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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真智能還是假智能?

我們在關於電影《2001:太空漫遊》的討論中發現,知識在智能行為中所起的不可或缺的作用已經初見端倪。但是,作為圖靈測試等手段的一部分,在關於電影公映日期的敘述中並未提及其背後的製作人。根據目前所掌握的情況判斷,我們可能是在與一個無腦殭屍進行對話,其所有回復都是程序提前設置好的。比如,提到五香熏牛肉三明治,殭屍會說:“1968年就出現了五香熏牛肉三明治,真是難以置信。”(但這樣的彫蟲小技是不會通過圖靈測試的!)

但我們也可以設想一個“大腦”更發達的殭屍,這個殭屍可以通過互聯網搜集資料從而說出與五香熏牛肉三明治相關的信息。如今,我們已經習慣於使用在線文本和搜索引擎。為了弄清丹佛的人口數量,我們會尋找類似“丹佛的人口數為……”的句子。當然,有些句子並非這麼直接,而是採用“丹佛的人口總數是西班牙人口總數的40%”這樣的方式,我們通過計算就可以得出想要的數據。如果我們想知道丹佛人口數是否多於溫尼伯,也許網上沒有直接的文本信息,但我們可以分別查詢兩個城市的信息,得出想要的答案。(溫尼伯人口數略多。)

這就從人工智能的角度提出了一些有趣的問題:真正掌握信息的系統與能夠在網絡數據庫裡搜羅相關資料的系統之間有何區別?在智能系統中,以文本形式存在的“大數據”真的能取代知識的掌控地位嗎?智能行為難道僅僅是一種令人信服的錯覺?比如,只通過引用“大數據”中的內容就能夠參與談話,而不需要瞭解談話的真正含義。如果我們的目標是理解智能行為,那麼我們應該更好地瞭解真實與偽裝之間的區別。

這就是本章要討論的問題。

當然,當我們自己處於偽裝狀態時,內心是非常清楚的,就像我們很清楚“嘎嘎”叫的鴨子和雞之間的區別。這種認知並不僅僅是因為記憶中“duck(鴨子)”與“quack(嘎嘎)”的讀音相近。〔例句:“給我家鴨子(duck)看病的獸醫是個冒牌貨(quack)。”〕我們不妨先將這種認知放到一邊。正如我們在第2章中所說,我們的關注點是可觀察的行為,而不是反思這些內容對我們的啟示。

因此,本章真正要研究的問題是:如果沒有相應的知識,是否某些形式的可觀察行為就難以表現出來?問題的難點在於:即使某人見識短淺,卻依舊能夠通過測試。我們都聽說過一些騙子的故事:不懂醫學知識的人卻假扮醫生,不懂法律知識的人卻假扮律師,不懂飛機操作的人卻假扮飛行員。無獨有偶,弗蘭克·阿巴內爾(Frank Abagnale)在電影《逍遙法外》(2002年)中就刻畫了這三類騙子。我們中的很多人也許會對電視上滔滔不絕地討論全球經濟的“專家”產生疑問:他們是真正的專家呢,還是不懂裝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