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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午夜鬼面

    我強壓下心中恐懼,想了一個自認還不錯辦法出來。
  
      我對巴圖說,「老巴,要不咱倆就外面找個地方蹲點吧,蹲上個三五天不信看不到兇手。」
  
      其實我這套路是典型警察抓賊手段,而且憑我經驗來說,這招別看老套但很實用。
  
      可沒想到巴圖卻把我給否了,他說兇手既然是個妖,那它力量奇大不說,甚至極有可能聽覺及視覺上超人一等,我們外面蹲點,弄不好會被它發現惹禍上身。
  
      我問巴圖那怎麼辦。
  
      巴圖私下看了看,正巧這屋裡有個木櫃,他走過去打開瞧瞧,滿意說咱倆藏這裡不錯。
  
      我個人覺得,這櫃子裡空間夠大,只是太髒了些,尤其櫃板上還落了很厚一層灰塵、蟲屎,櫃裡面還有種屍臭味道。
  
      巴圖倒是無所謂嘿嘿一笑,也不再問我直接說這事就這麼定了。
  
      我倆回到礦井隊住草屋裡休息了一下午,等到天黑時又返身奔了回來。
  
      這次我多帶了一個抹布,本想好好把這櫃子擦一遍,但巴圖沒讓我這麼做,我明白他是怕我這一弄別反倒露出什麼破綻。
  
      後我一咬牙,心說這有什麼,不就一個髒臭櫃子麼?也不是陰曹地府,我一個大老爺們有什麼不敢進。
  
      我不再顧忌,和巴圖一同擠了進去。
  
      巴圖耍了一個小技巧,他故意把櫃門漏了個縫出來,這縫隙還反衝著窗戶,他拿個鏡子一照,就能看到窗外情景,而從窗外還不能看到櫃裡景象。
  
      巴圖又給我下了命令,從現開始,我倆誰也不能說話,誰也不能弄出異響來,就算困也要忍著,輪番監視著窗外一舉一動。
  
      我沒認為這有多難,點頭同意了,剛開始我還能忍住,左瞧瞧右看看,發會呆愣會神,可當天全都黑下來後,我心裡就沒來由難受起來。
  
      這屋裡沒燈,別看有暗淡月光從窗外射進來,但櫃子裡卻一點也借不上光,仍是黑兮兮一片。
  
      我承認自己對黑暗有種恐懼感,尤其這時還不讓人說話不讓人睡覺。
  
      巴圖倒是比我好過多了,甚至偶爾我都能感覺到他興奮無聲敲著手指。
  
      我不知道這小子怎麼會有這種定力,但很明顯他以前受過這方面專業訓練,能耐得住寂寞扛得住孤單。
  
      我苦熬了好久,估計至少是後半夜時刻,巴圖突然拉了我一下。
  
      我知道有情況,急忙對著鏡子看。
  
      可鏡子裡顯示窗外仍是空空如也。
  
      我又反拉巴圖幾下,那意思你讓我等什麼?
  
      巴圖附我耳邊,拿出及其輕微甚至我也只能勉強聽到聲音說,「建軍,兇手就外面。」
  
      我明白巴圖一定是拿他超長聽覺發現了什麼,我來了勁頭,不吭聲死死盯著鏡子看。
  
      其實打心裡我試圖對兇手遐想過,可我想來想去也不知道什麼妖能長著拳頭,這次即將揭開廬山真面目,我沒來由有些激動。
  
      只是我激動很就被突如其來恐慌所代替。
  
      窗口現出一個高大身影,照個頭看足有一米八身高,披著一件黑披風,看不到他具體體型特徵,而讓人害怕地方是他臉。
  
      他帶著一張鬼面,尤其這鬼面還有眼睛,似乎是玻璃球這類裝飾物,又或者這壓根就是他真正眼睛,反而咋看之下讓人覺得他就是個從地府跑出來惡鬼。
  
      憑他這怪異打扮,我敢肯定他就是兇手,甚至就是我們斷定妖,可話說回來,他又明顯是個人,畢竟跟人一舉一動、舉止形態非常相似。
  
      我心說難不成這世上真有妖能成精麼?
  
