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空間力學

    手機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顯然是睡覺被吵醒了有些不耐煩，責問呂陽是怎麼回事。
    呂陽當然是說他做惡夢，夢遊驚擾了同學之類的。
    那些摁住呂陽的男生見呂陽現在表現很正常，也逐漸地鬆了手。
    隨後那女人讓呂陽把手機給那兩位不敢回寢室睡覺的男生，和他們說了好一會兒話，似乎是在批評教育他們……兩名男生雖然委屈，但後來也只能點頭稱是，隨後那兩名男生又把手機遞回給了呂陽。
    女人對呂陽的行為進行了批評教育……當然，對一名學生做惡夢夢遊進行太過的批評也有些不恰當……在呂陽向她一再保證之後不做惡夢，也不夢遊……她自己也覺得好笑的情況下，終於掛斷了電話。
    「好啦好啦！都回寢室去！」宿舍管理員掩嘴打了個呵欠，向趕小雞一般哄趕著眾學生回了各自的寢室。
    「你們若不放心，把我綁在床上吧。」呂陽回寢室後，向其他五名室友說了一下。
    他現在也很瞌睡，但也不想睡著後醒來，又躺在寢室外走廊裡……有人說不好，有人表示贊同，最後是呂陽找出繩子主動要求他們綁住他，其他男生這才按呂陽的要求把他綁在了鐵架雙層床上。
    在被綁之前，呂陽甚至找到膠帶把自己的嘴給封了起來，以免那個可憐的李陽到時候大喊大叫。
    折騰了近半個小時，寢室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一般人被綁著，被膠帶封住嘴，肯定會睡不著……但是，呂陽經常被周玲倒吊著忍受各種酷刑，一持續就是幾千上萬年，現在這種只是被綁住手腳封上嘴，對他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所以，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呂陽再次驚醒了過來，手腕和腳踝被綁住的地方無比的疼痛，同寢室的五名男生全都沒有睡在床上，站在寢室裡一臉驚恐外加疲憊地看著他。
    顯然，剛才被綁在床上封住嘴的李陽在鐵架床上拚命掙扎，努力尋找著機會向其他人求救……雖然被捆綁住了，但他掙扎的力氣仍然大得驚人，被封住的嘴也不停地嗚嗚著，像受傷的野獸一般，鐵架床都快被他搖散了架，其他人自然也沒辦法再繼續睡覺。
    一個人如果在生活中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了，自己突然變成了一個旁觀者，只有在這具身體睡熟之後，才能部分地控制自己的身體，其心中驚駭的程度可想而知。
    所以，李陽正在盡一切努力想要自救，說服周圍的人他被鬼上身了……但呂陽只要一醒過來，他就又被徹底地封禁了回去，一點兒控制權都沒有了。
    這一次，同寢室的同學打了110，然後在110報警台的建議下又打了120。
    當呂陽醒過來之後不久，120急救車就『哇嗚哇嗚』地跑進了學校，急救人員也衝入了男生寢室樓裡。
    當然，當他們到來之後，呂陽已經平靜了下來。
    急救車上的醫生簡單地檢查了一下呂陽，又問了他幾個問題……初步斷定……他沒什麼事，應該是做了個惡夢。
    但同寢室的幾位這次是怎麼都不肯甘休了，一定要急救車上的醫生把呂陽帶回醫院去進行更仔細地檢查，他們還詳細地把先後兩次呂陽『犯病』的情景向醫生講述了一下。
    呂陽身上的傷痕倒是印證了他們的說法。
    醫生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來，最後的建議是轉精神病院，但是需要呂陽家裡人送他去才行。
    鑒於現在已經凌晨五點多鐘了，天都快亮了，要做什麼也最好是宿舍管理員在徵求了呂陽的意見之後，帶他去了一樓門房裡暫時安置了下來。
    ……「我這人從來不怕鬼，也不相信這世上有鬼。」宿舍管理員，這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很懷疑地看著呂陽。
    「世上肯定沒有鬼。」呂陽對宿舍管理員笑了笑。
    哪有鬼說自己是鬼的？呂陽肯定打死也不會承認。
    「嗯，我睡覺可不喜歡別人打擾。」宿舍管理員又瞪了呂陽一眼之後，回到了裡間裡睡了下來。
