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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普人

人們聽到的許多與最新VR浪潮相關的小故事和冒險,都與VPL的老故事很相似。2015年年初,Valve(維爾福)[1]的一名工程師推出了在VR中熟睡並醒來的非凡體驗,這激勵了各地的VR工程師嘗試複製這種體驗,畢竟黑客常常在實驗室裡睡覺。是的,這就發生在20世紀80年代的VPL,首先是偶然,然後才是設計。順便說一句,這是值得一試的。

我們還很年輕,也很淘氣。20世紀80年代中期,瑪格麗特·明斯基(馬文·明斯基的女兒)在VPL工作了一段時間,參與了我們一個情色可穿戴設備的項目,這個項目被稱為「非常愉悅的內衣」。項目創意是,在觸摸內衣時,它會產生和弦,在劃撥時,和弦會更加強烈。只有在特定部位,和弦級進才會分解為基音。我記得最近在Kickstarter之類的網站上再次看到了這個創意,希望現在正在進行的人能完成這個項目。這是一個非常值得開發的項目。

當時在VPL接待室的桌子上,還有一個振動器由MIDI連接器(用於控制音樂合成器的一種電纜)連著,用於終止振動,這顯然是為了整蠱訪客。我不確定它是否做了什麼,也不知道是誰把它組裝起來的。從來沒人問過這個問題。我看到布萊恩·伊諾(Brian Eno)曾經盯著它很長時間,但他並沒說什麼。也許他正在看著我們觀察他。

我是VPL中最年輕的人。為什麼?我與年長的人(多希望他們只比我大一點點)在一起,難道是為了找媽媽嗎?就算我抗拒,也很難避免必須要接受成年人的角色。我想成為一個叛逆的怪人,但我周圍都是在這方面有多年經驗的人,所以他們勝過了我。

有一次,我接到了政府部門的一個緊急電話,稱我們的一個黑客在日本走私大麻,被抓住了。我不會說是誰。這是一個特別可怕的困境,因為它可能意味著終身監禁。我十分害怕,但事實證明,這個人讓日本的偵探完敗了,使他們無法出示任何證據。整件事的結果只是高風險的黑客娛樂,馬上就被遺忘了。

我記不得每一個同事的名字,但是我會提到其他一些維普人。米奇·奧爾特曼(Mitch Altman),我們叫他米奇彗星,因為他有點「季節性」。他會在半年左右來一次,幫助湯姆處理硬件。最終,他成為創客運動的領軍人物之一。

安·麥考密克·皮斯塔普(Ann McCormick Piestrup),我該從哪裡開始描述她呢?安曾經是一位修女,樂觀外向,就像是從馬奈的畫布上走出來的人物,她沉迷於計算機教育的潛力,創辦了「學習公司」。這家公司出售沃倫·羅比內特的開創性編程遊戲《洛奇的靴子》(Rocky』s Boots),這個遊戲是《我的世界》(Minecraft)這類建造者遊戲的鼻祖。她希望我們為孩子開發VR工具,並改變教學方式,尤其是數學教學。

比爾·阿萊西是另一位傑出的程序員,也是有史以來最好的程序員之一。他曾在惠普工作,被稱為公司的常駐代碼惡魔。他渴望成為一名音樂明星,也有成為明星所需的足夠的外貌和才華。他住在帕洛阿爾托市區最後一個破舊的彩色酒店,這是紐約切爾西酒店的「山寨版」,而他也曾在後者住過。(不用問了,那家酒店已經拆了。)他常常編程到半夜,作為休息,在城裡的一個朋克俱樂部演出。但他總是會回來,他的代碼也沒有漏洞。

還有很多其他人。英俊的喬治·扎卡裡(George Zachary)致力於早期VR市場營銷中的新奇問題,並最終成為一位知名的風險投資人。邁克·泰特爾是另一位來自麻省理工學院的全息攝影師,他是一個體貼且紳士的人,設計出了新一代的眼機光學鏡頭。在我任職期間,VPL的規模變得很大,我沒法認識每一個人。可愛的碼頭已經容不下我們了。(如果住在硅谷,你可能知道聖馬特奧大橋南邊的那棟高樓,就是頂部有大八角形窗戶的那棟。我們就在那裡。)

約翰·佩裡·巴羅(John Perry Barlow)為自己對迷人女性的吸引力而感到自豪,他會跟我講在那裡工作的有趣女性,而這些人我從來都沒見過。據說,其中一個長得像奧黛麗·赫本和阿爾貝·加繆(Albert Camus)的後裔。也許她就在那裡,誰知道呢?

我不僅遇到了新人,還見證了VPL的新版本。我從一個悠閒的鄉村嬉皮士變成了一個壓力巨大的CEO。很難相信這還是我,但天哪,我開始學會發脾氣了。

我想舉一個我無法解釋的例子,但我並不想用迷信去解釋它。VPL的工程師言之鑿鑿地說,當我不高興的時候,附近的計算機都會死機,甚至隔著一堵牆壁也是這樣。不過幸好日誌保存了下來,統計數據也分析完畢。

不僅軟件如此,硬件也會受到威脅,而這不僅僅是精神力量。我記得有一次與一家供應商召開了緊急會議,他們希望延後交付我們需要的零件,但不想支付合同中規定的違約金。我狠狠地盯著那家公司的代表,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我慢慢地徒手把一台計算機砸成了碎片。我沒有說一個字,但最後我們按時拿到了所需零件。

之後,彬彬有禮的湯姆小心地從會議室的桌子上收集了一些碎片,用來恢復計算機裡的內容。我也不想變成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