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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175章 調離

    在王思宇出國期間,西山縣的班子經過了一年多的磨合,已經配合得非常默契,常委們分工明確,各司其職,各項工作進行得有條不紊,王思宇不希望因為自己的歸來,對馬君寒等人的工作造成干擾,而是希望他們仍然保持原來的運作方式。
    因此,在上班之後,他並沒有長時間呆在辦公室裡,而是帶著秘書到開發區和幾個重點鄉鎮進行調研,總結經驗,之後又一頭扎進信訪辦,進行現場辦公,協調各部門,處理了一些棘手的信訪案件,在他的直接干預下,西山縣的公檢法聯合行動,又以雷霆萬鈞之勢,迅速打掉了一個帶有黑社會性質的流氓團伙。
    又過了幾天,王思宇即將調離的消息通過一些渠道傳播了出來,其實早在他出國培訓時,下面就有所猜測,王書記歸國後,應該很快就會陞遷,因此當聽到風聲後,眾人並不感到吃驚,只是覺得有些惋惜,這些日子,晚上到老西街探望的幹部漸漸多了起來。
    其中一些人自然是真心前來祝賀的,還有些近期不太得志的幹部,則是懷了其他心思,希望能在王書記留下好印象,在他離任前得到突擊提拔,訪客多了,王思宇每晚疲於應付,不勝其煩,索性帶了白燕妮,躲到西山賓館後院的貴賓樓裡,並囑咐前台的服務員,凡是來訪的客人一律擋駕,他這才清靜了幾天。
    這天下午,王思宇從省城開會回來,坐在奧迪車裡,還在想著和市委書記岳明松之間的談話,心中多少有些不快,儘管王思宇幾次建議,由縣長馬君寒來接任自己的職位,但上面並沒有採納他的意見,而是從團省委下派一位正處級幹部,接任縣委書記一職。
    那位李處長雖是單槍匹馬到西山縣,但此時前來,仍然有摘桃子的嫌疑,王思宇倒不怕他路過鍍金,只擔心他長期幹下去,把西山現在的大好勢頭搞得一團糟。
    畢竟經過他的側面瞭解,那位李處長曾經在和平區做過一段掛職副書記,因為喜歡整人,犯了眾怒,這才被排擠出去,也不知他走通了哪位神仙的路子,竟然能夠調到西山任職。
    雖然覺得心情煩悶,王思宇卻也無可奈何,這是官場的常態,總有些事情不是他所能左右的,回到辦公室裡,摸起電話,猶豫了片刻,還是給馬君寒撥了過去,十分鐘後,馬君寒笑呵呵地走了進來,拉了椅子坐下,微笑道:「王書記,有什麼最新指示?」
    王思宇苦笑著擺了擺手,親自為他泡了杯茶,又丟了根煙過去,歎息道:「指示倒沒有,不過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君寒縣長,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馬君寒微微一怔,臉色倏地黯淡下來,點了煙,皺眉吸上一口,笑著道:「王書記,是上面要下來人了吧?」
    王思宇點了點頭,低聲道:「團省委的李處長,曾經在和平區掛職任過副書記。」
    馬君寒歎了口氣,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平復了心情,故作輕鬆地道:「王書記,我早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了,您放心,我一定服從組織上的安排。」
    王思宇微微一笑,點頭道:「君寒縣長,你能擺正心態,這很好,不管怎麼說,工作還要抓起來,不能鬆懈。」
    馬君寒笑了笑,滿臉真誠地望著王思宇,輕聲道:「王書記,西山縣現在的局面來之不易,無論誰過來,我都會把工作幹好,不能前功盡棄。」
    王思宇呵呵一笑,輕聲道:「那就好,只要班子不做太大調整,應該不會影響大局。」
    馬君寒會意地一笑,撣了撣煙灰,點頭道:「如果這樣牢固的基礎,還能出現差錯,那我也不用再幹下去了,那位李書記就算有三頭六臂,也不能和所有的常委對著幹。」
    王思宇擺了擺手,閉目沉思道:「君寒縣長,不要大意,海洋書記和駱部長那裡,你還要多去溝通下,他們兩人沒經過考驗,能否靠得住,還是未知之數,你不要太樂觀,要準備得充分一些,免得到時自亂陣腳。」
    馬君寒吸了口煙,把煙蒂掐滅,丟在煙灰缸裡,笑著道:「好的,抽空我再和他們聊聊,您提醒的對,外界環境變了,人的心態也容易發生變化,以前有您在西山坐鎮,他們多少會有些顧忌,這才安分守己,要是來了強勢書記,會不會舊病復發,還真是難說。」
