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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程商

  六科的院子內,雙方皆很緊張,氣氛冷的能結冰,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劉一師冷汗直流,雖然李志明和蔡楓的戰鬥力還構不成什麼威脅,但段興可是個硬茬子,至於程商那就更不用說了,他可是從衛戍部調下來的,光他一人就能把整隊人馬戰鬥力拉升上去。
  二處六科一直以義氣著稱,雖然現在科長刑玉路受傷在治療中,程商和吳用也是剛調來的,應該和李志明與蔡楓沒什麼太深的感情,可誰也說不准他們會不會出手干預。正因如此,劉一師才設計調走了段興,想讓他這個話嘮拖住程商,結果千算萬算沒料到程商他們完成了任務,與段興相會於是便穿了幫。要巧不巧的是劉一師他們還沒帶走李志明和蔡楓,這才漏了陷,造成了現在對峙的尷尬局面。
  劉一師先前見過一次程商,作為假想敵,來六科前他也通過自己的權限調查過程商的詳細資料。如果說後勤和調查,平常的時候蔡楓或許更加得力一些,畢竟他的催眠本事和智商都擺在那兒。但若是發生衝突真打起來,整個二處六科,當屬程商第一。即便程商不用槍,僅靠他手中的兩把利刃,而劉一師手下有三十多口子人並且均持有槍械,但他還是沒把握可以搞定程商。
  程商原本是衛戍部的精英,衛戍部就是為了保衛和暗殺工作而準備的,每一個成員都是格鬥「機器」。實際上衛戍部是自然研究科學院真正的戰鬥部門,只是叫做衛戍以顯示更加看重保衛的性質,頗有墨家兼愛非攻的架勢。
  他們這群人不光是整個自然研究科學院挑出來的最能打的,而且加入衛戍部後更是經歷了常人難以忍受的訓練。與衛戍部這個看似非攻的名字頗為不相符的是,他們的行事風格和一貫的準則為「進攻是最好的防守」。所以他們把保衛工作反倒放在其次,主要是先發制人一招制敵,以達到防守的效果,就算因為懷疑而誤殺,也絕不放過任何可能構成威脅的目標。
  如果說衛戍部的人就是殺人機器,那麼程商則就是裡面最為「先進」的佼佼者了。程商是個異人,他好似段興與刑玉路的結合體一般,上肢下肢肌肉有了很均勻的突變。這導致雖然在力量方面他比不上刑頭,在跑動速度方面比不上段興,但綜合靈敏度和衝擊力就非這兩人可以比擬的了。
  在衛戍部中,還有很多被挑中,而強行退伍的兵王。據說當初未曾接受過任何訓練的程商,剛剛進入自然研究科學院的時候,就可以依靠本能與他們打個不相上下了。
  程商憑借身體優勢,又有很強的格鬥天賦,所以進步很快,好似專門就是為衛戍部而生的一樣。很快程商就被練就的出類拔萃,出外勤保衛各國政商兩界領導。有些恐怖組織,比如黑雅中的一些極端勢力em之類的,他們會通過刺殺一些行業領軍人物或者政界領導人亦或是外國訪問的元首,來達到恐嚇施壓的目的,促成自己的恐怖行動。
  對於那些名流,通常衛戍部會採取暗中保護措施,戰鬥都是在被刺殺者不知情的情況下展開的。當然,這些名流看似能量很大,實際上與政客相比根本不算個什麼,故此無論是保護還是刺殺,實際上大家都不太放在心上,無非是有棗沒棗打三桿子罷了。
  而那些早就對自然研究科學院的存在知曉的政客們,待遇就完全不一樣了,衛戍部對他們會進行外圍警衛和貼身保護的工作。
