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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死亡名單

    我們仨都琢磨起來,劉千手最先開口。他即像是自言自語又像給我們提醒,「槍煞的憤怒跟煞哥的死有絕對關係,他一來會記恨警察,二來也一定恨那些出賣線索的人。」
  
      我贊同劉頭兒的說法,而且被他這話一引,我當即想到了一個人,瘦爺們。可短信明明說要殺兩個人,如果是瘦爺們,另外那人是誰?
  
      雖然這問題我沒想明白,但還是說出來給他倆聽,畢竟都這時候了,大家一起商量著來唄。
  
      劉千手反應很快,或者說因為他掌握的消息比我多,一點全懂了,他跟我們強調,「下午跟瘦爺們一起去紅羅村的還有一個司機,本來那司機只是負責拉貨的,也想快去快回。但瘦爺們不好意思,非得請人家吃飯,我猜這倆人一定還在紅羅村,槍煞的目標絕對是他們。」
  
      說完劉千手就拿起電話,給那司機打了過去。這都半夜了,給人打電話有點不地道,但我們顧不上這些,劉千手還把免提開了,讓我倆聽一耳朵。
  
      電話好半天才接通,一聽聲就知道,那司機睡的迷迷糊糊地,他問劉千手啥事。
  
      劉千手問他倆在哪呢,搬家到什麼程度了。
  
      那司機說東西都裝好了,不過剛跟瘦爺們喝頓酒,就尋思明天趕早在拉貨。
  
      要在平時,他們喝酒能被我們理解,明早拉貨也確實不耽誤什麼,但現在情況緊急,劉千手幾乎用下命令的方式告訴他倆,立刻開車走,而且離紅羅村最近的還有一條高速,他倆把車開到高速上去,往我們這邊趕,我們也會找輛車接應他。
  
      我理解劉千手這麼做的目的,還有兩個小時,我們開車去紅羅村保護他們已經來不及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路上接應他們。
  
      司機不理解劉千手的話,還問為什麼,尤其說他都喝酒了,開夜車很危險的。但現在就在爭分奪秒,誰有空跟他解釋這個,劉千手讓他別多問,按計劃執行。
  
      等撩下電話後,他又看著我倆,尤其看著杜興。
  
      這期間我也想到一個問題,我們接應瘦爺們和司機時,請不請求支援呢?畢竟槍煞可是個狠角色。
  
      劉千手的想法偏重於不請支援,尤其這麼急,還只憑一個短信的猜測,一時間很難請到特警,而找那些一般警察過去也有點濫竽充數的意思。
  
      杜興發話了,他是一邊分析一邊說的,「我叫槍狼,他叫槍煞,雖然打心裡我認為我的槍技比他差一些,但高手拼槍法,勝負也就一扣扳機的事,他現在都退役了,也弄不到什麼好武器,咱們現在回警局,只要給我一個突擊步槍,我有信心跟他叫板。」
  
      我一合計也對,在賭場遇到煞哥時,他們還用老掉牙的左輪槍呢,估計全是從黑市買來的,這個槍煞就算是當大哥的,待遇好一點,頂多也就拿個64式手槍唄,他要拿這槍跟突擊步槍拼,不是我瞧不起他,他得被杜大油干死好幾個來回。
  
      劉千手也覺得杜興這話有道理,一點頭同意了,我們仨即刻出發。
  
      劉千手是開自己車來的,這倒省著我和杜興騎摩托了,我們就都坐著這車先回了警局。我和劉千手都帶上手槍,杜興拿了一把突擊步槍。
  
      這期間劉千手耍了滑頭,接下來我們接應瘦爺們時沒開他的私家車,他推脫說他這車有點小毛病,不適合上高速,可我還不明白?他是怕一會真打上槍戰了,他自己這車別被禍害了,就憑他那摳門樣兒,看著車成了馬蜂窩,還不得當場淚奔啊?
  
      我們開了一輛警車出發的,而且在凌晨一點四十分左右,我們跟瘦爺們他們匯合了。
  
      本來我們匯合能更早一些的,但那司機太能應付人了,開的特別慢,但他不傻,一看我們開警車過來的,當時就有點明白了。
  
      他挺膽小,嚇得都哆嗦了。
  
      我心說他現在可不能哆嗦,面為危險時還害怕,這可是大忌。為了穩住他,劉千手還特意說了一些鼓勵的話。
  
      接下來劉千手又制定了計劃,讓司機和瘦爺們依舊坐在貨車裡,他們在前面走,我們開著警車在後面跟著。
  
      其實按我的分析,我們今晚不一定遇到危險,槍煞是想殺人,但他能料到瘦爺們兩人連夜返程麼?
  
