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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驅鬼

  「啥玩意叫替童?」有個漢子問。

  楊神婆看著我,詭秘一笑:「我會用超度的法子度化鬼物,可鬼物極其狡猾,可能會逃走,就會竄到其他人身上,附在其上。」

  陳阿水走過來,眼珠子亮了:「就是說俺兒媳婦的鬼,會跑到這小子身上?」

  「對。」楊神婆點點頭。

  陳阿水和大家都面有喜色,他對我說:「小伙子,你算是將功贖罪,只要鬼上了你的身,我們就不追究你昨晚強姦罪了。」

  我聽得如墜冰窟,拚命掙扎:「姓楊的,你這麼做有違天倫天道,你會遭報應的。」

  楊神婆臉色陰冷,哼哼兩聲:「像你這樣作奸犯科的人,死有餘辜,只可惜跑了那個老的,只好拿你祭旗!」

  我拚命掙扎,喊著救命,誰也沒有聽的,直接把我推到昏迷的劉桂芝身旁。怕我跑,用繩子把我拴在劉桂芝椅子的後背上,我和她一前一後捆的結結實實。

  楊神婆拿著一把硃砂,嘴裡唸唸有詞,圍著我們灑了一圈,相當於用硃砂把我和劉桂芝封印在一起。

  我心裡慌張,趕緊在心念中問小艾,一旦那鬼上了身,你有沒有辦法?

  小艾說:「主人,我的能力有限,如果鬼物道行高深,恐怕我也無能為力。」

  我不停嚥口水,這下可壞了。

  小艾說:「除非……「

  「除非什麼?」我問。

  「除非你給我……你的身體。」小艾說。

  我心跳加速,問它是什麼意思。

  「我需要全面控制你的身體,才能發揮我最大的法力。」小艾說。

  我暗罵,這樣的話,它和當初的妙哥吞有什麼區別。可細想想,兩者又不太像,小艾畢竟在我的控制之下,我暫時把身體交給它,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吧。

  我心亂如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這時候楊神婆開始做法了,請出三根香,嘴裡唸唸有詞,然後插在香爐上。楊神婆做法主要的手段就是跳舞,可能和她在東北拜師學藝有關係,學了一套薩滿舞,拿著的法器就是兩根棒槌。兩個徒弟開始打鼓點,男徒弟敲著手鼓,女徒弟吹著嗩吶,楊神婆配合著鼓點,圍著硃砂開始上下跳舞。

  她的跳還真不是亂跳,身體一會兒起一會兒伏,走一步跳一下,很有規律。兩根棒槌「嘩嘩」作響,憑空能打出一團煙霧。

  周圍的人看得鴉雀無聲,現場靜的落根針都能聽見。

  隨著她的舞蹈,劉桂芝好像有了反應,喉頭發著難聽的泡音,前胸口一起一伏,全身抖動的頻率越來越快。

  我急了,大聲喊:「救命,救命!」

  楊神婆跳跳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陳阿水,做個眼色。

  陳阿水還是很聰明的,走過來扳起我的下巴,「啪啪啪」對著臉頰就是左右開弓,打得我耳朵嗡嗡響,整張臉全都麻了。

  我的鼻子感覺麻酥酥的,好像有什麼東西留下來,低頭一看,鼻血從鼻子流出來,一直到嘴巴,又流到前襟。我又急又怒:「你幹什麼?打人犯法!」

  陳阿水作勢又伸出大手,還要揍我,好漢不吃眼前虧,我趕忙閉上嘴,這些農民下手沒輕沒重,逮著往死裡揍,再這麼打下去,我耳朵穿孔都是輕的,別給打傻了。

  楊神婆繼續舞動,嘴裡唸唸有詞,棒槌敲的相當有節奏。就在這時,只聽劉桂芝突然喉頭「咯咯」兩聲,就跟公雞打鳴似的,緊接著她「哇」一聲哭了,披頭散髮的掙扎著:「救命啊,為什麼捆著我,救命啊。」

  陳阿水一家人紛紛圍到楊神婆身旁:「大仙兒,是不是她好了?」

  楊神婆停下手裡的棒槌,能看出她自己也有點迷惑,來到劉桂芝近前,問:「還記不記得自己叫什麼?」

  「俺叫劉桂芝。」

  「你男人叫什麼?」

  「陳大國。」

  「兒子呢?」

  「陳愛學。」

  陳阿水激動地眼淚都出來了:「好了,好了!她身上的鬼驅走了,大仙兒真厲害。是不是可以把她解開了?」

  楊神婆想了想,讓人過去把劉桂芝從凳子上解開。劉桂芝被人扶著,跌跌撞撞到了人群裡,有人給她披上外衣,劉桂芝到處找自己的孩子,有人把她的孩子陳愛學送到她手裡,娘倆抱頭痛哭。