    王思宇轉身站起,背著手在屋子裡踱了幾步,終於下定決心,來到旁邊的櫃子前,用鑰匙打開一個抽屜,從裡面取出黃色的牛皮紙袋,輕輕丟在辦公桌上,低聲道:「君寒縣長,把這份材料拿去吧,或許會有幫助,但能不用盡量不用,他們兩個的問題不是很嚴重,如果常委裡換了其他人,可能情況會更糟。」
    馬君寒的臉色微微一變,伸手摸起牛皮紙袋,神色不安地望著王思宇,遲疑道:「王書記,這是……」
    王思宇回到辦公桌後,拉了椅子坐下,伸手捏著額頭,輕聲道:「這是處理錢雨農案時帶出來的一些東西,不過都是很久以前的了,只要他們兩個顧大局,能夠站穩立場,那這些材料就沒有必要使用了,如果有反覆,或者開倒車,又實在溝通不了,你可以直接把這份材料交給市紀委的李書記,記住,一定要謹慎,他們兩人其實還是很有工作能力的,要盡量團結。」
    馬君寒小心地把材料收起來,放到夾包裡,苦笑道:「王書記,你這沒有我的黑材料吧?」
    王思宇哼了一聲,半開玩笑地道:「有,但是現在不能給你,要是把西山這邊搞糟了,回頭有你苦頭吃。」
    馬君寒呵呵地笑了起來,歎息道:「這縣長還真不好當,不好當啊。」
    王思宇微微一笑,輕聲道:「君寒縣長,只要能把握住大方向,其他的倒都好處理,太敏感的問題,就先放一放,拖一拖,時間久了,自然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馬君寒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端起杯子呷了口茶水,低聲道:「書記,什麼時候走?」
    王思宇淡淡一笑,拉了椅子站起,走到窗前,輕聲道:「下週二就離開,我要先去閔江市赴任,新書記要過些日子才能來。」
    馬君寒放下茶杯,誠摯地道:「王書記,真希望以後還能在一起,在你底下幹工作,舒心。」
    王思宇擺了擺手,輕聲道:「以後應該會有機會的,不過西山這邊的工作,你一定要抓牢,千萬不能出問題。」
    馬君寒默然半晌,點頭道:「請放心。」
    王思宇做了兩個擴胸運動,繼續叮囑道:「林震是個闖將,很有魄力,要重用,鍾嘉群那邊勢頭正好,先不要動,以後時機成熟了,可以讓他去開發區,再捶打捶打,就可以接老榮的位子了。」
    馬君寒笑著道:「我最欣賞的就是鍾大秘,他鬼點子多,抓經濟很有一套。」
    王思宇微微一笑,輕聲道:「可惜啊,嘉群性子還是太軟了,他們這兩個同學倒是優勢互補,要是能綜合一下就好了。」
    馬君寒笑了笑,也惋惜地歎了口氣,搖頭道:「再優秀的人才也有缺點,總是不能十全十美的,要做到知人善用,真是不大容易,不過您從基層選拔的那些幹部,已經有不少人能獨當一面了。」
    王思宇呵呵一笑,點頭道:「能幹實事的人還是很容易發現的,只要和那些溜鬚拍馬,跑官要官的人區分開就好,當然,現在的幹部,質樸的少了,越往上越少。」
    兩人又聊了十幾分鐘,馬君寒抬腕看了看時間,見已經快到下班時間,忙起身告辭,他轉身走了出去,一直出了縣委辦公大樓,臉色才又黯淡下來,他站在台階上,仰頭歎息道:「大好機會,就這麼錯過去了,沒辦法,寡婦睡覺,上面沒人啊……」
    馬君寒離開後,王思宇正在收拾著桌面,秘書鄭輝敲門走了進來,極為慇勤地倒了茶水,又為他點了煙,站在桌前訕訕地笑了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王思宇皺眉吸了口煙,上下打量著他,微笑道:「怎麼樣,考慮好了?」
    鄭輝嘿嘿一笑,撓著後腦勺,嚅囁地道:「王書記,我想跟您一起走,只是家裡人不同意,我母親強烈反對,她倒不希望我當多大的官,就是盼著我能留在西山,閔江那邊離家太遠,老人家不放心。」
    王思宇摸起杯子,輕輕吹了口氣,點頭道:「也好,不過你也別在委辦幹下去了,秘書當太久就油了,總在上面飄著,對你將來的發展也不太好,這樣吧,過段時間,你就去鎮裡工作吧,到黃龍鎮做副鎮長,怎麼樣?」
    鄭輝感激地望了他一眼,低聲道:「謝謝你了,師兄。」
    王思宇微微一怔,隨即莞爾,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好好幹!」
    「我會的,絕不會給您丟臉,王書記。」鄭輝用力點了點頭,把頭扭到一邊,悄悄抹了抹潮濕的眼角,轉身退了出去。
    下班後,王思宇開車回到西山賓館後院,他把車子停穩,慢悠悠地上了樓,來到房門口,卻聽到裡面傳出一陣咯咯的笑聲。
