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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敬先去了延安

雖然藍蘋在上海跟唐納、跟章泯同居,但是她對黃敬畢竟還是有很深的感情。正因為這樣,1936年春夏之交,她曾拋棄唐納,又去北平跟黃敬生活在一起。只是唐納在濟南自殺未遂,藍蘋姐姐發來電報,藍蘋才趕往濟南,不得不和唐納攜手同回上海。

中共北平市委書記原是李大釗之子李葆華。1937年2月,李葆華調離北平。據當時跟黃敬一起共事的陳伯達向筆者敘述[45]:「柯敬史同志宣佈黃敬、林鐵和我組織『北平三人委員會』,主持北平工作。」

柯敬史,亦即柯慶施。「三人委員會」,相當於市委書記。也就是說,中共北平市委由黃敬、林鐵、陳伯達三人負責。

不久,黃敬接到了前往延安的通知。那是中共中央決定在延安召開全國代表會議。據陳伯達回憶,中共中央北方局劉少奇、彭真前往延安出席會議,而中共北平市委去的代表是黃敬、李昌、楊學誠、林一山等。會議定在1937年5月2日至14日。

黃敬從北平去延安,是和斯諾夫人尼姆·威爾斯(即海倫·斯諾)同行。

黃敬很早就結識美國記者斯諾,所以斯諾曾說:「北大有個好青年俞大衛。」俞大衛,亦即黃敬。斯諾在1936年6月進入延安採訪,住了四個月,寫出了著名的《西行漫記》。斯諾的延安之行是通過宋慶齡安排的,黃敬也出了大力。

斯諾夫人也希望訪問延安,以寫作《續西行漫記》。她的延安之行,是由黃敬直接安排的。

斯諾夫人在幾篇文章都談及「大衛·俞」—黃敬:「大衛·俞告訴我,共產黨5月份要在延安召開一個會議,這將是中共領導人的一次空前盛會。如果我能及時到達,趕上這個機會,就能見到所有的領導人。這些領導人平時總是被敵人的封鎖線所隔離,相距數百或數千英里。大衛作為華北代表要上那兒……」[46]

斯諾夫人還說:「我的延安之行是由俞啟威安排的。他在『一二·九』運動後常來我家,……他對我談了5月延安舉行共產黨代表大會。大衛是北京共產黨的書記(但當時我並不知道這一點),是這次大會的代表。他說他同我應坐同一次車前往,但要假裝彼此並不相識。我們就這樣做了。」[47]

據斯諾夫人的《延安採訪錄》和《續西行漫記》兩書所載,她是1937年4月21日從北平坐火車前往西安。她在鄭州給斯諾發信說,「W在火車上病了,他暈車。D平安無事,我把鉛筆等物送給了他,他似乎很喜歡。」

此處的「D」,即「大衛·俞」,亦即黃敬。「W」即王福時,東北大學校長王卓然的兒子,擔任斯諾夫人的翻譯。筆者在美國舊金山採訪了王福時先生[48]。

4月23日,斯諾夫人「深夜跳窗逃出了西京招待所」,躲開國民黨特務的監視,和黃敬離開西安。4月30日,抵達延安,斯諾夫人說「我看見了第一顆紅星」。

5月2日,中國共產黨全國代表會議在延安隆重舉行。會上,毛澤東作了《中國共產黨在抗日時期的任務》的報告和《為爭取千百萬群眾進入抗日民族統一戰線而鬥爭》的結論,劉少奇作了《關於白區的黨與群眾工作》的報告。會議批准了遵義會議以來黨的政治路線,為迎接全國抗日戰爭的到來作了準備。

在延安,黃敬結識了毛澤東。毛澤東十分看重黃敬。2001年11月,筆者在舊金山伯克利採訪年已九旬的王福時先生時,他回憶說,他當時陪同斯諾夫人多次採訪毛澤東,「兩黃」在座,即黃敬與黃華。

斯諾夫人在《延安採訪錄》中,專門寫了一節《同大衛·俞的談話》,記述了黃敬對中國革命的種種見解。她寫道:「我記得他5月20日就離開了。」這表明,黃敬是5月20日離開延安的。

和黃敬一起去延安開會的北平代表,還有中共清華大學支部楊學誠,師大黨支部林一山,民先隊(即中華民族解放先鋒隊)總部李昌。

黃敬回到北平不久,發生盧溝橋事變,抗日戰爭全面爆發。

黃敬的延安之行,給了藍蘋以影響。

由於日軍佔領北平,中共北平市委的處境很困難。中共中央北方局發來通知,要黃敬去太原。

筆者在訪問陳伯達時[49],據他回憶,黃敬此次與他同行。

當時,陳伯達離開北平,到天津工作。然後,他帶著妻子諸有仁、長子陳曉達坐船到了青島。不久,黃敬也來到青島。他們結伴,從青島來到西安。

陳伯達由西安進入延安。黃敬則於1937年9月由西安到達太原。那時,周恩來、劉少奇、彭真在太原,和國民黨第二戰區司令長官閻錫山談判。黃敬向他們匯報工作後,奉命於1937年11月來到晉察冀軍區所在地五台工作,先後在那裡擔任中共晉察冀區黨委書記、冀中區黨委書記、冀魯豫區黨委書記、中共中央北方局平原分局書記。這樣,黃敬沒有進入延安,而是在晉察冀軍區工作了多年。不過,有時他要去延安開會、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