖讓我旅店看家,他也要出去一趟。
  
      我不知道巴圖要去哪,尤其邊谷市我倆也是頭次來,沒什麼朋友,但我知道,巴圖非要單獨出去,這一定有他不願帶我原因。
  
      我應了聲就獨自旅店裡歇息。
  
      他倆各自出去時間都不短,到了晚間,李真人先回來了。
  
      這爺們拎個大黑口袋,我一看就知道他「得手」了,可當我看著他臉上表情時,我心裡又納起悶來,心說這還是正常人該有表情麼?
  
      李真人臉絕對可以拿鼻子來做分界線,上半張臉精神恍惚,鼻子往下臉上卻是咧嘴傻樂。
  
      我懷疑問一句,「真人,你嗑藥了?」
  
      李真人麻木看著我,問道,「盧哥,我長得很連人麼?」
  
      我不明白他怎麼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甚至問連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就事論事說,真要找跟他現這模樣長得相像,肯定得去趟精神病院。
  
      但我為了不打消李真人積極性,只好含蓄說道,「真人,你這面相跟某類人確實很像。」
  
      估計李真人是誤會了我話裡意思,他擺著大腿回過神來,「盧爺,你這麼說那就對了,我平時就一個泥腿子,這次去五金店一說買金鉤子,那些店老闆都爺前爺後叫我,弄得我都懵啦,甚至還有個店老闆問我家裡有多少寶貝,他那有門路收,我現才明白,原來自己瘦一瘦竟然有了貴人氣勢。」
  
      我想忍住沒笑出聲來,心裡不知說李真人什麼好,或許他眼裡,我和巴圖動不動一百一百票子往外掏,就成了他心裡貴人了,而我說他跟某些人長得像,他不僅沒往悲觀了想,竟然還樂觀起來,其實我哪還不明白,五金店老巴叫他爺那都前面略個字,準確說叫他盜爺恰當些。
  
      隨後我又把注意打了金鉤子上,趁著巴圖沒回來,我也不客氣,打開黑口袋把金鉤子拿出來細瞧。
  
      別看它叫金鉤,其實不是金子做,主體材質是鋼,環形把手上掛鉤子是鎢鋼,而且這一系列鉤子型號還不一樣,大有碗口那麼大,小也有一個核桃般大小,每個鉤子末端還連著一條細鋼索,終都聚一起束到環形把手裡,環形把手也遵循著左松右緊原則,左擰就放線,右擰就把鋼索卡死,再往右擰一下就啟動了環形把手裡機關,開始收線。
  
      我和李真人都挺好奇,我倆互相壞笑一下,對一張空床做起實驗來。
  
      我先左擰把手鬆開鋼索,把金鉤子對著床上拋了過去,啪一聲,鉤子狠狠勾床單之上。
  
      我試了試,發現這些鉤子真鋒利,竟然把床單鉤死死。
  
      本來我尋思自己走過去再把鋼索一收就算實驗完了,可沒想到李真人手,跟我說了一句咱們右擰下試試後,就一下擰起了把手。
  
      而且李真人右擰勁用大了,一下就擰了兩個格子出了,突然間,我覺得金鉤子裡有什麼東西轉動起來,接著它收線作用下,一整張床被單都被它拽著奔我倆而來。
  
      我眼睜睜看著床單網一樣把我和李真人裹一起。
  
      這禍都是李真人惹得,可他不僅不想辦法解決,竟然還抱著我大叫救命。
  
      我聽得心裡直無奈,心說我倆不就被個床單裹一起了麼,又沒什麼危險發生,你這爺們至於這麼大吼大叫好像碰到流氓那般麼?
  
      也說趕巧,我倆被床單裹得無暇分身時,巴圖開門進來了。
  
      以前聽巴圖笑我就渾身不自,這次聽得加刺耳,他嘿嘿嘿也不過來幫忙,就圍著我倆團團轉,拿出一副看熱鬧架勢,嘴裡還調侃著,「建軍,我這才出去多久,你咋就露出狐狸尾巴不正經了呢?」
  
      我聽得一愣,而李真人聽得臉色都變了,哇哇吼著掙扎力道大,可他這種掙扎不僅沒效果還起到了反效果,弄得我倆越裹越緊。
  
      終巴圖笑夠了,李真人累了,我倆還狼狽從被單了鑽了出來。
  
      巴圖看著金鉤子眼睛一亮,搶過去連連稱讚。
  
      我倆則有多遠躲多遠避開金鉤子,給我感覺,金鉤子實邪門,我這把手根本駕馭不了它。
  
      等巴圖把玩一陣金鉤子後,又跟我們說道,「一會咱們吃飽些,半夜再去趟小通天塔。」
  
      我和李真人都一臉驚訝,我還特意反強調一嘴,「半夜去?」
  
      巴圖肯定回我,「沒錯,今天一目大師被媒體請過去了,晚間不塔內,而且我還聯繫了幫手,他們會晚間去塔上清理毒鴉,我們三則借此機會去塔下地宮轉轉,務必找到通天舍利把它銷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