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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緝拿

    我沒急著動彈,四下望著,怕那嬰兒哭再次出現。
  
      杜興蹲在劉千手旁邊,我發現他也懂點醫學脈絡的東西,不時戳戳點點,幫劉千手一把。
  
      大約過了一支煙的時間,劉千手緩過勁來,但臉色很難看,那白勁兒跟死人都快有一拼了,他還不住的抹著大鼻涕,鼻涕裡沾滿了血絲。
  
      我有啥說話,問了一句,「頭兒啊,咱們剛才是不是被嬰靈附身了?」
  
      「啊呸!」劉千手立刻把我否了,還強調,「什麼嬰靈?剛才哪有什麼古怪?」
  
      我不服,指著他說,「那你剛才都暈乎了。」
  
      劉千手跟我較勁,揉著太陽穴說,「我暈乎是因為被錘子頂的,這裡可是大穴,我沒被頂死就不錯了。」
  
      我看他那死不承認的樣兒,又看了杜興一眼。他剛才也有反應啊,可他故意迴避我的目光,沒什麼表示。
  
      我一看得咧,杜興肯定明白那哭聲咋回事,故意裝糊塗。
  
      劉千手看我還有追究的意思,又指著錘王,把話題岔開,「看看吧,人邪性就是不行,經常吃腦袋,這下好,連自己腦袋都得病了,突然羊癲瘋犯了。」
  
      我是覺得自己說啥也沒用了,反正都被劉頭兒「合理」解釋了,既然如此,這事就像放著,日後慢慢琢磨。
  
      但我打心裡敢肯定,那嬰兒哭絕對有什麼講究,甚至弄不好跟qq神秘人,或者說是我們二探組第四人有關。
  
      劉千手從地上爬起來,招呼我倆湊過去看看。
  
      也別說死不死的話了,那錘王連脈搏都沒有,瞳孔都放大了,這可是死透了的表現。
  
      一晚上接二連三出現的危險,算告一段落了。劉千手又打電話叫人,至少現場這屍體要運回去,昏迷的惡匪要帶走,還有那三輛卡車也都要及時處理掉。
  
      在搬運錘王屍體時,有一個小意外,劉千手本來在旁邊站著,突然間咦了一聲,湊過去對著屍體上的三顆痣打量起來。
  
      我發現劉頭兒的表情古怪,明顯藏著心事。
  
      可抬屍體是很累的活兒,尤其那倆搬屍的舉著屍體很費勁,我就跟劉千手勸一句,讓他會回警局在慢慢研究。
  
      我們仨回到警局時天都亮了,審訊還沒完事,我們熬了一夜,一點精神頭都沒有,最後一商量,這或許是持久戰,先找地方睡一覺再說。
  
      我們不想在會議室睡了,那種睡法不舒服,我們出了警局,就近找了一個賓館入住。
  
      倒不是我們仨摳門,為了圖急事時方便一齊行動,我們只訂定了一個房間,哥仨擠在一張床上。
  
      我心裡念念不忘著劉頭兒左胸前的紋身,本想藉著這機會再瞧瞧,畢竟睡覺嘛,不得脫衣服麼?
  
      可劉千手就是不脫,他好像明白我啥想法,竟和衣而臥。
  
      他一身髒兮兮的,他要不脫,我也不脫,反正都埋汰,互相擠著唄。
  
      這一覺睡的還不錯,都到晚上了。
  
      不得不說,劉千手找來審訊的女子,效率真高,24小時內,把話全問出來了。
  
      我發現這案子不小,最後連主抓刑偵的副市長都來了,跟警局高層一起開會。
  
      我不關心這裡面的機密,到底這幾樁案子牽扯出來什麼了,隨便,跟我沒關。我只在乎那懸而未決的疑團。
  
      我和劉千手趁空聊了聊。
  
      我問他既然審訊都完事了,那能不能說說江凜城和許多多的事。
  
      我發現劉千手心裡藏了好多秘密,他問我,「你要瞭解哪方面的?」
  
      我在腦門上畫個十字架,問,「這跟許多多有什麼關係麼?」
  
      我記得那一晚,杜興帶我去扮行屍時,就是畫了十字架。
  
      劉千手這次沒隱瞞,告訴我說,「江氏兄弟是武把子,收了很多徒弟,但他們沒把這身武藝用在正道上,反倒信起了邪門歪道,尤其江凜城那兄弟,特別信仰天主教,還自己琢磨出一個藥方子,配出的藥讓人吃了後會改善體質,激發潛能,他就覺得這是上天給的機遇,還讓他的子弟也信起天主教來,用十字架作為一個所謂信仰的標準。至於他跟許多多,無非是狼狽為奸罷了,一同出人出力,做些黑買賣發財。」
  
      按劉千手這麼說,我一下聯繫起很多事情,包括最早接觸到的結痂的小黃毛,他手臂上就刻著十字架,還有大玲子她們的死,弄不好都是吃了這邪藥,變得瘋瘋癲癲的。
  
      打心裡說,我又覺得劉千手話裡有所保留,我和杜興也結痂了,我倆並沒變得瘋瘋癲癲,尤其結痂這現象,貌似光靠吃藥是不行的,還得有病毒之類的東西刺激著。
  
      劉千手不給我問話的機會,又說了另外一個事,「李峰啊,你還記著江凜城和秦軍的死麼?現在一看,這倆人一定是被錘王殺的,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他倆跟許多多的利益有衝突了,就被許多多派錘王過去滅口了。」
  