    王思宇停下腳步,悄悄推開虛掩的房門,順著門縫向裡望去,只見白燕妮正坐在沙發上,笑著道:「子琪,你啊,就會在嘴巴上逞能,見天喊著借種,可也沒見你下過手。」
    徐子琪撇了撇嘴,滿臉不服氣地道:「燕妮,要不是怕你吃醋,我早就把種子借到了,哪裡會等到現在。」
    白燕妮又咯咯地笑了半晌,才歪著腦袋,故意逗她道:「子琪,你倒是說說,打算怎麼個借法?」
    徐子琪嘻嘻一笑,來了瘋勁,用手比劃道:「我啊,就把他請到辦公室,然後把三十萬現金撂在桌子上,接著就這麼撩起裙子躺下去,分開大腿,直接告訴他,抓緊時間開工,完事以後拿錢走人,這種財色兼收的好事上哪找去啊,他肯定同意。」
    王思宇皺了皺眉,咳嗽一聲,推門走了進去,徐子琪嚇了一跳,忙把鑲著蕾絲花邊的黑色裙擺放下,雙腿併攏,訕訕地道:「王書記,你回來啦。」
    王思宇點點頭,把西服脫下來,掛到衣架上,挽起袖口,明知故問地道:「子琪姐,你們剛才說什麼呢,怎麼那樣開心,在樓道裡都能聽到笑聲。」
    徐子琪臊得滿臉通紅,支吾道:「沒什麼,我們在談春耕生產的事情。」
    話音過後,她嬌憨地跺了跺腳,轉身衝到沙發上,和白燕妮摟抱在一起,兩人再次縱聲笑了起來。
    晚飯後,三人坐在屋子裡說了會話,徐子琪吃了個獼猴桃,抽出紙巾擦了手,就笑著道:「王書記,你早點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沒有吭聲。白燕妮卻哼了一聲,拿手戳了戳徐子琪的腦門,低聲罵道:「你啊,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一刻值千金,兩位好夢。」徐子琪眨了眨眼,轉身走了出去,輕輕帶上房門。
    白燕妮歎了口氣,拉過王思宇的手,低聲道:「臭法海,怎麼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是不是有事情發生?」
    王思宇搖了搖頭,笑著道:「沒什麼,可能白天有些累了吧,歇會就沒事了。」
    白燕妮咬了嘴唇吃吃地笑,極為嫵媚地瞟了他一眼,膩聲道:「臭法海,原來你也會累啊,還以為你是鐵打的呢!」
    王思宇微微一笑,伸手抱了她起來,低聲道:「就算再累,也不能放過你這妖精。」
    白燕妮哼了一聲,伸手捏著他的鼻子,輕輕扭了捏,嬌俏地道:「太早了,臭法海,快放我下來,先去洗澡喲。」
    王思宇沒有鬆手,而是抱著她進了浴室,伸手在她身上一通亂摸,嘴裡『娘子娘子』地叫個不停。
    白燕妮哼哼唧唧地抵抗著,臉上已是緋紅一片,只三五分鐘的功夫,她身上的衣服就已被剝光,雙手捂了要害部位,帶著哭腔道:「別鬧了,臭法海,快出去,先讓人家洗澡嘛。」
    王思宇把頭搖成波浪鼓,笑瞇瞇地道:「沒事,你洗你的,只當我不存在。」
    白燕妮紅著臉哀求道:「小宇,別鬧了,那太難為情了。」
    王思宇笑了笑,剛想說話,外面忽地響起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他只好聳聳肩,轉身走了回去。
    白燕妮輕輕吁了口氣,把房門關好,恨恨道:「這下流胚子,真是讓人受不了。」
    王思宇摸起手機,看了下號碼,見是鍾嘉群打來的,忙走到窗前,壓低聲音道:「嘉群,什麼事?」
    鍾嘉群微微一笑,輕聲道:「王書記,我明天要到縣裡辦事,方便的話,晚上一起吃頓飯吧,就當是為您餞行。」
    王思宇皺了皺眉,低聲道:「好吧,明天下班前你來我辦公室,正好有些事情要交代下。」
    鍾嘉群笑了笑,悄聲道:「書記,本來我家老太太一定要跟著的,但她現在身體不好,怕路上顛簸,高血壓的毛病犯了,我就沒同意,老太太給您採了些山蘑,一定要讓我捎上。」
    王思宇輕輕點頭,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微笑道:「老人家的心意我領了,嘉群,記得替我向大娘帶個好。」
    鍾嘉群忙道:「謝謝書記,老太太在家裡常念叨,要是沒有王書記,就沒有家裡現在的好光景。」
    王思宇歎了口氣,低聲道:「嘉群,我們之間就不要說這些了,你在北辰鄉幹得不錯,要把勢頭保持下去。」
    鍾嘉群有些失落地點點頭,笑著道:「王書記,請放心。」
    掛了電話,王思宇站在窗邊點了一根煙,吸了幾口,回過身來,坐到沙發上,看了會電視,就脫了衣服,躺在床上,靜靜地想著心事。
