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溫州鬼宅 一 阿華和鬼宅

　　溫州一個富足的地方，人們經常說起溫州的時候第一個想起的就是溫州商人，溫州常住人口很多，有900多萬，據說是浙江人口最多的一個市。我們一行開入溫州市內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經過長達一個半小時的問路我們終於到了萬源路，那個陰陽師在電話裡告訴了我們在萬源路和市府路交叉口等我們，卻怎麼也說不清那是哪裡？
　　我們第一次感受到了浙江話博大精深啊，好幾種方言我著實是聽不懂，同樣我的這些朋友們也是聽不懂的，最後我們聽著大約意思的浙普終於找到了這個地方。我打通了那個陰陽師的電話，我們觀察者大街上舉著電話的人，終於確認了目標，但是這個目標卻讓我們著實大跌眼鏡。
　　鼻釘，耳環，黑色的拉襠褲，爆炸頭，一套緊緊巴巴的小皮衣按滿了釘子，穿在一個染著黃毛的少年身上。這哪裡是陰陽師分明是飛車黨啊，下車後小龍對那個人說：「我們要找的人呢，快帶我們去吧。」那個少年的普通話倒是很標準對我們說：「什麼人，我就是陰陽師阿華，現在我給你們介紹下情況，順便一起去吃個飯，我師父說了要好好招待你們。」他上了我們的商務車，然後在他的帶領下我們去了一家位於新城大道的火鍋城，說實話吃的什麼我還真沒在意，但是他的話卻引起了我們的興趣。
　　阿華說：「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叫葉x華，你們叫我阿華就行，我今年二十一了，我學習陰陽師必修課程已經四年了，今天是第一天獨自上崗，我的師傅和師兄都去國外了還好很久才能回來，所以今天晚上需要我和你們配合。」林小曼喊了起來：「有沒有搞錯啊，找個實習的？你行不行啊，阿華。」
　　阿華一本正經的說：「怎麼不信，你們要相信我，不信我算算你們誰是尋鬼者。我算算哈，是你。」阿華一指頭指向濤哥。眾人都表現出很無奈的表情，我接口道：「是我，我是這次的尋鬼者，我也是個實習的，請多多指教。」
　　阿華顯得有些尷尬，喃喃自語道：「我剛才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嘿嘿。」然後他開始介紹這個鬼宅的情況，這是一個他大師兄的老同學買的房子，一共買了一個單元這個五層一棟的住宅最後以超便宜的價格買了下來。本來想做成地下賭場，結果買來的第一天卻發現樓道裡佈滿了黑色的腳印，當時樓主以為搬家的時候有人弄髒了就找來工人重新粉刷了一遍。結果第二天，依然發現如此，他也不太在意，直到第三批裝修工人又中途離去樓主才感覺到事情不太妙，於是找來幾位所稱的大師，大師聽了這個狀況，要麼就是要昂貴的佣金，要麼就是推拖有事。有一個接了這個樓主的三十萬元後決定來看看。結果大白天的幾人剛一走進樓棟就感覺陰冷無比，樓主沒有太在意，但是當那個來捉鬼的「大師」走進一間屋子的時候門突然關上了，在外面怎麼敲也敲不開，最後找來錘子砸門，卻發現不論多使勁，門紋絲不動連損壞的痕跡都沒有。直到下午五點，天就要黑了，幾人決定報警，這時候門突然開了，那個「大師」滿臉滿身的血手印出現在人們面前，而屋內的牆上天花板上也佈滿了血手印。就在那個「大師」的背後還站著一個女人，只在「大師」背後露出一張臉來，能看出來是個女人左眼睛的下方還有一顆淚痣。所有人都大叫著跑了的出來，十分周那個「大師」也走了出來，走出來後「大師」神志很是恍惚，一直在自言自語，嘟囔著「我錯了，放過我吧。我不想留下來」之類的話。樓主之後想過賣掉這個單元，卻發現沒人敢買，敢情自己被人坑了，買了一個凶宅。給朋友倒苦水的時候想起了自己的老同學，也就是阿華的大師兄好像會點什麼。於是就聯繫了阿華的大師兄，但當時大師兄在國外，所以這個事情就交給阿華來辦了，畢竟他也需要實習的機會，而恰巧讓尋找淚痣的女的我們給趕上了。
　　「好吧，」我說「既然合作就要互相信任一些，我是尋鬼者，你叫我老鬼就行，這個是我女朋友燕子，我朋友濤哥，龍龍，向東還有林小曼。」我一一介紹著他們，阿華挺有禮貌的給他們一一握手致意。大家交談了一番就開始狼吞虎嚥了起來，我們都餓了。
