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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孫胖子的話晚了一步,他和郝正義的話太接近。台上幾個姓謝的已經聚集的很近,先聽到郝正義讓他們站到一起,還沒等反應過來,孫胖子又大喊讓他們散開。一時之間,幾乎所有的人腦子都沒有轉過來,反倒有意無意的有靠近了幾分。

  就在這時,天棚上面傳來一陣「嘎嘎嘎……」的響聲。有反應快的已經從台上往下面跑了,只可惜聽見聲音的時候就已經晚了。「轟隆」的一聲巨響,台上整個一塊天花板帶著水泥樁子掉了下來,除了舞台邊緣的人跑出來之外,剩下的人都被掉下來的天花板拍在了台上。

  好在剛才老五出事之後,一部分姓謝的人包括謝龐在內,已經都從台上下來。謝龐還站在台下和副市長解釋剛才老五出事的經過。就這幾秒鐘的功夫,先是謝區長被削掉了腦袋,緊接著台上他的幾個親戚又被天花板砸到,看著台上面天花板碎塊下面流出來幾道血流,這幾個人當時被水泥墩子砸到頭鐵定是活不了了。謝龐再也承受不了,腳一軟當場暈倒在地。

  死一般的寂靜過後,後面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句:「這裡撞邪了!不能呆了,快跑啊!」這一聲提醒了剩下的人,大廳裡的人就像退潮一般向外面湧出去。就連副市長和那位警察局的副局長也不敢再呆在大廳裡,隨著人流一起出了酒店。慌亂之中還是酒店總經理和謝龐的幾個侄子將謝老闆架著跑出了酒店。這是已經沒人顧得上還有位孫胖子廳長和那個叫郝正義的泰國華僑。

  我爺爺被我親爹和三叔攙了出去,本來爺爺想拉著蕭和尚一起出去的,但是蕭和尚胡說這裡煞氣太重,要在這裡超度亡魂,當時已經亂成一鍋粥了,我親爹和三叔顧不得理會蕭和尚,直接把我爺爺攙了出去。二叔和二嬸要去後台找我弟弟,去後台必須要經過舞台,上面還時不時有東西掉下來,我看著不放心,代替他倆去找我弟弟兩口子還有伴娘。孫胖子幫著我二叔二嬸勸出去之後,整個大廳就剩下我們民調局的幾個人還有郝正義和鴉了。

  天花板掉落產生的灰塵在大廳內四散開來。不知道舞台上面是什麼情況,會不會再有什麼東西掉來。我還沒上去,一頭血的郝正義帶著鴉先走到我們這邊來了。他直接衝著蕭和尚說道:「蕭顧問,我們是不是該談一談了」,說罷他向蕭和尚身後的孫胖子瞟了一眼。郝正義一連做了三個動作,攔住了我,和蕭和尚說話,最後卻看了孫胖子一眼。

  蕭和尚看了郝正義一眼,現在這種情形已經容不得他在擺架子了:「你想怎麼樣?直說吧」郝正義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說道:「現在這樣的情形是我們之前都沒有遇到過的,陰陽五形不亂,卻一個接一個的有人橫死,按我們所學的理解,就連大羅金仙恐怕也做不到。」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在我們幾個人的臉上掃了一眼之後,又說道:「現在看起來就是兩種可能,一,今天就是姓謝的人不走運,死了這麼多人就是巧合了。而且看樣子這種巧合一時半會還結束不了……」他說到這時,孫胖子插嘴說道:「不用這麼多開場白了,你就直接說二吧」

  話被孫胖子打斷了,郝正義卻沒有絲毫不滿的意思。他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還有一種可能,這是一種我們之前沒有接觸過的術法,它不存在於任何典籍,和我們之前接觸的術法完全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顛覆了我們對術法的認識。這種術法不見得要強過我們所知的術法,但是我們對它一無所知才是麻煩的,我們感受不到它,它可以在我們的眼皮底下隨便殺死任何一個人,而我們只能等到人死之後才能發覺……」

  郝正義說這幾句話的時候,蕭和尚緊鎖著眉頭。看得出來他的心裡已經開始多少認同了郝正義的第二個可能,但是這種說法有些匪夷所思了,蕭和尚也不敢盲目的相信自己的判斷。郝正義說的是中國的術法,雨果主任插不上話,但是卻不妨礙他時不時向郝正義點頭,表示自己贊同他的想法。而一旁的楊軍就是面無表情的聽著,沒有任何回應

  蕭和尚接著說道:「不過現在有一個細節可以肯定,到現在為止所有的都是衝著謝家的人去的,我們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相對是安全的。也許通過這個細節,我們能找出來到底是誰和謝家人有這麼大的仇的」

  他的話剛剛說完,孫胖子就說到:「不是我說,我就怕等你找到這個人的時候,謝家的人都死絕了,開始輪到其他不相干的人倒霉了」郝正義對待孫胖子的態度出奇的好,他點點頭說道:「如果是第二種想法的話,那就要靠我們兩撥人能聯手合作,把那個幕後黑手揪出來也許沒有那麼難」

  蕭和尚聽了這句話之後,抬頭看著郝正義說道:「聯手?怎麼個聯法?」郝正義解釋道:「我們感覺不到這個術法,但是不代表這個術法能繞過我們的陣法,把所有姓謝的人集中在一起,周圍擺上我們的陣法,有七成之上的機會,我們能反嗤這種術法。」

