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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禁區

    我壓根沒料到會在這種場合遇到小怪人。看他逃了時我先一愣,接著罵了一句扭頭就追。
  
      杜興不知道發生啥了,但他反應很快。我還沒跑幾步呢,他就趕了上來,還當前把小門推開。
  
      我倆擠在門口往裡看著。這裡面的樓梯很窄,通往下方的樓梯上被安了一排鐵柵欄,都已經上鎖了。那小怪人要是往這逃,根本逃不過去。
  
      這麼一來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往上跑的。
  
      我指了指上方,把剛才那一幕簡要跟杜興說一下。杜興聽得直皺眉,還問我,「你確定沒眼花?」
  
      也不怪他這麼問,我們只是來百貨買禮物,哪能這麼巧竟陰差陽錯的遇到兇手呢。
  
      其實我也拿不定主意剛才是不是眼花,尤其現在無憑無據的,根本不能確定那小怪人在小門兒前待過。
  
      不過我倆可以查嘛,他不上往上跑的麼?我倆就順上往上追,不信逮不住他!
  
      杜興在前我在後,我倆沒敢上的太快,先以警惕小心為主。等我們又往上走了幾層時,突然間,上面傳來噠噠聲。
  
      這噠噠聲跟我剛才聽過的一樣,這讓我信心大增。我心說這小怪人挺狂呀,明知道我倆追他,還有閒心故意弄出響來,就怕我倆追不上他是不?
  
      而且光憑這聽一聽,我能大體判斷出,這聲音離我們不遠。我們沒敢靠著樓梯把手兒,反倒都貼著牆往上走了。雖然我倆衣服都被蹭髒了,但我們的視野面能更寬,出現啥岔子也能提前應付。
  
      我有個猜測,憑這小怪人身手這麼敏捷,動作這麼快,我覺得他不像個孩子,弄不好是侏儒這類的人。
  
      之前我還覺得這怪人不厲害呢,但接觸兩次後,我忽然有種感覺,這侏儒不能小瞧。
  
      等我倆又轉過一個彎以後,樓梯上出現一個女人。這女人一身正裝,打扮的很潮也很有氣質,一看也是外來人口,弄不好又是港台那邊的。
  
      她正靠在樓梯上吸煙呢。尤其她戴著手鏈,手正靠著樓梯把手兒隨意的晃悠呢,那手鏈撞在把手兒上,發出噠噠聲響。
  
      她看到我倆後就把眉頭擰了起來,略帶質問的說,「你們是誰?這裡不讓外人進不知道麼?」
  
      雖說她語氣不怎麼好,但說的在理,我倆擅闖「禁區」,確實有點不地道。
  
      杜興是很橫,但也分對什麼人。這次我們站不住理兒,他也不好意思發脾氣。
  
      我接一句話,問她,「你剛才見到一個帶著面具的小人從這裡經過麼?」
  
      那女子一聳肩表示回答了,接著她又對我們連連擺手,那意思讓我倆趕緊離開。
  
      我是真想上去搜一搜,不過看這女子的架勢,肯定不會讓的。我正合計怎麼辦呢,杜興拽我一把,又敞亮的笑著,跟這女子道個歉,就這麼把我拽走了。
  
      我不理解他咋想的,等我倆下去後,我還問了一嘴。
  
      杜興說,「我之前不信你的猜測,但現在一看,這千盛是有點邪門,那小怪人弄不好就藏在辦公區裡。只是陳奎竹是名人,咱們冒然要衝進去,肯定跟他下屬發生衝突,為這事發生矛盾不值得。要我看咱倆先回去,跟劉千手碰一碰,不行讓他找幾個線人先把千盛監視起來,一點點滲透一點點調查。」
  
      他這辦法有點緩,不過這麼一來,我倆也不必為發生啥矛盾而擔心,我點頭接受他的建議。
  
      我倆這一中午算蠻有收穫。我還琢磨呢,等回到警局就立刻跟劉千手反應,立刻著手調查千盛。
  
      可計劃沒有變化快,沒等我們到警局,劉千手電話就來了。先問我們在哪,又告訴我們一個地址,讓我們立刻往那趕,說是又有強姦案發生了。
  
      我發現我心裡都落下陰影了,一聽強姦這字眼,立刻想到姦殺和那段視頻了。
  
      劉千手在電話裡沒多說,我也沒機會細問,只好跟杜興一起先趕到案發現場再說。
  
      這案發現場是處民宅,還是頂樓。我們趕到時,劉千手他們還沒來,只有民警在門外守著。
  
      我發現有個小老頭正跟民警做筆錄呢,我倆就藉著機會問了問,到底啥情況。
  
      按那小老頭說的,他跟受害人是鄰居,這受害人在酒吧工作,是果盤師。一般都傍晚上班,夜裡回來。
  
      本來他跟這受害人不咋接觸,畢竟在年齡上有代溝。可今天中午他出門時,發現鄰居家的門虛掩著,尤其還有風從裡面吹出來,讓這門來回來去的微微擺動。
  
      他就納悶了,以為鄰居沒鎖門呢,他就敲了敲門,想給對方提醒。但門裡沒反應,他又探個頭往裡看了看。
  
      他當時看到的,鄰居家廳裡全是胡亂丟棄的衣物,尤其還有內衣。這讓他覺得不正常,又跑進去看看,發現受害人光著身子躺在床上。
  
      他一下明白發生啥了,還即刻報案。
  
      我聽完最關心的是受害人死沒死,也問了一嘴。小老頭搖搖頭。
  
      我本來一喜,畢竟沒出人命,這還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但隨後我又懷疑上了,心說這不對勁啊?如果真是姦殺案的兇手做的,他不是淫樂殺人狂麼?怎麼能放過這受害者呢?
  
