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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警匪大戰

    我們這兩輛車的車速都很快,少說有一百二三。可在前方出現一個岔路口時,那黑轎子竟一轉彎奔那岔路口去了。
  
      劉千手沒料到會出這檔子事,他倒想及時跟過去,但打方向盤打慢了,我們奔著直路跑過去了。
  
      我本來正要打手機,劉千手突然一擰方向盤,給我弄得在後座上直晃,手機也被撞掉了。
  
      我明白這絕不是劉頭兒的失誤,那岔路口是通向海邊的,來去就只有那一條路,這黑轎子往那奔,豈不是斷了退路麼?而且它咋有千盛不回呢?
  
      我一邊撿手機,一邊問了一嘴。劉千手和杜興也不理解,但我們管那黑轎子往哪逃呢?抓人是真的。
  
      劉千手罵了一句,重新調頭,我們也沿著那條岔路追上了。
  
      其實自打我們追兇以來,我就有種感覺,這黑轎子沒使勁跑,這車排氣量很大的,真要實打實的逃,絕對能把我們車遠遠甩開。
  
      我懷疑他們有陰謀。劉千手也想到這一點了,趁空告訴我倆,把槍都準備好,一有不對勁的地方,趕緊開槍搶先機,當然了,我們也不能亂開槍,這裡的尺度要掌握好。
  
      我們往前追了大約一里地吧,看到那黑轎子停在路邊。
  
      光憑它耍出這麼詭異的一手來,我就能品出來,之前死的黑衣人一定是冒牌貨。
  
      劉千手也把車速降下來了,但奇怪的是,在我們又離近一些後,這黑轎子又加速往前開,大有想帶著我們繼續跑的架勢。
  
      我們仨都搞不懂它葫蘆裡買的什麼藥,杜興想了個招,跟我倆說,「我從窗戶探出去,打幾槍試試。」
  
      劉千手同意了,但杜興剛把車窗搖下來,那黑轎子又耍手段了。
  
      突然間,它後車廂自動打開了,我發現有一個圓咕隆咚像水桶一樣的東西掛在後車廂的箱蓋上,衝著我們這面兒還帶著一個噴頭,而且裡面一定裝著什麼液體,隨著黑轎子的跑動,那液體在裡面來回晃。
  
      我有個很恐怖的想法,心說這玩意兒不會是硫酸吧?我急忙叫住杜興,讓他把車窗搖上,不然他傻兮兮的鑽出去,卻被潑一臉硫酸,那不瞧著被毀容麼?
  
