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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經說 四七 《詩經》

《詩經》是一部樂歌,分「風」、「雅」、「頌」三部分。風大半是民歌,分十五國,共一百六十篇。雅分《大雅》、《小雅》,共一百五篇,以敘事詩為多。頌分《周頌》、《魯頌》、《商頌》,共四十篇,多敘事詩與祀神歌。總計三百五篇。相傳詩的原有篇數在三千以上,經孔子刪削而存此數,但《論語》即有「詩三百」的話,恐孔子未必刪削過。

現存的《詩經》為《毛詩》,漢朝傳授《詩經》的有齊、魯、韓、毛四家,那三家都失了傳,現在《毛詩》是所謂大毛公者傳授的。《詩經》附有《詩序》,分「大序」、「小序」,「小序」列在每篇詩的前面,是說明詩中大意的,「大序」是連在首篇《關雎》的小序之後,總論全書的。詩序的作者問題,沒有定論。

詩的來源據說是定期採集而來的,古時有采詩之官,每年八月乘軒,周遊國中,採取歌謠,陳於天子;又天子巡狩各國時,命太師陳詩以觀民風。當時採集的區域,以黃河為中心,十五國風不過是今河南、陝西、山東、山西幾省裡面的,所以《詩經》是北方文學。但《周南》、《召南》的背景卻在江漢一帶。

詩的修辭方法有所謂賦、比、興三種:賦是直接敘述,比即完全譬喻,興是先寫背景而後明白敘述。詩有所謂「六義」,就是風、雅、頌、賦、比、興。

《詩經》是一部可靠的古書,沒有發生真偽問題,但《詩序》就不大可靠,它對於詩的內容每加曲解。《詩經》不但有文學價值,同時也是史料,例如《商頌·玄鳥》篇,敘述簡狄吞鳥卵而生契的傳說;《大雅·生民》篇,敘述姜嫄踐踏上帝的足跡而生後稷的故事,暗示著遠古社會的情形;《豳風·七月》篇以及《小雅》的《楚茨》、《南山》、《甫田》、《大田》諸篇,敘述周民族農業的興盛;至於平王東遷以後,社會鬥爭逐漸尖銳,則有所謂「變風」、「變雅」(這是解詩者給予一部分風、雅詩篇的名稱)來抒寫抑鬱憤慨的感情,如《邶風》的《北門》,《王風》的《黍稷》,《唐風》的《鴇羽》,《秦風》的《黃鳥》,《小雅》的《節南山》、《正月》,《大雅》的《板》、《蕩》、《桑柔》、《雲漢》諸篇,都是怨天恨人之作,而《小雅》的《何草不黃》、《北山》、《出車》、《采薇》、《黃鳥》,《魏風》的《葛屨》、《伐檀》、《碩鼠》諸篇,尤其露骨地表現社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