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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姿綽約的才女吳莉莉

吳莉莉,本名吳宣晨,又名吳廣惠、又叫吳光偉。她的英文名字為Lily Wu,被譯為「吳莉莉」或「吳麗麗」。通常,大家都喊她吳莉莉。

吳莉莉生於1911年,比賀子珍小2歲,比江青大3歲。

吳莉莉受過良好的教育。她在2歲時隨父母遷居北平。父親在北平擔任鹽務局局長。她有兩個姐姐、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吳莉莉在北京的教會小學、中學上學,然後到上海一所商學院學習英語,再從上海考入國立北平師範大學外文系。這樣,她能講流利英語。

吳莉莉漂亮而活躍,喜歡戲劇。她在排演歌劇《茶花女》時,結識在國立北京大學攻讀農業經濟的張硯田,陷入熱戀,並於1934年3月1日結婚。婚後不久,1934年8月,張硯田考取日本帝國大學,前往日本留學。吳莉莉畢業後,在北平中華戲劇專科學校任教,然後也去日本。

1935年10月,吳莉莉考取國立南京戲劇學校。1936年初,南京戲劇學校排演俄羅斯文豪果戈理的名作《欽差大臣》,吳莉莉扮演市長夫人,非常成功。但她的思想左傾,不願在首都南京演戲「給那些腐朽的官僚提供娛樂消遣」,毅然離開南京,回到北平。

受東北流亡學生的影響,當時許多熱血青年投筆從戎。1936年夏,吳莉莉與從日本回國的丈夫張硯田從北平前往西安。張硯田在楊虎城將軍手下當參議,吳莉莉在西北民族救亡聯合會婦女部從事婦女運動。

她的友人朱漢生曾經這樣描繪當時的吳莉莉風貌:「她有一頭波浪飄逸的卷髮,常常穿著一身將校呢的軍裝:上身是緊身夾克,下身是馬褲,足蹬長統馬靴,右手食指上晃蕩著一個鑰匙鏈,那是她開的吉普車鑰匙。那時在眾多身穿旗袍、濃妝艷抹的國民黨官太太中,她顯得『鶴立雞群』。當時小汽車還很少見,但張硯田是胡宗南手下中央軍校第七分校的政治部主任,自然有辦法給她弄來車子。」

1936年12月12日爆發著名的西安事變。張硯田傾向於國民黨,而吳莉莉傾向於中共,兩人由於政治見解不同而協議分手。吳莉莉曾經這樣寫及她當時的生活:「我和一位懂政治的朋友住在一起,她介紹我認識了一位共產黨員。我渴望從事革命工作,並想知道我最適合做什麼工作。我獲悉有可能到延安學習,就在1937年2月19日來到了這裡。我期望經過全面訓練之後能成為一名中共黨員。」

中共中央是在1937年1月13日隨紅軍總部從保安進駐延安。

■ 吳莉莉(右一)與毛澤東(左一)、朱德(右二)在一起

■ 吳莉莉(左一)與史沫特萊(右一)等在一起

就在吳莉莉來到延安不久,1937年3月底,美國合眾社駐天津記者厄爾·利夫(Earl Leaf)到延安採訪。考慮到吳莉莉精通英語,受命出任厄爾·利夫採訪毛澤東、朱德時的翻譯。這樣,吳莉莉第一次見到了毛澤東。毛澤東富有幽默感而且思想深邃,給吳莉莉留下深刻的印象。

美國人艾格妮絲·史沫特萊以《法蘭克福日報》記者身份,到延安作為期七個多月的採訪。吳莉莉又成了史沫特萊的翻譯兼秘書。當時,史沫特萊多次採訪毛澤東與朱德,使吳莉莉再度有機會接近中共領袖。

史沫特萊曾在她關於朱德的長篇傳記《偉大的道路》一書的《序曲》中,這樣寫及吳莉莉:「第一天他(朱德)和我一起工作的時候,於黃昏時分,我和我的中文教師兼秘書和翻譯、原來是女演員的吳莉莉(即吳光偉),在我住的黃土窯洞前面的平台上等他。莉莉的工作是在每逢我的中文水平不能夠理解得清楚時,或是朱將軍和我用一部分德文也不能傳達意思時—這種情況時時出現—便由她從中翻譯。」

吳莉莉與史沫特萊形影不離。史沫特萊穿羊皮大衣,戴貂皮帽子,著高筒馬靴,在延安一片青灰色軍裝制服的女幹部之中顯得非常突出。

吳莉莉也很突出。她一如既往地留著披肩燙髮,還塗著濃艷的口紅。

這麼兩個浪漫打扮的女性出現在延安街頭,「回頭率」極高。

吳莉莉當時還是延安活躍的、光彩照人的演員。她雖然在延安前後只半年時間,卻多次踏上延安的舞台:她曾經在中央劇團、平凡劇團和戰號劇團聯合演出的話劇《阿Q正傳》中扮演趙夫人,在《殺嬰》中扮演母親。她最為轟動延安的是,在中國人民抗日軍政大學第二期第十二隊、十三隊學員演出的蘇聯作家高爾基的話劇《母親》中出任女主角。

1937年5月,埃德加·斯諾的夫人海倫·斯諾(即尼姆·威爾斯)以記者身份來到延安採訪。

海倫·斯諾由翻譯王福時先生陪同,在1937年4月21日一起從北平乘火車前往鄭州,從那裡轉往西安。筆者在舊金山採訪王福時先生時[67],他回憶說,黃敬也乘這趟車,在不同的車廂裡,而且裝成與他們不相識。他們從西安來到延安。

海倫·斯諾在延安驚訝於吳莉莉高貴優雅、多才多藝。海倫·斯諾寫道:

我第一次見到莉莉是在劇院裡,當時她正在演出高爾基的《母親》,並扮演主角。她當時是延安的明星女演員,不僅有當演員的天賦,而且能夠在舞台上獨領風騷。她很有教養,溫文爾雅,容易接近,女人味十足,卓有魅力,26歲芳齡,已經結婚卻並不依賴自己的丈夫,至少當時丈夫不在她的身邊。吳莉莉看上去身材健美,臉色紅潤,皮膚白皙而細膩。她非常美麗。她留著三十年代所盛行的齊肩短髮,而且捲曲美觀。延安的其他婦女則把頭髮剪得短短的,像個男子。在延安,只有我和莉莉燙髮、塗口紅,儘管我倆都很謹慎,不敢塗得太重,這也不合延安的習俗。她是抗大學員,空閒時間都在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