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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黑衣人就像沒有聽到一樣,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郝正義的身邊。蕭和尚又看向郝文明,他終於注意到這位郝會長的存在了:「以前在特別辦怎麼沒發現你有拉壯丁的本事?」。郝正義微微笑了一下,說道:「您可能是誤會了,鴉先生是我的朋友,他還不算是宗教委員會的人。這次只是盡朋友之誼陪我來接黃然兄的」說到這裡,郝正義頓了一下,他微笑著看向蕭和尚,繼續說道:「不過我倒是沒想到蕭顧問您能把鴉先生認出來,鴉先生在泰國圈子裡出名的時候,蕭顧問您已經隱居很久了。想不到您隱於田園之餘,還能知曉這個圈子裡的事情」

  蕭和尚瞇縫著眼睛聽郝正義說完之後,才哼了一聲說道:「你也崩客氣,也是你這位鴉朋友的裝扮太另類了。除了瞎子之外……金北海,你這是什麼表情?我不是說你。郝正義,你自己看看你這位朋友這從上黑到下的造型。他要是和吳仁荻站一起,那視覺效果真是……」那個叫『鴉』的男子突然扭臉看了蕭和尚一眼,隨後又馬上把臉轉回來恢復了剛才冷冰冰的樣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書房裡的金不換和馬嘯林還沒有出來的意思。郝正義和鴉坐在了蕭和尚的對面。而金瞎子則有些微妙的坐在蕭和尚和郝正義的側面中間的沙發上。郝正義開始還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蕭和尚說上幾句,但是蕭和尚總是愛答不理的,時間長了,郝會長也覺得沒什麼意思,場面也就這樣冷清了下來。

  倒是坐在蕭和尚身邊的孫胖子,趁著這個時候端著眼前的水果和點心湊到了我的身邊,說道:「辣子,金瞎子和這個穿一套黑的哥們兒是什麼來路?」我摘下一顆葡萄放進嘴裡,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那二人說道:「金瞎子的名字我倒是在資料室裡常見過,他本名叫金北海,金瞎子的眼睛也不是天生這樣,這是天機洩露的太多了,遭的報應。不過他在香港的這個圈子裡算是一個首屈一指的人物,聽說大年初一的時候,香港富豪榜上的前幾位都要排著隊讓金瞎子批流年。除了富豪就是圈子裡的一些大人物也會找他算命。像馬蕭林這樣的小財主不知道是走了什麼門路才能讓金瞎子給他擺運財陣的。咱們的高局長和宗教委員會那邊都想挖他,可是這個金瞎子就是哪都不去,就守著香港這塊巴掌大點地方,關上門當自己的金大師」

  孫胖子聽了我的話之後,向金瞎子的位置伸了伸舌頭,說道:「還真是人不可貌相,不是我說,辣子,我小時候也有幾個江湖騙子給我算過命,都是我是天煞孤星,爹死娘嫁人的命。我一直尋思找個明白人幫我好好算算,看看有解沒有。一會兒事辦完了,說什麼也得讓這個瞎子給我算一卦」他的話剛說完,坐在一旁只剩下半條命的黃然突然有點放肆的笑了一聲,被他這麼一攪,客廳裡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黃然也覺得有些失態,他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我想起來一個笑話」

  等到眾人不再看向這裡之後,孫胖子斜著眼看著黃然,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老黃,不是我說你,你的心還真是寬,都這樣了還有心思笑話我?我要是你,就好好盤算一下,能不能挨到會你們宗教委員會」孫胖子說話的時候,黃然不停的喘著粗氣,緩了好一會之後,他才說道:「小胖子,你以為誰都能找金瞎子算一卦?告訴你他現在的行情,金瞎子平常就是初一十五各算一卦,每次……卦金一百萬萬,他預約的名次已經到了三十年後了,而且是只認預約……的信物不認人,二十年前就有人炒他算命的預約……號碼了。說是卦金……一百萬,可一年之內的黑市炒預約號碼都……不止十倍,還又市無價……」

  黃然說到最後已經喘息的連不上話了,喝了一杯我遞過去茶後,他總算緩了過來。而孫胖子聽的已經長大了嘴巴,又連連看了金瞎子幾眼,之後對我說道:「辣子,老黃說的是真的假的?還有炒算命名次順序的?」我聽了也是只撓頭,:「大聖,這個我也是第一次聽說,真的假的回去問歐陽偏左,這樣的事情他能知道」

  孫胖子還是不太相信,但是很快的,他的目標就轉移了:「還有那個一身黑的哥們兒呢?他又是什麼來路?」關於這個叫鴉的男人,我在歐陽偏左的資料室裡沒有看到有關他的一點消息,我扭臉看了一眼黃然,黃然有氣無力的和我對視了一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老黃,要不還是你說吧,你剛才說的挺好,就照剛才那麼說」

  黃然苦笑了一聲,說道:「你現在倒是…..那我不當外人了」孫胖子看著他說道:「他也不是你們宗教委員會的人,而且我們回民調局之後也能知道,你就當賣一個人情給我們哥倆。見面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以後你要是在犯到我們民調局的手上,我們還能替你說兩句好話」。黃然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孫胖子,深吸了口氣之後,說道:「好,就當是個人情了,鴉是泰國華僑……」

