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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洞穴,許多陰影,可是你只有你的眼睛

經歷過簡單的顯性實驗後,我的哲學觀點也發生了改變。我意識到將軟件視為真實的存在是多大的錯誤。比特是真實的,因為它們可以在芯片中進行測量或傳輸;人們也是真實的,比特僅僅是因為人才有意義。

我曾經說「信息是異化的經驗」,也就是說,人們將比特輸入計算機,或者從計算機提取比特時,比特基於人們的經驗才有了意義,如果沒有人類的文化和解釋,比特就毫無意義。

另一種說法是,對外星人來說,智能手機和熔岩燈沒有區別,隨著內部程序的運行,兩者都會越來越熱。

我在費米悖論中找到了支持這一觀點的依據。我們在夜空中進行篩選時,為什麼會看不到宇宙中其他生命的證據呢?也許是因為沒有共同的文化,我們很難識別出其他生命。我們所認為的噪音,對外星人來說可能就是文學。[17]

一旦你認識到比特從來沒有其內在的意義,計算機的完善就會更加容易,因為剩下的唯一標準就是「為人設計」。

這種思維方式提升了人類的地位。我們一定有特別之處,我可以接受這一點。

[1] 「高級」這個詞的意義不準確,但它通常意味著離比特更遠,離描述比特是什麼的抽像表述更近。

[2] https://alvyray.com/CreativeCommons/AlvyRaySmithDawnOfDigitalLight.htm.

[3] 典型的(非量子)計算機內部只是一堆或開或關的開關。我們把這些開關叫作比特,將它們描述為位於零或一的狀態。計算機在運行時,開關會開或關很多次。這就是計算機裡發生的一切。剩下的就是我們感知周邊設備時做出的解讀,比如一串比特在屏幕上可以顯示為圖像。

[4] 解釋程序與編譯程序類似,是一種特定的計算機語言,也與文本代碼固定的詞彙和語法相關。但解釋程序不在計算機比特上直接運行,而在模擬計算機上運行,模擬計算機則是在真正計算機上運行的程序。這意味著解釋程序支持更改運行中的程序,因為真正的計算機沒有在運行代碼(所以不用擔心真正的計算機會死機)。解釋程序的缺點在於,因為它是間接的,所以可能很慢。更重要的缺點與編譯程序一樣,解釋程序無法改變運行中的抽像對象,因為抽像對像固定在語言設計中。

[5] 通常,我們可以迅速完成小的變化,實時改變體驗,但是不同調整的系統開銷會不同。

[6] MAX看起來像是通過網線連接起來的一堆散落的小盒子。MAX大致模擬了鮑勃·穆格(Bob Moog)和唐·布赫拉(Don Buchla)設計的老式合成器的編程體驗(通過將大量電線插入框架內金屬盒中的插座完成操作)。

MAX的名字是向在貝爾實驗室發明數字音頻的馬克斯·馬修斯(Max Mathews)致敬。當馬克斯還活著的時候,每週四,我們和唐·布赫拉、湯姆·奧伯海姆(Tom Oberheim)、羅傑·林恩(Roger Linn)、基思·麥克米倫(Keith McMillen)、戴維·韋塞爾(David Wessel)以及其他電子音樂產品的先驅者,都會在伯克利大學吃早餐。他們和鮑勃·穆格是我進入VR行業時的榜樣。

[7] 這類似於創建無須提前設定就可以探測和使用設備的程序。相關成果的例子見https://cacm.acm.org/ magazines/2017/2/212445-model-learning/fulltext。

[8] 深度學習指可以識別圖像和其他自然數據的算法,目前這一術語仍在變化。在本書回憶起的時期中,人們更傾向於使用「模式識別」,而在21世紀,「機器學習」變得越來越受歡迎,因為它與基於訪問更大規模數據庫的更有效的想法有關。最近,深度學習也受到大量關注,它與實現更有效算法的另一步驟相關。當科學家試圖將自己的進展與前幾代算法區分開來時,就會產生不斷變化的術語。因為這些算法和相關術語的差異對顯性系統來說並不重要,所以我沒有嚴謹地使用這些術語。

[9] 20世紀80年代的顯性實驗依賴於方案。方案中會描述你將在虛擬世界或屏幕上看到的一切,包括房間、化身、文本、窗口和圖標。裡面包含5個原詞,每個原詞描述了一種視覺/空間關係,如遏制或秩序等。我們使用這種系統描述和渲染了一切,甚至包括對傳統源代碼的模擬,儘管裡面沒有任何源代碼,只是機器語言(運行程序設置的比特模式)到屏幕內容的具體映射。

[10] 應用程序接口(API)是目前封裝用於連接程序的抽像層的常見方式。

[11] 顯性系統的原型包括隱藏在機器中的實體小屏幕和攝像頭,這樣就可以實現物理上的氣隙。

[12] 在我看來,問題在於蘋果Mac OS系統的緩慢變化。

[13] 為避免混淆,我需要說明的是,硬件不是造成差異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在於它們的連接不必完全遵循數字生態系統的協議等其他方面。顯性軟件也有同樣的好處。

[14] 如果能夠建立大型顯性系統,那麼一個典型的顯性系統可能包含許多類似但不同的編輯器的冗余並行路徑。(類似於我們今天認證用戶的多重方式,除了輸入密碼外,還可以撥打他們的電話。)

一旦編輯器的兩條或兩條以上的路徑產生了可比較的中間結果,特殊編輯器就會對這些路徑進行比較。冗余將彌補不精確統計連接的不確定性。

除提高可靠性外,冗余也將支持架構的大規模系統性適應,而不僅僅是算法的大規模系統性適應。

編輯器和編輯器集合將通過冗余相互測試,從而改善整個系統。如果某條路徑更為有效,它就會成為優先選擇,並且可能會影響新路徑的設計。

這一機制讓人想起生物族群遺傳多樣性的價值。

工程師已經在用這種方式完善算法了,但還沒有涉及算法間的連接架構。這種遺漏將通過顯性系統進行糾正。

[15] 不是所有程序都會這樣,只有可表達行為範圍受限的程序才會如此。

[16] 我認為加密是一種文化形式,是解釋比特的一種方法。因此我們無法察覺帶有加密信號的外星人,但區分加密和純粹的外星人語言,目前來看沒有實際意義。

[17] 這是對拉裡·特斯勒(Larry Tesler)在20世紀80年代著名的車牌號碼「NO MODES」(意為「無模式」)的模仿。模式會讓軟件更加難用。拉裡·特斯勒發明了我們數字世界的瀏覽器等很多我們熟悉的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