    過了一會,白燕妮裹了浴巾出來,倚在門旁,手裡把玩著潮濕的秀髮,羞慚慚地笑了起來。
    王思宇抬頭望了一眼,卻見白燕妮如出水芙蓉般嬌嫩可人,不禁心中大樂,就笑著招了招手。
    白燕妮橫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走到床邊,坐下後歎了口氣,悄聲道:「還好啦,總算要擺脫你這大色狼了。」
    王思宇哼了一聲,從後面抱了她,將白燕妮壓在身下,撫摸著她滑膩如脂的肌膚,低頭親了起來,含糊不清地道:「燕妮,你就那麼希望我走?」
    白燕妮紅了臉,輕輕點點頭,吃吃地笑道:「當然了,誰讓你總欺負人,走了清靜喲。」
    王思宇微微一笑,歪著腦袋噙了她的粉唇,擁吻半晌,才笑著道:「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明明捨不得,卻不肯說。」
    白燕妮伸手掩了他的嘴,氣喘吁吁地道:「小宇,別說話……」
    王思宇輕輕點頭,俯下身子,用膝蓋頂開那雙修長的**,緩緩動作起來。
    白燕妮面色潮紅,雙手扶著他的肩頭,搖動著腰肢,媚媚地叫了幾聲,就勾著他脖子,戰慄著揚起上身,羞赧地向下瞟去,水眸中浮起一層淡淡的水霧。
    王思宇征服欲大起,就加速衝擊過去,伴隨著他強有力的撞擊,大床也劇烈地晃動起來。
    白燕妮霞飛雙靨,甩著秀髮,大呼小叫地喊了一會,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雙手扯著潔白的床單,斷斷續續地喊著他的名字:「小宇……小宇……」
    或許因為要分開的緣故,兩人極為瘋狂,很快進入了狀態,不知過了多久,白燕妮將身子一挺,抖著嘴唇喊道:「丟了喲!」
    在一波強烈的悸動下,兩人劇烈地喘息著,再次擁抱著吻了起來。
    幾度**,不到十點半鐘,兩人就已精疲力竭,白燕妮脫了力,抱著王思宇的一條胳膊,香甜地睡了過去,王思宇歪著腦袋,望著她那恬靜的睡姿,無聲地笑著,正此時,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王思宇皺了皺眉,忙下了地,來到沙發邊,摸起手機,看了下號碼,有些惱火地接通了電話:「小玉啊,這麼晚了,什麼事啊?」
    手機裡傳來夏小玉急促的聲音:「乾爹,出事了,你快到中心廣場這邊來。」
    王思宇微微一怔,皺眉道:「小玉,你又惹出什麼麻煩了?」
    夏小玉急得要命,帶著哭腔道:「乾爹,你快過來,晚了爸爸會被打死的,他和別的女人在車裡亂搞,被媽媽捉到了,舅舅正在路上,他脾氣暴,會出事情的。」
    王思宇嚇了一跳,忙低聲道:「小玉,你別急,我馬上過來。」
    他掛了電話,略一沉吟,又給關磊打過去,可電話響了三次,對方卻始終不肯接。
    王思宇知道麻煩大了,關磊的火氣肯定上來了,他既然不肯接電話,肯定是鐵了心要收拾老夏,王思宇不敢怠慢,忙回到床邊,急慌慌地穿著衣服。
    白燕妮此時也醒了,她翻了個身,睡眼朦朧地伸出雙臂,膩聲道:「小宇,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啊?」
    王思宇歎了口氣,輕聲解釋道:「老夏那混蛋,又闖禍了,在車裡和人玩車震,被老婆捉到了,他大舅哥正在趕過去,關磊那人脾氣暴,在火頭上真能開槍崩了他。」
    白燕妮怔了怔,忙坐起來,迷惑地道:「真的?夏副縣長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王思宇無奈地擺了擺手,恨鐵不成鋼地道:「是啊,這個老夏啊,就是不長記性,這貪酒好色的毛病是改不掉了,燕妮,你先睡吧,我可能要晚點回來。」
    白燕妮『嗯』了一聲,伸手拂了拂秀髮,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再次拉起被子躺了下去。
    王思宇急匆匆地下了樓,開車駛到中心廣場附近,老遠就看到一群人圍在桑塔納邊上,正在交頭接耳,小聲地議論著,人群裡不時傳出放肆的笑聲。
    他趕忙把車子停在路邊,戴上墨鏡,一路小跑著奔了過去,他分開人群擠進去,卻見夏廣林鼻青臉腫地站在車邊,關磊仍舊扭著他的脖領子,左右開弓扇著耳光,而旁邊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蹲在地上,正捂著臉放聲大哭,現場卻沒有看到關玲母女。
