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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疑點重重

    我看著這刑警隊長,心裡琢磨要不要亮下自己身份。
  
      畢竟較真說,我跟他算是同行也算是同階,而且細論起來,他是一個區刑警隊長,我怎麼說以前也是烏州市公安局刑警隊長,比他還多高那麼一點點呢。
  
      但話說回來,我不想拿這層關係套近乎,不想跟這裡警察多攤事頭,尤其我那退養證還沒帶。
  
      刑警隊長看我目光很冷,甚至我覺得他還拿出一副審犯人眼光看起我來。
  
      別看我不想跟他攀關係,但同樣我也不會因為他這目光所有害怕,都說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心說人也不是我殺,怕你什麼。
  
      我沒迴避,與他直視起來。
  
      刑警隊長突然停住了腳步,扭頭看了眼正屋簷上巴圖,也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瞬間一變臉樂了起來,而且還主動遞我根煙。
  
      我沒料到他變臉比翻書,這下倒好,從表情看,他倒成了友善警察,而我卻成了一個刁民。
  
      「同志,你外地人吧?」刑警隊長率先開口問我。
  
      我不明白他怎麼這麼問,但抱著禮貌態度,我還是回他一句,「是。」
  
      隊長接著問,「你和房上那名同志老家哪?有工作麼?」
  
      我想了想,「老家烏州,我倆村裡住著『游手好閒』。」
  
      其實我想說我倆都是國家幹部退下來,但我又怕這麼說漏了巴圖底,而我要說我倆沒事捉個妖來,這聽起來也有點扯,索性我圖個省事,直接把我倆說成無業遊民。
  
      刑警隊長一副明白樣子點點頭,接著抽起了悶煙。
  
      我一看得了,這隊長沒話說了,我也不想跟他閒聊索性說句我去那邊看看後,就想退到一旁。
  
      其實頭次與這隊長接觸,我打心裡還真有些不適應,總覺得這爺們不實,尤其一會變臉一會又悶頭不說話。
  
      可我想走倒沒走成,刑警隊長一錯步擋我面前,又說了一句不著邊話,「同志,這裡剛發生兇殺案,有個叫柱子青年被人用刀割下了腦袋。」
  
      我聽愣了,潛意識裡我一直認為柱子是被打爆腦袋死,怎麼這次卻會被人用刀割頭呢?而且令我納悶是,妖會用刀麼?
  
      我失神同時,這隊長也拿出一副小心態度觀察著我,甚至他眼神裡不時浮現出一絲懷疑和困惑。
  
      等緩過神後我被他看直起雞皮疙瘩,而且我也不顧自己失禮不失禮,繞個圈從他身邊走過。
  
      巴圖還房上觀察著,這時他似乎找到了什麼線索,對著某處方向凝神不動。
  
      我對巴圖大喊,「老巴,你下來,別把草屋踩壞了,老劉他們就這幾個房子,晚上還住呢。」
  
      巴圖倒聽了我建議,不過他這下法比上房那時候還絕活,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跳了下來。
  
      也說他柔韌性非常好,下來後連個踉蹌動作都沒有。
  
      這時我沒注意刑警隊長動作,他看著巴圖目光很怪,甚至還有了要掏槍小動作。
  
      不過終他沒做出大舉動來,只是對著身旁手下耳語幾句。
  
      那手下隨後就喊著收隊,又特意跟老劉交代讓他等消息。
  
      我和巴圖當然不會像老劉那樣腳前腳後跟著警察,我倆直奔兇案現場而去。
  
      可我倆來還是完了一步,法醫已經採集完證據,正把柱子屍體往屍袋裡裝。
  
      尤其令我震撼是,我看到柱子人頭經竟然根本不像刑警隊長說那般是被刀割斷,它脖頸下還連著一小段脊椎,很明顯是被一股極大地力道直接從身子上拉扯下來。
  
      我受衝擊般站原地,甚至腦子裡也開始出現了思維上混亂,這次兇手沒有爆頭,竟然改變手段用起拉扯招來。
  
      別看我對物理力學沒多深研究,但把頭從身子上拉扯下來明顯比把頭骨打暴難度要大,甚至有這股力道兇手絕對堪稱神力。
  
      巴圖本想上去攔住法醫細查一下屍體,可現法醫他都不認識,尤其我倆還都是外人,沒有所謂特權。
  
      巴圖一副極其失望臉色下,這幫警務人員開車絕塵而去。
  
      老劉警察面前表現極其冷靜,配合他們把現場取證及筆錄做好,等到現他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其實這五十多歲爺們也真挺不容易,尤其他哭稀里嘩啦,鼻涕口水流了一片,他走到我倆身邊,泣聲道,「你倆昨個去哪了?」
  