  在那五年共計二百零三次的高密度任務中,程商一次失誤也沒發生過,立功十六次,被調回總部擔任自然研究科學院高層的保衛工作,優秀的人才自然是留給自己人用的。這就相當於古時候的錦衣衛中的御前武士一般,比大內侍衛和御林軍更加貼身。總之就是貼身保鏢,可直達天聽不說,接觸的還都是整個科學院最為機密的事物。不過他們的權力也只限於聽,作為領導的貼身護衛謹言慎行是必要的。當然沒人敢小瞧他們,有時候他們的一句話傳到高層耳朵裡,就會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程商在這個職位上兢兢業業做了兩年,期間又是立功無數。後來幾個極端組織在黑雅的支持下,探聽到了科學院某位領導的出行路線,於是瞞過科學院的耳目,發動了一場計劃周密精心設計的刺殺行動。衛戍部被迫反擊,措手不及,但程商力挽狂瀾,以一人之力阻擋敵人,連殺八十多人,從此被授予衛戍部最高榮譽百人斬獎章。
  這個百人斬獎章本來源於一句戲謔,隨後被設定,本以為無人可得所以才充滿搞笑的意味,結果還是有牛人出現折得桂冠。不過,自科學院建成至今,只有兩人獲得百人斬,其中就有程商。
  百人斬的含金量很高,因為科學院所面對的敵人不是一般人,甚至不是一般的恐怖分子可以比擬的,敵人是與他們一樣的異人或者訓練有素的尖兵。這些敵對者們持有同樣先進的武器,而程商所仰仗的只有手中的兩把刀。
  他自然不會硬拚,如果遠距離的情況下,即便程商再快再牛,也抵擋不住機槍的掃射。可他利用地形掩體閃避打擊,圍繞敵人身體做近身搏鬥,充分取長補短,在這個熱兵器甚至高科技武器的年代,發揮著冷兵器的巨大威力。戰場之上,程商就如死神一般,沾著死碰著亡。
  然而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即便是程商這樣的百人斬也同樣如此,畢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年前,被圍剿到近乎走投無路的七組突然好似迴光返照了一般,他們實力大增戰鬥力變得更強了,而自然科學研究院則遭受了重挫。於是,程商生命中的轉折也就此降臨了。
  七組雖然是行政處中最強的兵馬,但他們畢竟不是為了戰鬥而存在的,術業有專攻,所以在先前衛戍部放出一半人馬協助監察部和戰略部行動後,七組節節敗退潰不成軍,手下剛剛積攢起來的勢力被毀於一旦。
  就當衛戍部準備在那場命名為「絕殺」的行動中,一舉消滅七組的時候,意外發生了,有一夥神秘勢力橫空出世,瞬間擊垮了科學院眾人,作為絕殺行動中擔任一線戰鬥的衛戍部眾人,無一倖免全部陣亡。
  一時間自然研究科學院大亂,他們鬧不清那群神秘人是怎麼來的,也不知道這是一場臨時起意的支援,還是七組早有預謀的請君入甕。
  總之整個自然研究科學院戰鬥實力大減,恰此時黑雅趁虛而入,拉攏一些小組織和極端勢力侵入國內。雖知曉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道理,沒想就此打垮研究院,但他們企圖扎根下來做持續對抗,這讓科學院背腹受敵自顧不暇。當然自然研究科學院也不是孤軍奮戰,他們也有自己的盟友,故此研究院集中力量與危害更大的黑雅爭鬥起來。
  萬幸的是,在此期間,七組並沒有搗亂,反倒是坐山觀虎鬥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常言道強龍不壓地頭蛇,在這片土地上,科學院不是地頭蛇而是地頭龍,他們經營的固若金湯,又有政府和財閥支持。所以本來就沒有多大優勢,只是跟科學院總體勢均力敵的黑雅必然鬥不過他們,被打的大敗,鎩羽而歸。
  黑雅也由此從正面敵對,改變策略由面變點,讓那些不易察覺的普通人成為他們的棋子,付出的也只不過是一台台高精密卻不洩密的機器,和一些對於黑雅來說九牛一毛的資金罷了。這也造就了李志明的悲劇,比如殺死藍衫的機器就是這場策略改變中的一個點。
