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科學玄學之辯

    我和林炎一前一後地走到了輪船的甲板上。

    這時候正是午後，陽光從天穹中撒下，四周都是暖洋洋的，江風吹著，讓人覺得有些昏昏欲睡。我們的輪船雖然是逆著長江而行，但是速度極快，而且這航道好像也是特殊的一般。

    轉頭看看林炎，他穿著黑色運動服，頭髮黑黑軟軟的。如果不是仔細看的話，反而就好像是某個大學的大學生一樣。根本不敢想像這是一個國家秘密機關的主要負責人之一，同時還是中將的軍銜。

    他就那麼很隨意的趴在甲板前方的鐵欄杆上，風吹起他的頭髮。

    我也抱著喵喵走了過去，看著流淌的江水，沒有說話。

    良久，他才開口到：「大膽兄弟，你覺得，這輪船如何？和以前你乘坐過的普通輪船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聽到這麼一說，我居然是一愣。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突然沒頭沒尾地說到這個話題，不過既然他這麼一說，我還真的覺的我們這次乘坐的這艘輪船的確是有些與眾不同的。首先是安靜，一般情況下輪船開動的時候會發出很大的聲響，但是這一次這輪船，居然沒有任何引擎的聲音，安靜得有些不同尋常。其次是這輪船開動的速度，逆流而上，速度卻是遠遠比一般的輪船快的多了。

    「這艘船，是你們戰略武器發展科搞出來的新產品？」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林炎微笑了起來，好像一個單純的大學生一般：「沒錯。這的確是我們弄出來的新產品。還沒有給軍隊大規模的裝備。先拿出來給你們這次試用，畢竟這次行動應該很重要。而且，如果沒有你們這樣的人的話，這艘船也不會成功了。」

    「什麼？」我一下沒太聽明白他的意思，所以直接開口問他什麼意思。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神秘地一笑：「大膽兄弟，科學的力量，和你們那些神神秘秘的力量。你認為哪一個更厲害呢？」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了：「呵呵。那當然是你們科學工作者厲害了。為國家做貢獻，是實現國家現代化的棟樑和人才啊。」

    他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言不由衷啊大膽兄弟。不過，其實我想說，在我眼中，其實並沒有科學和玄學的分別。因為，它們都不過是能量運轉的一種方式，是這個宇宙當中的存在。只不過科學是從邏輯和數據上來分析它們並且推廣，而玄學則是人和人之間的傳承罷了。一種是定量的研究，屬於理性；一種是定性的感悟，屬於感性。但從本質上來說，我認為他們並沒有區別。」

    「哦？沒想到林炎兄弟居然有這樣與眾不同的看法。大膽真的佩服，不過，我還是沒有真的明白你的意思。」

    「大膽兄弟聽說過阿瑟•克拉克麼？他是我最喜歡的一個科幻作家，也是除了愛因斯坦先生之外我最崇拜的人。我在普林斯頓大學留學學習理論物理的時候，週末總是喜歡去圖書館看他的作品。」

    我一聽有些無語，敢情我身邊遇到的一些人，都是很有文化的人啊。馬師傅也說曾經在瑞士還是什麼地方留學過。不過我還是說到：「抱歉啊林炎兄弟，這個，我讀書不多，對你剛才說的這些實在不是很瞭解。什麼克，愛，愛因什麼的，太深奧了。」

    林炎搖搖頭，嘿嘿的笑了笑：「阿瑟•克拉克曾經說過，任何超出當前想像的先進技術，初看都與魔法無異。如果按照我們東方的說法，那就是所有無法想像的技術初看都跟玄學無疑。反過來，也是一樣的道理。我從小就認為，你們所謂的道術，以及所謂的各種各樣的奇異的術法，都是另一種形式的科學。是沒被人們發現的科學。其實，我從小過的很不開心。因為，我生在那樣的一個家庭。也算是核心圈子裡的人，可是，我沒有天生的道力，也沒有我弟弟那樣適合練武的體質。除了智商似乎還算高，沒別的優點。」

