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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憋寶

    苗秀有些不滿,她說眼看著要打仗了,不好好準備準備,去馬場幹什麼?
    我笑了笑,就說去見個朋友,好話說盡的求她幫忙。
    苗秀耐不住我的墨跡,她無奈道:“好吧,這一屋子人吵來吵去,實在是不得安靜,倒不如與你一起暫時離開。”
    得到人家的應允,可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冒著霧氣濛濛的寒冬直奔向了城南邊偏遠的一處賽馬場。
    馬面原名馬羅剎,出身於佛門,楞嚴經上記載,“亡者神識見大鐵城,火蛇火狗、虎狼師子、牛頭獄卒、馬頭羅剎,手執槍槊,驅入城門,向無間獄。”
    傳說馬羅剎本是寺裡的一位僧人,潛心向佛,但性格卻嫉惡如仇,人生信奉的格言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凡是經他手中的惡人向來非死即殘。
    有一日,他打死了一位調戲婦女的登徒浪子,被官府追殺的途中躲在馬廄。
    一躲就是十幾天,當官府的人如狼似虎般進了馬廄搜查,馬面以為自己死定了,可誰知道那些人在他的面前頻頻經過時,卻根本無法發現。
    待官府走後,馬面如釋重負,可他剛剛起身就將馬伕嚇昏了過去。
    馬面熱心腸,趕忙上前救人,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成了一匹馬。
    自己好端端成了妖怪,馬面嚇得他驚魂失措,匆忙跑回寺裡向方丈求助。
    方丈告訴他,是因為他動了恨心,平日裡以殺制殺,最終才會化身為羅剎。
    馬面不服,與方丈辯解。
    方丈問他,你殺的人,難道就是十惡不赦之人麼?就算十惡不赦,他可有妻兒、父母,你雖然了卻善惡因果,卻種下其他因果。
    馬面頓悟之後,在寺裡潛心修行,去世之後無法前往西天,只好留在陰曹地府做一名鬼卒,發揮他嫉惡如仇的特點。
    這回陰曹地府受刑來到人間之後,馬面的心情始終很惆悵,整日裡悶悶不樂,甚至一度患上了嚴重抑鬱症,不吃不喝,氣色更是格外萎靡。
    但馬場老闆可急壞了,因為這是一匹進口的汗血寶馬,價值要比真正的寶馬還要貴上幾倍,光配種一次就要十幾萬,如果死了可就虧大了。
    老闆托朋友找來一位五十多歲的獸醫,老獸醫來到馬場以後,摸著自己的羊鬍子,圍著馬面繞了幾圈,當即判斷馬面應該是思春了。
    於是乎,老闆找了幾匹純種大洋馬送到了馬廄。
    望著身邊無數次示好的母馬,馬面回憶往日的崢嶸,潸然淚下。它真的不想活了,可又怕死,老牛被拉去了屠宰場生死不知,堂堂陰曹地府兩員鬼帥竟然會落下個如此田地。沒錯,都怪那個姓張的,如果他能乖乖的束手就擒,自己也不至於承受他人的胯下之辱。
    第二日,在母馬哀怨的眼神中,馬面什麼也沒做,它仍舊不吃不喝,心情惆悵。
    獸醫與老闆兩個人探討病情,又為馬面做了一些列的體檢,得到的卻是營養不良。
    萬般無奈之下,獸醫又提到了一個建議,他打算用古法治病,將藥物順著馬的屁股塞進去,接連灌藥刺激激素。
    馬面一聽,毛都豎了起來,他是真的嚇壞了,眼看就要晚節不保,哪還顧得了那麼多啊,立刻跑過去屁顛屁顛的開始吃草,但獸醫顯然是不肯放過這次賺錢良機,他認為馬面病得很重,需要更加穩固一些。
    於是,他找了一根一米多長的管子準備灌。
    馬面當時就嚇哭了,四個如狼似虎的漢子四隻馬蹄固定,撩起馬尾就準備灌藥,陣陣嘶嚎聲音具有很強的穿透力。
    我還以為馬面遇到了危險,拽著苗秀迅速走進了馬場。
    憑借馬面當時的毛髮,受到冥冥之中力量的吸引,準確無誤的找到正準備接受治療的馬面。
    對他而言,我的出現無疑就像救世主那般重要。
    “等一等!”上前制止了獸醫。
    對方幾個人奇怪的看著我,“你是幹什麼的?”