    王思宇歎了口氣,走過去拉開關磊,低聲喝道:「好了,有什麼事情到沒人的地方說,還嫌不夠丟人?」
    關磊鐵青著臉望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衝著人群吼道:「看什麼看,都走開!」
    眾人見沒了熱鬧,也都轟然散去,地上那個女人也瞄了機會,找到遠處的一隻高跟鞋,穿上之後,悄悄溜了出去。
    王思宇皺了皺眉,指著滿臉血污的夏廣林,沒好氣地道:「老夏啊,老夏,瞧你這點出息,我真該在最後幾天撤了你!」
    夏廣林慘然一笑,點頭道:「王書記,我敢作敢當,你撤了我吧,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和關玲離婚。」
    關磊登時怒不可遏,又咬牙切齒地衝了過來,對著夏廣林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大聲吼道:「離婚?行啊,馬勒戈壁的,我先整死你。」
    王思宇一把拉開他,用力過猛,將關磊推了個踉蹌,王思宇雙手叉腰,瞪著眼睛吼道:「我都來了,你還敢動手,老關,你太不像話了,非要鬧出人命才成嗎?」
    關磊氣得跺了跺腳,低聲吼道:「王書記,關玲都哭暈過去了,今兒我不能輕饒了他。」
    王思宇歎了口氣,皺眉道:「老夏,起來吧,咱們找地方慢慢聊。」
    夏廣林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鑽進車裡,三人開著車子來到西山賓館,王思宇找了個房間,進去後勸了許久,夏廣林死活不肯改口,執意要離婚。
    關磊幾次要發作,都被王思宇勸開,他氣得摔了一個杯子,鐵青著臉走到屋外,站在走廊裡皺眉吸煙。
    王思宇皺著眉頭敲了敲桌子,低聲喝道:「老夏,你別不識好歹,明明是你犯了錯,怎麼還不依不饒的,離什麼離!」
    夏廣林抱著腦袋,猛地撞了幾下桌面,表情痛苦地道:「王書記,你根本不知道,是她先對不起我的。」
    王思宇怔了怔,吃驚地道:「什麼?老夏,你把話說清楚!」
    夏廣林摸出一根煙來,遞給王思宇,自己也點了一根,愁眉苦臉地道:「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她們參加同學聚會的時候,她和一個男同學發生了關係,後來那男人到處吹噓,傳到我耳朵裡,當時女兒還小,我忍了,可這口氣始終嚥不下去,只能借酒澆愁,這才染上了酗酒的毛病,為了報復她,我才變成現在這樣。」
    頓了頓,他又垂頭喪氣地道:「而且,前天夜裡,我喝多了酒,睡得很早,晚上起來去洗手間的時候,發現書房裡還亮著燈,我聽裡面聲音不對,就悄悄推開房門,結果發現,她脫得光溜溜的,在電腦前和一個男人視頻……」
    王思宇愣了半晌,才緩過神來,皺眉吸了口煙,輕聲道:「老夏,這些事情關磊知道嗎?」
    夏廣林搖頭道:「沒有,除了你以外,我沒有告訴任何人,這又不是光彩的事情,哪裡會到處嚷嚷,更何況,我也不是那麼絕情的人,就算分開了,也不會把事情張揚出去。」
    王思宇沉吟半晌,苦笑著道:「老夏,這樣吧,我把關玲找來,你們自己去談,如果實在談不攏,離就離吧,勉強湊在一起,也不會快樂的。」
    夏廣林點點頭,歎息道:「也好,不管怎麼樣,我是不想再和她過了。」
    王思宇轉身下了樓,站在院子裡,給關玲打了電話,兩人聊了十幾分鐘,關玲滿臉羞愧地掛了電話,哭哭啼啼地趕了過來,她和關磊說了幾句話,就進了屋子,隨手把房門關上。
    王思宇歎了口氣,拉著關磊去了隔壁房間,兩人喝著茶水閒聊,直到凌晨一點多鐘,關玲才敲門進來,悄聲道:「王書記,哥,我們談好了,不離了。」
    關磊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低聲道:「這個夏廣林,真是太不像話了,今兒要不是王書記攔著,我非把他打殘廢了不可。」
    關玲卻冷聲道:「哥,你下手太重了,以後別這樣了,不然我很為難的。」
    關磊愣了愣,低頭咳嗽了幾聲,不再說話。
    關玲低下頭來,望著自己的鞋尖,輕聲道:「王書記,那我和老夏就先走了,老夏只是一時衝動,請您千萬別處理他。」
    王思宇歎了口氣,點頭道:「只要你們能把日子過好,其他的都是其次,快回去吧。」
