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蠱村傳說

    眾人都以為是實驗室裡有情況，吳用的科研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一個憑努力還有就是靠運氣，而李志明他們的支持也是分不開的。最重要的是吳用他把枯燥乏味的科研當成了藝術，對此他頗具靈感，天賦是常人所不能比擬的，就是他此刻講到一半靈感突至要離開，眾人也不會說什麼的。誰都知道每次吳用靈感迸發的時候，都會讓魔鬼公司的科技提升一個大台階。
    吳用雖然有點趕時間，但他還是解答了夜影的問題：“這個本來後面會提到，但你問了我就先說了。
    大理的至陰之地之所以是至陰，不光是因為地貌風水上是兩高夾低之態，更是因為在谷地埋著一個東西。實際上至陰只不過是略微有利於怨氣的積累，能夠更輕易的分離靈魂製成靈蠱，還是靠了埋在地下的這個東西。大家請看圖，沒錯，就是我們從地下得到的那個物件。”
    原來中原高人在第一次蠱人惱羞成怒企圖大肆殺戮的時候，曾告訴過蠱人，這個東西埋在何處，並且提點了些許關於靈蠱的事情。雖然中原高人也曾勸解過他們靈蠱惡毒希望他們放棄。但蠱人堅持了千百年，哪裡能這麼容易發下一切。但他們還是把來自中原的高人尊為聖人，因為他們的提點，靈蠱的提煉更加純萃，而運用好那個聖物，便可在減少殺戮的情況下，更有效的製成靈蠱。
    東西被高人取了出來，並在被驅逐之後交到了蠱人手中，蠱人就此帶著聖物離開了大理，遠赴吐蕃定居了下來。而高人們則勸退了大理人，停止對殘餘蠱人的剿滅，試圖讓蠱人融入到各族之中。當然後來證明，這群高人並不是無上的法師，可以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他們的判斷出現了偏差。遺留下的蠱人賊心不死，雖然沒了聖物的幫助，但卻把已有的蠱術推進了一步，於是爆發了後來的再次被驅於兩千里的重複遭遇。
    最初的一批蠱人被放於吐蕃境內後自然是攪起一番腥風血雨，他們的蠱術在聖物的幫助下已然是登峰造極，與傳說中的祖先好似都相差無幾了。在蠱術的幫助下，他們奴役了很多人，並且開市放集，變成了吐蕃最為繁華的交易地之一。
    在這裡，無論是商品還是奴隸的買賣都是極其便利的，但商人卻需要鼓足勇氣才敢來，這自然是源於古城的邪門。但酒壯慫人膽，財帛動人心，在利益的驅使下，商人忘記了膽怯前來置換買賣。古城的商業極其繁榮，除了本地的蠱文化以外，其建築和生活還融合了各民族的優點，這一點從他們的生活物品和住所中就可見一斑。
    蠱村也就是李志明他們去得那個古城對商人的吸引是無與倫比的，只要能運送去蠱人們急需的物品，無論這東西的本來價值是多麼低廉都會獲得豐厚的報酬。古時候商人的本質就是東買西賣，他們不嫌旅途遙遙凶險萬分，只要能賺錢就比什麼都重要。蠱村的人揮金似土因為這些金銀根本不是交易積蓄或挖掘鑄造來的，而是全靠戰爭搶掠來的，所以他們毫不疼惜。
    在蠱術的幫助下，他們攻城略地無往而不利，到了最後往往是擊敗了敵人，並且還能控制這些人幫忙搬運物資驅趕牛馬。因為勞師遠征太過耗損，而且完全沒必要，故此蠱村還派出了最精英的部隊，開始向西向北向南進行掠奪，通常這些蠱術高手十幾人就能擊敗幾百人，然後幾百人就都成了蠱村的奴隸。
    奴隸是用來被圈養、奴役驅使的，這讓古城進一步的繁榮。古城內的奴隸提供的勞動力比得上同時期世界上任何一座偉大的皇城建築時所用，所以古城在短短時間內就崛起了，而勞動力同樣也帶來了其他財富。
    在古城中奴隸沒有人格，他們只是牲畜，而對女人的控制更讓那些往來交易的商人們兩眼冒光。實際上在西域和吐蕃對女奴的交易並不稀奇，蠱村所奴役的女人無論按照中西哪種標準大部分都算不上美女，但她們有個優勢，那便是女奴聽話，可以做很多人做不出來的事情，因為她們已經中了蠱。
    到後來，無論男奴女奴賣的都比其他商品要好，甚至有些商人來了，不要金銀就要奴隸，所以古城增大了劫掠量和劫掠範圍。長途跋涉下也的確弄到了不少好的貨色，甚至有些商人會帶著人來，經過下蠱後，把操縱的石頭交還給商人，形成了一種病態的服務行業。
    “太邪門了，按照上面所寫的，這些石頭只要握在掌心，就能隨著意念控制人。初級的是用疼痛讓人屈服，高級一些的就是情蠱一類的，最為頂尖的就是這些奴隸雖然意識清醒，但會隨著掌握石頭的人的意念行事，無論做什麼事情，哪怕是有些動作已經超越了他自身或者人類的極限。隨著級別不同，價格也不相等，這簡直是當事業干了。