      兇手一直盯著酒罈子看著,到後他還特意把臉往窗戶上湊過來。
  
      我實是被嚇得不輕,只覺嗓子眼裡有股氣不斷上湧,隨時都有可能喊出來。
  
      我急忙用手摀住自己嘴巴,強制讓自己安靜下來。
  
      不說能我不爭氣,但就這時,也不知道是氣不順頂著了還是我嚇得腸子都抽搐了,反正我肚子裡響起了腸鳴音。
  
      隆隆聲音極響,巴圖急忙向我肚子捂去,不過這聲他根本就摀不住。
  
      我心裡求爺爺告奶奶心說自己剛才失誤千萬別被兇手發現。
  
      可很不巧,兇手慢慢轉過頭沖櫃子看起來。
  
      我明知道他看不到我,但我還是緊張不得了,甚至我都不自覺向腰間摸去。
  
      巴圖也把手槍抽了出來,但我倆沒做出破櫃而出這類動作來,都緊張盯著鏡子看兇手反應。
  
      突然間兇手笑了,別看他帶著面具我看不清笑容,但那句鋸木頭般沙啞笑聲無疑刺激著我神經。
  
      隨後他又一套兜,拿出一個魔盒來,指了指櫃子,把魔盒放窗前。
  
      我當場有種崩潰感,被兇手把自己名字記待殺名單裡,這可不是單單受到恐嚇這麼簡單,尤其給我下「帖子」還是這麼變態一個玩意。
  
      我不管不顧就要往外衝,心說別等著被你算計了,老子這就拿槍跟你一決雌雄。
  
      但巴圖死命拽著我,甚至他還不斷叫著冷靜、清醒。
  
      反正後我是沒衝出去,而兇手也奇怪停留一會後又一閃身消失黑暗之中。
  
      等我倆緩緩神後就迫不及待跑出屋查看。
  
      我倆向看看這兇手留下足跡,想通過這個來得到一些有用信息出來。
  
      地上是有腳印,不過都很模糊,我只能初步評估這腳印有44碼鞋那麼大。
  
      我感到奇怪,心說窗外這片地上落得可都是一層細塵,只要用腳踩上保準能清晰留下印來,但兇手是怎麼做到,走到這裡卻沒腳印都抹了一邊,難不成他小腿上綁倆掃帚麼?
  
      巴圖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甚至還用手一扎一扎量著腳印上各地方尺度。
  
      我問巴圖這到底是什麼妖。
  
      巴圖沒給我直接答覆,他說容他再想想。
  
      隨後他又站起身,望著遠處一片樹林,「建軍,我沒記錯話,那礦井就不遠處。」
  
      我一琢磨明白巴圖意思,「老巴,你是說兇手躲進了礦井中?」
  
      巴圖嗯聲應道,「絕對是這樣,其實憑他這打扮根本就進不了市區,也只能這偏遠地方窩著,而礦井就是他好藏身之地嘛。」
  
      我合計也是這個理兒,尤其看著巴圖躍躍欲試樣子,我猜他想進礦井去抓「人」。
  
      不過後巴圖還是壓下想法,帶著我回到了草屋,按他話說,時機未到,他等女法醫給他準備禮物。
  
      我告誡自己一定要放輕鬆,把今晚遇到兇手事放一放,先睡個安穩覺再說。
  
      可我這覺壓根就睡不上,別說睡踏實了,等我倆回到礦井草屋一看,所有但凡是房屋地方,包括犄角廁所,門口都擺了一個魔盒。
  
      我又氣又怕,牙咬崩崩只想,心說這算什麼?挑釁還是說我們所有人命都被它定了。
  
      巴圖立刻下了決定,「他說建軍,咱倆分頭行動,把所有人都聚一個屋裡來。」
  
      我應了聲好,其實現採礦隊被弄得人心惶惶,他們都擠兩個挨著屋子裡睡,聚一起很方便。
  
      但為了防止他們精神上受到崩潰般打擊,我把魔盒率先都搜集起來,而且也沒透漏半句相關話。
  
      這下可好,大家擠一個草屋裡,打地鋪都得人挨著人,我和巴圖又辛苦守門口,怕一晚上別出現什麼意外,尤其巴圖還黑著臉命令般說道,「他們誰也不許上廁所,有尿都憋著。」
  
      其實我也琢磨過,我們都聚一起會不會是兇手希望看到結果呢,畢竟它不用費勁直接把我們一鍋端就是了。
  
      但我料定兇手沒那個膽,我們這些人真被逼得急了也不是那麼好惹。
  
      趁老劉他們睡著後,巴圖悄悄對我擺個手勢,讓我把剛才收集到魔盒拿給他看。
  
      我隨便遞了一個過去。
  
      可巴圖只看一眼就搖搖頭伸手要起第二個來。
  
      我知道巴圖是個很能研究人,他現這麼草率讓我真搞不懂,但我還是接著遞了第二個過去。
  
      反正直到我手裡魔盒全遞光,巴圖都沒一個看上眼。
  
      天色剛亮,昨天送信小伙就回來了,他一臉疲憊,甚至穿那雙布鞋都走漏了洞。
  
      我本以為巴圖要東西很會多很大,怎麼也得弄個包裹包回來,可沒想到就是簡單一個錦盒。
  
      他也不忌諱,當著我們面把錦盒打開,這裡面是放著一瓶藥劑還有兩隻上了藥針。
  
      我一下想到了毒品,心說巴圖不會想用毒品注射這種法子殺死兇手吧,再說兇手有這麼傻伸著脖子等你注毒麼?
  
      不過我錯大發了,巴圖先給自己打了一針,之後盯著我說道,「建軍,剩下那支是你,你自己來還是我給你弄?」
  
      我盯著針看得心裡直發毛,心說巴圖針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起,這裡面除了毒還是毒,不可能是什麼良藥。
  
      我拚命搖著頭問能不能不打針。
  
      巴圖看出我恐懼了,他嘿嘿笑起來,「建軍,你要是不打針也行,但真等你不小心中毒了可別怪我見死不救。」
  
      我被弄得納悶,心說這什麼邏輯,我打針了不會中毒,不打針反倒會中毒,難不成昨晚待瓦房木櫃裡,我這身上被「降頭」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