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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念詩

    陰冷的空氣中,飄懸著一股若隱若現的黑氣,付雪漫隱著身,別人是看不到的。等陸飛和王子俊進屋後,她語氣不快的說:「怎麼做新郎也不換身新衣服?」

    我快步往西走過去說:「出了鎮子說話。」現在天還不算太晚,要是有人從這兒經過,聽到她的鬼話聲,還不嚇個半死。

    出了鎮子往西南走到河堤上,到這兒沒了任何亮光,到處黑漆漆的,連黑氣也看不清了。

    付雪漫哼了一聲說:「好在我有準備,讓樂不思蜀園老闆,幫我們準備了新婚禮服。快走吧,老闆說子時三刻是吉時,還有兩個小時,別錯過了時辰。」

    靠,子時三刻,那是十二點四十五分,距離一點正好差了十五分鐘,看來想要躲過地府記錄,那是沒戲了。我也沒答話,沿著河堤往前走去,故意走的很慢,磨蹭時間。

    「你倒是快點啊,怎麼,想打什麼歪主意?」付雪漫似乎看穿我的心思。

    「急什麼,我總得留點力氣進洞房吧。」

    「呸,腦子裡想什麼不純潔的事。」她笑嗔道。

    別說,這句笑嗔的話語,聽的我心裡不住蕩漾,這jian人勾引男人還真有一手。

    「馬上要結婚了,想上床有什麼純潔了?我可是保留了二十五年的處男之身,可惜你不是chu女了,真他媽吃虧!」我一邊走一邊氣憤的說。

    「我是不是chu女了,那也是你做的,當初都讓我懷上了孩子。你個小沒良心的,反而倒打一耙。」付雪漫沒好氣的說。

    草他二大爺的,是誰倒打一耙啊?你還以為老子沒恢復記憶,會相信你的鬼話?你說的懷上的孩子,估計是范小兵的孽種,跟老子有個毛關係,真夠jian的,現在恨不得就拿出銅錢把她幹掉。

    我假裝半信半疑的說:「是這樣啊,那還差不多,不然做個剩王八,心裡怪不舒服的。」

    「別那麼多廢話了,趕快走路。」她說著推了我一把。

    這jian人手勁挺大,我向前一個踉蹌,差點沒趴在地上。我向前疾走了幾步,又慢下來,但只要一慢,她就會來推我,只有往前快步走路。這麼走下去,估計用不了半個小時就到了。摸了摸鼻子,得想個辦法拖延時間。

    走到小橋跟前時,我往地上一坐,脫下鞋揉著腳說:「這兩天淨跑路了,兩隻腳受不了,我得休息一會兒。」

    「你煩不煩,到底想不想跟我結婚?磨磨唧唧的,一點都不像個新郎官。」付雪漫在黑暗中怨氣十足的說。

    「拜託,我是去做新郎官,不是上刑場,到時候進洞房沒力氣,不白瞎了新婚之夜,遺憾終生嗎?」我心裡說,誰要能讓我白瞎了新婚之夜,我跟他磕頭道謝。

    「好,給你五分鐘時間休息。」

    五分鐘很快就過去了,可是我覺得時間還是過的太慢,一轉眼過他一個小時才合適。付雪漫時間觀念挺強,開始催我上路,感覺這條路真他娘是條黃泉路,實在是讓人不喜歡。我磨磨蹭蹭的站起來,忽然抬頭看見天上月亮出來了,靈機一動說:「這麼好的夜色,我們不好好培養培養感情,真是白瞎了。我跟你念首詩吧?」

    付雪漫本來要推我,手剛碰觸到我的肩頭,聽到這一句手又收了回去。她有點激動的問:「你還記得我喜歡詩?」

    「記得,還記得你喜歡普希金。可惜外國詩人的句子我都忘了,就記得咱們中國詩人的作品。」我見這辦法有效,還不卯足勁了拍她馬屁?不過真的一句外國詩都不記得了,不然整幾句,能多耗點時間。

    「我們中國古詩和現代詩也是非常出色的,我特別喜歡李白那樣的浪漫主義……」

    李白啊,那我記得他好幾首詩呢,於是開口念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付雪漫噗嗤一聲笑了:「你咋這麼沒情調,這首詩三歲小孩都會念,要念你念個《月下獨酌》吧。」

    擦,這首詩哥們忘了,就記得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這兩句。我摸摸鼻子,憋半天也沒想起前兩句是什麼,念道:「舉杯邀明月……」

    付雪漫立刻打斷我:「開頭不是這句,你聽我念。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結合,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她念完了詩良久不語,似乎陶醉了。想起她的陶醉,哥們就渾身起就雞皮疙瘩。

    我也不出聲,假裝陶醉呢。過了很大會兒,她才幽幽說道:「難得你能這麼安靜聽我念詩,你怎麼也給我念一首,只要不是靜夜思這首就好。」

    哦,那我想想,誰知道一想,除了靜夜思之外,沒一首能記住整篇的詩句。我撓撓頭,那也得念,念錯了她會糾正的,這也能耗時間。我就念道:「白日依山盡……」

    「噗」她又笑了:「你什麼記xing,這不是李白的詩,是王之渙的。不過我也很喜歡,你只要跟我念完就行。」

    我這張老臉頓時一陣燥熱,幸好是夜裡,她也看不見我臉紅。我又清了清嗓子念道:「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想吃涮羊肉,請您上二樓!」暈,後面兩句是聽相聲聽的,記憶太深刻,順嘴就念出來了。

    付雪漫馬上冷哼了一聲,一下將剛剛培養起來的氣氛給破壞殆盡,只聽她冷聲說:「我明白了,你這是在耍我。是想故意拖延時間的吧?快走!」猛推了我一把,差點沒把推進河裡。

    靠,這誰說的相聲,把我害慘了。後面無論我再說什麼,她都不肯聽,只要我放慢腳步,連推帶搡的,想慢都慢不下來。

    十一點半,我們到了罈子村外,黑暗中瞧著深坑的方向,那猶如地獄入口,讓人心裡不住冒涼氣。唉,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既然躲不過去,就伸長了脖子等挨刀吧!

    「新郎新娘到,奏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