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窺天神相 > 第161章 茶家墳 >

第161章 茶家墳

  大金花一聽,立馬眉花眼笑的纏磨到了長手身邊,千嬌百媚的說道:「怎麼,你憋得慌了?那你整天裝出什麼冷臉,多嚇人啊!哎,別說,本仙就喜歡你這種外表禁慾,內心火熱的霸道總裁,你想生兒育女,別找外人,來找本仙就是了……」
  小胖子也露出了幾分尷尬,打量長手的表情,像是在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長手。
  長手還是保持面癱,耐心的看著老區他們幾個。
  老區有點尷尬,幾個工人壓低了聲音,說道:「鎮上倒是有髮廊……在這裡,不好吧?」
  我只好給長手澄清:「你們想哪兒去了,他是想著找找這個墓地的後人,打聽一下情況。」
  這個墳地,有個坤方路。
  坤方如果有路直射墳墓,主墳的後人掌家婦女有暴死。而路如果打彎成弓形,家中就不但出老母傷亡現象,還會出現婦女不正經,淫性敗家風。
  只要找到死過主母,家風不正的,八成就是這個墳地的後人。
  老區和那幾個工人這才恍然大悟,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我說呢,城裡的領導哪兒能……」
  大金花也十分失望,不聲不響的就從長手身上給下來了。
  而那幾個工人說著就要給我們打聽打聽,可沒成想,這會兒隔離帶外面又嚷了起來,有工人遠遠就喊:「村裡人又來鬧事兒啦!」
  我一聽,正好找他們打聽,就過去了。
  現在是種麥子的季節,所以村民白天都去地裡幹活,這會兒吃了晚飯,外面又涼快,這才有空過來鬧事。
  為首的一個留著八字鬍的中年男人舉著牌子就嚷:「蠻橫拆遷隊壞我風水,引來彌天大禍,敗我氣運,賠錢!賠錢!」
  後面的群眾都跟著嚷嚷的很歡,因為記不住前面的書面辭,只跟著喊最後倆字:「賠錢!賠錢!」
  這裡管事兒的也怕犯了眾怒,就把我給舉架出去,說上頭已經派來了專門負責這種事情的專業人士,相信很快就能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啥的。
  八字鬍一聽,衝著我就撇嘴:「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就這麼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來管這裡的事兒,你們拿著誰當傻子呢!告訴你們,現在你們動了村裡的禁地,我們一個村兒裡都見到了鬼影子,村西頭劉老太太嚇得得了帕金森,抖的跟篩糠似得,村西頭小羅家閨女坐著月子,嚇的奶都沒了,娃兒餓的嗷嗷叫!性命關天,你們還讓我們等著,還讓個小兔崽子來糊弄我們,我們不依!」
  管事兒的只好求助似得看著我:「領導,你看看,這事兒咱們……」
  我明白這個管事兒的意思,現在第一要務就是得先把人心給安穩下來,擒賊先擒王,於是我就望著那個八字鬍,和顏悅色的說道:「既然是性命關天,那賠錢就能管用?」
  八字鬍一瞪眼:「你個小王八蛋算什麼東西,別拿著雞毛當令箭了,我告訴你……」
  「是啊,你最近急著回本,當然得要弄點救命錢了,」我說道:「估摸這幾天你沒少輸錢,我看看……你把宅基地都給抵押出去了吧?」
  八字鬍跟被雷劈了一樣,頓時就給愣了:「你……你怎麼……」
  這話一出口,他旁邊一個婦女臉都給青了,一把拉住了他:「他爹,你不是說,抵押宅基地的錢,是個娃做手術的嗎?咋……」
  八字鬍一眨眼,他就反應過來了,指著我就罵道:「紅口白牙,你放屁!老子什麼時候去賭錢了?」
  這個八字鬍額頭塌陷,主貪心無止,慾望高漲——貪者必貧。這樣的人嗜賭如命,而且鼻樑尖削肉少,膽子不小,敢下大賭注,外帶腮骨外漲,做事堅持到底,若參賭,則不輸到身無分文不罷手。
  而現在,他財帛宮已經不是晦暗了,整個都塌陷下來了——說明他的根基都虧進去了,這種人身無長物,唯一的根基也就是家裡的宅基地,現在既然沒了根基,肯定是把宅基地都給搭進去了,而且,沒啥希望能贖回來。
  看來,他就指望從這裡訛點錢,來堵耗子窟窿了。
  我看了周圍幾個村民一眼,有幾個也是額頭塌陷,腮骨外漲的,肯定是他的賭友,那幾個嘴唇倒是上下一般厚,顯然不會說謊,我就請他們作證。
