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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旋肉鹼能不能減肥?

保健品營銷的一個常見噱頭是「這個東西有重要的生理功能,缺乏了會如何如何,所以需要補充」,對左旋肉鹼的鼓吹也一樣。

減肥是現代社會一個永恆的話題。據統計,市場上宣稱能夠減肥的「保健品」有幾十種。那些試了這種沒效果,再孜孜不倦地轉試下一種的減肥愛好者們,如果將這幾十種都試過一遍,差不多也就到了無須減肥的年紀。

最近,減肥品中冉冉升起一枚「新星」,叫做左旋肉鹼。有位讀者在我的博客上留言問:「左旋肉鹼太火了,都說可以減肥,這東西到底怎麼樣啊?」

作為一種氨基酸的衍生物,肉鹼其實在細胞內廣泛存在。它有不同的結構,「左旋」是生物體中存在的結構,也是有生物活性的結構。

我們知道,在細胞中,產生能量的場所是線粒體。而左旋肉鹼的作用,就是將長鏈的脂肪酸運送到線粒體中,在那裡「燃燒」以產生能量;另一個作用則是把細胞內產生的有毒物質運走。所以,許多能量需求高的動物組織中,比如肌肉、心臟等,左旋肉鹼的含量就比較高。

保健品營銷的一個常見噱頭是「這個東西有重要的生理功能,缺乏了會如何如何,所以需要補充」,對左旋肉鹼的鼓吹也一樣。

但需要說明的是:左旋肉鹼在體內的作用的確很重要,缺乏了也確實「後果很嚴重」。不過,對於健康人來說,身體會自己產生足夠的量。

食物中的左旋肉鹼主要來源於紅肉,比如牛肉、豬肉、羊肉,吃肉的人從食物中攝入的量會多一些,吃素的人攝入量則相對較低。

而且,人體對左旋肉鹼在體內的濃度有自動調節的能力。攝入量低,人體就會比較好地積累;攝入量高,人體就會通過尿液排出一部分。

這樣,通過自身的製造功能加上調節積累,體內左旋肉鹼的含量會被控制在一個合理的水平。美國科學院的食品與營養委員會廣泛審查了有關各種肉鹼的研究,在1989年作出結論——肉鹼不是一種必需的營養成分,也就不需要「推薦攝入量」。這裡的「肉鹼」主要就是指各種形式的左旋肉鹼。

前面說過,健康人群不會缺乏左旋肉鹼,而缺乏者主要有兩種情況:主要的一種是由於遺傳,左旋肉鹼的運送系統出了問題,從而導致了心肌症、骨骼肌無力以及低血糖等;另一種情況是慢性腎衰或者其他特殊情況(比如某些抗生素)導致左旋肉鹼的吸收減少或者損失增加。在這兩種情況下,左旋肉鹼會被當做藥物使用。所以,也有學者把它當做一種「有條件的營養成分」。

由於左旋肉鹼能把脂肪酸運到線粒體裡「燃燒」,因此,「補充左旋肉鹼來幫助燃燒脂肪」就成了它用於減肥的「理論基礎」。

這樣的推論本身也不離譜,但是人體畢竟是一個很複雜的整體,是否有效還需要實驗來驗證。但是,到目前為止,沒有可靠的實驗證據來證實它的有效性。所以,當它被當做減肥用品銷售的時候,被推銷的是一個減肥的「構想」,而不是有根有據的「事實」。

實際上,關於補充左旋肉鹼是不是有好處有過許多研究。因為它與產生能量有關,所以就被構想為可以提高運動能力。只是,這方面的研究進行了二十多年,也沒有得到「有效」的證據。人體內的左旋肉鹼總含量大約有20克,而這方面的研究服用量多達每天6克,並服用一個月,還是沒有顯示出健康人能夠因此提高運動能力。而且,進一步的分析發現,肌肉組織內的肉鹼含量也沒有因為大量補充而增加。

其他研究得比較多的用途還有抗衰老、抗癌、保持心血管健康以及治療糖尿病、腎病、艾滋病、男性不育等。這些用途也都是在理論構想上有一定合理之處,但是缺乏臨床試驗證據。在公開發表的論文中,基本上是動物實驗或者小規模的初步人體實驗,有的顯示了「可能有效」,有的結果是「看起來無效」。如果用一句話來總結,就是:目前的研究結果沒有否定這些構想,但是也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實它們。

好在,人體對它的耐受性比較高。在每天服用幾克的情況下,研究者觀察到的副作用也只是噁心、嘔吐等。所以,即使作為藥物,它也是不用處方就可以隨便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