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化解危機

    “老闆，你找我？”汪洋走了進來，他的臉色不太好看。事情已經過去三天了，可汪洋等人還是覺得有點難堪。
    魔鬼公司上下和睦沒有派系，但不代表著公司內沒有競爭，而且競爭要遠比那些有派系的組織要強烈得多，各部門之間的競爭，部門內部的競爭，員工之間的競爭無處不在，每個人都不甘於人後，都在不斷拚搏這。
    與其把精力放在內耗上，不如比著完成任務、出研究成果，用獎勵和榮譽激勵人們競爭進步。公司高層有蔡楓這樣的心理專家，調動別人積極性，調節思想不是什麼難事。故此，魔鬼公司的競爭無處不在，天天在目標一致的團結氛圍下，充滿了殺機。
    捫心自問，汪洋心裡清楚，自己一幫人是元老，為魔鬼公司的創立建下赫赫戰功。可魔鬼公司重視元老的同時，更在乎有能者後來居上，所以這才讓大家每個人都努力拚搏，因為只要努力就有機會，就能爬得更高享受人生的巔峰。
    像自然科學研究院那種組織，不是你努力就能爬上去的。蔡楓曾說過，最可怕的不是困難和險境，而是經歷過泥濘之後卻也看不到希望的大路，所以必須給人以最為實際的希望，渺茫和幻想起不到任何作用。在這種競爭壓力下，即便是汪洋他們這群元老也絲毫不敢鬆懈，生怕被人比下去，然後遭人詬病說他們靠裙帶關係上位。
    當然的確也有人這麼說過，打沒好腿，罵沒好嘴，競爭中的衝突也是有的，自然有人口出惡言。不過這話沒毛病，他們是翟清的人，而翟清則是李志明的未婚妻，這麼說一點都沒錯。
    這些年他們幾個幹得不賴，也算物盡其用人盡其才，這與他們的努力分不開，同樣他們也相當幸運。俗話說強中自有強中手，所以依然有屬下比他們強，人家比他們還努力，更有天賦，這是嫉妒也極度不來的。
    汪洋他們幾個知道自己的斤兩，否則也不會在跟李志明之前一直默默無聞，要不是靠著元老的身份和翟清的關係以及和李志明日漸增深的交情，他們怎麼能夠穩居高層。看著屬下節節高昇，離著自己越來越近，再見不斷有傑出人才新加入，他們在為魔鬼公司高興地同時，又有些擔心，擔心辜負了李志明辜負了翟清。
    魔鬼公司雖然是個神秘的公司，但也是個超大規模的集團，涉及的行業數之不盡，其分公司和目前的各類員工多如牛毛，大多還是面向社會的。故此當翟清的事情出了之後，公司上下被迅速傳開。於是各種難聽的話也自然傳到了汪洋的耳朵裡，這讓汪洋別提多難受了，從得知消息起他的臉色就沒正常過。
    對李志明的反應，汪洋感到無比欣慰，他打心眼裡祝福翟清他們。但還是那句話，他們是翟清帶進來的人，比起旁人跟翟清更為親近，而翟清也是改變他們命運或者救了他們命的人，所以翟清出事後，汪洋是真的擔心李志明與翟清分手決裂，到時候定會讓自己這幫兄弟們左右為難。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翟清的黑資料曝光，導致汪洋他們也臉上無光。走入李志明辦公室的時候，向來坦蕩的汪洋燃起了從未有過的緊張，生怕有什麼不能公開的變故要告訴自己。與汪洋最投脾氣的段興此刻也在辦公室裡，正翹著二郎腿看手機，見汪洋進來點點頭後繼續低頭玩手機。汪洋深吸一口氣，說道：“老闆，你找我？”
    “恩，跟你聊聊，坐，坐下說。”李志明笑著說道，隨即拋給汪洋一根香煙。
    李志明的公告的確是讓風波平靜的一劑良藥，他這麼一表態，頓時讓網友變得索然無味，人家本主都不在乎，別人瞎操的什麼心，這不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嗎。水軍立刻像是禿子頭上的跳蚤一樣顯現出來，大部分網友要麼漸漸不再關注，要麼就是說李志明是好男人是真男人。
    李志明隨後命人找出水軍，沒有跟他們取得聯繫，直接以雷霆手段行動，黑了他們的電腦，甚至他們只要一登陸就操縱其程序超負荷運作，並燒燬其登錄電腦的硬件。反正事態已經平復下來了，有仇的報仇有冤的抱冤，李志明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給自己添堵的人，無論是為了錢也要，為了權也罷，亦或是助紂為虐純屬湊熱鬧的，李志明都不會放過。
    看著李志明一臉輕鬆笑臉相印，汪洋的心更忐忑了，他猜不透李志明究竟要作什麼。不過李志明接下來的話卻讓他長舒一口氣，只聽李志明道：“放心，我會對翟清好的。”