    尼瑪，這就是操縱人的遙控器啊。”段興道：“雖然這都是後來他們才研究出來的，但估計在大理國的時候也是邪門的很，怪不得人家要把他們稱作是邪族，還要趕這麼遠。”
    海赫眉頭微皺道：“中原高人的問題呢？老吳解答一下，中原高人如果是慈悲之人，那麼為什麼對後來的事情置之不理？如果不是，他們跑去大理管什麼閒事兒？”
    吳用打出了一張譯文呈現在大家面前，上面寫著，高人有五，一人可呼風，人到風至，風起之時房屋傾倒樹木歪斜，風捲之物拋於萬里之外。一人快如駿馬，一閃即過殺人於無形。一人可隱於冥冥之中，不知於何出現。一人可喚雷電，電過一切俱為粉末。聖人之首乃一神人也，行過開遍曼珠沙華，登時抵彼岸。
    “這是對聖人一行五人的描寫，以五人之力便可大敗最初的蠱人全族。然而蠱人對他們的推崇也是無以復加的，因為這些聖人佔據了壓倒性的絕對優勢，這就好比人對神仙的經緯一樣，這源於他們壓根不是一個等級的對手。
    在記載中有大量的篇幅是對聖人們進行誇讚，甚至描寫己方慘敗的情形，告誡子孫後人若遇聖人，需俯首帖耳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抵抗之力。”吳用的聲音一頓繼續講道：“但其中卻少有更多關於聖人本身的具體描寫，這樣推崇和告誡的文章卻耗費大量筆墨在別的地方，這著實令人奇怪。而我猜測，其實蠱人是根本不知道這些聖人具體做了什麼，不明不白的就輸了。”
    段興笑道：“快如駿馬不就是我嗎？颳風的是海赫，用電的是翟清，隱於無形的是夜影，不過人家好似更厲害，簡直是我們的超級進化版。但這個曼珠沙華是個什麼本事，還抵彼岸，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蔡楓也眉頭微皺，不過聽到段興的話出言解釋道：“曼珠沙華是佛家的天界花，也是地獄的彼岸花，估計意思就是那個聖人的頭領神人只要一出現，舉手投足間便是天堂地獄，人將不存於世。如果說前四個人還是人的話，那這個頭領簡直就是個怪物了。或許能與他一拼的也就是海赫你的師父了。”
    吳用點點頭道：“的確如此，那魔手你再猜猜海赫的問題怎麼解？”
    “民族情結？”蔡楓試著說道。
    吳用豎起大拇指：“魔手不愧是咱們這幫人裡的智商擔當啊，的確是這樣，文中提到，聖人說犯我者雖遠必誅類似的話。我猜是因為邪族在大理的那時候，首先大理對漢人朝廷還算友善，其次離著我們太近，容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引起禍患。
    而吐蕃當時已經與漢人政權走過了蜜月期，情勢有些交惡，故此他們是想禍水東引，讓蠱人們霍霍吐蕃人去。不過這些都是我的猜測，如果成立的話，那麼這些人不是善人，也不是惡人，就是一群有著狹隘的民族情結的普通人，當然我是指性情上，而不是說能力上。不過平心而論，這些人做的事情倒是真提氣兒，痛快！”
    蠱人的擴張和到處掠奪終於引發了周圍、甚至離他們很遠的政權的擔憂和恐懼，於是幾個政權和部族再度集結，準備前去圍剿。顯然沒了那些中原來的高人相助，這支由多個政權集結起來的部隊其戰鬥力比大理國士兵都不如。
    在記載中，蠱人很囂張的稱其為供給者，意思顯而易見，就是說這支來攻打他們的大軍不過是送軍需補給的罷了。
    但縱然如此，久而久之雙方都感覺疲乏，於是聯合大軍撤軍了，而蠱人也漸漸收斂了出去掠奪的舉動，其實也沒太有必要繼續掠奪了。他們通過奴隸配種已經基本能達到自給自足的需求，在物質和人性的催化下，蠱人中的一些人卻變得扭曲了。他們藉著提供靈蠱材料的由頭，在發洩著內心的變tai，宛如惡魔一般人性不斷扭曲，虐待著奴隸們，讓奴隸生不如死並為他們效勞。
    記載中提到，在聖物發出光輝後，靈蠱終有小成。這是蠱人的一個大事件，也是聖物的第一次變化。
    然而在此時，蠱人卻遇到了巨大的危機，他們族中的新生兒要麼早夭，要麼就是癡傻之人。顯然，他們因為蠱術導致地位階級的提升，漸漸不與外族通婚。而蠱人本就不多，久而久之近親結婚，自然導致了這樣的問題。
    蠱人的蠱術已經發展到了極致，這已經不能單純的說是一種數術了，它好似是科技樹上的另一個分支，即便是近千年後的今天，還是給李志明他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這就好像冷兵器時代的鍛造工藝，即便現代工業文明也無法複製，你無法評判究竟是誰更先進。