  我聽了之後馬上想到一個問題:「如果那種術法能繞過我們的陣法呢?那麼這些謝家人就不是零售,改批發大夥一起下黃泉了」郝正義看了我一眼,他對我說話的語氣,明顯要比對孫胖子生硬:「如果我們的陣法攔不住的話,那麼這些謝家人死光也是早晚的事」

  我還是覺得不妥,要再次發表不同意見的時候,台上出場的位置,有人對我大聲喊道:「哥,過來幫我搭把手!你弟妹暈倒了!」

  我弟弟的話嚇了我一跳,順著他的聲音看過去,就見我弟弟和伴娘兩個人將謝莫愁抬了出來。我和孫胖子跳上台,搭手一起將謝莫愁抬了下來。一番查看之後,謝姑娘倒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頭部受了一點外傷暈了過去,除了頭部有一處擦傷已經被包紮好之外,身上再沒有別的傷痕。剛才他們在後台聽見天花板掉下來的一聲巨響之後,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謝姑娘著急出來,手忙腳亂之下將自己絆倒,頭部碰到桌角,當場就撞暈過去。

  當時,比起我那位已經亂了手腳的弟弟來,那位叫郭小妮的伴娘就可靠多了。郭小妮是當地醫院的護士,確定了謝莫愁沒有生命危險之後,當場撕下自己的裙角,給她進行了簡單的包紮,才又和我弟弟一起將謝莫愁抬了出來。蕭和尚也給謝莫愁號了脈搏,確定沒有大礙之後,用力掐了謝姑娘的人中,謝莫愁「嗯」了一聲才悠悠轉醒。

  這時,大廳的大門突然被人撞開,謝龐從外面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我二叔跟在他的身後一起進來。他剛才一時急火攻心,加上年紀大了才突然暈倒。讓人架出去被冰冷的海風一激又清醒了過來。醒後他才發現自己的寶貝女兒還在酒店裡,當時也顧不得了,爬起來就跑回了酒店。剛才的慘像還歷歷在目,沒有人敢跟他回酒店玩命。最後還是我二叔擔心他兒子的安全,才跟著謝老闆一起進了酒店。可憐謝龐這一方富豪現在只得孤零零的衝進酒店,身邊只跟著他的一個老親家。

  看見自己的女兒無礙之後,謝龐的臉色才有了一點人色,繃著的弦總算送了下來。看著桌子上面趴著謝區長的屍首,舞台上面還有幾具半露的屍骸,謝老闆無力的坐到了地上,突然開始嚎啕大哭起來:「我這是遭了什麼孽了……嫁女兒嫁出來這麼大的禍……你讓我以後怎麼有臉再見這幫親戚……讓我跟他們一起走吧……」二叔和我弟弟攙著謝莫愁過去勸了幾句,謝龐越勸越來勁,七十多歲的人了,哭得斷斷續續的,彷彿一口氣上不來就要背過氣似的。

  最後還是蕭和尚讓二叔和我弟弟先將謝莫愁和伴娘帶出去,這個謝老闆就交給我們幾個勸出去。看著二叔他們走出了大廳,還沒等蕭和尚先開口,郝正義搶先走過去對著謝龐說道:「謝先生,死者已矣,還是先想想怎麼逃過這一劫難吧」謝龐止住了悲聲,抬頭看了郝正義一眼,嚴格來說他和郝正義並不太熟,兩個月前,郝正義以泰國投資商的身份看上了謝龐的海參養殖場,在草簽了一份分賬協議之後,郝正義就開始向養殖場注資,前前後後已經扔在這裡三四百萬,在謝龐的眼裡,就是拿郝正義當冤大頭的。

  但是現在這個冤大頭說話的語氣和以往明顯不一樣,他好像看出了什麼端倪。謝龐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從地上爬了起來,有些神經質的說道:「你說什麼劫難?是誰害我?我就知道一定有人害我,是誰!是謝xx!我就是知道謝xx,他眼紅我過得比他好,就報復……」謝龐邊說邊比劃著,他兩眼通紅,嘴裡的白沫順著嘴角流了下來,腦門的血管也蹦起來老高。郝正義看著他的樣子就是一皺眉,突然郝會長眼中的精光一閃,好像發現了什麼,他突然伸出手來,對著謝龐的臉掄了過去。

  「啪!」的一聲,謝龐的臉上實實惠惠的挨了一嘴巴,郝正義順手在附近桌子上抄起一把茶壺,將裡面的茶水潑在謝龐的臉上,謝老闆激靈了一下,剛才的那種亢奮狀態轉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是兩眼無神。蕭和尚也看出了點問題,他走過來替謝龐號了號脈,手指剛剛搭上脈搏,蕭和尚的臉色就變了,回頭看了郝正義一眼,說道:「這是什麼脈搏?跟機關鎗似的,你是怎麼發現的?」

  「他剛才一瞬間變了一張死人臉,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我能肯定他是中招了。只怕再過一會他已經亢奮的決氣身亡了」郝正義說著,翻了翻謝龐的眼皮,看到謝龐恢復了正常之後,把鴉叫到了跟前,指著鴉對著謝龐說道:「謝先生,我的這位朋友是泰國王室的宗教顧問,剛才他看出來一點問題,你的親戚們不是意外死亡,是有人設局在害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