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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遁甲高人

    我才瞧清楚了面前這個人,到底是誰。
    這人是韓莉。
    我揉著有些發疼的腦袋,將牛角尖刀扔在了茶几上,對韓莉說道:你怎麼進來的?悄無聲息的就來了。
    韓莉說道:你自己門沒關,虛掩著在,我給你打了一個電話,你也沒接,我就敲門,結果發現門沒鎖,我就把門給推開了。
    我想了想,好像這次回家,門是沒有鎖嚴實。
    韓莉繼續說道:剛才我進門啊,看到你整個人都快要窒息了,都喘不過氣來了,我就推你,結果你還是醒不了,我又推了你好幾把,你才醒過來了——結果你小子,一醒過來就跟我動手。
    我笑笑。
    其實,不是韓莉把我給推醒的,如果沒有陳詞安排在我手腕上的那個「玲瓏蠱」,我這次,可能真要等到噩夢做完了才會醒過來。
    我接著拍拍腦袋,說道:往後別沒事就進別人的屋子,我剛才是反應快,要是反應慢了,我這刀子,就扎你腦門裡去了。
    韓莉說我這是什麼態度,她救了我,免得我出什麼意外,我竟然還說這樣的話。
    我沒跟韓莉繼續往這個話題下面走,我說道:最近要出大事了,我這個人啊——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你們民調局自己也注點意。
    韓莉說她就是為這事過來的。
    「為什麼事?」
    「閩南巫族似乎有高手。」韓莉說。
    我說那上古巫族,戰鬥力賊強,自然有高手,但我怕的,不是什麼高手,是另外的東西。
    韓莉跟我說,說民調局的背後,有一個神算子,一手遁甲功夫,那是出神入化。
    這個神算子,叫火雲先生,是一個天瞎,這麼多年了,都把自己關在一個小屋子裡,沒怎麼說話,但就在今天上午,那個火雲先生忽然要找民調局裡能辦事的人。
    組織上就派了韓莉過去。
    韓莉去見了火雲先生。
    火雲先生見了韓莉,第一句話就是:有棋主下棋,下一盤大棋。
    韓莉聽了,就問火雲先生:下多大的棋?
    火雲先生又說:蒼生做子,天下為棋!
    我聽了這句話,頓時起了興趣——那陰行守密人楚中天就說了,他說巫人和陰行在六百六十年前,其實就是為了一盤大棋。
    我連忙問韓莉,那火雲先生怎麼說?
    韓莉說:火雲先生讓我找棋眼,他說棋眼在閩南。
    哦?
    我問韓莉:他說的棋眼,是不是我?
    「不好說,還沒確定。」韓莉說:我得先確定你是那枚棋眼,才能把火雲先生接下來的話,說給你聽。
    我問韓莉怎麼確定。
    韓莉拿出了一幅圖,遞給了我,說道:你先看看這枚棋子。
    我接過了韓莉遞給我的一張手畫的圖。
    圖上,繪製出了一枚流光溢彩的棋子,棋子上,並沒有棋子的代號,但是……卻又一些精彩的圖案。
    圖案是線條勾勒的,能看出一些規律,但不仔細看,只能以為這圖案是瞎畫的。
    可是仔細看,能看出圖案的一些節點。
    我拿出了紙和筆,重新在紙上,把這棋子圖案的節點給描繪了出來,然後我開始填充。
    填充完了,我才發現,這幅圖案,是一幅刺青圖。
    準確的說,這是一副陰陽繡——紅蓮夜叉。
    這是我做的第一幅陰陽繡,我當時為了給母親湊錢治病,紋給咪咪,幫她解決屍怨的。
    我拿著圖案,跟韓莉說道:甭說了,火雲先生說的棋眼,就是我。
    韓莉問我怎麼這麼確定。
    我指著棋子上的圖案,說這棋子上的圖案是我做的第一幅陰陽繡。
    「是什麼陰陽繡。」韓莉問我。
    我說:紅蓮夜叉。
    韓莉點點頭,說道:火雲先生說的棋眼,還真的是你——他說命從圖中來!我當時想,你是做刺青的,刺青不就是圖麼,就來找你了——現在看……火雲先生說的棋眼,真的是你!
    我問韓莉,那火雲先生,還說了什麼?
    韓莉想了想,說道:額……火雲先生當時用遁甲,算了一卦,測出了一些字——他說如果我找到了棋眼,就把這些字,告訴棋眼。
    我讓韓莉告訴我,那個火雲先生,到底用遁甲,測出了什麼字。
    韓莉說:死從生中盜天機;命由人定劫天運!
    我一聽,這火雲先生,還真是高人,幾個字裡,我似乎模模糊糊的感覺到了什麼東西。
    接著,韓莉又說:火雲先生批注這一盤字,說了四個字——大劫已至。
    我立馬站起身,詢問韓莉:火雲先生在什麼地方?我要見他。
    韓莉說:你信那火雲先生說的嗎?
