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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婚

  時光匆匆,在這裡我也快呆了半年左右,轉眼就迎來了永祿一年。
  日本的冬天比我想像的還要冷,我從小長在南方,漫天飛雪的冬天我從來沒有經歷過。看著雪色晶瑩的荒子村,似乎自己的心裡也透徹起來。
  這一晚閒聊時,阿辰夫人忽然開了口:「過了正月,利家也該二十歲了吧。」
  利家答道:「回母親大人,正是。」
  阿辰夫人笑了笑,對前田利昌說道:「大人,我聽說淺野家的阿松今年14歲,美麗賢惠,你覺得怎麼樣?」
  利家的正室夫人終於出現了,在歷史上這位阿松夫人也是個厲害角色,一直扶持自己的丈夫,前田利家成為赫赫有名的武將,他的夫人也有功勞。我雖然知道這是歷史必然,心頭卻也有絲淡淡的失落感。
  前田利昌笑了笑,似乎也對這門婚事很是滿意,「好,我看也不錯,利家,你也一定喜歡吧。」
  利家身子一震,臉色有些發白,他緩緩道:「我不願意。」
  前田利昌和阿辰夫人驚訝的對視一眼,等待著利家說下文。
  利家頓了頓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我想過一段時間再說。」他雖是對著他們說,眼睛卻一直盯著我,盯得我都不敢抬頭與他對視,我朝旁邊一睨,慶次表情照常,仍是含笑看著我。
  可是歷史上阿松應該是這個時候和利家成婚的,我的出現真的改變了歷史了嗎?這樣的話我該怎麼辦?
  不知為什麼,我似乎覺得全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令我如坐針氈。
  前田利昌喝了一口茶道:「好,我給你時間,三個月。到時如果你沒好的解釋,就必須與阿松成婚。」
  利家無奈的點了點頭。我看著他無奈的表情,忽然覺得自己的胸口好像也被什麼堵上了。
  今晚是我來這個時代後睡得最不踏實的一個晚上。內心擔心改變歷史的恐懼令我夜不能寐。翻來覆去始終是睡不著,索性披上外衣,到院子中呼吸幾口新鮮空氣。
  外面仍舊是瑩白一片,絲絲冷風吹在臉上,猶如刀割一般,正想走回房裡,忽然看見院子角落裡站著一人,我走上幾步想看清楚,那人已經回過了頭。「利家!」我驚呼,他一見我也是一驚,「這麼晚怎麼不睡?」我倆異口同聲的問了同一句話,接著就是沉默,他忽然笑了起來,在這樣的寒夜之中,他的笑容也像這冬雪一般清新,眼神中也是一片清亮,我有些發呆的看著他的笑容,不覺有些癡迷。他拉起了我的手,他的手卻還是溫暖柔軟,我倆的視線就這樣彼此糾纏著,
  「小格,你嫁給我吧。」他輕柔的聲音卻把我硬生生的拉回到這現實之中。這也太直接了吧,跳過ABC,直奔主題,果然是武士本色。我愣了一愣,心想這是不可能的,你的妻子不是我!
  我猛的掙開了他的手道:「不行,我不會。」他那清亮的眸子一下子就黯淡下去,「為什麼?」他的聲音有些傷感。
  「總之不可以,阿松是個好女人,她會是個好妻子,真的。」我的腦袋一片混亂,我並不愛他,但是剛才又怎麼會被他的笑容誘惑呢,我怎麼這麼沒有自制力。
  他又抓住了我的手道:「三個月,我也給你三個月時間,你想清楚,好嗎?」他看了看我,忽然順手把我束髮的簪子拔了下來,他手拿簪子道:「以此簪為證,如果到時你讓我親手給你帶上,就代表你同意了。」
  我咬著嘴唇道:「那……如果我不願意呢?」他神色一凜道:「那我自會死心,聽從父母之言。」
  我不知該回答什麼,心想應該再果斷點拒絕他,但是看他那雙充滿希翼的眼睛,卻又狠不下這個心,也許我已經愛上他了而自己不知道呢?三個月,也當給我自己一個機會吧。
  我點了點頭,他驚喜萬分,眼神裡蘊含濃濃笑意,又溫柔說道:「外面太冷,早點進屋去吧。」
  再睡下時,只覺心亂如麻,頭腦益發的清醒了……只能數小綿羊,也不知數到多少,這才沉沉睡去——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的醒來,只覺口渴。「水,」說了幾聲,又忽然想起這不是在中國,趕緊換了日文說。就覺有人過來,把我扶起,拿茶杯遞到我嘴邊,我喝了幾口,覺得喉嚨疼得厲害,又大口灌了幾口。
  只聽有人說:「別急,慢慢喝,沒人和你搶。」這個聲音好熟,好像是慶次的聲音。我睜開了眼,果然是慶次,他一手拿茶杯,一手扶著我,只是臉上沒有往常的那抹玩世不恭的微笑,倒是有些焦急和擔憂。
  「我怎麼了?」我低聲問。他把我慢慢放下,道:「你受了涼,腦袋燙的厲害。」
  「啊。」我掙扎著坐起,「怎麼會呢,我身體沒那麼差。」
  他有些怒意的看著我道:「也不知道你昨天在做什麼,好端端就著了涼。」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忙問:「利家呢?」他眉梢一挑,沒好氣的說:「主公有急事急召他到清洲城了,這次可能要呆長一點時間。」
  不知為什麼,聽見他不在這裡,我好像舒了一口氣。
  「謝謝你,小次。」我對他笑了笑。他一愣,可能因為我從來沒對他這樣和顏悅色過吧,他的臉上忽然紅了一下,解釋道:「是三叔讓我看著你的,不然我哪會來管你。」
  「厄——你就這麼沒義氣啊」
  「我不對笨蛋講義氣!」
  「啊,我在生病哎……」
  「生病又怎麼樣,那就是個生病的笨蛋!」
  「滾!」
  混球慶次,在我生病的時候嘴還這麼賤……我覺得我的病更重了——
  過了一個多月,我的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雖然慶次嘴不饒人,但還是很細心的在照顧我,儘管是個男孩子,有的時候卻是比菊池還仔細半分,原來這個未來的第一傾奇浪人也有這樣細心的時候。
  這段時間,我也好好冷靜想了想,也有了決定,我和利家終歸是不可能的。
  本來打算等利家回來就和他說明,沒想到良之帶了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