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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小偏房

  日了狗了,看來剛才長手那一下,打的還特麼不夠狠,我也不耐煩了,你他媽的就是自找的。
  這麼想著,我攥住了三五斬邪,學著長手的狠勁兒,就要把他給打開。
  可誰知道,神經質男一頭就往三五斬邪上撞:「你砍死我,我也不會讓你們欺負她!」
  三五斬邪的鋒銳我是再清楚不過了,一看他作死,倒是把我給嚇了一跳,趕緊把三五斬邪錯開:「你他媽的要作死,自己去喝藥,別連累老子當殺人兇手!」
  「你們放了她,你們放了她!」神經質男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吼道:「你們要是不放,我跟你們拚命!」
  杜若盯著神經質男,微微一怔:「你為什麼……」
  所以我就說她熬了這麼多年,腦子都給熬壞了——一個男的肯為一個女人拚命,你說他是為什麼?
  可神經質男死死的盯著杜若,就說道:「不為什麼,我什麼也不求,我就希望,你好好的。」
  真是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
  杜若天天等果飛鵬,卻看不到一牆之隔,有個人,也在一直等她。
  算了,這不是感慨的時候,我一腳奔著神經質男那就踹,打算先把他踹昏,結果神經質男一把抱住了我的大腿,就是不鬆開,接著就對杜若大聲叫了起來:「你走!你快走!」
  長手沒法子,就想把神經質男從我腿上拉下來,可手底下一鬆,杜若輕捷的就從長手肋下貓了過去,回頭又看了神經質男一眼,神色很複雜,接著,跳下了窗戶不見了。
  這會兒神經質男也被長手給扯下去了,我跳到了窗戶旁邊,杜若已經不見了。
  這把我給氣的,眼瞅到手,又跑了,反手就想打他倆耳刮子,可手抬到了半空,到底還是沒能落下去。
  長手倒是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並不意外,只是淡淡的說,那就晚上抓。
  是啊,現在雨還在下,杜若本來就是為了讓我們驅散這些雲雨才來的,結果事情失敗了。
  而求雨術到了午夜時分就停止了,那個時候,杜若一定會抓住最後的機會,我們連抓她,再救孩子,也是最後的機會。
  「老鐵,剛才出啥事兒了?」這會兒小胖子他們也來了,一人拿了一串魚蛋,都眼巴巴的看著我:「我們看見楚靜跳牆頭跑了,到底什麼情況……哎,姥姥呢?難不成又被抓走了?」
  一聽這話,神經質男倒是鬆了口氣,喃喃的說道:「跑了好……跑了好……」
  等弄清楚了來龍去脈,馬洪波是個暴脾氣,著急了,一把揪住了神經質男,劈手就是倆耳刮子:「你他媽的也太自私了吧?你喜歡的人是人,其他的孩子就不是人了?誰不是爹生父母養的,憑什麼給你那個女神當祭品?我看你他媽的就是不要逼臉!」
  神經質男的臉頓時跟豬頭肉似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了起來,蘸點醬油能下酒了。
  可他還是無聲的笑了,笑的還特別滿足:「我終於,能幫她做點什麼了……」
  羅明氣不過,也想打,可嫌神經質男一腦袋頭皮屑噁心,下不去手,就改吐了口唾沫,不屑的說道:「大傻逼。」
  「老鐵,你說,她要是索性這次不佈陣了怎麼辦?」小胖子考慮的比較遠:「好比說,每個月的月亮都會圓,她完全可以下個月再佈陣啊!那咱們不就……」
  「放心,她等不了了,」我說道:「今天對她來說,是最後的機會了。」
  小胖子他們一愣,異口同聲:「你怎麼知道的?」
  很簡單,她要是能等,那她一開始發現我們上她家裡來,就應該按兵不動,等風頭過去再說,何必冒那麼大風險,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佈陣?
