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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城岐阜

  在房裡我坐立不安,只覺越來越緊張了。其實自己也不是個青澀少女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這麼緊張。我自嘲的笑了笑,說不定他只是說說呢。
  忽然門被移開了,我的心劇烈的跳了起來。一抬頭,就看見他站在那裡似笑非笑得看著我。唉,今晚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怎麼了,怕了我嗎」他笑著說,一邊走了進來,把門移上。
  怎麼辦呢,他好像是來真的了。我看了他一眼,他穿了一套浴後的白色和服,鬆鬆的在腰際打了個結。黑髮披散,長眉輕佻,漂亮的雙眼微微瞇著,臉部的線條也多了幾分柔和。頭髮上還帶著一些水珠,衣襟自然形成的那個狹長的弧度,偶爾還能瞥見他性感的鎖骨。忽然腦袋裡浮起他上身赤裸的樣子,臉頓時象燒著了似的。唉,他還沒怎麼著,怎麼自己就不停的往這裡想了。
  也許是看到我的臉色泛紅,他不由的笑了起來,走了過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一把抱起了我,「做什麼……」我的掙扎好像毫無意義。他有些好笑的道:「你說做什麼。」他把我輕輕放在了榻榻米上,伸手來撩我的衣服,「啊!」我輕呼一聲,這也太急了吧,連個前奏都沒有。
  「傻瓜,別動,讓我看看你的傷口。」他的眼裡笑意更濃。他撩開了我的衣襟,仔細的看著我肩部的傷口,輕輕的摸了摸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留下了疤痕。」他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心疼,只是用手指輕輕撫摸著那裡的疤痕。我的身體又開始有了那種暖暖的感覺,酥酥麻麻的感覺從他的手指一波一波傳遞過來。
  我低聲道:「反正又沒在臉上,我不在意。」他收起了笑容,輕聲道:「我在意,每次我看到這個都會想起你受的傷害,他們死一千次也彌補不了。」他的眼神似乎又閃過一絲讓人恐懼的神色。
  我心頭一顫,猛的就抱住了他。我不要,不要看見信長冷酷的眼神,即使知道是對其他人,還是會讓我覺得渾身發冷。
  信長的身子輕輕一震,也反手抱住了我,同時,他的嘴唇也溫柔輾轉在我的唇上。一不小心,讓他的舌頭溜了進來,緊緊的纏住了我的,腰被他摟得緊緊的,他的手也開始放肆的在我身上游移。
  久未彼此接觸的唇舌,一經觸碰,迅速延伸出熊熊的火花,他像個怎麼也要不夠的孩子,一遍又一遍的吸吮著我的舌,我的意識開始漸漸模糊了……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忽然他放開我的唇,帶著挑逗意味的舌頭滑到我的耳垂上,脖子上繼續舔吻著,輕輕咬著,不知怎麼我的腦袋裡忽然閃過吸血鬼這個詞……
  他的唇又滑到了我的傷口這裡,輕輕的吻著,像是怕弄疼了我一樣,「小格,我再也不會讓你受這樣的傷。」他喃喃低語著,我的心也柔軟起來,現在的信長是溫柔的,很溫柔很溫柔。
  他的唇繼續下滑著,他的呼吸熱熱的噴在我的身上,癢癢的。不知何時,彼此的衣物已經被他的熱情給焚燒殆盡了,「我要你,現在。」他的聲音因為情慾的膨脹而顯得有些沙啞,我的思想已經渙散,渾身被他撩撥的一絲力氣也沒有。被他撫摸過的地方,那炙熱的酥麻感令我的理智有些崩潰,我實在太高估我的意志力了……
  要就要了吧,我實在擋不住他的這般火熱進攻了。和自己愛的人和為一體,不也是件美好的事情嗎。
  他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傳遞他的愛意,只是瞬間的疼痛令我皺了皺眉,原來第一次真的這麼痛,我忍不住脫口而出:「可不可以停下來……」剛一出口就後悔了,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怒意。
  他有些氣惱的道:「不可以。」
  「為什麼?」
  「現在不能停下來了。」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是男人。」