    “恩。”
    “剛才緊張吧？忐忑吧？我想不光是你，估計先前外出執行任務的黨泰安以及馬超他們也會忐忑不安。當然葉安彤除外，我這小姨子最多擔心一下，成天沒心沒肺的。
    那天我發完聲明她不知道，跑到我辦公室來就要跟我動粗，還說什麼我敢對不起她姐姐她就殺了我之類的話，說著說著還說她姐姐不容易，一邊哭一邊追打我。結果我把微博找出來給她一看，她就傻呵呵的去玩了，還拍著我肩膀誇我不錯。”李志明搖頭笑道：“我說汪洋，你要是以後追上了小彤，且有你的罪受呢。”
    汪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想起葉安彤他就有種說不上來的開心。不過當年葉安彤年紀太小，與自己年齡差距太大，故此難以啟齒，多次被人點破卻也張不開嘴。而後來，葉安彤好像喜歡上了沙田福，有事兒沒事兒就往沙田福那裡鑽，自從沙田福受傷後，汪洋見到了葉安彤少有的哭泣。沙田福也是核心成員的自家兄弟，一邊是自己喜歡的女人，一邊是兄弟，這讓汪洋難以抉擇。
    見汪洋有些發愣，李志明猜透了他的心思說道：“怕什麼，喜歡就去追，自家兄弟也能公平競爭，追不上再說，都是江湖兒女哪有這麼多窮講究。”
    “恩。”汪洋悶聲悶氣的應道。
    李志明說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你自己的事兒我想你會處理好的，所以今天找你來不是為了說小彤的事兒，而是要給你講講關於翟清的問題。我剛才說了，你們都很緊張都很惶恐，不過這就對了。此事不是突發事件，必定是有人對付咱們。”
    “我也這麼想，”汪洋抬起頭來說道：“否則憑借大姐公司的公關能力早該在第一時間平息事件了，拖到後來發酵膨脹無法控制，我看必定有幕後黑手。”
    “那你猜是誰？”
    “還能有誰？黑雅的人唄，他們肯定是探聽到老闆的過去，所以無論真假藍衫，他們找出一個人，用以分化我們，然後再找出大姐的黑資料推波助瀾。我們跟黑雅斗的時間也不短了，em雖然這次落敗，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還是黑雅中人數最多的黨派，給咱們添點堵的能力還是有的。”汪洋分析道。
    李志明沒有忙於糾正汪洋，因為他也不確定自己想的對，於是反倒問道：“既然你能想明白，又何須擔心緊張，難不成害怕我看不透？”
    汪洋點點頭，又搖搖頭，欲言又止好似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看，敵人又成功了，你跟我說話都藏著掖著見外了。我保證，我對翟清是真心的，也不會為這事兒讓她難過。”李志明道。
    汪洋聽到此言這才講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老闆你深陷其中自然容易惱怒。您做的很爺們，出乎意料的結果卻是最好的回擊，這讓我們都沒想到。不過我們還是擔心，畢竟這是男人的尊嚴。”
    “恩，這句話實誠。”李志明道：“其實的確有點面子難堪，但翟清是我的女人，我必須護住她。我本可以將計就計，跟你們道明後故意做出決裂狀，引得對手浮出水面，也可以設置圈套，讓他們鑽進來。古時候苦肉計不就是前車之鑒嗎，學以致用，當時一條好計策，也就是三十六計反間計。”
    “那您為什麼不這樣做？”汪洋有些愣了。李志明果然是個成大事的人，成大事者並不是一帆風水，而是遇到困難和挫折非但不會氣餒，還會變壞事兒為好事兒，讓自己有所增益。
    李志明搖搖頭：“高明是高明，但敵人也不笨，他們能設計出這麼一條連環計，又把自己隱藏的這麼好，讓你秋後算賬都無從下口，勢必也不是那麼容易中計。最主要的是，這樣一來，外界不知，反倒會讓事情火上澆油，更加傷害翟清。即便這是條百分之百能成功的計策，僅這一條讓翟清受傷害，我便不會去做，因為她是我的女人。”
    汪洋佩服的豎起大拇指：“老闆，你是個真漢子。”
    “別捧我，我只是覺得咱們現在想要放馬南山閒雲野鶴雖然不容易，畢竟有人在對付咱們算計咱們，容不得我們休息。但我們發展到今天不就是為了讓大家過上好日子嗎？適當的委曲求全可以，但如果把根本忘了，光顧著權謀計策，那就索然無味了。”李志明道。
    汪洋點點頭，不過又問道：“剛才你說引出敵人，還說他們隱藏的很好，難不成不是黑雅？”
