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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絕愛司徒

    第15章 絕愛司徒
    「他出事了。」劉旦清秀的臉上閃現不忍的神色。
    韓揚雪胸口一窒,顫聲道:「他……死了?」
    「沒有!他沒有死!」劉旦輕輕撫過韓揚雪冰冷的臉龐,道,「但是,他……你去看吧,他在隔壁房間養傷。」
    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封千龍認定逍遙寨跟劉旦勾結?為什麼司徒野會出事?為什麼王四失蹤了?韓揚雪腦子裡一片混亂,跳下床,連鞋也來不及穿,便往隔壁房間衝去。
    劉旦立在原地,看著韓揚雪匆匆離去的身影。雖然已經幾個月沒有見到她,他卻時時想起她,想起她的豪爽、她的果斷、她的聰慧、她的可愛、她的美麗。她站在山頂上的飄逸身姿,像是一幅畫,從那一天起定格在他的腦海中;她的唇溫熱而柔軟,有著淡淡的甜味;她的身子柔軟而有著幽幽的香味;但是顯然,她的心裡從來都沒有過他。不說王四,甚至一個受傷的司徒野,就讓她忘記了他的存在。劉旦的歎息微不可聞,唇邊揚起淡淡的苦笑。
    明亮而乾淨的房間裡,陽光從窗戶照了進來,整個房間有著溫和的暖意。
    韓揚雪呆呆的盯著房屋中的床,床上人發出微弱卻平穩的氣息。
    司徒野……還活著!
    狂喜湧上心頭,韓揚雪慢慢走近床,只見司徒野臉色蒼白,那平日性感的嘴唇緊緊地抿著,彷彿在經歷著極大的痛苦。
    「司徒……」韓揚雪輕輕呼喊著他的名字,不過司徒野並沒有回應,他依然沉睡著。他蓋著厚厚的被子,他身上,是否有淋漓的傷口?
    韓揚雪一咬牙,輕輕掀開了他身上的被子。
    他的上身**,下身套著長褲。厚厚的白布纏在他的胸前,隱隱有鮮紅的血跡。原本光滑而柔韌的皮膚此時乾裂而佈滿傷痕。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著,右手放在胸前,修長的手此時也是血色全無。而他的左臂……
    從肩膀根部……齊齊的切斷了!
    他的左臂……沒有了!
    交纏的白布在他的肩窩處纏得很厚,卻依然可以看見刺目的、鮮紅的血跡,浸透了厚厚的白布。所以他的表情,才那麼痛苦嗎?
    韓揚雪胸中一痛,緩緩放下被子,竟跌坐在地上,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揚雪!」劉旦輕柔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帶著微微的心疼,「隨我來,我告訴你發生什麼事了。」
    原來昨日武林大會,受傷的司徒野竟然尋到了燕王府,滿身血跡的他只來得及告訴劉旦去鳳賓樓救韓揚雪,便暈了過去。
    那時的司徒野便已全身是傷,而且被人斬去了左臂,傷口血如泉湧——他是硬撐著過來的。
    等劉旦帶人趕到鳳賓樓二樓,凌亂的房間裡卻沒有人,韓揚雪王四已經被人帶走了。劉旦硬是帶侍衛闖入封千龍家宅,救出了韓揚雪。但是封千龍府中沒有王四的蹤影。
    「揚雪,你能想到王四去哪兒了嗎?」劉旦俊逸的臉上有沉重的焦急。
    「我不知道。」韓揚雪低下了頭。
    王四……你一定不能有事。
    韓揚雪沒有說,她依稀記得在失去知覺前,聽到有一個冷冷的聲音說:「殺了他。」韓揚雪打了一個寒顫,伸出冰冷的手,握住劉旦溫熱的手掌,她揚起臉道:「劉旦,王四一定不會有事的!」
    望著她無比堅定的眼神,劉旦心中一酸,道:「是,他一定不會死。」
    三天後,忽然醒轉的司徒野驚醒了一直伏睡於床頭的韓揚雪。
    「司徒……」低喚出聲,眼前就已經一片模糊。
    「小……雪兒……」司徒一張俊臉依然是慘白得嚇人,乾裂的唇邊卻蕩起永恆不變的微笑,「沒想到我……睜開眼……就能看到你……」
    看到司徒野蒼白的笑容,韓揚雪的手指輕輕撫過他凹陷的肩窩,「還痛麼?」話一出口,自己胸中便如撕裂般絞痛。
    司徒野低低的「哼」一聲,道:「失了只……手,司徒野……仍然是司徒野!」
    「你這個人!」韓揚雪破涕為笑,又抬手撫過他冰冷的臉頰,「現在還這麼狂!」
    司徒野深深的看向韓揚雪,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十天後,司徒野已經可以下床行走,只是身體依然虛弱。
    王四依然沒有消息,韓揚雪每天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司徒野。
    韓揚雪、司徒野、劉旦三人議了幾次,除了御史大夫桑弘羊四處拉攏武林人士聚集力量外,卻對王四的下落沒有頭緒。封千龍拒不承認綁走了王四,只說那天把王四留在了鳳賓樓。
    沒有證據,無法向桑弘羊要人,更何況他是當朝忠臣,而韓揚雪等人只是一介山賊!連燕王劉旦,也是束手無策。
    「司徒,該換藥了。」韓揚雪把藥和白布放在司徒野的床邊。已經一個月了,都是韓揚雪幫司徒野換藥。
    躺在床上的司徒野半睜開眼,雙眼含笑的看著韓揚雪:「小雪兒,又讓你佔便宜了。」