      杜興跟我一個想法,他嘴裡還連連稱奇。
  
      這時候劉千手他們到了,來的法醫也不少,包括小鶯都三人了。我們一同進了屋子。
  
      那女受害者已經坐起來了,但抱著膝蓋,蜷在床上,旁邊站了一個女民警。
  
      我望著這受害者,心裡的震撼勁就甭提了。
  
      首先進入我視線的,是她那一頭紅髮。這讓我想起了魔方,也就是這個提示被驗證了,這次受害者果然是個紅髮女郎。
  
      劉千手也驚訝,還悶頭尋思一會。這期間小鶯他們開工了,尤其小鶯是女法醫,對這女受害者驗身什麼的也方便。
  
      我們是刑警,但也都是老爺們,不方便在場,依次退了出去。
  
      這次來現場,也沒我們二探組的用武之地。沒死人沒血跡噴濺,我們就沒啥可初步調查的。
  
      我趁空跟劉千手說了在千盛遇到的怪事,這引起劉千手的警惕。他辦事挺效率,當場聯繫線人,派他們去千盛挖資料。
  
      小鶯檢查完受害者的身子後,走出來跟我們聊了聊。她說她發現兩個問題。
  
      這女子的外陰黏膜有擦傷和裂傷的跡象,受的創傷不輕,這說明罪犯很凶暴。另外這女子的胸口有傷疤,應該是被刀這類工具割過留下的,但這次她胸口上倒沒有新的傷口。
  
      劉千手對這個傷疤感興趣,還說了他的猜測,也多虧有這個傷疤,才讓罪犯看著礙眼,少了淫樂的興趣,最終留這女子一命。
  
      劉頭兒這分析挺有道理的,我們都支持他這觀點。劉千手又問小鶯,「能不能找到罪犯的精液?」
  
      小鶯搖搖頭,說剛才她試過了,但這女子身上甚至床上都沒有精斑的存在。罪犯很狡猾,把現場擦拭的很乾淨。
  
      雖然按小鶯說的,我們在這幾個方面都沒發現線索。但我沒灰心,因為受害者並沒死。只要她肯提供線索,我們就能知道罪犯的長相,尤其還能跟雷雨顏提供的畫像作對比,看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原來的畫像在我手機裡有備份,我急忙調了出來,還遞給小鶯說,讓她現在就拿著手機進去問問,看受害者有啥說法。
  
      但劉千手把我這觀點否了。他讓小鶯安慰受害者,等心情平復一下後帶她回警局,我們再重新畫一張。
  
      我真搞不懂劉頭兒為啥多此一舉,而且接下來我們仨也沒留在現場的必要了,劉頭兒帶著我倆先回了警局。
  
      我發現劉千手回警局後還忙起來,他專門去了趟法醫室,要來鉛筆和畫紙。又坐在我辦公室,專心畫起畫來。
  
      他畫的目標是我和杜興,還讓我倆別動。我真沒發現,劉千手畫畫不錯,雖然趕不上那些專業畫家,但畫出來的圖像也挺神似的。
  
      這樣直到晚間,小鶯他們歸隊了,還把那受害者給帶來了。一下午不見,受害者精神好了很多,至少來到警局這種陌生的環境,她都有精力四下打量了。
  
      我們都沒急著下班,一同湊到審訊室門前。
  
      本來姦殺案是我們二探組負責的,這次問話做筆錄,也該是我們來做。但劉千手把人選調整了,竟讓小鶯來問話。
  
      我覺得有些不妥,小鶯是法醫,她以前沒幹過做筆錄的活兒啊。可等問上了,我才發現小鶯真挺有一套的。
  
      她跟受害者肩並肩的坐著,就像聊家常一樣胡扯起來。她倆啥都聊,只是小鶯把握著節奏,適當的插一嘴,問問關於案件的事。
  
      我和杜興沒啥要做的,只在門外干聽。但劉千手忙壞了,他一邊聽一邊畫畫。
  
      看得出來,這次素描專家要做的事全被劉千手包了。我記得在舞台表演裡,有演反串的說法,但這都是娛樂啊,可以反串。可我們這是辦案,真不知道劉千手和小鶯怎麼想的,竟然也趕把潮流,玩起反串來了。
  
      尤其看著劉千手的畫,我都直想皺眉頭,心說他到底聽沒聽裡面的談話啊?怎麼隨意瞎畫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