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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死亡名單 二

    我一聽杜興這話,覺得心臟突然偷停一下,整個身子也瞬間變得冰涼。
  
      微聲衝鋒鎗,這什麼概念?這可是特殊部隊才能配備的武器,本來我還笑話槍煞呢,以為他拿個破手槍跟我們得瑟呢,現在一看,得瑟的是我們。
  
      尤其微聲衝鋒鎗一般都帶著瞄準鏡,這無疑是讓槍煞如虎添翼。
  
      我有撤退的心思了,也不管那司機和瘦爺們的屍體了,心說我們仨還是鑽回警車,先逃離現場再說。
  
      我發現我這人就是個烏鴉嘴,以前也有過這種經歷,我說啥或者想啥,很容易全中。就當我剛有這念頭時,嗤嗤兩聲響,槍煞竟然開槍把我們警車的輪胎打爆兩個。這一來,我們連逃跑的工具都沒有了。
  
      杜興倒是很冷靜,哼了一聲說,「槍煞欺人太甚。」隨後他又看了我倆一眼,說出計劃,「你們把衣服脫下來,撇出去吸引槍煞的注意,我再伺機站出去打他兩槍。」
  
      劉千手說好,還立刻把上衣扯了下來。
  
      我一直品著杜興的話,腦袋裡有些轉不過勁來,我心說他讓我們做掩護,他也想出去跟槍煞死磕,但問題是,他知道槍煞具體在哪麼?
  
      也該說我真不了打槍這裡面的說道,劉千手比我老道,他懂了。
  
      他把衣服脫下來後,又把我衣服給扒了,還把這兩件警服弄得蓬蓬鬆鬆的。他沒一下都撇出去,而是先吼了一嗓子,引起槍煞的注意,撇出去一件。
  
      這件衣服剛出去,就嗤的一聲挨了一槍。
  
      我從這衣服上只能品出來槍煞的槍法很準,另外也知道他也把我們仨盯得死死的。但杜興看出的消息更多,他嘿笑一聲表示知道槍煞的大體位置了。
  
      劉千手撇完衣服就看著杜興,等杜興對他使個眼色後,他又把第二件衣服撇了出去。
  
      在他撇第二件衣服的同時,杜興從另一邊稍微慢了半拍也衝了出去。
  
      這第二件衣服依舊挨了一個子彈,但這為杜興爭取了時間,而且之前他也品出槍煞的大體位置了,他站起來後就對著那位置打了幾槍出去。
  
      他這叫造勢,先用突擊步槍掃掃場子,要是能趕巧打在槍煞身上,我們就賺到了,要是打不到,藉著這幾槍也很容易讓槍煞暴露目標。
  
      這要對付一般人,甚至是一般的特種兵,絕對能有好效果,但我們的敵人是槍煞,他心裡素質太強了。
  
      這幾槍不僅沒逼出他來,他還借勢反攻,還擊給杜興一顆子彈。
  
      杜興不愧是槍狼,這發子彈本來是奔著他眉心去的,他竟然提前能有所察覺,還猛地一縮身子,避了回來。
  
      剛才這一系列的舉動只發生在幾個眨眼間,我還沒從這驚險的一幕中緩過神呢,戰鬥就結束了。
  
      杜興大喘著氣躲在車後面,望著我倆搖搖頭,那意思憑現在的情況,他鬥不過槍煞。這一來可好,我們仨徹底成了縮頭烏龜了。
  
      槍煞也發了一通脾氣,他把微聲衝鋒鎗的子彈無情的打在警車上,一時間我就聽到耳邊辟里啪啦的,甚至這警車還時不時微微抖動著。
  
      劉千手趁空把手機拿了出來,這次他沒啥猶豫的,快速的撥通電話,請求警局調來特警增援。
  
      他這電話乍一聽挺振奮人心的,不過我也明白,叫來支援又有什麼用?支援至少在一個多小時後才能趕到,槍煞要想殺我們,這一個小時早就把我們解決了。這就是所謂的遠水救不了近火吧。
  
      等槍煞發完脾氣,環境又變得肅靜起來,這期間遠處本來出現一輛車,估計是開夜車趕路的。
  
      我看它的出現,心裡喜憂參半,我怕它過來後成為槍煞的靶子,但它要不過來,我們想借它逃跑就沒戲了。
  
      我還在這糾結怎麼辦呢,那車卻很當機立斷,一看我們這發生槍戰了,它也不怕逆行,掉頭就跑,尤其那油給的,讓它快成賽車了。
  
      杜興又跟我和劉千手強調,他說槍煞很可能再次跑位,換個容易狙殺我們的地方,他讓我倆眼睛賊些,多留意對面的小樹林。
  
      我就一雙眼睛,想方方面面都看全也不可能,只能盯著一個方向,仔細觀察起來,突然間我手機又響了。
  
      這讓我很奇怪,但我也隱隱猜到的,槍煞又在給我們發短信。
  
      我們是被槍煞打得有些麻木了,包括劉千手,他的腦筋一時間都不咋靈活,被這短信一提醒,劉千手又想個辦法。
  
      他搶過我手機,翻開短信,立刻按著號碼給槍煞播了電話,只要能跟他通上話,我們或許能從言語上讓他降降火,甚至放過我們。
  
      可槍煞根本不接電話,剛一發完短信,他就把手機關機了。
  
      沒法子,我們又放棄這個念頭,留意剛才短信的內容。
  
      這短信只寫了兩個字,「謝謝!」我是琢磨不明白,真不知道他謝我們個什麼勁呢?
  