  就衝著她的鋌而走險,就足夠證明了——恐怕她現在的壽元,已經撐不到下個月了。
  「那咱們上哪兒找她去?」羅明追問道:「她這一跑,估計會帶著孩子們一起跑,咱們可別錯過機會,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就是啊,」小胖子跟著附和道:「我們剛才進來的時候,發現連院子裡的那些貓都給不見了,可能也是被她給弄走了——連貓都帶走,她肯定不打算回來了。」
  我往窗戶外面一看,果然,那些不會叫的貓,冷不丁就一乾二淨了,倒塌的葡萄架子下面,特別的寂靜。
  「沒事。」我往懷裡掏了一下,掏出了一個小貓:「我早有準備,有這個在,她跑不了。」
  「貓?」羅明他們幾個人望著這個貓,莫名其妙:「這個玩意兒是幹啥用的?」
  這貓雖然小,但是挺胖的,肚子特別大。
  「別說,有點眼熟……」這會兒黃毛也過來了,瞅著那個貓就喃喃說道:「跟我那個委託人,倒是有幾分相似……尤其那個懶洋洋又摳門的眼神……」
  「臥槽?」馬洪波一拍腦袋:「我說這裡怎麼養了這麼多的貓,難道這些貓,都是小孩兒變的?」
  我答道:「也算,也不算——這些貓,是被她當成容器了。」
  拘魂術裡,拘來的魂得放在一個人形的東西上,要是放在沒生命力的東西上,比如紙人什麼的,雖然方便控制攜帶,但是很容易散魂。
  那些小孩兒年紀都不大,魂就更容易散,所以,拘魂時間長的話,放紙人上很危險,一個弄不好魂飛魄散就死了,把他們的魂拘在活物裡,是最好的選擇。
  貓跟人一樣有頭臉有四肢,又不容易惹人懷疑,當然是最好的選擇了。
  我之前就看了那個星陣的擺放順序,有十二個點,所以她需要十二個小孩兒,少一個也不行。
  現在,我扣住其中一個,到時候星光來了,孩子的身體應該就會被她放在星陣上。
  衝著她之前上樓,那些貓的舉動來說,這小貓自然會對自己的身體有所反應,帶著小貓,就等於有個尋找孩子身體的指南針。
  「老鐵,可真有你的!」小胖子一下就高興了起來:「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其實從貓不會叫的時候,我就留意了——還有一點,這些貓,都沒有貓樣兒,比如梨花貓跟松子貓天生不對付,在一起就會掐架,可這裡的貓和平共處,根本沒有掐架的意思。
  我偷著餵過這些小貓,人都說饞貓饞貓,貓是雜食性動物,基本什麼都吃,但這裡的貓,它們也不吃東西,迷迷瞪瞪的。
  失魂落魄,不對勁兒。
  我長了個心眼兒,趁人不注意就藏了個貓在懷裡——剛才我也嚇的不輕,要是我出點啥事兒,把懷裡的貓給連累了,也是一樁罪過。
  有貓領路就好辦了,再說,她帶著那麼多孩子,走不了多遠,陣法只可能布在附近。
  為了怕她發現孩子丟了,重新另抓一個補上,我就讓小胖子他們通知董警官,把有本命年孩子的家庭保護好了,絕對不要讓她再抓到替補的。
  小胖子他們都說我想的周到,遇上了我們,也是她還債的時候了。
  接著,看著我的表情更崇拜了,黃毛都浮現出了一種憤憤不平的神色,像是生氣自己怎麼想不到。
  我一錯眼,看見長手正在發呆,我疑心他也找到了什麼線索,就問他,你想什麼呢?
  他露出很寂寞的表情,說在想魚蛋。
  我滿頭黑線,你還叫什麼鍾神秀呢?你叫鐘魚蛋算了。
  接著我就尋思了起來,天師府的那個魂瓶裡,裝的果x鵬,百分之九十就是果飛鵬了,可天師府幹啥要把龍虎山的道士給抓進去?
  那麼多的魂瓶,難道都是龍虎山的道士?
  他們明明跟龍虎山處的挺好的,不像敢這麼做的樣子啊——要是讓龍虎山的知道了,跟他們能有完?
  還有,鳳凰牌樓的肯定跟魂瓶有關係,母殭屍王她們,到底搶魂瓶幹啥?
  這事兒,還得細查。
  等到了午夜,撥雲見月,光出來的時候,我懷裡的小胖貓猛地就把腦袋給支稜起來了,一個勁兒往西邊看。
  我立馬抓著貓,就順著它看的地方跑。
  很快,我們找到了一叢小灌木林,貓衝著灌木林叫,應該就在附近——又被風水陣隱藏起來了。
  我早長了心眼兒,拿出了個磁鐵,順著周圍就吸了起來——這裡要是有五錢陣,都得被磁鐵給吸出來。
  果然,不大一會兒,磁鐵上就吸到了五個銅錢,我們眼前,變魔術似得出現了一個小偏房。
  那個偏房以前應該是用來存放自行車的,外面都是灰。
  抬頭一看,彩鋼的房頂子上,正有七個洞。
  沒錯,就是這裡了。
  我把貓塞回到了懷裡,三五斬邪一橫,這小房子的門就被我給劈開了。
  果然,那個陣,就穩穩當當的擺在了屋子裡,十二個小孩兒的身體,也都躺在十二天干的位置上。
  終於找到了!
  我興奮了起來,就要往裡闖,這個任務千辛萬苦,終於是成功了。
  可我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孩子都在,可是我怎麼沒看見杜若?她上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