    他說到這兒的時候，我聽出了他話裡隱藏的悲傷，似乎他從小，過的並不是很愉快。不過他沒有再繼續深入地說，我當然也不會傻傻地去問他。

    「後來，我長大了。就下定決心，我一定不能讓家裡人瞧不起。八姓大王，是民間的力量聯盟。那我就要做國家勢力裡有頭有臉的人物！抱著這樣的決心，我選擇了另外一條路。」

    「是，科學麼？」我輕輕地說到。

    他笑了，點點頭：「沒錯！我覺得，你們能做到的，我也可以。而且還有做的更好！所以，我拼盡一切地學習。物理，化學，生物，地理，歷史，等等等等。最後，我終於在普林斯頓的招生考試裡，拿到了全球第一的成績。全額獎學金進修，我選擇了理論物理學。」

    我靠！全球第一！這，也太牛逼了！有學問的人啊。我是真心的佩服了，一個從小不被家裡重視的人，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今天這樣。

    「後來，我又念完了博士，博士後。獲得了很多國際物理學的研究獎項。有一次在歐盟參加一次科學會議的時候，國家的人找到了我。他們讓我回國，說可以給我提供最好的研究場所，滿足我的一切要求。我就知道，我的機會來了。所以我回到了中國，成立了戰略武器發展科，專門研究新式武器。」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聽了這麼久，我似乎還是沒有明白他所說的科學玄學之間的關係。不過又感覺抓住了一點，只是有點模模糊糊的，有些搞不明白。

    「大膽兄弟，你知道為什麼問你這艘輪船的事情麼？」

    我搖搖頭。我知道他顯然不會是想在我面前單純的炫耀科學技術有多麼牛逼多麼厲害。到了這種程度的人，是不會做出如此小孩兒的事情的。

    他推了推眼睛，神秘地一笑：「因為，這艘輪船的動力，按照你們的話說。就是道力！」

    「你說什麼？！」我悚然一驚，以為是自己耳朵一下聽錯了。因為，他說腳下這艘輪船的開動的動力居然的道力！這，這讓我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道力，是適合修習道術的人天生體內就帶有的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這輪船，怎麼可能用道力作為行駛的動力呢？

    所以要麼就是他說錯了，要麼就是我聽錯了。

    看著我驚駭的眼神，林炎微笑著說到：「大膽兄弟，你沒有聽錯，我也沒有說錯。這艘輪船行駛的動力，按照你們的說法，的確就是道力。只不過，是非常駁雜的不精純的道力。」

    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定定地看著他，聽他說下去。

    「我中學的時候，剛接觸到物理化學等學科的時候，學到能量的那一章，我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既然一切的能量，都是宇宙中存在的，可以感知的。那道術，或者厭勝術，等等使用的奇異能量，也顯然是相同的。這些道力，靈氣，也不過是能量的一種形式！從本質上來說，它們和電能，核能等，難道有什麼區別麼？沒有！」

    說到這兒，他臉上顯出無比激動的神情，眼中更是放射出銳利的光。他朝天舉起了手：「你們可以學習的，我也可以！你們天生體內有道力，學習道術，那我就想辦法從物理學科中研究出那道力到底是什麼樣的能量！然後運用到武器當中。你們可以學習武術，那我就從生物學科當中，想辦法找出強化身體的基因，製造出比武術家還有強大的生物！」

    我呆呆地看著他，心裡湧起一股無法形容和言語的感覺。

    他還是激動地繼續說到：「道術是什麼？換一種方式來看，那扔出的火符，和火焰噴射槍有本質上的區別麼？只是可能能量更精純而已。沒錯，道力，只是一種神奇的能量。或者準確地說，是一種生物能！就好像電鰻可以放電一般。這種以非常非常低的概率，出現在人的身體裡的被你們玄學稱之為道力的東西，就是一種強大的生物能！所有的玄學，其實都是如此。只不過是不同的生物能，採用不同的手段將其引發出來而已。簡單的說，道力就好像是能源，而那些符咒法器手印等等道術，就好像是激發這種能源的發射器而已！」

    這一下，我是徹底的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