  七組趁機韜光養晦暗中發展,重拾河山繼續壯大,而經歷過打擊和強勢助力的七組宛如涅槃重生一般,比以前更加旺盛了。雖然勢力依然比不上黑雅和科學院,但也成為兩方不可小覷的一股勢力,在世界範圍內大大小小的神秘組織中突飛猛進位列第三。
  在保證擁有了一定力量的情況下,七組從兩大巨頭的夾縫中求生存,在雙方勢力範圍中安插自己的力量,併吞噬那些沒有後台的其他小組織。但此時,無論黑雅和科學院都不敢把七組逼得太緊,只能用些小手段,唯恐把這伙強人逼到另一夥人的陣營當中。頗有當年三國鼎立,亦或春秋亂世的態勢。
  所謂小手段,就是通過暗殺下絆等事情給七組添堵。添堵的時候一是要起到效果,還不能被人抓住,從而引發激烈的外交矛盾甚至武力衝突。這種虛以委蛇的招數,科學院玩了不少次了,而且成功率很高,但這次卻玩砸了。
  程商作為精英中的精英,被指定進入這次行動小組當中,帶領衛戍部的殘存高手執行任務。其實真正的好手都在領導身邊和總部擔任衛戍與突擊工作,上次犧牲的一半人馬真正的好手少之又少。所以即便上次的失利,讓衛戍部實力大損,但根基未動。
  這次就不一樣了,程商帶領的皆是精英中的精英。他們信心滿滿,自認為這支五十人的小組,在配備各種高精尖武器下足以正面攻克一個軍事防守嚴密的城市,對付七組況且還是偷襲的情況下,自然是必勝無疑。
  結果他們這次卻依然是以慘敗告終,雖然他們殺掉了七組之中的一員首腦,卻損失了十幾個人。而最後若不是程商帶人斷後,他們只怕損失會更加慘重。當時程商率六人進行斷後阻擋,掩護受傷和戰鬥力較弱一些的同伴撤離。可這六人卻被一個神秘人獨自壓制,連怎麼輸的都沒明白就全隊覆滅了。
  程商也身受重傷,但那個神秘人卻唯獨放過了程商一人。程商被治療傷癒後,接受了長達半年的調查和審訊。雖然最後被定性為意外,暫時沒有可疑點,可程商他已經不適合在領導身邊擔任保衛工作了。
  這不光源於行動的失敗和敵人對程商的仁慈,在那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七組也對自然研究科學院進行了偷襲,行調虎離山之計。即便也同樣沒有成功,卻依然讓領導層提心吊膽。盛怒之下,所有的罪責加到了唯一一個與那神秘人正面衝突,卻被人放過一馬,還活著的程商身上。若不是當年程商保衛的一個老領導發話,他絕不止是被調查和下放這麼簡單了。
  本來幾經斟酌,上方領導給程商安排的工作是去衛戍部給新人培訓,擔任教官工作。可心灰意冷的程商卻自願去行政部成為一名普通的研究員,這樣遠離機密,又培植不了勢力,無法影響衛戍部新人從而造成危險的工作,讓不少人都長舒一口氣。組織痛快答應,表面文章做的很足,所以程商來到了二處六科。
  劉一師清楚這一切,也清楚程商百人斬的名號並非浪得虛名,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額頭不斷往下淌,握著槍柄的手都感覺有些打滑了。自己手下的監察員都是一幫經過訓練的普通人,根本敵不過程商這個異人,但他不能退,因為一旦退了機會就喪失了,與其如此不如賭一把,賭程商他們根本不敢真動手。
  劉一師剛要揮手下達進攻的命令,段興也還沒說話,程商就先動手了。即便現在他在二處六科中任職,但他還是那個衛戍部的高手,他還是那個百人斬,在他的信條中,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一時間,血光四濺,慘叫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