  他們結結巴巴,誰都看得出來,不是實話,真相頓時昭然若揭。
  那個婦女一聽,好險沒暈倒在地上:「我不活了啊……娃的手術還沒做,家都沒了……」
  其他的人都去扶那個婦女,顯然挺同情她的,順帶用譴責的眼神看著八字鬍。
  「敗家老娘們,號什麼喪!」八字鬍瞬間有點惱羞成怒,一巴掌打在了婦女腦袋上:「就幾把知道哭哭哭,老子的運氣都被你給哭沒了,哭能哭來錢,給娃做手術?」
  看我說的這麼準,其他的村民都有了點敬畏:「這小哥年紀輕輕,說的真這麼準?」
  「活神仙啊這是,把茶六他們家的事兒說的一絲也不差。」
  「對,你們說,他真能解決這事兒不?」
  這會兒八字鬍也反應過來了,瞅著我的眼神頓時有點戒備:「你……你真是看事兒的?那……那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們這麼倒霉,都怪你們壞了風水,你別整那麼多沒用的,反正麻煩是你們挖出來的,就說賠不賠!」
  「我就是為了這事兒來的,」我接著就說道:「但有一些事情,我得找你們家瞭解一下。」
  八字鬍一愣:「我們家?」
  本來還想著找村裡人打聽打聽,現在倒是省事兒了,這個八字鬍的老婆奸門上帶紅,就是失貞的表現,不就是傳統意義上「淫性敗家風」的女人嘛?這個犯了坤方路的古墳裡,葬的是他們家的先人。
  那個婦女一聽,也很納悶,莫名其妙的看著我,還有點害怕似得,我挺和善的笑了笑:「你別擔心,事情我肯定給你們幫忙解決好。」
  那些村民因為剛才我把八字鬍說的那麼準,心裡都挺服我,挺期待的說那就拜託你了——這一陣子,村裡被邪事兒鬧的,那是雞犬不寧啊——狗整夜叫喚,雞也下不出蛋!
  一問之下,果然,他們也見到了那個高大的身影,在四處翻弄東西,跟老區形容的差不多。
  聽說上八字鬍家能找到解決的辦法,大家都挺熱情,就八字鬍盯著我,眼神恨恨的——顯然覺得我的出現,有可能會壞了他要賠償的大計。
  那個婦女表情挺緊張的,大金花倒是發揮了作用,過去安慰了幾句,那個婦女瞅瞅八字鬍又瞅了瞅我們,只好把我們給帶回去了。
  這家人姓氏很特別,姓「茶」,他們家住的也不遠——就在工程圍欄後面,是個挺破的土坯子房。
  就是這個唯一能給他們家遮風擋雨的土坯子房,也被八字鬍茶六給抵押出去了,婦女一想起這事兒,眼圈還是泛紅。
  而一進家門,屋裡有個小孩兒——正是下午那個跑到墳地邊上去的小孩兒。
  小胖子一瞅,低聲就來了一句:「好麼,冤家路窄啊!」
  大金花一撇嘴:「我看是個心胸狹窄……人家就跟你喊了個叔叔,至於嗎?」
  而床上,還躺著個小孩兒,也是個小姑娘——跟跑墳地邊上的小姑娘長得一模一樣,是對雙胞胎,這會兒她可能睡著了,小臉紅撲撲的。
  看來這個躺在床上的這個孩子,就是跑墳地的那個孩子的妹妹,也就是婦女口中的那個娃了。
  健康的小孩兒,叫茶果,臥床的小孩兒,叫茶花——傍晚小胖子給茶果的那些糖,她一顆也沒動,都整整齊齊的放在了臥床的茶花枕頭邊上。
  婦女說過,娃要動手術,雖然外面看不出臥床的茶花跟其他孩子有什麼區別,但我還是問茶果:「你妹妹眼睛上什麼病?」
  我看了墳地,裡面有一些樹的斷根,這說明,以前棺材還在的時候,樹根插進棺材裡了,這叫出瞎子地,家裡必定有人眼睛不好。
  茶果見我們來,也沒意外,說道:「不懂,反正,大人說城裡醫生做了手術就能好。」
  婦女一聽這個話題,又掩面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孩子這個毛病,你還有心情去賭哩!」
  八字鬍在一邊悶頭抽煙:「我,我怎麼了?我也就是想,多贏點錢,給娃看病,哪個不心疼咯?」
  接著,八字鬍就瞅著我:「你……你怎麼知道,那個墳地是我們茶家的咯?」
  「不僅知道,」我把眼光移到了八字鬍臉上:「我還知道,你們家先人,應該給你們留下了話吧?關於墳地的話?」
  我這話一出口,八字鬍和婦女的表情,瞬間全給變了,八字鬍本來不怎麼拿我當回事,這會忍不住也咕噥了一句:「你……神了……」
  「過獎過獎,眼看村裡鬧這麼大亂子,咱們都想著快點解決,」我說道:「要是方便。能不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