  我對這個小孩印象極差,昨晚就是他誣陷我強姦劉桂芝,小小的孩兒從哪學的這個詞,聽著特別刺耳,肯定是家教有問題。這孩子還撒謊,品質極其惡劣。

  陳阿水指著我說:「大仙兒,這個人怎麼辦?」

  楊神婆走到我面前,看看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本來想破口大罵的,忽然想到,不對。我如果還這麼罵,就說明我是正常人,他們肯定會拿我報案。莫不如就裝成鬼上身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鬼上身是什麼樣,反正就是模仿劉桂芝。我嘴一咧開,學著東北笑星魏三的樣子,開始傻笑。

  魏三就是以裝傻子見長。

  我一邊笑,一邊盯著楊神婆,夾著嗓子罵她:「你不得好死!」然後又笑,「嘿嘿,嘿嘿嘿~~」口水流了一地。

  旁邊的陳阿水倒吸口冷氣:「他是被鬼上身了吧。大仙兒,怎麼辦?」

  楊神婆想了想,問他:「你想怎麼辦?」

  陳阿水喉頭動了動:「要不你再幫他驅邪?」

  楊神婆冷笑:「我驅邪一次至少三千,這個錢你掏?」

  「我憑什麼掏。」陳阿水趕緊擺手訕笑:「要不就把他扔山裡,自生自滅。」

  楊神婆大袖一撇:「這是你的事,跟我沒關係,別問我。」

  陳阿水叫過兩個人,他不敢靠近我,囑咐那兩個人把我帶到深山,扔的越遠越好。

  這兩個人也挺怕我,我就瞅著他們傻笑,等靠近了,就去咬他們的手。他們又叫了兩個,一共四個人把我又捆了兩道繩子,抬起來,往後山去。

  我心怦怦跳,計劃成功了一大半,到時候只要解了繩子,今晚我再回去,開了車就走。我本來還想調查一下,但自己這兩下子還是算了,少趟渾水為妙。

  這四個人真下個苦腳力,一口氣走出去大半個小時,真是荒郊野外,現在已是初冬,四處都是荒山野嶺,幾乎看不到綠色。

  我們來到一處崖邊,下面就是滔滔江水。有個人提議,乾脆就從這扔下去得了,人不知鬼不覺的。

  我一聽就慌了,懸崖能有十幾層樓高,下面亂石分佈,別說我了,大羅金仙從這扔下去也沒個活。

  另外有兩個人不同意,說這麼扔下去人就死了,他們不想擔人命官司。

  四個人爭吵不休,最後統一了意見,還是把我從懸崖上扔下去,說我被鬼附身了,不能去害別人。

  我急的不行,不能再裝了,開始苦苦哀求:「四位大哥,我沒被鬼上身,你們別殺我啊!」

  有人冷笑:「楊神婆都說了,鬼是最狡猾的,它現在為了活命,故意撒謊,大家別聽他的。」

  他們把我連凳子帶繩子推到懸崖邊,我往下一看,這個眼暈,迎面是很強的風,吹得我兩隻腳踩都踩不住,碎石「嘩啦啦」往下面落。

  他們正要推我下去,就聽「嗖嗖」幾聲破空之聲,只見幾塊石頭突然飛出來,正打在這些人的腦袋上,他們疼的哎呦哎呦叫著,死到臨頭,我腦子卻格外清醒,一定是三舅到了!

  我轉過頭大笑,裝成惡鬼的模樣,要來抓他們。這幾個漢子別看身強力壯,到了這個時候膽子都特小,嚇得哇哇叫,掉頭要跑。

  有個漢子情急之中一腳踹過來,正踢在我的前胸,力氣倒不是很大,他就是狗急跳牆,可這一腳讓我站立不穩,身體直直地往後倒。

  這一刻我這個後悔啊,招惹他們幹什麼,我就感覺天在快速往上塌,整個人急速後倒。

  就在這生死一瞬,從樹林裡飛竄出一人,到了懸崖旁,快速身體前傾,凌空一把抓住我的前心。我的重量加上繩子和身後的凳子,其實非常重,而且還帶著下墜之勢,這個人就能站立雙腳,生生把我拽住。

  我現在兩隻腳勉強沾到實地,身體還在懸空,全憑他抓著。

  我抬頭一看,正是三舅。他沉穩至極,慢慢後走,把我一點點拉上來。就在這時,我驚叫一聲,有個漢子還沒跑,不知從哪抱著一根大樹橛子走過來,對著三舅的腦袋就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