  「有關係嗎?」
  「給我閉嘴!」
  他有些氣惱的加快了節奏,嘴唇緊緊的堵住了我的。
  我也怪自己怎麼老是在這個緊要關頭胡思亂想的,可是剛才那一痛讓我一下子就清醒了,怨不得我想東想西。而且也沒書上寫的什麼快感,就只是疼痛,做女人真是慘。
  忽然我又想到一個重要的事情,我忍不住又很不識相的打斷了他。「等等,那個……」
  他的表情有些鬱悶,悶聲道:「又怎麼了?」
  我小聲的問道:「那個,你可不可以早點,嗯,早點把那個拿出來,我不想有孩子。」我指了指他的某個部位。不管怎麼樣,安全措施還是很重要的吧,只是這裡沒有安全套,我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這個方法了。
  他愣了愣,臉上的表情已經開始抓狂了,氣急敗壞的盯著我,緊緊抓住我的肩,惡狠狠的低聲吼道:「不可以!給我閉嘴!不許再說話!再說一句話我就要你整晚!!!」
  他又猛的攝住了我的唇……
  他霸道而熾熱的吻就像是一劑麻醉藥,又把我打入一片天旋地轉中去了……
  唉,我的第一次……好像沒有想像中的浪漫……
  信長說話真是猶如放P,我不說一句話了他還是要了我整晚。也不知道他那來這麼多的精力。
  好不容易才睡下,待我醒來,天已發白,也不知是什麼時辰。只覺渾身酸痛,身邊已是空無一人,我默默的看著天花板,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我居然已經是個真正的女人了,我居然把自己給了這個四百多年前的人,太不可思議了……好像做夢一樣,一切都是這麼的難以置信。還有,要是有了孩子怎麼辦啊,我可不想我的孩子出生在這麼一個亂世中……
  忽然莫名的一絲煩躁從心底湧起……
  慢慢換上了衣服,我就躺在榻榻米上開始胡思亂想……
  忽然,門被移開了,我一陣心慌,趕緊用被子摀住了頭裝睡。
  只聽見有人走了進來,好像在我旁邊坐了下來,一隻手隔著被子輕輕的拍了拍我。
  「我知道你醒了,小格。」信長的聲音帶著一絲調笑,我沒有理他,動也沒動。他一用力,把我的身子扳了過來,我一睜開眼,就看見他笑盈盈的眼眸,忽然想起昨夜和他的一夜旖旎,不由臉上又燒了起來,趕緊又閉上了眼睛,不敢再去看他。
  他笑出了聲,道:「怎麼了,昨天還喋喋不休的,今天就啞巴了。」我想起昨天說的那些話,只覺臉上越來越熱。
  「婚期就定在下個月初六。」他的這句話令我一震,我趕緊坐了起來,不假思索的說:「不要。」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立刻就被怒意代替了,笑容頓失,沉聲說道:「不要總是忤逆我。」
  我仍是盯著他,重複了一遍:「不要。」他的眼中怒氣更盛,臉色開始發青,壓抑著怒氣說道:「不要鬧了,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不嫁給我你想怎麼樣。」
  看著他發怒的眼睛,我也有些生氣,是,我和你上床了,那也不代表我一定要嫁給你,而且還這麼霸道的就定好婚期,一點也不問問我的意見,一點也不尊重我。而且,你還有你的正室呢,我又算什麼呢。
  「我不想和別人共事一夫。」我冷冷的說。他看著我,臉色稍稍緩了緩道:「我早和你說過歸蝶和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而且這次我奪取了美濃,她更加恨我,我也考慮把她送回她母親家裡,你何必在意這個。」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覺得有些害怕,也不知道為什麼害怕,畢竟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不想被記載到歷史上去,可是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
  我拉住了他的手,輕聲道:「你相信我心裡只有你,對嗎?」他有些不解的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凝視著他的眼睛,繼續說道:「我需要一點時間,不要問我為什麼,只是給我多一點時間,好嗎?既然我們知道彼此的心意也不急於一時,婚禮只是個形式而已。」
