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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時隔多年我媽還跟我說起過那時的場景:「你那時還不會寫字,看見他的拳頭只是一個勁地笑。後來你爺爺找了塊木炭,讓你在地上畫出來。你都沒打哏,一撇一拿寫了個『人』字。你爺爺領的高人(就是後來給我三叔算命的那位)拍著巴掌哈哈大笑。張開手掌,正是個『人』字。你爺爺當時都毛了,後來那個高人才解釋,說你是天生就開了天眼,能辨陰陽,還能和鬼神交流。」

  「那個高人說要收你當徒弟,這麼好的天賦不好好利用就白瞎了(我才知道他是個老道,只是頭髮遺傳性脫落,看起來更像和尚。後文書此人還有介紹),你爺爺不幹,說你是老沈家的長孫,還要替老沈家傳宗接代,好好地出什麼家,不過天天看見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好。你爺爺讓高人把了個辦法。用黑狗血給你洗邊頭,天眼就閉上了。為這,高人還老大的不樂意,說是可惜了你這塊璞玉了。後來你爹把你二叔家的大黑宰了,拿狗血給你洗了頭。以後就再也沒聽說過你看見那些東西了」

  床底下的『阿姨』,我是真的沒有印象了,不過後來跟我三叔生活時,倒是發生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

  那時我上初中,和三叔一起住在武警宿舍大院裡。自打我搬進三叔家,就看過一個掛著鎖頭的小木匣。裡面是什麼東西,我問過三叔多次,他都不說。時間一長,我都懶得問了,曾經想過把小木匣撬開,但想想三叔瞪眼睛的樣子,我又下不去手(除了爺爺,我就怕三叔)

  我上初中那會兒,功課比現在簡單得多。加上我坐不住的性格,經常是一個禮拜的課能蹺兩三天,跟同學去市郊的池塘游泳,再不就是去山上採桑葚吃。為這三叔沒少揍我(那時是爹打兒子)。

  有一次,我和同學約好了去池塘游泳。那天我到的最早,看人還沒到,先脫光了進池塘裡游了一圈。這時約好的同學到了,我便向岸邊游去。眼看就要踩著地了,突然,我就覺得有一隻手死死的攥住了我的腳脖子,把我往池塘中心里拉。我使出了吃奶的勁掙扎都逃脫不了。

  岸上同學看見了我在水裡一上一下,還以為我抽筋了,七、八個同學跳下水,把我拖了上岸。後來聽他們說,當時就感覺是在拔河,有一股力量在和他們搶我。

  上岸後每個人都清晰的看見了我的兩個腳脖子上,有兩個被握成了青紫的手掌印。眾人的臉色皆是煞白,不敢再在這裡逗留,一窩蜂的跑回了城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了驚嚇,我竟短暫的開了一次天眼。那天太陽下山後,我就看到了一個被水泡的蒼白腫脹的『人』站在我的旁邊。他似乎意識到了我能看見他,先是一愣,緊接著像是看到了寶藏一樣,咧嘴笑了起來。

  他做出了讓我驚恐萬分的事。這個『人』全身靠在我的身上,做出了要擠進我身體裡的架勢。我甚至已經感覺到有一些東西進了我的身體。而『我』也一點一點的被他擠出我的身體。。

  我當時嚇得大叫,三叔正在廚房做飯,聽見叫聲跑了過來。我幾乎哭喊著說出當時的遭遇。三叔也急的冷汗直冒(他知道我小時候的事),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跑到櫃子裡掏出了那個小木匣。當時也顧不得找鑰匙,使勁把小木匣摔到地上,木匣四分五裂,一把明晃晃的短劍掉了出來。

  三叔抓起短劍,衝我的身邊比量了幾下,做出了要捅人的架勢:「滾!別整我兒子,要不我弄死你!」那個『人』也是一哆嗦,沒敢絲毫猶豫從我身體裡分離出來,瞬間消失在空氣中。

  那一夜,三叔握著短劍站在我身邊一宿。第二天,他不知從哪牽回來一條黑狗,在院子裡宰了。我又『享受』了一次狗血浴(三叔不知道洗頭就管用,整整一大盆狗血給我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