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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孤兒小海

  兩方對峙試探陷入僵局,混混們忌憚李志明手中的甩棍不敢湊上前去,只得拿著凶器來回比劃,口中胡卷亂罵著,並打電話叫人來,勢必要把李志明給困在這裡。
  一千多米外的一輛看起來很破舊的麵包車裡,海赫正緊張的盯著屏幕上的畫面,畫面上顯示的則是與流氓對峙的李志明,圖像清晰無比,甚至連李志明的表情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畫面是由車窗外一個拇指大小的攝像頭傳來的,這個攝像頭別看體積小,但自帶伸縮變焦功能,能夠清晰的錄製三公里之內的所有影像。這還不是重點,最厲害的是這種攝像機在可視距離內具有透視效果,這種透視糅合了紅外熱感數字掃瞄射線穿透等多種技術,還可對接衛星進行定位從而對畫面補全。攝像頭和屏幕看起來不光與這輛破麵包格格不入,甚至都超越了現在應有的科技,經過各種技術型補全,整個畫面變得十分清晰,就好似一切近在眼前一般。
  海赫問道:「師父,這東西太厲害了,距離這麼遠,還有這麼多阻礙視線的樓體牆壁,是怎麼攝像上的?」
  一個用花格方巾遮住面容的男人笑著答道:「這不算什麼,如果他身邊有攝像頭,或者在空曠室外,你還可以看到其他角度的圖像,就好像上帝視角一樣,想看哪裡看哪裡。這種攝像頭糅合了自然科學研究院的搜索系統,每一個攝像頭是一個獨立的處理器,可以根據觀察的方位自行進行信息搜索。至於對被觀測者的全方位掃面,那就更是不在話下了。」
  「原來如此,師父,李志明現在遇到危險了,看樣子他的鬼瞳出現了問題。您看,他身上也沒有武器,咱們要不要出手相助?」海赫問道。
  花格方巾搖搖頭關閉了顯示屏,說道:「不用,我只是順路帶你來看看,咱們無需插手,這是他所必須要經歷的磨煉。如果他連這點坎坷都熬不過去的話,那麼......好了,走吧,我帶你去見見夜影和遊魂。」
  海赫點了點頭,扭頭看向窗外陷入深思。他摸不清師父到底和李志明有著怎樣的關係,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當時的懷疑是正確的。而先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海赫並不知曉。
  就在一個小時前他剛剛甦醒過來,身上貼著好多類似狗皮膏藥的東西。海赫知道這是黑雅的敷料,造價很貴但對外傷作用很好,據說還是吸取了古代中醫的一些秘方融合現代科技製成的。這種輔料只要貼在身上,就可迅速癒合外傷,傷好後不留疤,即便是疤痕性皮膚也只有一個淡淡的幾乎看不出來的小印兒罷了。當然,這種敷料不光造價昂貴,其中蘊含的科技成分也很多,所以即便有錢也弄不來,就好像自然科學研究院的保命藥丸一樣。
  海赫以為自己落到了黑雅手中,不久前海赫他們可是剛剛幹掉了黑雅中的一波極端分子,如今落到他們手裡豈能有好?不過,若是想對自己不利,那有何故用他們的秘密敷料呢?這二者之間存在著些許矛盾,讓海赫有些想不過來。
  海赫的頭突然覺得有些疼,伸手摸了摸腦後的頭髮被剃光了,也貼著這麼一個敷料、他想了起來,那日與自然科學研究院的衛戍部對壘,自己面對漫天炮火還是太過托大了,結果拼盡全力卻還是被炸傷了。可後來發生了什麼,海赫實在是記不清了。如今他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看來給他治療的人沒少下功夫,海赫從床上翻身起來。
  就在這時房門推開了,那個用花格方巾蒙面的人帶著程商走了進來,看到程商也在,海赫頓時不再緊張,可他迅速就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此程商非彼程商,他的樣貌要比先前的那個程商老一些,看起來更像是在賞金酒吧跟自己動手的那個。
  海赫正襟危坐,心中略感緊張摸不清對方的來路,卻聽那個花格方巾說道:「海赫,怎麼?連師父都不認識了?」
  「師父,真的是您?」
  「是我,跟我走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見到夜影和遊魂後,我一併給你解答。」花格方巾道。