      那黑轎子還突然降速,緊接著,那噴頭嗤嗤噴上了,弄出好大一片水霧。
  
      這時候還沒啥風,這水霧辟里啪啦全灑在我們車上了。其他地方倒好好,擋風玻璃一時間全花了,就跟被雨淋了一樣,這麼一來,劉千手根本看不清面前的景象,也不能好好開車了。
  
      自打出現這情況後,我就緊盯著擋風玻璃看著,我想知道上面有沒有冒煙。按我的理解,如果這液滴不冒煙,那就不是酸,也沒啥事。
  
      劉千手最著急,他是司機,這視線不好,要是方向跑偏了,很容易出車禍的。他就急忙把雨刷器打開了。
  
      可雨刷器剛刷出去,我心裡就咯登一下,這液滴一被刷咋掛糊了呢?還出現一個大白道子。
  
      雨刷器更不爭氣,沒跑多遠就停下了,很明顯被黏住了。
  
      我這下明白了,心裡還不住暗罵,這液體竟他娘的是強力膠,雖然它沒硫酸的腐蝕性,但一點不比硫酸威力小哪去。
  
      這還沒完,又有砰砰兩聲槍響從黑轎子那傳了出來,有人竟效仿了杜興的方法,鑽出車窗打我們。
  
      只是這人槍法不咋好,都打在擋風玻璃比較偏的位置上。
  
      我們這車的擋風玻璃是特質的,防彈,這兩槍只打出兩個小凹痕來,但這也讓我心裡直揪揪。我知道今天我們遇到悍匪了。
  
      劉千手是真開不了車了,只好打著雙閃,把車向路邊停靠。這期間我和杜興都貼著旁邊窗戶看著,留意那黑轎子的動靜。
  
      杜興先開口說,「他們車沒停,跑遠了。」
  
      我算服了這黑轎子,果然有詭計,它把我們車搞廢了再跑,這多輕鬆啊?只是讓我理解不透的是,它為何不回市區?還往海邊走呢。
  
      我們沒法追了,也不能幹在這車裡坐著,劉千手招呼我倆下去看看。我下去後湊到擋風玻璃那,特意用手指摁了摁。
  
      也虧得我沒用那麼大的力氣,這膠水真粘,我這手指頭差點拽不下來。
  
      劉千手又給那些線人打電話,他們中有騎摩托的,他讓那些騎摩托的快點趕過來。
  
      這很耽誤事,過了二十多分鐘,才有三輛摩托出現。我當然明白劉千手的意思,我們沒車開了,但還有摩托可以騎。
  
      我們也不跟這幫線人客氣了,一人選一個,跟他們換了地方。其實這三個線人不知道劉千手叫他們來幹啥,等一看我們仨要搶摩托,他們都急了。
  
      有個線人膽子大,跟劉千手說,「劉探長,你們把摩托開走,我們咋辦?」
  
      劉千手指著車說,「交代你們一個任務,把這車開回去。」
  
      我就不是這線人裡的一員,不然聽他這話,弄不好都得氣吐血,心說這車還能開麼?如果真要想開走,估計只有玩倒車了。
  
      但我們也不能跟他們再說啥了,搶時間追黑轎子要緊。
  
      我們仨騎個摩托繼續追,這次我們騎得很小心,互相間也保持一定距離,反正這條路上也沒別的車輛,我們三橫著一排把路全佔上了。
  
      倒不是我們仨想擺譜,這麼騎顯得多橫啥的,我們是怕路邊有人埋伏,要是剛才的槍手偷偷潛伏在哪個角落裡想開暗槍,我們仨必須要留出一定空間,及時給摩托甩角度避彈,要是挨的近了,很容易撞在一起。
  
      等漸漸接近海邊時,有海風吹過來,現在都快黑天了,這海風有點冷,吹得我哆哆嗦嗦的。
  
      這一路上我們都沒遇到啥意外,開到海邊後,我們發現那黑轎子竟然停在沙灘上。
  
      這不該是司機失誤,一定是當時急的,那四個車輪全陷在沙子裡,要不找一個拖車過來,估計這車都得廢在這沙灘上了。
  
      尤其黑轎子的車門還打開著,裡面沒人。
  
      我納悶了,車裡人跑哪去了?難道他們在逃竄過程中突然來癮了,想洗個海澡?
  
      劉千手眼睛尖,指著遠處海面上一個小黑點說,「他們坐船跑了。」
  
      我腦袋嗡了一下,倒不是說這事多讓我不可思議,而是我沒想到這次兇手能想到這招。
  
      烏州市的海岸不是港口,平時都是供大家游泳或者給漁民打漁用的,只是現在都入秋了,沒人來游泳了。
  
      但這雖然不是港口,卻有汽油艇的出沒,都是漁民合夥買的,只要有遊客出錢,他們就用汽油艇帶著遊客出海玩一圈。
  
      我猜這黑轎子裡的人一定是事先買了一個汽油艇,停在這裡做備用,等出事了,他們能藉著這艇往別的市逃。
  
      我一算,這周邊的沿海城市可不少了,共有四家,與烏州市合稱五點一線,這要被他們逃了,隨便找個小海岸上路,我們都不知道去哪抓人去,更不能聯繫其他市的警方協助配合了,畢竟警力不夠啊。
  
      我急的想跺腳,眼瞅著到嘴邊的熟鴨子,竟然飛了。
  
      我有些洩氣,但劉千手不服輸,盯著海邊那一個個房子,跟我倆說,「走,咱們也找汽油艇去。」
  
      而且我們一邊往房子那趕,劉千手還一邊打了個電話,接通後他搶先說,「老四,這次你得幫忙,跟海軍部隊說一下,調兩輛直升機出去巡海,那淫樂殺人狂開汽油艇逃了。」
  
      我一聽老四,反應過來,這一定是第四人,也就是侯醫生,他以前是部隊政委,雖然退役了,但還是有人脈的。尤其我們這海邊還駐紮一個海軍部隊,他要開口請求兩個直升機,也未必是難事。
  
      第四人一定是同意了,劉千手臉色稍緩。這時候我們來到一個房子前,趕巧的是,這房子裡有人。
  
      有個膀大腰圓的漢子,正坐在小床上吃飯呢,看我們仨進來,他嚇一跳,問我們幹啥。
  
      我們沒時間跟他解釋太多,杜興掏出警官證直接說,「警察,要借船用用。」
  
      我發現這爺們天生是逗比,他竟然沒懂我們的意思,又多問一句,「警察用船?你們要下海打魚?」
  
      我們跟他扯不清了,杜興扮了黑臉,一把將這爺們拽起來,讓他快點給我們找個汽油艇。
  
      他一看就是負責管庫的,其他房子裡都存著漁船呢,他帶我們來到一個大房子前,打開後,露出一個挺新的大艇來。
  
      我以前沒見過這玩意兒,但看著這大艇後面帶的四個馬達,就合計這艇是好東西,勁絕對大。
  
      這房子裡和房子外都有小鐵軌,我們四個合力把這艇推了出去。其實在沙灘上推艇特別費勁,一腳深一腳淺的不說,要是走差了很容易摔個前趴子。
  
      不過好在我很留意這事,沒在這時候出醜。等艇入海了,我們仨也顧不上濕不濕了,全衝到海裡,爭先爬到艇上。
  
      劉千手和杜興坐在前面,我自己坐在後面,我以為接下來我們就出發唄,但突然間,有個人嗖的一下跳上來,坐到旁邊。
  
      我一看,租我們船的爺們咋也上來了呢?還拿出一副傻兮兮的樣子對我們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