    蠱人的蠱術在某些部分更趨近於現代科學，他們祭天祭祖之後，很明智的選擇了與外人通婚。但因為唯恐影響血脈的純淨，所以他們對通婚對象的檢查和考驗是極其嚴苛的，甚至會從外面提前挑選，把人綁回來交配，這些人被稱為純淨者。
    然而正如吐蕃人把貿易勝地的古城稱作只能進不能出的魔鬼之城一樣，歌謠中的勇士也不是自願進入蠱村的。他是被人選成了純淨者，然後虜至蠱城當中。純淨者有兩種命運，一個是被人交配生育完後交易出去，一旦身體不行了就立刻淪為奴隸，還有一種就是與蠱人通婚。一旦與蠱人通婚就成了蠱人中的二等公民，比起外來者和奴隸自然是尊貴無比，對其他蠱人相比也頗有身份，但在家庭當中，還是以原住民為尊。
    勇士的來源並沒有記載在牆壁上，只能根據牆壁上的一些後事記載，再結合他遺留在地下氣室中的屍骨進行分析和基因記憶回放，以及魔鬼公司已經很熟練的磁性和放射性影像記錄，總之得出了一個較為完整的故事。無非就是勇士地位尊貴，他和蠱人姑娘相親相愛，姑娘教給了他蠱術，而他則天賦異稟進步很快。在蠱村當中，純淨者與蠱人通婚後也可修習蠱術，但只能跟著家人修習。
    天賦很高的勇士很快就嶄露頭角，他的蠱術之高甚至超越了一般蠱人，而且他還提出了對靈蠱的一些想法，讓蠱祖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蠱祖做出了一個讓他終生後悔的決定，令勇士進入蠱殿內修行，也就是李志明他們去的那個古城中央建築物。
    蠱殿的每一關都在考驗蠱人的施蠱和破蠱的能力，還有的在考驗蠱人的體能、耐心和膽識甚至是運氣，比如黑水潭就是如此。即便是蠱殿內的長老最短的也要花費六年時間通過考驗，然而勇士卻在短短一年內掌握了所有高深蠱術，最後的試煉中他行進在蠱殿的重重關卡中如履平地，不到一炷香的時辰就完成了所有試煉。
    牆壁上的記錄到最後，對勇士開始記錄，聲稱在他的努力下，蠱人突破了對靈蠱的小成，而聖物則也宛如遇到明主一般再度放射出耀眼的光芒。然而就在這時，勇士卻出人預料的殺害了蠱祖，並且帶著聖物離開了蠱村。
    蠱村內大亂人心惶惶中，很多奴隸在此時開始反抗，有一部分人逃離了蠱村，這才得以讓勇士的故事流傳了下來。而接下來便是蠱村的蠱殿中，儲蓄並壓抑已久的靈蠱半成品突然爆發。
    記載就在這裡中斷了，吳用講到：“近千年之前的故事能恢復到這個樣子已然是很不易了，然而其中充滿的未知卻是最有意思的，可以讓我們有無盡的遐想。”
    “看來所謂的這個聖物消失後，半成品的靈蠱爆發，吞噬了古城內的所有生命，並把他們也變成了靈蠱，然後古城就消失了。這個後來進入的軍人和我們發現的一系列證據就可以證明，咱們死於靈蠱半成品中的兄弟也變成了那種可怕的幽魂。”蔡楓推測到：“至於包裹所謂聖物的材料，估計不是為了防止外部破壞，而是防止裡面的能量洩漏所致。
    這個被稱作勇士的人究竟有什麼目的咱們不得而知，這個也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古城是如何消失的，靈蠱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古城上面的雲又是怎麼回事，這才是接下來我們要研究的。”
    吳用贊同道：“不錯，的確如此。古城上方不會移動的雲在記載中根本沒有提到，而後的消失重現和靈蠱現身也應該是這個聖物集聚一段能量後，突破包裹物形成的能量所致，當時影響咱們走不出去地下洞窟也是一樣的道理。
    到底為什麼會造成這些情況，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估計日後有的忙了。
    不過如果我們掌握靈蠱的原理，我們不是要效仿，而是掌握原理並且研發為我們所用的話，那麼這將是魔鬼公司的有一大利器。當然，我不會為了研究靈蠱而這麼慘無人道的殺害並虐待這麼多人的，大家請放心。”
    吳用說著突然再度看了看表，然後猛然站起身來慌慌張張的向外跑去，一句話都沒說。李志明不解的在吳用背後喊道：“老吳幹啥去？”
    “約會！”吳用頭也不回。
    眾人一片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