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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煉血鬼

  是夜,宋謙躺在**上,沒有入睡,在想著白天的事。他以官差的身份住在第一家裡,當然不是為了保護一個普通百姓的安全。現在不僅是他,刀逍遙、尤山安、慕容湘兒幾人,也以官差的身份住進了別人家裡,他們這麼做都是有原因。
    白日戚繼光托他幫忙,是因為福州城裡出現了可怕的事,晚上有鮮血淋淋的嬰兒出來害人,城裡已有幾十人遭了這個可怕嬰兒的毒手而死去。這些死去的人,先是被吸開了全身的血,接著頭顱胳膊腿這幾個部位被分離,簡直就是五馬分屍,死狀極其的殘忍。
    一開始人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干的,但隨著不斷的有人死去,終於發現了,那是一個滿身是血的嬰兒,像是剛從產道生下來,的眼裡有著野獸般嗜血的光芒,那已經不是一個嬰兒該有的了!
    這消息一經傳播,福州城內頓時恐慌起來,膽小的居民乾脆背井離鄉逃了出去,留下的人也是滿心惶恐,夜夜不安,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被血嬰兒慘殺的對象。一股不安的情緒在城中四處湧動,儘管當地官府派出人去解決,但派出的這些人不是死了,就是找不到血嬰兒,總之處理不當。不僅沒有解決此事,反給城中帶來更多可怕的傳聞,說得這身嬰兒快成了無敵的妖魔。
    城中人心不穩,還影響到了戚繼光對抗倭寇,為此戚繼光派自己手下的能人去暗中查訪,很快有了消息。這血嬰兒竟是倭寇一方的異人用邪術煉的,有意破壞城中的人心,好為自己一方的利益盤算。知道了消息後,戚繼光去請懂行的高人破解,卻沒料到的是,那些原本仙風道骨的高人,一聽血嬰兒三個字,臉色變得煞白,說什麼也不肯幫忙,還好心告誡戚繼光小心一點。
    原來這血嬰兒大有門道,其實這是一種邪術,名字叫做煉血鬼,要用足月但還未從母體裡出來的死胎養的,但這樣的死胎十分難找,所以養血鬼的人,會用盡各種手段去找到身懷六甲的孕婦,然後將孕婦和她腹中的胎兒弄死,接著把孕婦體內的血給放干,用罐子裝上,再剖開孕婦的肚子,把死胎拿出來,放進事先準備的裝滿母血的罐子裡,用泥巴封住罐口,中間留個雞蛋大小的孔,再用蠟封上這個孔,埋進土裡。
    此後每個月的陰曆十五這天,都要把罐子挖出來,把封蠟弄掉,刺破自己的手指,滴幾滴鮮血進去,再封口……如此幾個月,這血鬼就養成了。血鬼養成後,仍是嬰兒的模樣,但身體會呈血紅色,週身鮮血淋漓,行動非常迅速,凶悍異常,可供飼養人驅使,用來害人奪命,非常厲害。
    血鬼出現後,這些懂行的高人自然發出了貓膩,曾有人出手驅魔,結果驅魔不成,自己反被殺害。後來又有幾個正義的高人出手,但結果是悲慘的,死在了血鬼的手下,是以一聽到要對付血鬼,沒有高人願意出手了。不是不願意,而打不過,去了等於白白送死。
    更令人擔憂的是,高人發現血鬼的數量在增長,顯然是倭寇一方的人在煉血鬼,增加血鬼的數量,擴大破壞性,使福州城不穩。戚繼光推斷出這個結果後,心下很是擔憂,同時又無可奈何,他甚至想寫封奏折把自己的困難告訴萬曆皇帝,希望皇帝派下高人過來助陣。但他身邊的謀士直接否決了這個想法,王朝明令禁談牛鬼蛇神,如果寫了奏折,必然先讓內閣的人看到,那些人一看,就了不得了,戚繼光撐兵在外,又迷信鬼神之說,到時候只怕一頂大帽子就要扣下來,絕對夠他戚繼光好受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戚繼光想想也是,便沒寫奏折,但血鬼一事,成了他的煩惱中的煩惱,結果巧的是,宋謙正好來到。戚繼光也聽過宋謙的名聲,想必有些本事,便把此事從頭到尾說了一說,希望得到宋謙的幫忙。
    宋謙答應下來之後,當場與戚繼光研究商量了對策,偌大的福州城他們也不知道倭寇下一次會害那家人。戚繼光不愧為沿海抗倭的大將,說既然倭寇想要多煉些血鬼,那不如守在即將臨盆的孕婦身邊,一方面保護孕婦,一方面守株待兔等待煉血鬼的人來,到時候抓住一個,順籐摸瓜,將其一網打盡。
    就這樣,宋謙和慕容湘兒幾人,分別住到了福州城中,即將分娩的孕婦家裡,等候煉血鬼之人的出現。
    宋謙漸漸有了睏意,但他留了一分心意,以防煉血鬼的人或者血鬼出現。如果此時童蕭再來不聲不響的偷襲,一定會被宋謙輕易發覺。
    漸漸的,困意起來越濃,宋謙的眼皮要合上了,突然這時,第一家的大門被敲響了,連續地敲著,顯得很著急,同時還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大人,大人,我是刀逍遙,你快開門,那個東西來了!」
    宋謙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直接往外走,他睡覺的時候衣服也不敢脫,就是防備煉血鬼的人突然出現。第一的母親肚子很大,距離臨盆沒幾天了,這個時候煉血鬼的人會隨時出現,所以他很警惕。
    他剛走出屋門,看到一個瘦小的影子也走了出來,是那個堅強的少年第一!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我就知道你來保護母親沒那麼簡單!」後面的話,第一說得很肯定,顯然發現了什麼。
    宋謙撫了撫他的腦袋,「你在家保護好母親,不要出去知道嗎?哥哥辦完事就回來。」
    「嗯,我會保護好母親的,只要我有一口氣在!」第一說這話的時候,像一個重承諾的人立下了誓言。
    宋謙拍了拍他肩膀,便提著劍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