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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密室逃脫


  剛才跟顧倩婷接觸時,我心裡真的很害怕,等她走了後,我本以為這股害怕勁會減輕不少,可誰知道反而更嚴重了。
  有人跟我說過,把一個人放在完全黑暗的屋子裡,用不了幾天,這個人就會徹底瘋掉,而我現在所在的這個小屋,雖然有個黃燈泡點著,但我覺得,一點不比黑暗小屋差哪去。尤其四周靜的可怕,彷彿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我擔心劉千手的安慰,自己已經被折翼天使虜來了,他是下一個目標,無論怎麼想,這事都異常的悲觀。
  我上來一股勁頭,心說自己絕不能坐以待斃。
  別看被綁著,但我琢磨出一個笨法子。
  我使勁拽扯幾下,發現雙手還能有略微活動的空間,尤其繩子還有一段正好貼著床角。
  我想這麼使勁晃著,讓床腳把繩子鋸斷,但過了半個鐘頭,徹底放棄了。我發現這麼做很難,那繩子一點破損的跡象都沒有,反倒把自己累個半死。
  如果我仍堅持磨繩子的話,難以想像,當顧倩婷回來時看到我累死在床上會是什麼表情,反正她肯定不會同情我就是了,或許還會呸一口,罵一句逗比。
  我又把注意力放在其他辦法上。其實該著自己運氣,我身上有個秘密連顧倩婷都沒發掘到。
  我小時候左手掌受過重傷,當時骨裂了,雖然後來治好了,但左手的柔韌性比一般人要強很多。
  我賭一把,賭自己左手能硬生生從繩扣裡拽出來。
  我先活動一會左手,這種活動可不是一般的動動手指這麼簡單,全是幅度很大的動作,甚至一度讓我難受的呲牙咧嘴。接下來開始用力,將全身力道都集中在左手上。說白了就是使勁往外拽。
  這不是輕鬆的活兒,尤其拽的力道越大,勒的就越疼。到最後,我疼的還止不住哼哼,覺得自己左手都要跟胳膊分家了。
  我確實擔心這麼弄下去,整個左手會廢掉,但如果用犧牲一個左手換來整個人的逃脫,還是值得的。
  漸漸地,我額頭上開始滲出大量的汗珠,整個人也好像被汗水沁透了一樣。
  突然間左手一鬆快,徹底的鑽出了繩扣。
  我望著左手心疼壞了,現在的它哪還有個手的樣子,很多地方都被擼破皮了,鮮血淋淋的,看著好不瘆人。
  我緩了一會,讓左手恢復一下,緊接著就給自己鬆綁,從硬板床上跳了下來。
  我躺的時間太久了,冷不丁下地都有些不適應了,差點腿一軟跪在地上。
  我沿著床邊走了走,讓身子骨適應一下,這期間又仔細打量了整間屋子。
  不得不說,接下來怎麼逃出去,我一點思路都沒有。
  這屋子可是地地道道拿水泥蓋出來的,跟抗日時期的小碉堡一樣,我又沒工具又沒炸藥,全憑一個肉軀想破牆而出,這有些不太現實。
  至於那鐵門,更讓我心裡直想呵呵。光看著就知道它鐵皮很厚。
  為了驗證猜測,我助跑幾步還對著鐵門狠狠踹了一腳。
  顧倩婷是個變態,她把我抓來後,將我外衣、鞋子、褲帶什麼的統統拿走了,現在的我光著倆大腳丫子,穿了一身秋衣秋褲。
  光的一聲,我一腳踢上,大鐵門除了響一聲外,一點晃動的意思都沒有,我反倒捂著腳丫子疼的夠嗆。
  破門而出的想法也被pass掉了。之後我又試了其他一些辦法,反正每次都已失敗而告終,也讓我自信心越來越受挫。
  最後我干坐在硬板床上,人都有些發呆了,望著整個屋子沉默不語。
  也怪剛才就想到逃了,這麼呆了一會,我突然反過勁來,心說自己為什麼要逃?坐在這裡守株待兔不也一樣麼?反正顧倩婷也不知道我掙脫出來了,在她回來的一剎那,我躲在大鐵門旁邊偷襲她,不一樣克敵制勝麼?