      劉千手倒琢磨懂了,他還苦笑起來跟我倆解釋,「咱們中計了。槍煞太滑了,他之前給我們的提示短信,不僅有提示他要殺人的作用,還讓我們幫他一個忙啊。不然他還得費勁巴拉的趕回紅羅村,而現在他多鬆快,半路就把事辦完了。」
  
      我一合計可不是麼?他肯定料到我們會猜出來,他要對瘦爺們不利,還借我們的嘴讓瘦爺們和那司機往回趕。我們本來自認很聰明的做法,沒想到卻成了他殺人計劃中的一個步驟。
  
      本來對陣一個有著高超槍法的殺人狂魔時,我心裡就有陰影,現在知道他的智商這麼強悍,我這陰影無疑擴大了好多。
  
      這時候那個本在夜空盤旋的綠鷹也有了反應,它鳴了幾聲讓小樹林飛去,還對準一個方向落了下去。
  
      我覺得這是個機會,還對杜興使眼色,問他要不要再搏一把。杜興皺眉尋思半天,最後依舊搖搖頭。
  
      這絕不說明杜興的軟弱,反倒說明他把當前形勢看的很清楚,我們現在這實力,丁點成功的可能都沒有。
  
      沒多久那綠鷹再次起飛,不過它沒衝向夜空,反倒向我們直線趕過來。
  
      我看著這綠油油的玩意不住在眼前擴大,說實話,我真想給它一槍把它打下來。但我理智上又強壓下這個念頭。
  
      這綠鷹可是槍煞的寶貝疙瘩,我要把它弄死了,我下場會更慘的,弄不好不得被槍煞大卸八塊啊?
  
      這綠鷹並沒攻擊性,在飛過我們上空時,它還一鬆爪子丟下一包東西來。
  
      這東西不重,正巧砸在我肩膀上,一點都不疼。
  
      這包裡一定有什麼線索,劉千手急忙把它搶過去打開看看。我也順帶看一眼。
  
      包裡放著兩個布娃娃,都一指節那麼長,每個娃娃的頭上被刺著一個大頭針,胸口更被刺兩針。
  
      我明白這兩個布娃娃代表的這就是瘦爺們和那司機,換句話說,槍煞成功的完成了他的任務,擊殺兩人。
  
      那綠鷹又一轉頭,返身向小樹林裡衝去,不過它不再停留,直奔著遠方,消失在我們視線範圍內。
  
      我有個猜測,綠鷹走了,那槍煞也撤退了,他說過把我放在最後一批被殺的名單裡,現在一看,他這承諾兌現了,至少這次放了我一命。
  
      劉千手和杜興也都鬆了一口氣,劉千手還一屁股坐在地上,鬱悶的捏腦門。
  
      杜興緩了一會神,又小心翼翼的走出掩體,他真膽大,舉著突擊步槍,獨自往小樹林裡奔去,還撿了幾個彈殼回來。
  
      他把彈殼攤在手中給我看,我對槍械瞭解不深,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杜興跟我解釋,說這彈殼是5.8mm的,他分析,槍煞帶的該是最新款的05式微聲衝鋒鎗,這槍不僅能佩帶瞄準鏡,還能安裝紅外線夜視儀。
  
      他這解釋無疑讓我心裡負擔更大。
  
      我們這樣熬了一個多鐘頭,支援終於來了,這次趕來的人員很雜,有特警也有刑警。
  
      他們也都全部武裝著,尤其特警,把防彈盾都裝備上了,但他們武裝再好也沒用了,槍煞已經走了。
  
      本來還有一些後續事要處理,檢查現場、裝運屍體這類的,我們仨都對這個不感興趣了,先找了一個警車趕回警局。
  
      在進了警局的一剎那,我突然出現一些不良反應,這是突然放鬆時身子產生的負面影響。
  
      我覺得我的腿肚子都在抖著,人還有些恍恍惚惚的。
  
      劉千手帶著我倆上樓,又都在辦公室裡坐著歇息。我腦子都快拒絕思考了,愣愣的發呆,還合計一會啥也別想了,好好睡一覺再說。
  
      但劉千手又說一句話,那我心又弄的揪揪起來。
  
      他強調,既然槍煞已經對瘦爺們下了殺手了,他下一個目標肯定是那賭徒,就是跟我們告密的那爺們,雖然他當時告訴我們的是假口令,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個叛徒。
  
      我急了,我是對那賭徒沒啥好印象,可他畢竟是個大活人,我真不忍心看他被殺。
  
      我一咬牙心說自己別睡了,保護那賭徒的安全才重要。我就跟劉千手說,「頭兒啊,你知道那賭徒的家在哪麼?」
  
      劉千手點頭說知道,我們這就要起身,向他家趕去,而且劉千手還特意要了一隊特警跟著我們。
  
      我們想盡力攔著,從槍煞這頭嗜血狂獅的口中,奪回一條人命來。
  
      可實際上,槍煞真會這麼容易的放棄麼?
  
      我是老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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