      我們這警車裡,劉千手當司機,杜興坐副駕駛位上,我自己坐後面,我就趁空撅屁股往後看看。
  
      我覺得槍煞要真還想殺人,弄不好會騎個摩托或開個車追上來,反正大半夜的高速上車少,我就留意有沒有追上來的可疑車輛。
  
      而且這段高速位置還偏,我掐點算著,等到凌晨兩點整的時候,我們後面別說可疑車輛了,連輛車都沒出現。
  
      我有些松勁了,跟劉千手說,「頭兒,我看今晚是真沒事了,槍煞遇到咱們,是徹底失策一回了。」
  
      劉千手應我一聲,說句但願。但杜興依舊保持警惕,還皺著眉對著窗外觀察著。
  
      我好奇他咋有這種舉動,我就又問了一句,他說他也說不好,反正是一種直覺,他覺得馬上有危險發生。
  
      直覺這東西,乍一聽沒啥根據,但我覺得這是一個人經驗和潛意識的結合,杜興這麼說,未必沒道理。
  
      我心裡又有些緊張了,而且就在這節骨眼上,我手機響了。
  
      這冷不丁的鈴聲把我嚇一跳,我急忙把手機拿出來,想看看誰這麼不開眼,這時候給我打電話呢?
  
      可一看到這號碼,我腦袋嗡了一聲,就是這號碼給我發的短信,它現在又突然給我打了一個只響幾聲的電話,到底有什麼意思呢?
  
      我還跟劉千手和杜興說了這情況,還沒等他倆回話呢,異變來了。
  
      一聲鷹鳴從高速路旁邊的小樹林裡傳了出來。一隻綠鷹嗖的一下飛上了天,在黑空中翱翔著。
  
      我對這怪鷹太敏感了,它代表的就是槍煞啊,它出現了,說明槍煞來了。
  
      而且怪異一個接著一個,突然地,前方貨車傳來爆胎聲,那車也整個一側歪。
  
      我愣了,心說咋這麼巧呢?這鷹一叫喚,這車就出岔子了?我還特意趴窗戶往外看了看,路上也沒見有啥釘子這類的東西啊。
  
      那貨車打著雙閃往路邊靠過去,我們也跟著減速。
  
      自打綠鷹出現後,杜興就把突擊步槍拿下來了,還卡的一下把保險打開,準備應付突發事件,這時他也留意著前面貨車的怪異,而且他很有經驗,跟我們說,「難道那車的車胎挨了子彈?槍煞用的是無聲手槍?」
  
      這很有可能,也能解釋的通,但我聽完心裡一驚,心說無聲手槍啊,這武器可比64手槍厲害,沒想到我們低估槍煞了。
  
      那貨車停好後,司機和瘦爺們都跳下車,他倆想看看那輪胎到底咋樣了。
  
      杜興不放心,還很急的拿起警車裡的喊話器,對他倆喊道,「別亂動,快回車裡老實待著去。」
  
      那司機和瘦爺們都被杜興說的往我們這邊看了看,可就是這一瞬間,血案發生了。
  
      先是瘦爺們,他腦門上突然噴出一股血霧,多了一個槍眼,接下來是他胸口,砰砰的出現兩股血霧。
  
      這是槍煞的拿手好戲,典型的三連擊。
  
      司機也沒倖免,接下來他身上也出現類似慘狀。
  
      這倆人可是面對著我們死去的,這畫面很有視覺衝擊感,尤其他倆死前的表情盡收我眼底。
  
      這時候我都考慮不到自己內心什麼感受了,大腦裡立刻閃過一個念頭,危險!
  
      我們仨急忙往下趴去,不讓自己露面,怕槍煞藉機把我們也打死。
  
      杜興氣的直哼哼,跟劉千手說,「剛才子彈是從我這邊偏後方打來的,你那邊安全,你把車門打開,咱們先爬出去,藉著警車當掩體,我好能施展開跟槍煞鬥一鬥。」
  
      劉千手說了聲好,還打開車門跟杜興依次爬出去,這期間我也把後面車門打開,效仿著溜到外面。
  
      我們藉著車門和車體當掩體,一同往遠處看著。我分析,手槍子彈的射程沒多遠,槍煞就該在附近,甚至就在哪個小樹後面躲著呢。
  
      我不會用突擊步槍,但我會看啊,我試圖找到槍煞藏身所在,再告訴杜興。
  
      可我們仨瞧了半天,也沒發現啥異常,而那綠鷹依舊在天上盤旋著,甚至要我說這鳥都神了,它把距離掌握的特別好,不敢離近了,怕我們用槍把它打下來。
  
      這樣過了一小會,在我們還在觀察時,突然間我們警車玻璃碎了,先是副駕駛的,接著是後車的。
  
      這太恐怖了,一點徵兆都沒有,我們仨又急忙縮頭。而且憑這次子彈打開的方向,我能品出來,槍煞就在警車的側面,趁剛才這段時間,他竟然調整方向了。
  
      我心裡被嚇得突突的同時也有些納悶,心說這爺們怎麼做到的,我們三雙眼睛看著,他還能跑位?
  
      但杜興一句話讓我釋然,也讓我心裡壓力一下劇增。
  
      他說,「他娘的,這哥們用的絕不是手槍,弄不好是微聲衝鋒鎗啊!」
  
      我是老九說:
  
      槍煞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