    ……天亮之後，早飯之前，同樣一臉疲憊沒有睡好的女輔導員來到了男生寢室樓，把呂陽叫回了寢室，然後很生氣地責問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呂陽一直沒開口，其他五名男生七嘴八舌地把呂陽昨天夜裡的詭異表現向女輔導員說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嚇著了，或者是記憶出現了一些混淆，五名男生的說法又各自有一些不同，而且嚇得最很的兩名男生說話甚至有些顛三倒四。
    所以……導致女輔導員並不太相信他們說的話……相比起來，現在的呂陽在她眼中倒是比其他五名男生要正常了很多……這讓她甚至開始懷疑呂陽身上的傷是這五名男生虐待暴打造成的，就像最近媒體報道的山東那位被室友脫光暴打了四個多小時的可憐女生那樣。
    最後其他五名男生暫時被驅趕出了寢室，女輔導員語重心長地問著呂陽，是否被暴打了，讓他有什麼不要害怕，全都說出來，她會給他做主之類的。
    「我沒事。」呂陽只是微笑著向女輔導員搖了搖頭。
    「如果你不說，那別人就幫不了你了。」女輔導員對呂陽的回答顯然有些不滿。
    「我沒事，謝謝孫導關心。」呂陽『無比感激』地抬頭睜大眼睛看了女輔導員一眼，差點害得女輔導員母性大發，要抱住他安慰一番……幸好沒有，不然她就要被這個活了億萬年的怪叔叔安慰了。
    現在呂陽也知道了他們班的女輔導員姓孫。
    「你確信不用叫家長過來？」孫導向呂陽確認了一下……她也不想叫家長，現在的家長到學校來，發現自己孩子受了傷，鬧起來再捅到媒體，會是很大的事件，校領導肯定臉色難看。
    所以，這種事情，能盡量大事化小就化小，然後小事就化了了。
    ……孫導把呂陽帶出了寢室，一路不停地和他交談著，當然是想發現他有什麼不對，但始終沒有發現呂陽再有什麼異常，更別談什麼鬼上身之類的了。
    孫導為了確信不出事，帶著呂陽一起吃了早飯，又帶他去校醫院做了檢查，最後校醫給呂陽開了一盒幫助睡眠的藥，這件事也暫時被告一段落。
    ……孫導剛剛和呂陽分開，小雲就不知道從哪裡跑了出來，很著急地看著呂陽，問他出了什麼事，顯然她已經從同班的男生那裡聽到了什麼。
    呂陽當然是說自己沒事，讓她不要擔心之類的。
    小雲仍然很不放心，正想問他『鬼上身』是怎麼回事，上課鈴聲卻是響了起來，兩人也沒再多說什麼，呂陽只是很機械地被小雲帶去了教學樓，進了大學教室，在小雲身邊坐了下來。
    呂陽這才知道自己和小雲是物理系的學生。
    看來這個李陽學習成績應該很不錯，物理系的學生，還能參加院校的英語演講……而呂陽……雖然在詭系統裡有機會接觸這方面的知識，但他實在對這些東西毫無興趣。
    這一節課講的是空間力學。
    這是一門建立在相對論體系基礎上研究時空觀的科學，主攻質點在相對論時空中的表象坐標和波函數或運動方程。
    看到課本上的介紹，呂陽不由得很感興趣……這是否與詭域有關？他當初就是從空間之門跳出來的……感興趣歸感興趣，以前從來沒有系統學習過的呂陽，在開課之後，那一點興趣立刻被代課講師一黑板的公式和各種枯燥的理論給薰得昏昏欲睡。
    這就像一個喜歡開車的人，不一定非要懂如何造汽車一樣，呂陽雖然對空間學說很有興趣，並想以此來對自己所經歷的一切詭域現象進行解釋，但他實在對這些基礎理論知識沒有任何興趣。
    加上昨晚沒睡好，而上課時老師的聲音是最好的催眠曲，所以……呂陽不知不覺地就睡去了。
    呂陽肯定是不想在課堂上睡覺的，而且他也知道他如果睡著會有什麼後果……但他確實是無意中睡著的。
    當呂陽猛然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教室的走道裡，雙手正死死地抓著面前一個女生……小雲的衣領，而周圍的學生全都用一種驚恐地眼神看著他。
    呂陽連忙鬆了手，一臉抱歉地向周圍同學笑了笑。
    天知道剛才昏睡過去之後，那個李陽又在這教室裡幹了什麼事情？
    依呂陽的猜測，他多半是在向眾人求救，抓住小雲的衣領，是覺得現在可能只有小雲能救他了。
    小雲現在的神情也驗證了這一點。
    她雖然也恐懼，但更多的是疑惑……剛才，李陽在課堂上睡著之後，突然發瘋一般地抓住了她，向她求救，還對她說，昨天和今早那個他不是他，讓小雲找機會向那個他問一些他們以前的事情，如果他答不上來，就可以證明他的說法了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