  鴉的前半生算是一部傳奇故事,他是一位在泰國出生的第四代華僑,因為是在酉時出生,故而本名叫做劉酉,鴉是他巨變之後別人起的化名。劉酉幼時體弱多病,家中長輩按著家鄉慣例,將劉酉過繼給純陽真人呂洞賓為義子。說來也怪,自從拜過乾爹的畫像之後,劉酉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壯實,雖不能說是百病不生,但是和之前已經是判若兩人了。

  劉酉的家族是當地首屈一指的華人富商,其領域已經覆蓋到金融,農業,百貨和建築業當中。劉酉雖然不是長房長孫,但也因為其正統的血脈,生活在絕大多數人奢望而不可及的世界裡,但是這所有的一切在劉酉十三歲之後突然崩塌。

  就在劉酉十三歲的生日的當天晚上,劉氏宗族的族長他的爺爺和大伯父突然無故身亡。也是劉老爺子年邁加上他的長子多病,當時也沒有人多想,分散在泰國各地的劉氏子孫紛紛趕回來奔喪。劉老爺子父子的白事是按著中國的傳統規矩辦的,加上又是商賈巨富,白事辦的異常的隆重,就連當地行省的政府官員都換著班兒的到劉家表示慰問哀悼。

  在劉老爺子出殯的前一天晚上,按著規矩由劉氏宗族老家的規矩,最後一晚守靈的必須是劉氏宗親,一切的閒雜人等都不得干擾劉老爺子的亡靈。天色一擦黑,就將包括管家和傭人在內所有非劉姓的人請出了本家豪宅。由於劉酉已經過繼給了呂洞賓,按著規矩來講,已經不能算是劉姓本家的人了,當晚劉酉跟著管家眾人在酒店裡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清早,管家帶著劉酉和眾傭人趕回本家豪宅。

  管家敲了半天的門,也不見裡面有人開門。後來他和劉酉一起,又給劉酉父母和其他的劉氏宗親打了電話,在門口都聽到裡面的電話聲響了,但就是不見有人過來應門。這才感覺到不對,這時天色已經亮了,已經陸續有送行的人馬趕到。萬般無奈之下,管家只好打電話報了警。

  警察趕來之後,撬開了大門。門口聚集的人看了裡面的景象之後,所有的人都驚呆了,甚至有幾個膽小的婦人當場嚇昏了過去。就見大門口趴著七八個劉氏本家的宗親。他們已經死了多時了,這些死人的特徵都是臉色發青,七孔流血,他們每個人都睜著雙眼,但是眼眶裡卻看不到瞳孔,只能看見裡面兩個白色蠟丸一樣的眼球。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麼額外的傷痕。

  大門口的死人只是序幕,再往裡走,死人是越來越多,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劉家的宗親。管家這時已經蒙了,還是十三歲的劉酉先反應過來,不顧警察的攔阻,衝到了父母的臥室中,可惜奇跡並沒有出現,劉酉的父母和外面那些劉姓之人一樣,倒在床上,雙雙七孔流血而亡。看到眼前的慘象之後,劉酉當場暈了過去。

  這件滅門慘案一共死了六十六人,蹊蹺的是擺在靈棚裡的劉老爺子和他的長子也是七孔流血,臉色發青。就像又死過一次一樣。而且同樣琢磨不透的還有他們的死亡時間,經過法醫的鑒定,這些人是在當天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之間。但是後半夜兩點的時候,旁邊的鄰居還看見這裡面的一部分人出現在靈堂前面的草地上。他們有說有笑的,沒有一點悲傷的氣氛。更為嚴重的是還違背了規矩,在靈堂前面喝起了酒,幾乎每個出現的人手裡都握著一個酒杯,裡面有威士忌,更多的是紅酒

  旁邊的鄰居也是華人,當時還對這些人不孝的舉動憤憤不平,但是又懼怕這家的勢力不敢出言勸阻,只當沒看見,不了了之算了。但是當第二天知道出事之後,這家鄰居回想當時的情景,當場就嚇尿了褲。

  劉氏家族的滅門慘案轟動了整個泰國,為此泰國政府幾乎動用了泰國的一半警力,經過幾個月的嚴密調查,排除了降頭之類的巫術害人之後,泰國政府終於出了最後的結論,劉氏宗族的人感染了一種高致命的未知傳染病,這種傳染病從感染到發作直至死亡,可能只要幾個小時的時間。但是萬幸的是這種病毒在外界自然生態中很難存活,劉家的人死光之後,這種病毒也快速的消亡了。

  雖然都知道這是在胡說,但是沒有更好的解釋,慢慢的這個說法也被接受了。本來都以為事情已經結束了,但是誰都沒有想到,事情的結尾會在劉酉身上。家人都死光了,十三歲的劉酉卻成了他們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小小年紀,身價就在百億之上,要不是他只有十三歲,就會被當成既定利益者,而被警方懷疑。由於劉酉不到法定年紀,泰國政府和銀行專門成立了一支過度理財基金來打理劉酉家族的財產。每月劉酉會在銀行領到一筆不菲的生活費

  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親人之後,劉酉的性格也發生了變化。由於遭受到巨大驚嚇,他突然得了失語症,幾乎天天都要找心理醫生做心理康復治療,但是幾個療程下來卻沒有什麼變化。就在巨變之後的第三十天,劉酉坐著車去找心理醫生的途中,突然沒來由的感到一陣眩暈,緊接著前面的司機就像喝醉了酒一樣,整個身子都趴到了方向盤上,劉酉當時暈了過去,最後一眼看見一個紅衣服的女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到裡的。汽車失控側翻。好在周圍有人發現得早,七手八腳的將劉酉送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