      我真想說不信,心說劉頭兒你這個老騙子,忽悠誰吶?錘王殺人那得是用錘子作案,江凜城是出車禍死的,秦軍是飲酒過量死的,真要是錘王殺的,根本不符合他殺人的風格嘛。
  
      我發現劉千手這次耍滑,他又解釋了幾個之前的疑點,但給我感覺,他在誤導我,或者說是在栽贓,反正錘王死了,往死人腦袋上扣髒帽子,他扣多少都行了。
  
      等我倆結束談話後,我自行回了辦公室,這時候杜興不在,我待著沒事,把手機拿出來。
  
      這一陣我都沒聯繫qq神秘人了,但每天我都上來看一眼,怕他有啥提示。
  
      讓我失望的是,他一直沒說話,我這次憋不住,主動給他留言道,「謝謝你昨晚幫我們擊斃錘王。」
  
      我這是在藉機套話呢,想試著讓他承認自己的身份。
  
      但qq神秘人也沒那麼好忽悠,沒多久他回了信息,反問我一句,「什麼?」
  
      看架勢,他是想跟我裝糊塗到底了,我合計自己是繼續逼問他好呢?還是就此打住。
  
      我跟qq神秘人的關係很微妙,我怕自己問的急了會讓他離開我,我決定緩緩再說,又回了一句沒事。
  
      qq神秘人又發了一張圖片和幾個字就下線了。
  
      這幾個字我很熟悉,依舊是小心狼。而那圖片呢,竟然是個手繪的錘子。
  
      我心裡覺得不對勁,錘王不是死了麼?怎麼還再強調這錘子呢,尤其依舊小心狼,難道杜興還有問題?
  
      我搞不懂,想了一會都頭暈,只好把這事放一旁。
  
      警局高層會議開完後,會議內容沒對外公開,但下來一個命令,讓我們抓緊時間,將王根生緝拿歸案。
  
      我一聽王根生的名字,心裡就產生莫名的疼痛,這可是我之前最好的弟兄。
  
      而且隨著我們的大力調查,怪事一個接一個的出現,每天都有情報傳來,不是這兒就是那兒的,都出現了王根生。
  
      這可夠我們受的,每次有可疑人出現,我們都得急三火四的趕過去看看,尤其有時候,兩處地方還同時出現消息。
  
      這一晚又來了一個情報,說在一個廢棄的廠址裡,出現了王根生。
  
      我們都被這類似的消息折騰麻木了,這時候正巧我們一、二探組在一起開會,劉千手接到命令就看著我們,大有問問我們,這次誰去現場的意思。
  
      冷青先表態,說他帶人去吧。
  
      冷青最近表現很好,做事很積極,我猜測,他是盯準了一探長的職位,想藉機升職。
  
      我是沒他那悟性,心說自己當個小刑警挺好的,不然當上探長,啥事都找。
  
      劉千手也同意了冷青的請求,他帶著一探組的即刻趕往先上。
  
      他們一走,我們這會也沒法開了,畢竟少人嘛,我們仨一合計,得了,趁空吃口飯再說。
  
      這一陣我們都沒回家,吃飯就在警局樓下。
  
      我們仨是輪著請的,我發現劉千手滑頭啊,我和杜興請吃飯,那都實惠的請,可一到劉千手那,上來保準先點個鍋,這啥概念,先把我倆灌個水飽,接下來就吃不了啥了。
  
      這次我們來到一個砂鍋店,劉千手依舊這麼幹,整個酸菜鍋,可還沒等我們吃上,他電話響了。
  
      是調度來的電話,告訴我們,冷青他們出事了,一探組的人在那廢廠址裡發現真的王根生,還被偷襲傷了好幾個人。
  
      我沒料到這次王根生能出現,但任務面前,我不會念著過去的友誼。我當先建議劉頭,別吃飯了,趕緊支援吧。
  
      我們急忙回了警局,領了槍,為了防止王根生耍滑,杜興還把突擊步槍領了出來。
  
      我們坐一輛車往那廢棄工廠趕,等到了地方,天都徹底黑了,只有一個大廠房裡露出一絲亮光來。
  
      杜興在前,我和劉千手一左一右,我們仨小跑著往那趕。
  
      這大廠房的鐵門半掩著,我負責開門,劉千手和杜興防範著。
  
      之前接到的消息,是說警員都受傷了,我以為現場沒那麼嚴重呢,但鐵門大開的一剎那,我愣住了。
  
      冷青靠在門旁邊,害怕的直哆嗦,另外那些警員,分散的躺在這庫房裡,死相也特別慘烈,有的腦袋都被打得細碎。
  
      冷青看我們到來,有點小刺激,指著廠房一個角度說,「那,那……」
  
      那角落裡擺著好一堆大木桶,有一人多高,我被他這麼一指,弄得犯迷糊,心說那裡咋了?難道王根生就藏在那麼?
  
      我是老九說:
  
      昨個兒跟哥們吃完自助這肚子就開始難受……
  
      到今天還在拉稀跑肚中……
  
      天吶,我做錯了什麼?我請的,沒耍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