  他愣了一下,那雙黑漆般的眼睛彷彿要把我看穿,他臉上的怒氣漸退,一絲憐惜浮上眼底,半晌,他說了一個字:「好。」
  我心中一熱,信長開始試著理解我了……
  他的眼神漸漸的溫柔起來,伸出手輕輕的掠了一下我的頭髮,笑了一笑道:「不管怎麼樣,你永遠都是我的人。你逃不掉了。」說著說著,他的眼睛忽然盯住了我的脖子,眼神有些奇怪起來,呼吸似乎也開始急促起來。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看著他的反應,忽然想到了什麼,我趕快站了起來,走到一邊拿出鏡子,對著我的脖子照了照。
  「啊!」我大叫一聲,天哪,信長這個變態,我的脖子紅一塊,紫一塊,全是他留下的痕跡,我,我怎麼見人啊。
  我氣呼呼的看著他,他的嘴邊揚起一絲邪邪的微笑,笑著說:「你是我織田信長的私有物,我全都烙上了印記。」我心中一蕩,這樣類似的話以前似乎誰和我說過。
  我瞪了他一眼,忽然撲了上去,對著他的肩膀咬了下去,他輕呼一聲,但是沒有躲開,看著自己留下的牙印,我滿意的笑了笑道:「你也是我的私有物了。」他一愣,放聲大笑了起來,湊近我的耳邊說:「你早就烙下印記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撩開了自己的衣服,轉過身。啊……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的背上有一些細細的紅色的道道,看上去好像是指甲掐出來的……
  我呆了呆,做賊般的小聲問道:「是我嗎?」
  他含笑看住我,緩緩道:「不是你還有誰。」
  我搖了搖頭道:「我——好像沒這麼粗魯吧?」
  他大笑起來,一把摟住了我道:「你就是這麼粗魯」他頓了頓道:「不過我喜歡。」
  信長果然是個小變態……
  不過——我也喜歡這個小變態。
  不過我這幾天都不敢出房門,只怕被別人看見,這和服的設計還正好露出整個脖子,我哪還敢出去,要是被慶次他們看見,我真要丟死人了。為什麼,我會那麼害怕慶次看見——
  不久,信長就將美濃的稻葉山城作為新的主城,並且改名為「岐阜」——是取周文王「鳳鳴岐山以奪商朝天下」之意。他還為自己刻了一方圖章,上寫「天下布武」四字,宣告了要以武力平定戰國亂世,他似乎離自己的目標越來越近了……
  我們搬進岐阜城的時候,又是一個春天了。櫻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春來秋去,不知不覺,我好像已經在這裡呆了七,八個年頭了。
  信長進入歧阜之後,開始實行了種種創新的措施。
  我不知道稻葉山城以前是怎麼樣的,但經過了信長一系列措施的實施,城裡的道路拓寬了,通行便利,稅收也降低了,領民的生活比以前好了很多。另外有潔癖又愛漂亮的信長還命令道路沿途必須種植柳樹、櫻樹,在我的建議下還種了桃樹,以後到了春天,桃紅柳綠,必定像極了江南的風景,一定美不勝收。
  不僅如此,信長還要求定點設置掃帚,要附近民家維持道路景觀,治安更是雷厲風行,盜賊\絕跡。當時的行旅進入信長領地,就如同從盜賊\橫行的地獄進入天國,在路邊午睡也不必擔心安全。
  除此之外,信長還開設了自由市場,開放所有營業管制,禁止壟斷,奴隸進入則成為自由人,逃家的女性也不用擔心被抓回家,改封建行郡縣,重新丈量土地,一切由信長直轄,吏治嚴明。
  在我看來,信長在四百多年前實施的這些措施,完全脫離了他所處時代的框架,就算用今日標準來評價,除了有些專制之外,合理性與效率性是極高的。在這樣的亂世中,歧阜城就像是一處平安樂土。
  信長在內政上這些創新格局的作為,其實也為日本之後數百年的安定發展奠下根基吧。如果沒有本能寺之變,恐怕也沒有德川幕府閉關鎖國300年了。只是忽然想到以後的日本和他們所犯下的罪行,不由也有些感謝家康了,應該再多鎖個幾百年,省得他們以後這般猖狂。
  只是每次想到本能寺,心都會被緊緊的揪起來。
  信長不是個普通男人,平凡的人生真的不適合他。如果讓他跟我一起過自由飛揚,不問世事的生活只會埋沒了他,現在就陪著他追逐他自己的夢想吧。本能寺,還有很長時間。
  良之的傷好了之後,就直接回到了小谷城。
  慶次,似乎也忙起來了,我有意無意的也開始躲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