    關玲嗯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與夏廣林一起下了樓。
    關磊站到窗邊,望著桑塔納駛出賓館,有些頭痛地道:「清官難斷家務事,真是沒法管了,每次都惹了一身不是。」
    王思宇呵呵一笑,輕聲道:「解鈴還須繫鈴人,夫妻間的事情,外人是管不了的,你啊,就不要操太多心了。」
    關磊無奈地笑了笑,又轉頭道:「王書記,真是抱歉,你都要走了,他們還鬧出這種事情來。」
    王思宇微微一笑,擺手道:「沒什麼,不管怎麼說,兩人總算和好了,要在這時候離婚,我這心裡還真不是滋味。」
    關磊點點頭,又寒暄了幾句,便起身告辭,王思宇把他送到樓梯口,才轉身回了後院,進了房間,洗澡鑽進被窩後,轉頭在白燕妮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就拉了被子,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週五下午,王思宇懷著複雜的心情,在辦公室裡見到了前任秘書鍾嘉群,一年多未見,鍾嘉群已經有了很大變化,他身材明顯發福,小腹微微隆起,面膛紅潤,氣質風度判若兩人,現在的鍾嘉群,才真正有了官員的派頭,再不是以前那副弱不禁風的書生模樣。
    下班後,兩人在飯店的包間裡喝了酒,醉得不省人事的鍾嘉群被司機架回車上,看著白色的麵包車消失在街道上,王思宇歎了口氣,也坐進小車裡,駕車返回省城,在路上,他腦海裡回味著鍾嘉群在醉倒前說的那句話:「王書記,其實是我讓母親到老西街找房子的。」
    雖然隱隱猜到了這句話中蘊含的深意,但王思宇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也不願去相信,上了高速之後,他打開奧迪車中的音響,將音量放到最大,在高速公路上一路狂飆,風馳電掣般地駛回玉州,到了電視台家屬樓,他心情才恢復了平靜,關了車門走下來,慢悠悠地上了樓。
    進屋後,穿著一身碎花睡衣的柳媚兒就迎了過來,幫他掛了衣服,又沏了杯茶,笑嘻嘻地坐在王思宇的膝蓋上,勾著他的脖子道:「哥,明天我們去隱湖玩吧,你還沒陪我逛逛,又要離開了,人家很不甘心呢。」
    王思宇微微一笑,捏了捏她光滑的臉蛋,輕聲道:「媚兒,那明天你不去學院了?」
    「讓菲兒她們帶一天就好了。」柳媚兒輕聲嘀咕一句,又捉了王思宇的手,放在腰間,悄聲抱怨道:「哥,上學真沒勁,乾脆我退學算了,到閔江去陪你。」
    王思宇笑了笑,攬了她的小蠻腰,低頭哄道:「那可不成,媚兒,你千萬不要胡鬧,小蕾阿姨要是知道,一定會發瘋的。」
    柳媚兒嘻嘻一笑,起身回到臥室,取來一張銀行卡來,交到王思宇的手裡,抿嘴道:「哥,這是老媽讓我給你的,裡面有二百萬,密碼是你的生日,記得省著點花。」
    王思宇摸過銀行卡,蹙眉道:「小蕾阿姨回來過?」
    柳媚兒『嗯』了一聲,點頭道:「前天回來的,在家裡住了一晚,她說最近公司那邊太忙,你走時,她就不來送了。」
    王思宇歎了口氣,明知這是借口,卻也無可奈何,只好笑著道:「公司的事情要緊,以後到省裡開會,還是能經常回來看看的。」
    柳媚兒剝了一粒葡萄,送到王思宇的嘴裡,吃吃笑道:「哥,老媽回來把你一通誇獎呢!」
    王思宇心中一動,撫摸著柳媚兒的一雙美腿,似笑非笑地道:「小蕾阿姨是怎麼說的?」
    柳媚兒歪著腦袋,一臉自豪地道:「老媽說了,我眼光還是很準的,她誇你人好,心地善良,還說上次你帶了一群縣領導到公司視察,前呼後擁的,可威風了呢!」
    王思宇眉頭一挑,得意地笑了起來,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媚兒,小蕾阿姨還說什麼了?」
    柳媚兒轉過頭來,用指尖點了點他的鼻樑,撇嘴道:「哥,瞧把你美的,還真是不經誇,難怪會在礦區摔了大跟頭,哼!」
    王思宇面色一窘,嘿嘿笑道:「媚兒,岳母大人的誇獎,我當然高興了,難到你不開心嗎?」
    「當然開心啦……」柳媚兒紅著臉,竊笑了半晌,才又忸怩地低下頭,擺弄著纖細的手指,甜絲絲地道:「老媽還讓我乖點,記得多討你喜歡。」
    王思宇歎了口氣,把頭埋在她的香肩上,深吸了口氣,笑著道:「我家媚兒一直都很乖的,哥會寵你一輩子的。」
    柳媚兒嘻嘻一笑,又滿臉愁容地道:「哥,你要是不當官就好了,總這樣跑來跑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安穩下來。」