      我能聽出來他話裡對我倆抱怨,我想出言安慰他一番,甚至他哭聲影響下,我心裡都出現一絲內疚感覺。
  
      巴圖倒是沒我這態度,反而問老劉,「我看北面林子裡還有個瓦房,那裡有人住?」
  
      「沒有。」老劉哽咽答道,「本來我們住那,但去年法師來了後說那裡有邪靈,把我們都遷到這裡來了。」
  
      「邪靈?」巴圖念叨幾聲又問,「那法師住哪了?是不是住進了瓦房。」
  
      「沒錯。」老劉點頭應道,「法師說他去裡面驅邪,可後來法師說那裡邪靈太厲害,他驅趕不了,要去外地找個法器回來接著驅。」
  
      我聽到這心裡來了火氣,憑我個人感覺,老劉這伙老實人被法師給騙了,什麼降頭術,什麼邪靈,明顯都是屁話,那法師藉機誆好地方住才是真。
  
      巴圖沉默起來,甚至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顯得極不自然。
  
      我趁機先把老劉扶走,等回頭我私下問巴圖是不是有了什麼發現。
  
      巴圖說「建軍,我小瞧這個妖了,很明顯它實力要比原先預料還要恐怖得多,恐怕憑咱倆現傢伙事,解決不了它。「
  
      我問巴圖那怎麼辦?
  
      巴圖左右看看,正好礦井隊工友正三三倆倆聚遠處,他們都嚇怕了,現不敢靠近草屋。
  
      他走過去拉住一個工友,又叫上我一同來到老劉辦公室。
  
      巴圖找到紙和筆,畫了一堆怪異符號,但落款卻寫了「鐵爪」兩個字。
  
      他囑咐工友,把這紙送到市局女法醫處,務必讓她親自收信。
  
      別看這年輕小伙不知道紙上寫什麼,但他一點沒猶豫揣起信,很決意讓我們放心,他一定把信送到。
  
      之後他又抱著巴圖哭起來,說讓我倆一定找到兇手。
  
      我知道不管捉妖也好破案也罷,忌諱感情用事,但我還是被這工友弄得之心酸,甚至都共鳴般眼眶紅潤起來。
  
      等工友走了後,巴圖又跟我說咱倆去那瓦房裡看看,尤其他還特意強調道,「建軍,我沒猜錯話,那瓦房裡一定有很重要線索。」
  
      我贊同對巴圖點點頭,本來我以為瓦房離這很近呢,可沒想到我倆步行足足走了半個多時辰。
  
      這瓦房好久沒人住又沒人打掃顯得破破爛爛,別看它門前還有個小水泥地院子,但上面也是佈滿了枯葉塵土。
  
      我倆小心推開門走了進去。
  
      給我第一感覺,這裡很詭異,牆上貼著亂七八糟道符,門框上還懸著一個鈴鐺,甚至一個小屋角落裡還放著一個酒罈子。
  
      巴圖指著鈴鐺問我認識這是什麼麼?
  
      我搖搖頭,其實我想說這是鈴鐺來了,但我心說自己這麼講跟廢話沒什麼區別,是個人都認識這是個鈴鐺。
  
      巴圖解釋,「這鈴鐺跟石鼠那些盜墓人士帶耳朵上鈴鐺如出一轍,都叫招魂鈴,是請神送神一個法器。」
  
      隨後他又一指酒罈子跟我說建軍,「我敢斷定,那法師根本就沒走,甚至他就一直潛伏附近轉悠。」
  
      我不懂巴圖怎麼得出了這種結論,尤其他還是指著酒罈子說。
  
      也怪我被酒罈子外形誤導了,等巴圖帶頭打開酒罈子後,我發現這裡面裝可不是酒,反倒都是一些死蟲子。
  
      巴圖找個木棍挑了一條出來,對著亮處看了看又問我,「建軍,認識這個麼?」
  
      我搖搖頭,但我也不笨,聯繫著自己知道降頭術那點資料,我猜道,「是毒蠱麼?」
  
      巴圖讚我一句,隨後說,「建軍,施展降頭術重要就是招魂鈴和毒蠱,其實招魂鈴到沒什麼,很容易弄到,但毒蠱卻是每個法師寶貝,你認為老劉請來法師能不帶著這些寶貝就獨自離去麼?」
  
      我明白點點頭,但與此同時我也想到一個疑問,「老巴,施展降頭術是用活蠱還是死蠱?」
  
      巴圖肯定回我,「用活蠱。」尤其他又強調一句,「降頭術中蠱降說白了就是讓毒蠱進入人體中,要是用死蠱就沒有意義了。」
  
      這下我就納悶了,心說這法師犯哪門子邪,好好毒蠱都養死幹什麼?
  
      我就這事又問了一嘴,可巴圖卻也答不出什麼來。
  
      隨後我們又逛了其他幾處地方。
  
      我是純屬瞎看,尤其憑眼力我根本就挖掘不出有用線索來。
  
      而巴圖倒是極有興趣對著小屋窗戶瞧起來。
  
      「建軍。」不久後他又招呼我過去,指著玻璃說道,「近幾天內有人來過這裡,你看看這玻璃上塵土,很明顯有塊區域輕了很多,要我看,這人一定站窗外很久,而且他還貼近窗戶往裡看了一段時間。」
  
      我贊同巴圖分析,但同時我也警惕想到,什麼人能來這裡看?老劉他們肯定不會,他們把這裡都當成禁區了,至於那幫警察也不應該,畢竟這小屋我和巴圖來之前沒人進過。
  
      這時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甚至這個可能也讓我自己嚇自己打了一個哆嗦,我心說不會是那個兇手,或者確切說是那個妖來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