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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節 被迫無奈的打鬥(四)

    包強道:「我走的時候,他還在教室。這個崽兒是個悶頭蛇,平時話很少,和我住一個寢室,我沒有聽他說過幾句話。」
    劉建廠道:「不叫的狗才咬人,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人才做大事。我就想問你一句,你以後還是和他一個寢室,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你還敢不敢打?」
    侯海洋如暴風驟雨般的打擊,讓包強心生陰影,嘴裡猶不肯服輸,道:「我是不小心被他偷襲,真要扯開架式打,誰怕他?一個寢室又怎麼樣,晚上趁他睡熟,幾刀子捅死他。」
    包強的話語中透露出明明白白的怯意,劉建廠嘿嘿笑道:「剛才還說幾個人打你一個,現在怎麼變成偷襲了。鴨子死了嘴殼子硬,既然侯海洋要挑釁,今天晚上就幹他。要想揚名立萬,闖出名氣,絕對不能讓一個學派騎在頭上。」
    幾人商量好,等到熄燈時摸進學校,要給侯海洋一個深刻教訓。
    正欲行動時,街上開過一輛警車,警燈閃爍,接著又開來一輛閃著警燈的警車。劉建廠看著不斷開過的警車,心一下就懸了起來,道:「今天撞了鬼,這麼多警車在外面,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眾人猜疑時,手機響了起來。劉建廠拿著手機來到一邊,道:「胡哥,有什麼事,你儘管吩咐。我們幾兄弟都在,一會兒就過來。」放下手機,他對幾人道:「胡哥有事要找人幫忙,我們去一趟。今天便宜了侯海洋,改天收拾他。」
    包強聽說不進校打侯海洋,暗自鬆了一口氣。想著胡哥要找人幫忙,他就要參加胡哥的行動,不覺腎上腺素分泌加速,既緊張又興奮,一顆心似乎要蹦出來一般。
    幾個人攔下兩輛出租車,朝著火車站方向奔去。
    田峰在陰影裡躲了一會兒,偷偷來到南橋頭,這時又見一輛閃爍著警燈的警車駛過,他確信包強等人已經離開,這才溜回東側門。
    孔憲彬站在小樹林邊上不停地來回走動,與包強團伙打架是在情緒激動時作出的決定,冷靜下來以後,他覺得這個決定太草率了,說不定會讓幾人惹上大麻煩,漸漸開始煩躁不安。
    蔡鉗工人如其名,是個干實事的傢伙。他如變魔術一般找了一把小鐵錘和十幾根鐵釘,在小樹林裡一陣敲打,短木棒上被釘上十幾根鐵釘。鐵釘露在木棒外約有五毫米,就和狼牙棒一樣,若是打在人身上,殺傷力遠超單純的木棍。蔡鉗工得意地拿著簡易狼牙棒在空中揮了揮,想像著木棒打在對手身上的暢快感。
    見到田峰身影,孔憲彬趕緊上前,道:「你看到什麼情況?」
    田峰嚴肅地道:「包強沒有說假話,南橋頭確實坐了幾個人,後來開過來幾輛警車,他們就走了。」
    孔憲彬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將煙頭踩滅,道:「你們在這裡稍等一會兒,我去把侯海洋找過來,大家一起商量。」
    等了一會兒,香樟樹林裡出現兩個移動的紅點,紅點到近處,變成兩個瘦高身影。與蔡、田兩人會合後,侯海洋明確表態:「我不贊成與包強等人打架,不值得。」
    蔡鉗工手握狼牙棒,反駁道:「難道就讓他們騎在頭上拉屎,任由他們宰割,我們不願意當亡國奴。」
    侯海洋道:「打架之前得想後果。他們隨身帶著刀,要想和他們打架就得用武器,棍棒、刀槍總得用一樣,這樣極容易打出問題。出了問題,雜皮一跑了之,屁事沒有,學生怎麼辦,難道一跑了之不參加高考了?如果能夠承受不參加高考的惡果,完全可以大打一場。」
    經過東城分局的輪番考驗,又熬過看守所艱難的100天,他猶如涅槃之鳳凰,思考問題明顯比同齡人周全,一席話,澆滅了三人的戰鬥熱情。
    侯海洋反對打架,孔憲彬暗自卸下隱在心裡的重擔,道:「侯兄今天仗義出手,我們323廠的人都非常感謝。你說得也很有道理,我們不適宜打群架。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如果再遇到社會混混騷擾,是反抗還是忍受?」
    侯海洋道:「這得看具體情況來定。我的想法是最好不要主動打架,但是要有必要的自保手段,迫不得已打起來就必須打贏,而且不能吃官司。」他指著蔡鉗工手上的狼牙棒,道:「你這種兵器絕對不能用,如果隨手拿起一根普通的木棒打傷了人,和用帶鐵釘木棒打傷人,從性質來說是不一樣的,如果想進看守所,就把這根棒子留著。」
    蔡鉗工知道侯海洋所說有理,他萬分不捨都揮動著狼牙棒,道:「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古代人多瀟灑,能快意恩仇,我們太苦逼,被人欺負了,還得在復讀班熬著。」
    侯海洋平時像一個獨身俠,獨來獨往,很少與寢室同學接觸,與蔡鉗工就是點頭之交,今天是第一次面對面聊天,聽到兩句岳飛的《滿江紅》,不由得對粗中帶著細的蔡鉗工心生好感,道:「現在是法制社會,哪裡有快意恩仇的地方。在復讀班就得當縮頭烏龜,把學習搞好才是王道。迫不得已才防守反擊,目的還是獲得良好的學習環境。」
    孔憲彬道:「我的想法和侯海洋一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如果他們敢跑到學校來打人,就一起跟他們干。」
    侯海洋道:「洪平被這夥人砍過,他現在還敢留在一中的復讀班,說明此人有血性,可以主動與他聯繫,有什麼事多一個幫手,打群架時人多總要佔上風。而且茂東自古就有法不責眾的傳統,若是真打起群架,我們全體指認罪魁禍首是逞強霸道的包強,他將吃不了兜著走,我們的責任就要輕得多。」
    這時,上課鈴聲響起,侯海洋捨不得過多浪費寶貴的時間,道:「已經上課了,我要回教室了。我有個建議,大家要牢牢記住派出所和保衛科的電話,劉建廠那夥人敢到學校,我們在應戰的同時,還得有專人專門躲在旁邊打電話。」
    孔憲彬道:「這事就交給你田鼠,見勢不對,你趕緊去打電話。」
    談完之後,侯海洋最先回教室。孔憲彬等人又商量了一會兒,才回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