    王思宇笑了笑,輕聲道:「沒什麼不好的,趁著年輕,還是要多幹點事業,總不能庸庸碌碌過一生吧。」
    柳媚兒點點頭,笑著說:「你喜歡就好,哥,我一定支持你。」
    王思宇啞然失笑,拿嘴親了親她光潔的臉蛋,含糊不清地道:「媚兒,你怎麼支持?」
    柳媚兒微微一笑,抿嘴道:「我催著老媽多給咱倆賺錢,讓你安心當官。」
    王思宇點點頭,摸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笑著說:「小蕾阿姨真是幫了我大忙,從天鵬乳業到蕪菁畫館,再到西辰礦業,在短短兩年的時間裡,就幫我把事業搞得這樣大,真不知該怎麼感謝她。」
    柳媚兒神色嬌羞地道:「哥,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說那些客氣話。」
    王思宇笑了笑,目光落在她那纖美的玉足上,心中一動,就伸手拉了過來,摸過一瓶趾甲油,為她塗了粉紅色的亮甲。
    柳媚兒暈紅著臉,軟軟地倚在王思宇的懷裡,一臉幸福狀。
    兩人在沙發上膩了一會,柳媚兒就把王思宇推進了浴室,隨後趴在沙發上,給廖景卿打了電話,笑著道:「景卿姐姐,我哥回來了,明天咱們帶上瑤瑤,一起去隱湖逛逛吧。」
    廖景卿莞爾一笑,點頭道:「好吧,閔江離省城遠,他這次去了,一時半會怕是回不來,瑤瑤又該鬧了。」
    柳媚兒也歎了口氣,輕聲道:「景卿姐姐,我也捨不得他走呢,想要跟過去,他又不肯。」
    廖景卿笑了笑,柔聲道:「媚兒,男人還是事業最重要,小宇現在是關鍵期,我們都應該支持他,你要懂事,別讓他分心。」
    柳媚兒輕輕點頭,望著腳丫上的粉紅亮甲,眸中浮起一絲柔媚的笑意,笑著道:「景卿姐姐,我知道了呢,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拖他的後腿。」
    廖景卿『嗯』了一聲,掛斷電話,笑著道:「瑤瑤,舅舅回來了,明兒帶你去隱湖玩。」
    瑤瑤丟了玩具,從沙發上跳下來,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搖晃著她的大腿道:「媽媽,我要去看舅舅。」
    廖景卿抱起她,笑著道:「不行,太晚了,不能去打擾,舅舅會不高興的。」
    瑤瑤噢了一聲,撅起嘴巴,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過了一會,她瞄著廖景卿沒注意,就偷偷溜到客廳一角,摸起電話,給王思宇撥了過去,在電話裡撒了會嬌後,瑤瑤就掛斷電話,笑著跑了過來,抱著廖景卿的大腿道:「媽媽,我們過去吧,舅舅已經答應了。」
    廖景卿無奈地歎了口氣,拿手戳了戳她的腦門,低聲道:「你啊,真是不懂事。」
    瑤瑤做了個可愛的鬼臉,急匆匆地跑進臥室,換了一身白裙子,牽著廖景卿的手,兩人下了樓,來到王思宇家,進了屋子後,坐了幾分鐘,王思宇推開浴室的房門,裹著浴巾走了出來,他站在門邊招了招手,瑤瑤就撲了過去,拉了她的胳膊,笑嘻嘻地道:「舅舅,我要學游泳。」
    王思宇抱起她,走到沙發邊坐下,撥了撥她的小鼻樑,笑著道:「好,小寶貝,明兒舅舅就教你游泳。」
    廖景卿卻搖頭道:「不成,天氣太冷,現在不能下水,容易感冒。」
    王思宇呵呵一笑,低聲道:「姐,沒關係的,我們可以去游泳館,不管小寶貝提出什麼要求,我都要滿足她。」
    廖景卿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搖頭道:「小弟,瑤瑤是讓你寵壞了,這樣下去可不行。」
    王思宇笑了笑,低頭剝了葡萄,一粒粒地送到瑤瑤的小嘴裡,低聲道:「瑤瑤,週末咱們好好玩,但上課時要用心,爭取把成績保持住,好不好啊?」
    瑤瑤吃了葡萄,又吮了下他的手指,揚起小臉,乖巧地道:「好,舅舅,我要是肯努力學習,考到第一名,你給我什麼獎勵啊?」
    王思宇微微一笑,在她粉雕玉琢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許諾道:「瑤瑤,你要是真能拿了第一,不管你提出什麼要求,舅舅都會滿足你。」
    瑤瑤伸出雙手,扳著王思宇的脖子,把小嘴湊到他的耳邊,悄聲嘀咕了兩句,隨後搖著王思宇的肩膀,撒嬌地道:「舅舅,好不好啊?」
