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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重見天日

  人心齊,泰山移!
    隨著眾人的朗朗書聲,一道道金黃色的光芒湧起並聚聚,最後形成一股巨大的金色光柱。這光柱沖天而起,有著衝破一切的氣勢!
    這股光柱乃是正氣!
    什麼是正氣?
    簡單來說,正氣凜然,敢於與邪惡鬥爭,就是正氣!
    正氣,充塞天地之間的至大至剛之氣。天地間的每個人身上都有正氣,只是強弱多少不同,心懷天下,憂國憂民的之人身上往往有著許多正氣,因為他們坐得端、行得正,為的是黎民、為的是天下,無愧於心。
    而那些雞鳴狗盜、貪污腐敗、視人命如草芥之輩的身上正氣往往很少,幾乎等同於無有,因為他們惡事做盡,心中有愧,自然沒有傲骨,沒有正氣。
    人們常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只要這人行得正,心裡無畏,自然有股正氣,即便惡鬼前來生事,也完全不懼。
    因為這鬼祟陰邪等物最是懼怕正氣,就如同白雪怕陽光一樣,只要沾染正氣,非死即傷!
    天空陰雲翻動,傳出驚訝和恐懼的聲音:
    「正氣,這麼強的正氣,太可怕啦!」
    「頂住,必須頂住!不然,一旦有一縷陽光照下,與那股正氣匯聚,咱們就全部完蛋了!」另一個冤魂不甘地說道。
    「對,扛住,要不然就全完了……」
    宋謙看著這股正氣,不由大喜,他沒想到人們可以完全的齊心協力,於是手中的劍舞動得越來越快,劍花紛飛,欲要直破蒼穹!
    …………
    「故聖人之所以治人七情,修十義,講信修睦,尚辭讓,去爭奪,捨禮何以治之?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死亡貧苦,人之大惡存焉。故欲惡者,心之大端也。……」
    由那幾十人帶頭,眾人一起誦讀聖賢書,一股股正氣不斷地匯聚,然後衝擊天空上的眾多冤魂。
    聖人,內心嚴明,身懷大義,心憂天下黎民,所著之作為得是人族未來,這些文章字字珠璣,句句錦繡,讀之內心澄明,可驅邪魔,明己心。這樣一來,冤魂們自然恐懼不已,他們是懷恨而死,內心積怨如海,與正氣恰好相悖,勢如水火。
    「聖人作則,必以天地為本,以陰陽為端,以四時為柄,以日星為紀,月以為量,鬼神以為徒,五行以為質,禮義以為器,人情以為田,四靈以為畜。……」
    正氣滾滾如潮,浩然於天地間,見性明理,妖祟退避,天下清明!
    …………
    天空中。
    宋謙仿若仙神,浮於虛空,長劍揮灑,如行雲,似流水,法天法地,無懈可擊!