    “那是無論是誰，接下來還會有一條又一條連環計。要說是誰，你說藍衫的消息是誰送來的？”李志明道。
    汪洋頓時恍然大悟：“借刀殺人？”
    “對，正是借刀殺人，有這種可能可能，或者說是很有可能。當然我不確定，也可能使他們未經商量卻共同為之。”李志明道。
    汪洋勃然大怒，站起身來轉身就要走，李志明出言道：“你去哪兒？”
    “我找他們去。”
    “找誰？”
    汪洋一愣隨即道：“找刑玉路，找龍明泉，找那幾個所謂協助聯絡的人，太不講究太不仗義了！有本事真刀真槍的幹，從這兒偷偷摸摸拿女人出氣算什麼本事。”
    段興放下玩著的手機，站起身來把汪洋按回座位上，這才道：“你看你，不瞭解老闆了不是？你看出來了他能沒看出來？要是能去找還輪得到你？”
    李志明笑指著段興道：“鐵牛你現在可是越來越出息了，都會揣摩我了，不過也太老奸巨猾了。但你說的沒錯，沒法找，找了也沒用。人家來個不承認你能怎麼辦？到頭來反咬一口，說明明是幫咱們，咱們卻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且不說這是咱們的猜測，就算是他們幹的，能為了這事兒跟自然科學研究院開戰？再說找刑頭和龍明泉有啥用，他們又不是自然科學研究院的高層。還不是時候，咱們是一隻矯健的獵豹，或許能殺死他們這頭病歪歪的大象，卻無法全部吞下他們，到頭來必會引來豺狼虎豹，甚至引來另一隻豹子。”
    李志明說到這裡，想到了來自未來的那個自己，他才是最大的隱患所在，因為他的目標太過崇高，拯救世界？李志明不相信自己會這麼做，自己不過是個凡人，並不是個聖人，甚至連偉人都不算，怎麼就輪到自己拯救世界了呢？正因為這樣崇高的目標太假大空，這才讓李志明疑心重重。
    這件事或許就是自然科學研究院順水推舟借刀殺人的分化之計，這一點自己應該沒猜錯，他們才沒這麼好心給自己提供情報呢。可網上爆八卦和藍衫的事情，李志明卻摸不準到底是誰幹的，也有可能是黑雅，但自然科學研究員的嫌疑更大一些。
    可若是黑雅，他們便一定想到了自然科學研究院會推波助瀾，而自然科學研究院即便猜到是黑雅挑的頭也會樂得如此。或許自己想複雜了，也但願自己想的複雜了，但願不要有第四股力量攪進來。
    李志明總覺得這個藍衫也就是queen出現的太過奇怪，而未來的自己神出鬼沒，總好像在於另一股看不到的力量打的不可開交，只是那個戰場並不是自己所熟知的，故此即便想破頭也找不出一絲線索。
    李志明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繼續對汪洋講道：“不過這條計策不管是誰想出來的，卻是著實高明。他們看出了我們的顧慮，也預判到了我們即便憤怒也無法有所動作的結果。換句話說，這只是條計策，卻是讓我們不得不入的陷阱。對手不想讓我們找到，也不怕我們找到，找他們和不找他們沒什麼區別。藍衫出現，翟清出事，這一扣扣一環環當真要把人逼瘋的節奏，不過他們也太小看我李志明瞭。”
    汪洋和段興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段興突然說道：“刑頭雖然古板，組織的決定他定會聽命行事，但他不至於陷害咱們，尤其是這種事兒。鬼瞳，我覺得即便是自然科學研究院做的，也不可能是刑頭。”
    “好了，鐵牛，我明白你的意思，即便是刑頭也是聽命行事，我不會對刑頭怎麼樣的。”李志明道。
    段興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三人又攀談了幾句，這才讓汪洋和段興離開。李志明在找汪洋之前，跟黨泰安電聯過，也叫來了馬超。他此舉的目的就是不想讓兄弟們中了計，從此心中有了隔閡，故此才弄了這麼一出，實在是化解危機的舉動。
    正準備去探望蔡楓，卻聽到匯報說龍明泉和夜影一併求見。李志明讓兩人進來，笑道：“你倆怎麼湊到一起了？”
    “都來找你，就是碰巧了而已。”龍明泉笑著回答道，卻並不說有什麼事兒，而夜影也是如此。
    李志明的心突然一顫，是什麼重大消息，讓這兩人皆不願意在對方面前透露，也不願翻道折回一會兒再來，不會又出大事兒吧。想到這裡，李志明不由覺得有些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