    我說這火雲先生,實在是高人,至少他的批注,是十分正確的。
    大劫已至。
    現在可不是大劫已至了麼?
    巫人、陰行的大局,已經開始浮出水面了。
    我曾經以為,自己就是漁夫,要捕那巫族大魚,現在才知道,巫族、陰行,共同織了一張大網。
    我才是那大網裡面,快要被捕捉到的大魚。
    韓莉說道:火雲先生,在閩南的一家高檔酒店裡面,你跟我走?
    「走!」
    我說。
    接著,我問韓莉:我能帶個人一起去嗎?
    「帶誰?」韓莉問我。
    我說道:帶上馮春生。
    韓莉想了想,說道:行!我帶你們倆一起去見火雲先生,但是……他見不見你們,或者說是不是只見你一個人,我就不能拿主意了,得到了酒店,聽火雲先生的意思。
    「好!」
    我立馬給馮春生去了一個電話,讓他來我家裡,我們一起去見個高人。
    馮春生說道:見誰?
    我說見一個遁甲奇人——火雲先生。
    馮春生在電話裡,楞了很久,接著,他說道:不可能——這個世道裡,不可能存在真正的遁甲奇人。
    我問馮春生:為什麼不可能。
    馮春生說道:我是正宗玄門,你應該知道吧?
    我說這不是廢話——你馮春生是玄門第一人啊。
    他說這玄門裡,風水走奇門——大體都是各個有一種算運程、測命運的法子。
    比如說玄門五山的——占卜、風水、摸骨、測字、面相等等手法,這都是奇門手法。
    但是……有一個詞,叫奇門遁甲。
    遁甲一直不出高人,這一門也出不了高人。
    我問為何!
    馮春生說遁甲流派,用的活字盤測命,這一派的人物,每測一次,那都是在盜取天機。
    奇門風水,叫「猜天機」,是以規律來猜測天機,但遁甲算命,那是完完全全的盜天機——天機不可洩露,洩露必遭天譴。
    所以,遁甲裡,但凡有高手,活不到二十歲,都會遭到天譴而死。
    久而久之,這一門裡,也沒人練習了——沒人練習,這一門的門生,都快絕種了,就算有那麼一兩個人,也不是什麼高手。
    我跟馮春生說:還是去見一見吧——我們還不知道巫幻下一手怎麼出呢。
    馮春生說道:見見吧,我還是持保留態度。
    我說那行,你先來我家裡,我們三個人一起出發。
    「好!」
    馮春生應了下來。
    半個小時之後,馮春生到了我家裡,我、馮春生和韓莉三個人,去了火雲先生所在的酒店。
    不過……酒店裡面,通常都是搭電梯上樓嘛,再不濟就在一樓裡找房間嘛。
    可是我們這次要見火雲先生,竟然打開了酒店的地下室入口,下樓。
    我問韓莉:這火雲先生,就一直住在地下室?
    韓莉說火雲先生大概是二三十年前,投靠的民調局,他的要求並不高,只要求一點,要有一間不怎麼透光的房子。
    民調局當時托關係找,最後定在了這家酒店。
    這家酒店,當時是搞了一個紅酒閣,專門用來存紅酒的地方,後來因為經營不善,紅酒閣虧本不少,就乾脆不做藏酒生意了,所以,那個地下的紅酒閣閒置了起來,他們改造了一陣後,裝修好,就專門給火雲先生住了。
    民調局也有識貨的人,他們和馮春生一樣,都明白一個「遁甲高手」意味著什麼,所以提供的住宿環境,是相當不錯的。
    我們幾個下了地下室,進了紅酒閣改造的房間之後,還有些意外,這地下城,真是奢華啊,小泉流水、假山植被,還有不少奔跑的小動物,什麼長毛兔、松獅狗、英短貓等等,到處溜躂,這火雲先生的居住環境,是真的不錯,看得出來,民調局是真的重視他。
    我們三個人,穿過了長長的走廊之後,停在了一間臥室的門口。
    韓莉跟我說道:你們在這兒等我,我先進去問問火雲先生。
    我說好。
    韓莉把門推開了一條縫隙後,閃身進去,然後關上門。
    我和馮春生,就看著那些被走廊裡的燈光照射著的植被,植被都很漂亮。
    很快,韓莉出來了,她揮了揮手,說道:水子、春哥,火雲先生讓你們兩個人一起進去!他願意見你們。
    哦!
    我說道:謝謝。
    我和馮春生、韓莉,都進了臥室。
    臥室裡的裝潢,就不如外面的洋氣了,裡頭,全是各種各樣的符菉和道家的字。
    一個老人,佝僂著腰背,坐在了寫字檯的前面,他聽見了我們的腳步聲,說道:在下火雲先生,主攻遁甲,眼睛不便,就不站起來相迎諸位了,你們隨便找個位置坐。