　　晚飯過後，已經七點多了，阿華帶著我們一起回到了位於萬源路的一個小區。在小區的超市我們一人拿到了一個大書包，除了我之外人人都有，阿華告訴我們是必備的工具。我忙問：「為什麼我沒有？」阿華拍拍我肩膀說：「這就是尋鬼者的良好待遇，為了保持的敏銳洞察力不用背負過多的道具。」我沖眾人一聳肩表示很無奈，然後跟著阿華走到了那個樓洞之前。
　　這一路上是龍龍開車來的，所以很是疲倦，於是問道：「為何非要趕到今天晚上，明天不行嗎？」阿華走在最前面這時候聽了龍龍的問話，停下腳步站在單元大門口，回頭對我說：「你感覺到了什麼？」我一愣回答道：「上面有東西在躁動。」阿華點點頭說：「是啊，龍龍這就是為什麼今天晚上來的原因，昨天老鬼剛剛經歷了鬼集市，雖然只有一魄但是靈感敏銳了很多，隨著時間的流逝你會便會最初的本能尋鬼感覺，只有剛收到鬼集市的刺激才能迅速發現鬼的蹤影，所以龍龍你理解了嗎？」我們不再說話跟隨阿華進入了樓洞，門燈突然閃了閃，一股陰風刮過，吹得我們雞皮疙瘩驟起，但是我們沒有人退縮，即使林小曼也沒有退縮，因為這是我的使命，他們是我的朋友，所以這也是他們的使命。
　　我們爬上了四樓，為什麼選擇這個樓層呢，對與高層來說四層是個好樓層，吉利易發財，但對與多層來說這卻不是個多麼吉利的數字。我們觀察整個樓層只有一個門，其餘門都封上了。阿華對我們解釋：「本來這個樓層是用來給客人休息的，所以選擇了只有一個門，方便管理。原本的房門堵上了，裡面都打了想通的門，這個是最善於觀察的房間了，你覺得呢老鬼？」我點點頭，我也感覺這個樓層陰氣最重，我沒有接話，等著阿華說。
　　阿華掃視了一下身後的眾人說：「我們現在就去了？」眾人都堅定的點點頭，濤哥具了下手說：「報報報報告首長，我想撒尿。」阿華一個小孩衝著濤哥一揮手意思是去吧，還真有那麼點首長的架勢。濤哥剛想進屋子。阿華攔住他說：「在樓道裡尿，陽氣太旺的話驚動了他們說不定就不出來了，我們盡量十二點以前結束觀察，否則萬一有事情就危險了。」濤哥衝著阿華敬了個禮，然後背對著我們，衝著樓道尿了起來。向東一路上沒怎麼說話，這時候對濤哥說：「你小子不是沒進去就嚇尿了吧，以前沒這麼慫啊。」我們幾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只有阿華沒笑，但是嘴角抽動。看得出來他很想笑，他依然保持者當領隊的威嚴感，不過配合著那一頭黃毛和很嘻哈的裝扮，想想都覺得不倫不類的。
　　濤哥結結巴巴的說：「你他娘娘的才慫呢，我是怕一會進去看到什麼再嚇尿了，再說，一會兒誰敢在那裡上廁所啊。你們不不不尿，一會全得嚇尿褲…子。」我們一想對啊，趕忙也都解下腰帶，順著樓梯尿了起來，連燕子和林小曼也互相陪同著去了五樓的拐彎處開始方便。
　　我們解決完個人問題後，就紛紛回到房門口集合，阿華依然一臉嚴肅的站在門口，手一揮推開了沒有關閉的房門。房間裡空蕩蕩的，但是我總感覺有些除了我們之外的生物在注視著我們，但是我感覺不准。阿華推上了整個屋子的總電閘，屋裡頓時光明起來。我藉著光亮下意識的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時針指向了八點。
　　我們站在房屋的正中間，阿華對我說：「開始吧老鬼，靜下心來尋鬼，看看他們都藏在哪裡？」我閉上眼睛，使勁去想著尋鬼，發現他們的蹤影，但是腦子裡卻一片空擋根本感覺不到他們的蹤影。
　　二十分鐘後，我把手中的礦泉書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對阿華說：「我想的都頭疼了，也沒有感覺到哪裡有那東西，對他們的感覺還沒有進單元的門的時候強烈。」阿華遞給我一塊糖說：「吃塊糖吧，既然感覺不到，就試著什麼都不要想。」我把糖含在嘴裡，腦子放空，冥想著，何謂冥想什麼不想就是冥想。
　　就這樣我的世界裡沒有了一絲聲音，也沒有了一絲光亮，我的毛孔都像是在呼吸一般，我慢慢地感覺到了一個呻吟的聲音，雖然此時我聽起來和人類的聲音並無區別，但是我知道那就是我們要尋找的東西——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