    “我來這裡想要找一匹馬。”
    工作人員笑了,“我們這兒都是馬,但先生不好意思,因為馬場是會員制,不是會員的話是不可以入內的。”
    被固定住的馬面真的是哭慘了,他眼珠子通紅,鼻涕眼淚的往下流。
    我真嚇了一跳,追問幾人到底怎麼了?
    中年人不滿道:“我是獸醫,自然知道該怎麼處置,事情與你有什麼關係。”
    我大概看了一眼,在場中一共六個人,歲數大的是獸醫,接著又有四名男子幫忙打下手,而不遠處叼著煙的中年人則是一臉福氣之相,一看便知是大富大貴之人。
    馬面對我“哼哼”的叫著,充滿了祈求之色。
    我問:“你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幾個人還是一臉茫然,當然,他們也想不到我在與一匹馬說話。
    當馬面哼哼唧唧的給我回應,其他幾個人也見到了不對勁。
    獸醫特別吃驚的問我:“你聽的懂馬語?”
    馬語不同於獸語,老百姓所聽到某個人講獸語,其實都是騙子故意而為之,他們會用自己所編造的語言與動物長期交流,待熟悉之後,動物是通過聲波來判定的,騙子趁機說出離奇古怪的話,圍觀者還以為是真懂獸語。
    但馬語不同,在封建社會時期,戰馬等同於國力,國家強大與否,是與馬匹的數量有著同等關係,任何盜獵者敢殺馬都是要償命的,尤其元朝時候,一匹馬頂的上三名有姿色的小妾。
    蒙古人長期與馬匹的相處,他們能知道馬需要什麼缺什麼,並且讀懂馬的內心,馬與他們交流就像是親人朋友,這就是馬語。
    獸醫同樣經常與馬打交道的,所以他才會如此驚訝。
    那位富態的中年人始終不曾言語,他充當起了旁觀者,叼著香煙像是在看一起與他毫不相關的熱鬧。
    我走上前,雙手抱拳道:“我想與老闆做一筆買賣。”
    “哦?什麼買賣。”
    “不知這匹馬多少錢?”在對方開口之前,我繼續說:“如果我所料不錯,此馬患有重疾,就算醫治也難以恢復巔峰。”
    “它巔峰不巔峰我不管,只問你想多少錢買?”
    對方又把皮球踢給了我,我也不傻,這樣的純種馬可不是農村那種拉苞米的騾子。
    我說:“這樣吧,我拿一樣東西與你換,怎麼樣?”
    “你知道我的馬多少錢買來的麼?可是整整三百萬啊。”
    “那如果我的東西超過三百萬呢?”
    老闆估計是見我說話氣定神閒,不像是尋常之人,自然也收起了輕視之心,他說只要能拿得出對等價格的東西,他便把馬賣給我。
    當著所有人的面,我走到馬面近前,趴在它的耳邊,用手摸著它的腹部。
    “馬將軍,我有辦法助你恢復實力,隨我積累功德,可早日贖清陰曹罪孽,重新去做你的陰帥。”
    馬面興奮壞了,哼哼唧唧的叫個沒完。
    我誦念師父當初教我的法咒,手裡掐著毛髮,在馬面的鼻孔、耳朵碰了一下,然後又說:“想辦法搞出馬寶,快。”
    對於懂得法術的馬羅剎來說,偽造馬寶太容易了。
    所謂“馬寶”是在本草綱目裡提到的,其中地寶就包含了,牛黃、羊黃、雞寶、狗寶、馬寶,這些東西都是產生於動物體內,極其難以出現,每樣都可針對人世間的疑難雜症,所以就有了民間憋寶人的行當,而馬寶的價格都是論克賣的,非常珍貴,像是特勤處的盜賊小寶,就是憋寶行當裡擅長相靈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