    「嗆!」
    劍鳴之音,響徹天地間,驚鬼神,泣日月,冤魂們組成的陰雲不斷顫抖,一聲聲痛吼不斷傳出,這聲音很是恐怖。
    含光劍輕輕一引,宋謙的身子在虛空轉動,隨即虛空一指,喝道:「聖人德賢,正氣浩然,斬滅妖邪,黎民幸也!」
    那股正氣在宋謙的接引下匯聚到了他的身後,連同他自身的正氣,同時匯合。陡然,那正氣漸漸形成一個人形,這人形很是模糊,看上去像一個書生,手裡捧書一卷,抬頭望著天空,似洞穿了宇宙洪荒,明萬物至理。
    就在人形出現的瞬間,天空中的冤魂不斷痛叫:「聖人饒命,饒命,我等皆是無故之人啊……」
    地上的李道長也看到了天空上的一幕,不由張大了嘴巴:「聖人顯形,這竟是聖人顯形!這宋謙果然不凡,只有心懷天下,大德至賢之人才能與往聖共鳴啊!」
    他過來幫忙,也是通過面相,見其非凡,將來必定是達官顯貴,這才痛快過來。現在看到這情形,他決定更拚命地與宋謙結交。
    …………
    「我們不敢再做惡事,饒了我們吧,我們是無辜的被害百姓啊……只要放過這次,保證再不行惡!饒命……」
    天空的陰雲中不斷傳出一聲聲的討饒,它們這話說得也沒錯,它們確是死的無辜。
    宋謙想了一想,便將正氣化解了大部分,問道:「那你們有何打算?」
    「我們願意去陰間投胎,重生為人啊……」
    「對,投胎去,忘記這一生的仇恨……」
    「既然此生已了,我們願意放棄執念……」
    這些冤魂現在爭先恐後地表決心,生怕慢一拍被正氣所衝殺,那後果可是連鬼也做不成了。
    宋謙點了點頭,頓時有冤魂帶頭消失在陽間,這樣一來,一個個如亡命之徒,快速地逃離陽間。
    隨著它們的離去,陽光漸漸顯現在青鸞鎮的大地。
    眼看,這些冤魂即將走光,宋謙突然伸手阻止,道:「你們剩下的這些留下,等到王家氣數了盡,將那些可惡之陡統統除掉!切記不可傷害無辜,否則,你們知道的。」
    聽了這話,剩下的那些冤魂愣了一下,趕緊謝恩。他們還是以為宋謙要將他們打得魂飛魄散,沒想到是讓他們報仇,心裡頓時對宋謙感激不已,連忙答應下來。
    「你們的鬼話,我不可盡信。反正王家氣數一時半會完不了,你們就乖乖呆在王家家宅吧。」宋謙說著,一下咬破自己的手指,趁著鮮血溢出,他快速地在空中寫下一個字。
    禁!
    這不是隨意寫來的,是宋謙借用了剩餘的正氣寫成,其中包含了正義的意志。
    這「禁」字一下壓在這些冤魂上,它們頓時感到自己的行動和想法受到了束縛,若是違背了宋謙的心意,他們一定會被這血裡的浩然正氣燒得魂飛魄散!
    「去吧,在王家等待時機!」
    …………
    當陽光重現在天空,青鸞鎮的人們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生怕這只是鏡花水月。
    直到被這陽光刺得眼睛發痛,他們才相信這是真的,陽光在他們青鸞鎮重現了,幾年了,他們的鎮子一直沒有陽光。只有離開這鎮子一步,就有陽光普照,他們為了照到陽光常常跑到鎮外去曬太陽,不然長期待這無光的鎮子,一定會被陰氣傷害。
    當他們看到宋謙從空中下來,頓時激動地跪來下來,一致地說著:「謝謝,謝謝……」
    宋謙將這些激動的人們扶了起來,看到人們的快樂,他也感到了快樂。
    「公子行事可謂周全啊。」李道長忽然開口。
    宋謙一笑,知道他提的是自己將剩餘冤魂放到王家這件事,不過對此,他心裡無絲毫愧疚。王家勢大,與地方官員勾結已有時日,想要通過正常途徑扳倒很是不易,何況,王鴻義為人心狠而謹慎,作惡之後幾乎沒有留下什麼要命的證據。有鑒於此,只好出此下策。
    他不是那等迂腐之人,凡事只要不觸及底線,使用何種手段並不要緊。
    這時,王鴻義帶著兒子走過來,道:「宋賢侄當真是咱們鎮的福星啊,今日降妖除魔讓老夫大大開了眼界啊。」
    「伯父過獎了。」宋謙笑著,和對方虛與委蛇。
    這王鴻義一素衣,面目慈善,儼然一幅長者氣派,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大善人呢,其實暗地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劊子手,極其虛偽、凶狠。
    「尚儒,快將那公文拿給賢侄,老夫只顧著聊天,差點把正事忘記。」王鴻義笑著道。
    在其身後的王尚儒嘿嘿地笑了一聲,從袖裡掏出一樣東西,遞到了宋謙手裡,「宋兄請看!」
    看著對方的怪笑,宋謙心裡有股不安,待接過公文,臉色頓時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