  當然這麼想有一個很重要的前提,就是顧倩婷還能回來,她要是把我丟在這不管,那我可真把自己玩慘了,自己抱著一顆偷襲的心,最終餓死在這個屋子裡。
  但我賭了,賭顧倩婷能回來,甚至還就此琢磨起套路來。
  現在沒任何武器,要想穩妥的偷襲成功,只有勒人的辦法可行。
  正好床頭有繩子,我弄了半天捋出一小股來,還試著抻了抻,發現這繩子的長度挺理想,但就是有點糙,不太順手。
  一般想讓繩子變得有點彈性有點順滑,最好的法子是侵油,但現在沒油,我只要退而求其次的找水。
  屋裡沒水可我有尿,雖然尿味不怎麼好聞,但現在講實用是真的。
  我把那一小股繩子放在地上,又把褲襠裡的棒子掏了出來。
  人發燒時就沒什麼尿感,尤其我還沒咋喝水,這泡尿撒的這個費勁,最後硬是卯足了勁往外擠的。
  就在我擠尿的時候,大鐵門那有了反應,光當光當直響,好像有人在外面拉車。
  這世上有種痛苦叫做憋尿,而比它更痛苦的就是正在擠尿的時候又遇到意外把尿強行憋了回去。
  我只覺得自己憋得整個小腹都火辣辣的直疼,要是這次我能活著離開,我一定去醫院檢查一下,確定一下自己這次憋尿沒把自己憋出什麼事來。
  我以為是顧倩婷使回來了,趕緊提上褲子,順便把那繩子拎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顧倩婷之前給我打了什麼針,反正這次尿的尿怪味好大,我差點被自己的尿味熏到。
  我躡手躡腳的來到鐵門旁邊,整個人的精神都緊繃繃得,只等門開後,自己伺機下手。
  我有信心,只要把繩子勒在顧倩婷的脖子上,她保準逃脫不了。
  可怪就怪在,鐵門外光當幾聲後詭異的停了,整個環境又一下靜了下來。
  我心裡連說邪門,不知道顧倩婷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都這時候了,我也不敢冒然有啥動作,只能幹熬著等待。
  又過了三五分鐘,門外仍是一點動靜的都沒有,好像門外的人已經走了。
  我心說顧倩婷這王八蛋真是個變態,她不是去找劉千手了麼,怎麼中途還回來了,尤其她也不進來,光當光當大鐵門又走了?
  我實在忍不住,往大鐵門上貼了過去,我想貼著耳朵聽一聽,門外到底什麼情況了。
  可我耳朵一壓在門上,整個門鬆動了,甚至還微微露出一絲縫隙來。
  我也不傻,到現在哪還不明白,這門被人打開了,而且還能肯定,開門的人絕不是顧倩婷。
  無論站在什麼立場上分析這事,我都覺得,開門的人是友非敵,但讓我想不明白的是,他既然把門打開了,為何不進來,反倒悄悄的離去?
  我心裡充滿了問號,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也沒啥要準備的,輕裝上陣,小心翼翼的推著們走了出去。
  我想過試著辨認下門外的足跡,以便掌握一下救我的這個朋友的線索,但很遺憾,門外地表很硬,一丁點線索都沒留下。
  我又四下望起來。
  現在是破曉時分,當我望清周圍環境時,第一印象是想罵娘,心說這到底是哪?
  四週一片荒涼,全是半人高的野草和稀稀疏疏的小樹。我印象裡市裡市郊都沒這個地方,但按時間來說,我應該沒離開本市。
  我估計還是自己孤陋寡聞了,對整個市裡的地理沒瞭解透。我根本不知道哪個方向是去市裡的,又不能在這乾站著,索性再賭一把,隨便選個方向瞎走吧。
  我奔著太陽的方向逃起來,可沒想到這荒草地裡石子太多,特別硌腳,尤其我這也不是鐵腳板,走了幾步路就疼得難受。
  我也有招,自己不穿著秋褲麼?一伸手把兩個褲腿都扯下來,在裡面填充一些野草,擺弄一番套在腳上。
  這也算是臨時的鞋子吧,雖然這鞋很怪,但能解決很大麻煩,至少穿著它走路不疼。
  現在是沒鏡子照一照,不然我這形象保準很搞笑,穿個用秋褲改造的大褲衩子,腳上還穿一雙這麼怪的鞋,而在一夜前,我還是個打扮的很利索的刑警。
  這一切都怪折翼天使,我打定主意,逮住那臭娘們後,保準跟她去審訊室單練,不信自己這一雙鐵掌,抽不爛她的嘴巴。
  我一邊想著怎麼收拾顧倩婷解恨,一邊穿越著荒草地,突然間,遠處傳來一陣鈴聲。
  叮鈴鈴叮鈴鈴的很古怪,這讓我想到了馬車。
  在這種環境下能遇到一輛馬車,無疑跟遇到一輛寶馬沒什麼區別,我心說自己要能搭個便車,捎帶著走出這片噁心之地,那可太美了。
  但我沒敢冒然呼喊,怕自己這身打扮把趕馬車的嚇到。
  我奔著鈴聲加急趕路。
  沒多久遠處出現兩個身影,鈴聲竟是從他們身上發出來的。
  我望著這倆身影,一時間愣了一下,隨後嚇得趕緊蹲在草叢裡隱蔽起來,甚至還不由得捂緊了嘴巴。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反正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說難道自己撞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