  既然能叫出遊魂的名字,海赫就更加確認了這人的身份,而人家能夠救自己還沒有加害,並且悉心照料到自己康復,那麼這個眼睛很像師父的人就應該沒有惡意。即便也可能是另有目的,但加以利用也是以後的事兒了,衣服早就準備好了,海赫換了就跟著花格方巾和老版程商離開了這間屋子。
  三人上了一輛破舊的松花江,程商開車,花格方巾坐在海赫身旁,閉目養神並不多說什麼,一如海赫幼年的時候一樣。海赫也沒有發問,既然他說等見到夜影和遊魂之後再一併解答,此刻也沒必要這麼著急了。如果這個花格方巾真的是師父的話,他不想說的話自己怎麼問也是沒用的,亦如曾經一樣。
  海赫望著窗外,一時間思緒回到了曾經。海赫是個孤兒,父母好像死於山洪,家是哪兒的海赫忘了,記憶中對親屬的印象,就只剩下那些對自己萬分厭惡的親戚,至於他們的樣貌也早已淡化,但眼神和惡毒的語氣卻深深地印在了海赫的腦海中。
  再後來海赫就被丟棄在了兒童福利院,逐漸模糊的印象中,海赫只記得家門前的那棵大槐樹,別的就什麼也記不住了。
  福利院的日子並不是那麼好過的,生活條件艱苦管理不力,各種大孩子的欺壓,讓本來年紀就小還身體瘦弱的海赫痛苦萬分。當然,那時他還不叫海赫,他只記得自己的小名叫小海,於是大家也都這麼叫他。
  漸漸地小海變得孤僻起來,不愛跟人說話,每每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發呆,玩著手中被人玩剩破損的玩具,感受著風的變化。小海的感覺很靈敏,在福利院裡他的紙飛機疊的是最好的,其實倒不是他會疊飛機,這紙飛機只要掌握竅門都大同小異。之所以小海的飛機飛得最遠,那是因為他能感觸到風的流向和變化。
  有時候還沒起風的時候,小海就能感覺到一會兒風的大小和方向,有時候大家都沒覺得颳風,但在小海看來卻已經是風起雲湧了。當然這一切他沒有跟第二個人說,這是他自己的小秘密,他也擔心一旦說了會被人當成瘋子當成傻子。
  福利院裡沒什麼好玩的玩具,貼紙扇板都是孩子們僅有的樂趣了,於是小海的紙飛機成了不少孩子的焦點。可這也讓許多本來的小霸王們受到了冷落,嫉妒之下他們開始毆打小海。
  小海長期孤僻的性格讓他變得極為倔強,被打了也咬緊牙關絕不哭喊,並衝上去與帶頭的人廝打在一起。小孩兒打架拼的全是發育,小海一個瘦的和豆芽菜一般,發育不良的孩子,怎麼打得過比他大四五歲的小霸王們呢。於是乎往往還沒開打,就被人按著頭狠削。沒人幫小海,但小海絕不求饒也不屈服,福利院的工作人員對此也束手無策,本來單位就人手不夠,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的都看著小海吧。
  這樣倔強要強的性格,無論看誰眼睛中都帶著仇恨和警惕,這種漸漸而來的目光愈發加深,自然不會受到領養父母的喜愛。每每來人收養孤兒的時候,小海都在最後不肯上前討好,而即便福利院的員工可憐他,把他推到前面,當那些父母看到小海眼神的時候也會放棄,直到師父的到來。
  師父領養了他,通過什麼手續他並不清楚,甚至他並不知道領養自己的是後來的師父。日後他也去查過,但卻一無所獲,他心裡清楚,憑借師父的手段,用合法手續卻不漏痕跡的帶走一個孤兒並不是什麼難題。
  小海被送上了一輛車,記憶中車子開了三天三夜,車上的幾個大人輪番駕駛。那時候汽車還是個新鮮玩意兒,大街上都很少見,從福利院出來的小海更是覺得新鮮無比。可孩子的注意力總不會那麼集中,半天之後小海就慌了,鬧著要下車,但卻被一個滿臉凶相的成年人給嚇唬住了。
  再後來,小海鬧累了,車子依然在開著,小海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除了中間下車方便的時候,小海就沒見過車停過。三天後,小海被扔在了一片森林當中,車子放下小海就加速離去了。
  在那裡,還有兩個男孩子,一個是同樣滿臉倔強一副桀驁不馴,但渾身上下十分骯髒散發著臭氣。另一個年紀略小,眼中含淚,顯然是剛剛哭過,此刻正咬著手指頭,驚恐的看著一切。
  小海沒有想到,這兩人在以後的日子裡會日日夜夜陪伴著自己,成為生死與共的兄弟。
  「小海,看看這是誰?」師父在一旁打斷了海赫的回憶,這一聲小海更讓海赫心中起了一股暖流,這是一聲久違的呼喚。這個人是師父,只有師父才會這樣叫自己。
  海赫的面前被推來一個顯示屏,上面正是被一群混混追逐的李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