    「誰佔便宜了?你以為我想看你?」韓揚雪伸手便在司徒野身上使勁一捏,後者嘴角則一陣抽搐:「你這個女人……」
    司徒野慢慢脫掉上衣,露出寬闊的胸膛。他的肌肉結實而緊致,柔韌而光滑。然而這完美性感的身材,卻少了一隻手。
    輕輕解開司徒野纏在肩膀根部的白布,韓揚雪的雙手依然不可抑制的顫抖。碗口大凹陷的疤痕,鮮紅得觸目驚心。
    韓揚雪一咬牙,手上微微使勁將緊貼著肉的一層薄沙撕開,帶著淋漓的血肉。司徒野身子微微一顫,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迅速把藥上完,再纏好白布。司徒野的皮膚已經有些微涼,韓揚雪連忙將他的衣服拿過來,披在他身上。司徒野低頭看著韓揚雪,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不要哭,傻丫頭,怎麼你給我換一次藥,就要哭一次呢?」司徒野鬆開她的手,轉而挑起她的臉,「是故意想讓我心疼嗎?」
    「誰稀罕你心疼了?」韓揚雪固執的別開臉,兩滴晶瑩的淚珠掛在白皙的臉頰上。
    司徒野單手輕輕將她摟在懷中。韓揚雪身子一顫。
    「小雪兒……」司徒野的聲音有些顫抖,「你心中……有我嗎?」
    韓揚雪身子一僵,輕輕推開司徒野,道:「胡說什麼呢?」
    司徒野眼神一黯,深深地看著韓揚雪。
    韓揚雪被他看得有些心軟,故作生氣的道:「我還沒問你,武林大會那天你就不會假裝答應封千龍的要求嗎?你那麼聰明,這點彫蟲小技都不會使嗎?」
    司徒野沒有說話,依然深深地看著她。
    「喂,你怎麼啦?生氣啦?」韓揚雪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胸膛。他的皮膚非常的柔韌光滑,韓揚雪驚奇的歎道,「哇,你的皮膚比女人還光滑!」她的手指慢慢滑過他的胸膛。
    司徒野原本黯淡的眼神忽然閃現一層朦朧的光:「小雪兒……」
    他一把把韓揚雪推在床上。俯身便吻上她的唇。韓揚雪身子一顫,雙手用力猛推:「司徒野……你、你,放開我!」
    「韓揚雪!」司徒野抬起頭,定定的看著她,「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他的眼深邃而明亮,兩道劍眉緊緊地擰在一起。
    狂傲而自大的他,從未有過此刻的眼神。他此刻的眼神是那樣閃亮,有著隱隱的期待和不安。
    這是第一次,韓揚雪在他眼中看到了不自信。
    一個向來驕傲的人,一旦示弱,往往會讓人感到更加的憐惜 。
    「我……」想要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這麼一張俊美而深情的臉擺在面前,她實在不知如何開口。
    「你還在想著王四?」
    韓揚雪身子一僵,別過頭去,眼角又有些濕潤。
    「小雪兒……」司徒野重新俯下身子,輕輕吻過她的秀髮,她的臉頰,他如夢囈般低語著,「王四為你擋過一劍是嗎?我也可以!你可知我日復一日的想你,每次見到你,我心中便說不出的歡喜!」
    他又抬起頭,深邃的雙眸中有明亮的堅定:「你問我為什麼那日不假裝答應封千龍,我告訴你,一聽到他說要加害於你,我……便無法令自己平靜……」
    韓揚雪深深的歎了口氣,緩緩伸出雙手,輕輕抱上司徒野的背部。他的背寬闊而緊實,有著溫熱的氣息。如此的司徒,脆弱而溫柔,讓她無法狠下心拒絕。她柔聲道:「再給我點時間,好嗎?」
    司徒野深邃而美麗的眼中再次閃現波光流轉的異彩,把頭深深的埋入她柔軟的髮絲中。
    長安,大將軍府。
    華麗而肅穆的房間中,燭光通亮。
    一個身披白色外衣的少年倔強的從床上站起。他的胸口纏滿白布,可見的肌膚上,儘是粗粗細細的傷痕。
    「你躺下!」旁邊站著的一個年輕男子連忙走過去將他按回床上,「你又想去哪兒?」
    「王爺!」少年俊美的臉上有不健康的白,細長的雙眼有濃濃的怒氣,「揚雪就住在你府上,我要去見她。已經一個月了……」
    「去見她?」年輕男人清朗的臉上出現少有的怒氣,「你叔叔說了,不讓你再回逍遙寨了!你這次被桑弘羊他們傷得多重?你忘了十多天前我們從桑府大牢救出你時,你奄奄一息的樣子嗎?如今好不容易才恢復了七八分,你不需要再回逍遙寨了!不然,要是再出什麼事情,你要你叔叔如何對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父母?」
    「劉旦!」少年細長的眸子中有深深的暗潮在流動,「難道你忍心讓韓揚雪一人承擔一切嗎?」
    劉旦身子一僵,清幽的眼中有無法掩飾的慌亂:「你說什麼?和我有什麼關係?」
    少年伸出右手快如閃電的在劉旦身上一點,劉旦的身子便如雕像般立在原地。
    「我知道你也愛上了她。」少年背對著劉旦,緩緩站了起來。他慢慢將衣物穿戴整齊,輕輕歎了口氣道,「從你那天離開山寨時看她的眼神,我便知道了。」
    劉旦如玉般的容顏上泛起薄薄的紅霧。
    少年慢慢轉過身子,一字一句的道:「雖然從小你便是我最好的兄弟,但,她是我的,只是我的!」
    劉旦望著少年的身子快速隱入夜色中,重重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