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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節 被迫無奈的打鬥(三)

    包強陷入了眾同學圍觀之中,內心焦急起來,繃著面子,腆著臉道:「你給個准信,我就讓你走。我曾經幫過你,你不能做過河拆橋的事。」最後一句話他仍然在胡攪蠻纏,造成一種兩人曾經接觸過的印象。
    全班同學都抬起頭,看著包強和齊燕玲。
    侯海洋胸口起伏了數下,忍住沒有說話,繼續低頭看書。
    齊燕玲提高聲音道:「什麼過河拆橋的事,你別在這裡胡說八道。」她見到包強擋在前面,厲聲道:「讓開,好狗不擋道!」
    包強徹底尷尬了,乾脆破罐子破摔,惱羞成怒地對教室裡的人大聲道:「今天我宣佈一個事,齊燕玲是我們老大的女朋友,你們誰都不許碰。誰要敢勾三搭四,小心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這一下犯了文科班眾怒,即使沒有想法的男生們都開始憤恨不平,只是懼怕地痞流氓,敢怒不敢言。
    侯海洋最不想管閒事,免得打擾學習,可是事至如今,若是再不站出來,他的良心會不安寧。他歎息一聲,將鋼筆輕輕放在桌上,冷冷地說道:「包強,別在課堂鬧事。」
    侯海洋在寢室裡素來沉默寡言,不引人注意,包強渾沒在意地道:「沒你的事,少雞巴說話。」
    侯海洋不再囉唆,離開座位,快步上前,一隻手抓住包強皮帶,另一手卡著其脖子,用力朝教室外面推去。包強沒有提防侯海洋說動手就動手,脖子被卡得出不了氣,腳上完全用不上力氣,蹬蹬不停朝後退。
    來到教室門口,侯海洋將包強朝著牆壁猛地一推,只聽得砰的一聲響,包強後背重重地撞在牆上,半天緩不過氣。
    來到復讀班一個多月時間,侯海洋一心只讀聖賢書,誰知茂東一中這所全市聞名的學校居然不是讀書的淨土,無可奈何之下終於憤而出手,出手則沒有留情。而包強平時總是一副逗貓惹狗的地痞相,還經常提刀威脅同學,誰知在侯海洋面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齊燕玲萬萬沒有想到侯海洋如此生猛,吃驚地摀住嘴巴。
    侯海洋指著包強鼻子道:「今天給你說清楚,齊燕玲是我的朋友,你再敢亂來,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包強緩過勁後,伸手去摸掛在腰帶上的砍刀,叫囂道:「老子要殺了你。」
    侯海洋打架經驗極為豐富,不等包強將刀抽出來,一個跨步抵近包強,右手狠狠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沒有等到包強軟倒在地,左手猛扣其脖子,緊接著再打了一個胃錘。
    這一招來源於看守所,專打腹部最柔軟的部位,被擊中以後五臟六腑疼痛難忍,又不會留下傷痕,很多強硬的漢子進了看守所都在胃錘下吃過大虧。包強成天想操社會,其本質上還是個學生,沒有經歷過血腥場面以及痛苦搏鬥,感到小腹如被一柄鐵錘連續擊打兩次,五官疼得擠在一起,抱著肚子坐在地上,眼淚鼻涕齊出。
    兩拳打倒包強,侯海洋若無其事地回到教室。與齊燕玲擦身而過時,他叮囑了一句:「這夥人是貨真價實的流氓,你最近別到校外去。」
    齊燕玲一顆心撲通通跳動得厲害,她甚至沒有說謝謝,從倒地呻吟的包強身邊飛快地跑過去。
    她走到理科班教室,將劉滬從教室裡叫了出來。
    「這些人沒完沒了,燕玲,怎麼辦,怎麼辦?」劉滬膽子比齊燕玲要小得多,聽完事情經過,被嚇得不知所措。
    齊燕玲漸漸鎮定了下來,道:「等會兒把孔憲彬他們叫到小操場,我們商量對策。」
    劉滬想到那伙地痞手中寒光閃閃的砍刀就不寒而慄,她不太願意孔憲彬牽涉此事,可是不幫助齊燕玲無論從哪一方面都說不過去,她暗藏著憂鬱回到理科班教室,找到了孔憲彬等人。
    孔憲彬、田峰、蔡鉗工、齊燕玲、劉滬齊聚小操場。他們五人從323廠來到茂東一中,又一起讀復讀班,關係緊密,被外人稱為「五人幫」,齊燕玲被社會青年糾纏,幾個男生自然生出同仇敵愾之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包強欺人太甚,我們只有和他們打一架,否則別人會說我們323廠的男人沒有血性。」孔憲彬對上一次在商店的怯懦行為深感後悔,這一次他要堅決反擊。
    田峰自告奮勇地道:「包強後來揚言,說是今天晚上要帶人收拾侯海洋,還要將齊燕玲帶走。他有可能是說的真話,我們得防著點。我先到外面偵察,如果那夥人真的在外面,就要做好打架準備。侯海洋是練家子,我們找他幫忙,勝算更大些。」
    孔憲彬道:「先看看情況再說,他願意幫忙最好,如果他不願意出手,就得靠我們自己。大家把短棍帶到教室,放在抽屜裡藏好。」
    男生們真要打架,劉滬恐懼得說不出話。齊燕玲也打起退堂鼓,反而勸道:「這一夥人都是亡命徒,我們不值得和他們拚命,我想去報告老師,讓學校出面解決。」
    孔憲彬道:「洪平被砍了一刀,校方連個屁都沒有放,解決問題還得靠自己。」他看見女朋友劉滬害怕得臉色蒼白、牙齒發顫,道:「齊燕玲和劉滬最近少到校外去,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們男人。」
    劉滬陪著齊燕玲回到寢室,她們站在三樓走道最黑暗的角落,俯視下方。教學樓燈光明亮,光線射出,將地面照亮。在稍遠的圍牆處,高大香樟有著巍峨樹影,沉默而嚴肅。
    田峰貼著黑暗的牆根朝外走,鬼鬼祟祟恰如一隻機靈的田鼠,沿著圍牆走到了正大門,在北橋頭時看到南橋頭邊上有六個人。五個人一溜並排坐在橋頭,包強在五人面前走來走去,不停地吸煙。田峰不敢露面,躲在北橋頭的陰影裡,觀察著南橋頭的情況。
    劉建廠瞧著包強的狼狽樣子,語帶不屑地道:「包強,你約不出來人,還被學派打了。我看你在學校混得不怎麼樣,平時吹牛吹破天。」學派是社會青年對於學生的輕蔑稱呼,社會人被學派胖揍一頓更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
    包強將煙屁股扔到地上,又用腳踩熄,道:「建哥,他們幾個人打我一個,特別是有個叫侯海洋的人,出手最狠。他數學只考九分,哪裡算是學派,不曉得哪根神經搭錯了,跑到復讀班來讀書。他還自稱是齊燕玲的男朋友,讓你以後別來煩他,來一次就打一次。」事情搞砸,還被人揍了一頓,包強再不敢吹牛,老老實實講了挨揍經過,順便添油加醋地增加了一人大戰侯海洋和孔憲彬等人的情節。
    劉建廠道:「侯海洋晚上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