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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節 被迫無奈的打鬥(一)

    在女生宿舍裡,齊燕玲和劉滬縮在蚊帳裡講悄悄話。齊燕玲道:「你要勸勸孔憲彬,別讓他們去打架。那一幫子人都是混社會的雜皮,全都帶著刀,和學生打架不一樣。」
    熱戀中的人,關心另一半甚於自己,劉滬自然不願意男友冒險,道:「最近我們少上街,別給他們惹麻煩,過幾天自然就沒事。」又道:「誰叫你穿一身漂亮紅裙子,雜皮就像是鬥牛場的公牛,看見紅色就發瘋。」
    齊燕玲那一身紅裙子是父親到上海出差時買來的新款時裝,樣式簡潔,顏色艷麗,比嶺西見過的所有紅裙子都好看。買來以後,她歡喜得緊,平日捨不得穿,今天穿出去吃飯,不料惹出一場風波。
    聊了一陣,齊燕玲準備到教室自習。
    她換下高跟鞋,穿上球鞋,再用洗得發白的牛仔褲換下紅裙子。這是校園裡最常見的打扮,由於身材出眾,仍然顯得卓爾不群。
    教室裡有二三十位同學在複習,非常安靜。齊燕玲輕手輕腳走到倒數第二排的座位,看見桌子上有一張白紙。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事多煩憂。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紙上抄著一首詩,字寫得非常漂亮,成熟中帶著優雅,優雅中又有稜有角。詩的意境也好,憂傷中帶著豪放。齊燕玲小時參加過美術班,字寫得一般,鑒賞力還行,拿著這幅字愛不釋手。
    她疑惑這幅字的來源,前後排只有三四個人在自習,誰都不像是能寫一筆好字的人。另外,誰會將這樣的紙條放在自己的桌上。
    中午遇到流氓騷擾,讓她鬱悶,下午收到莫名其妙的詩,讓她心煩。原本想將紙條撕掉,又著實喜歡這幅字,想了想,將紙條夾在書中。
    侯海洋拿著課本進來時,齊燕玲心道:「不會是他吧?」想著他只考九分的成績,又斷然否定。
    前面一排是一個長相斯文的同學,成績不錯,在班上排名前五。齊燕玲目光停留在這位同學身上,隨即暗自搖頭:「長得像個絲瓜,成天暮氣沉沉,我才不喜歡這種沒有陽剛氣的書獃子。」
    教室不時吹來一陣陣秋風,吹得桌上的書嘩嘩直響。
    侯海洋拿著書找了幾遍,沒有找到寫著詩的那張白紙。這是他暗自發點小文青而寫下的書法作品,讓其他人看見會笑掉大牙。翻遍了課桌各個角落,仍然沒有找到那個文青作品,地面上亦沒有,只能作罷。
    下午時間過得很快,聞到飯菜香時,侯海洋抬起頭來,發現教室裡只剩下五人,前排齊燕玲戴著耳機還在看書。
    離開教室,走到寢室門口時,侯海洋聽見一個人在裡面大聲說話。
    包強拿著一部摩托羅拉的翻蓋手機,站在寢室中間,旁若無人地道:「沒有事,能有什麼事,誰敢啃我兩口,砍死他媽的。建哥,下回整點新鮮的,老是喝酒,你又不准我多喝,沒有什麼意思。明天我們跳舞去,那個洞洞舞廳流行跳貼面舞,我們跳貼面舞。」他額頭上有一塊黑紅腫塊,配合著得意洋洋的表情,顯得滑稽可笑。
    寢室裡的同學們奇異地保持著沉默,沒有人接近包強。侯海洋最看不慣包強裝腔作勢的模樣,沒有理睬他,斜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下午複習的功課。
    包強出現在寢室以後,巴山縣籍的學生便將此消息告訴了洪平,洪平趕緊去找保衛科。
    金科長和另一名保衛幹事聞訊而來。
    金科長火氣很大地道:「你還敢回來,跟我到派出所去。耶,還有手機,是在哪裡弄來的?」
    包強將手機收回到衣袋裡,梗著脖子道:「到派出所好嚇人喲,我憑什麼到派出所?總得找條理由。」這次刀砍洪平,他一直躲在暗處,沒有出面,因此理直氣壯,態度強硬。
    看著包強挑釁的神情,金科長氣得想扇他的耳光,只是並未有人指證包強參與砍人,忍著氣道:「到了復讀班就好好學習,別到外面胡混,你媽下崗了,辛辛苦苦賣肉賺錢,不是給你揮霍。」
    話音未落,包強勃然大怒,跳著腳罵道:「你媽才是賣肉的!」
    金科長瞪著包強,道:「勞動致富光榮,你有什麼資格嫌棄你媽賣肉?」
    如果不是面對保衛科長,包強惱羞成怒之下,恐怕就要動手了,他喋喋不休地道:「你媽才賣肉,你全家都賣肉!」
    寢室裡就有同學忍不住笑了起來。包強轉頭罵道:「笑個錘子,再笑,老子砍死你。」
    金科長這才醒悟過來「賣肉」在包強耳中的意思,指著包強鼻子道:「你小小年紀,一腦門子壞思想。你媽賣豬肉賺錢,憑勞動吃飯光榮。你別在這裡扯皮,跟我到保衛科。」
    金科長帶著包強走出寢室門後,同學們笑成一團。
    在保衛科裡,包強自然不會承認與打人者有關係。金科長教育他一番後,只能放人。隨後金科長到派出所反映學校周邊社會治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