    王思宇微微皺眉,但見瑤瑤一臉期待的表情,不忍拒絕,只好硬著頭皮允諾道:「好,舅舅答應你。」
    「舅舅,你真好!」瑤瑤不禁喜出望外,在王思宇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咯咯地笑了起來。
    柳媚兒在旁邊看了,伸手拍了拍瑤瑤的後背,撅嘴道:「景卿姐姐,哥對瑤瑤太好了,我都有點吃醋了。」
    廖景卿笑了笑,柔聲道:「瑤瑤,媚兒阿姨吃醋了,你該怎麼辦啊?」
    瑤瑤呲牙一笑,吐出小舌頭,做了個鬼臉,拿手指著面頰道:「媚兒阿姨吃小孩子的醋,真沒羞!」
    廖景卿苦笑著瞪了她一眼,搖頭道:「這孩子,一見到舅舅,就開始調皮,怎麼能這樣說話呢,真沒禮貌!」
    柳媚兒哼了一聲,伸手把瑤瑤抱了過來,低聲道:「瑤瑤,剛才提了什麼要求,告訴媚兒阿姨?」
    瑤瑤把頭搖成波浪鼓,翻了翻白眼道:「不行,媚兒阿姨,那是秘密,誰都不能告訴。」
    柳媚兒捏了捏她的小臉蛋,氣哼哼地道:「小沒良心的,早知道你會這麼說。」
    瑤瑤卻不理她,兀自爬到王思宇的腿上,站在上面往下跳,著實瘋了一會。
    三人坐在沙發上閒聊,到了晚上十點多鐘,廖景卿緩緩站了起來,微笑道:「瑤瑤,咱們走吧,讓舅舅和媚兒阿姨早點休息。」
    「不回去,就是不回去……」瑤瑤卻又來了倔脾氣,抱著王思宇的胳膊,死活不肯撒手。
    王思宇笑著道:「姐,晚上就在這邊住吧,省得來回跑,週二就要走了,還真捨不得瑤瑤,讓我和孩子多呆一會吧。」
    廖景卿無奈地坐了下來,點頭道:「好吧,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眾人又聊了一會,廖景卿便去洗了澡,出來後,哄著瑤瑤進了房間,瑤瑤鑽進被子裡,笑嘻嘻地道:「媽媽,媽媽,我要是考了第一,舅舅就穿上唐老鴨的衣服,當著全班同學的面,給我跳『嘎嘎舞』!」
    廖景卿『撲哧』一笑,伸手掖了掖被角,搖頭道:「你啊,真是太調皮了,舅舅現在可是大官,哪能做那種事情呢!」
    「反正舅舅答應了。」瑤瑤搖頭晃腦地道,她翻了個身,卻睡不著,瞇著眼睛背起英語單詞來。
    廖景卿微微一笑,卻感覺有些心慌意亂,暗自揣測著,按照現在的勢頭,或許用不了五年,小弟怕是真會當上市委書記,若是那樣,自己難道真要兌現承諾嗎?
    王思宇躺在床上看了會書,就關了壁燈,過了沒多久,柳媚兒就悄悄推開房門,笑嘻嘻地摸了過來,拉了被子躺在王思宇的身邊,低聲道:「哥,要是我和瑤瑤同時掉進水裡,你先救哪個?」
    王思宇翻了下眼皮,拉長聲音道:「你說呢?」
    柳媚兒撇了撇嘴,輕聲道:「我就知道呢,瑤瑤是你的心頭肉,你啊,這是愛屋及烏,別以為我不知道。」
    王思宇歎了口氣,把她拉在懷裡,伸手刮了刮她秀挺的鼻樑,輕聲道:「媚兒,你都多大了,還跟孩子比,瑤瑤說得沒錯,你啊,真沒羞!」
    柳媚兒面色羞紅,哼哼唧唧地道:「哥,人家開玩笑呢,知道你疼瑤瑤,放心吧,我也一樣會心疼她的,瑤瑤這孩子,就是討人喜歡。」
    王思宇笑了笑,在她的俏臉上親了一口,低聲道:「媚兒,你也是哥的心頭肉,別胡思亂想了,快睡吧。」
    柳媚兒抿嘴一笑,拉了他的一條胳膊,枕在臂彎處,閉了眼睛,恬靜地睡了過去。
    接下來兩天,王思宇一直都泡在游泳館裡,教瑤瑤游泳,瑤瑤膽子極小,動作明明已經很熟練了,卻始終不肯摘下腰間的救生圈。
    王思宇狠了心,把救生圈丟到岸上,讓她嗆了幾口水,瑤瑤總算是能扭著小屁股在水面上撲騰起來,只是那眼淚汪汪的樣子,讓人看了一陣陣地心疼。
    從游泳館出來後,瑤瑤板著小臉,不肯再理王思宇,足足哄了半個小時,她才鑽進王思宇的懷裡,勾著王思宇的脖子,委屈地哭了起來。
    週一回到西山後,省委組織部正式發了文,西山縣委、縣政府組織了歡送大會,王思宇在會上發表了聲情並茂的告別演說,只有八百字的發言稿,卻幾度被熱烈的掌聲打斷,現場更有幹部打出兩條橫幅,班子成員帶領全體幹部起立鼓掌,場面極為感人。
    歡送大會開完之後,王思宇回到西山賓館,與前來送行的幹部們共進午餐,他舉著杯子,挨桌敬酒,又與幹部們單獨碰杯,一直喝到酩酊大醉,才被人抬進房間,當晚,他與白燕妮徹夜未眠,相擁在一起,在歡好中說了許多綿綿情話,上午八點半,他才坐進了小車,返回省城,開始了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